第十六章 对弈

  正想着,马车停了,柳翩跹听见前边闹哄哄的不知出了什么事,不由挑开车帘看了看,却见护卫她的这一队侍卫正在和另一队侍卫在交谈着什么,柳翩跹问了这一组管事的侍卫吴侍卫,才得知,原来是护卫宝珠姑娘和蓝蝶姑娘的那一队侍卫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似乎想对蓝蝶姑娘不利,两下里动手,那人武功甚高,给他逃了,他们那一队已派了好几名侍卫去追了。

  柳翩跹听闻原来如此,也就不再多问,正想放下车帘,忽感觉似有一道寒冰似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一怔之间,只见远处一个小山坡上,一人骑在马上,虽距离较远,却看得清那是一个高鼻深目的男人,面容还较英俊,披着一件白色披风,目光如电,见她望去,那男人的眼光更是放肆的盯了她好几眼,柳翩跹忙放下车帘,一行人又重新上路,只是柳翩跹对这在山坡上立着的男人与蓝蝶姑娘和宝珠姑娘的关系颇为疑惑,心想,等哪天一定要找机会问问这两人的情况。

  回到王府已是申时了,休息了一下,用过晚膳后,天已黑了,龙远翔仍旧没有回来,因今儿个出去一天,也疲乏了,柳翩跹也就早早睡下。

  第二日早晨醒来,洗濑过后,问了春兰,得知龙远翔昨儿个晚上一夜都没回来,柳翩跹百无聊赖,就想带着桃儿出去迎风亭那去坐会儿,结果春兰却自愿要跟着她去,柳翩跹想起上次那宝珠姑娘,还有点心有余悸,就点头答应了让春兰陪她。

  俩人刚走到迎风亭不远处,就见里面已有一人了,见那人穿一身蓝月国的民族服饰,戴着亮晃晃的民族特色的银器,面孔柔和,清秀,见她好似有满腹心事,也没察觉到有人走近,嘴里反反复复只念着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①

  柳翩跹平日里也是熟读诗词,知道那是比喻男子为心爱女子相思成疾而作,只不知是不是有男子为这蓝蝶姑娘相思成疾,让她反复吟诵?

  当下柳翩跹只装作不知,走上前去笑着说:“蓝姐姐真好兴致,这么早就在这里赏花了。”

  蓝蝶见她进来,不由得一怔,忙笑迎道:“柳妹妹也来了。”

  见柳翩跹身穿一身浅绿色挑丝梅花纹的时新宫装,披一件同色的锦缎挑丝梅花纹披风,头上只穴一支碧玉钗,耳上一副红宝石耳坠,就已显得面若桃花,肤若凝脂了,不由叹道:“妹妹当真是国色天香,穿什么都能让人惊艳啊!”

  “姐姐实在是太抬举翩跹了。”柳翩跹说着,春兰已拿过一个软垫让她坐下,俩人对面坐着,看着桌上刻着的棋盘,旁边放着的白玉棋子和黑玉棋子。

  蓝蝶不由笑道:“不如我们姐妹俩来对弈一局,如何?”

  柳翩跹也笑道:“妹妹也正有此意。”

  柳翩跹执黑先行,蓝蝶执白迎战,柳翩跹对棋艺并没下过多大心思,仅只懂得会走棋,因此,棋艺平平,那蓝蝶姑娘却好似是个中高手,但她有意相让,下来下去,竟下成了个和局。

  下完之后,柳翩跹不由笑道:“今日才知蓝姐姐棋艺是如此了得,蓝姐姐若不相让,翩跹可就输得不知如何难看了。”

  蓝蝶也笑道:“柳妹妹何必如此自谦。”

  俩人谈谈笑笑,柳翩跹不由对蓝蝶心生好感,不知不觉,就已到午时了。

  柳翩跹欲邀请蓝蝶到寄情居去用午膳,被蓝蝶婉拒了,之后,俩人各自回去自已的居所,在回寄情居的路上,春兰好似有意、又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柳姑娘看人切莫以貌取人。”

  柳翩跹颇感疑惑,但春兰不愿明说,她也不好再问,只觉得这王府中人个个都好似深不可测,藏龙卧虎,自已这等单纯幼稚之人,若真要长期和她们相处,只怕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吧,自已从不愿与人勾心斗角,思来想去,还是不知如何才好,龙远翔对她的宠爱和怜惜,她也不是木头人,不会无动于衷,她也会感同身受,只是,她并不能确定,他对她只是一时的狂热,还是?她不敢再想,只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能长留王府,还是得想法离开,最后,柳翩跹还是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回到寄情居后,柳翩跹下午又认真的坐到了绣架旁,学起绣花来了。

  直到晚上,也没见龙远翔回来,柳翩跹早早睡下,睡到半夜,正迷迷糊糊好睡之时,察觉有人上了床,搂住了她,柳翩跹一惊,醒了过来,却见龙远翔一脸疲惫,在她脸上只亲了亲,搂着她就闭上眼睡了。

  柳翩跹见他疲惫,不想吵醒他,虽然自已被吵醒了,难以睡着,却也只得任他搂着,不敢稍有动静,就这样,直到快天明,柳翩跹才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直到天已大亮,才醒过来,龙远翔却又不见了。

  问了春兰,春兰说王爷上朝去了。

  柳翩跹心想,他这几日,到底在忙些什么?

  ①摘自宋朝词人柳永的《蝶恋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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