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蓝蝶

  自那日龙远翔走后,柳翩跹每天叫桃儿去请绣娘何大婶来教她刺绣之事,何大婶见她一点不会,就让他先从简单的开始,柳翩跹就挑了一块上好的宫廷锦缎,准备先绣一个香囊,何大婶问她想绣什么样式,柳翩跹想起龙远翔,琢磨着就先绣一个鸳鸯戏水吧。

  每日里,绣绣花,看看书,日子也过得挺快,只是在第三天上午,柳翩跹想出去走走,来王府这么多天,她除了自已所居寄情苑外,只到过那迎风亭,因此,这一日看天气晴好,柳翩跹就出来转转,因她怕自已不识路,特地叫秋菊陪着她,给她带路。

  她今日穿着一件衣橱里的时新宫锦细花彩蝶百褶衣裙,配着同色的织锦彩蝶披风,髻上穴一支碧玉钗,钗口衔一颗指头大小的夜明珠,鬓边斜穴一朵娇艳玉兰花,更衬得肤如凝脂,明丽娇艳得不可方物。

  顺着小路走出去,到了寄情苑外,右边相邻几步就是逍遥苑,再往右走,就来到一个满池碧波的池子,有少量红莲花点缀其中,池中有无数的锦鲤在游弋,颜色各异,五彩斑斓,中间有座石头堆砌的假山,假山上有红字所书“锦鲤池”,池边有几盒像糕点碎屑似的鱼食,柳翩跹就顺手抓了一把,丢下去喂那些锦鲤,鱼儿们争相前来抢食,引得满池水花乱动,柳翩跹不由得心情舒畅,正在喂得高兴的时候。

  忽觉得有一丝异样,转头一看,一个头戴狐裘皮帽,身穿大红羽纱狐皮裘衣的少女冷冷的盯着自已,那少女明眸皓齿,也是颇为明艳,但眼光冷得让人遍体生凉,她不说话,柳翩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那少女对她充满敌意,转身就想离去。

  却听得那少女厉声叫道:“且慢走,你就是那迷住五王爷的狐狸精么?”嗓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丝异国口音。

  却听得那少女厉声叫道:“且慢走,你就是那迷住五王爷的狐狸精么?”嗓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丝异国口音。

  柳翩跹转过身来说道:“请问,姑娘是什么精?”

  那少女一时不明白她说的意思,睁大双眼瞪着她,柳翩跹不觉好笑,转身又待离去。

  蓦地,那少女反映过来,气得大声叫道:“我要跟你比武。”

  话音未落,那少女就出掌向柳翩跹打来,柳翩跹根本半点武功不会,眼见就要打到她身上,却见斜边有个身影一闪,一人架住了那少女袭来的掌风,并且反手一掌便把那少女震了出去,柳翩跹定睛一看,竟是秋菊挺身拦住了那少女。

  那少女气得一阵“哇啦、哇啦”的吐出一串音节,柳翩跹却是一句也没听懂,但大意是在痛骂秋菊吧。

  却听秋菊说道:“宝珠姑娘不必骂了,你在王府里胆敢撒野对柳姑娘不敬,我要禀报给温晴姑娘做处置。”

  听她这么一说,那宝珠姑娘倒也不敢再喋喋不休的骂了,只得用汉语说道:“我乃堂堂瓦刺公主,怎能跟一个*女一起服侍王爷,我不服。”

  只听秋菊不卑不亢的回道:“在这王府中没有公主与*女之分,各位姑娘谁都没有名分,谁受王爷宠爱,谁就是主子。”说完,向柳翩跹一鞠,说道:“柳姑娘咱们回去吧。”

  柳翩跹慢慢的跟在她身后,心里想道,这王府的侍妾怎都是这等野蛮刁钻之人,难怪先前那些地方官员送来的女孩儿呆不下去,太可怕了,自已早前担忧的是一点不差,只是这秋菊看不出,竟然是身怀绝技,武功高强之人,这样的人却只在王府做个小丫头,真是太屈才了。

  自此,柳翩跹也不太敢再出去了,整天就待在寄情居里看书,绣花,弹弹琴。

  谁知第二天,就听春兰来报说,水仙苑的蓝蝶姑娘来探望柳姑娘,柳翩跹心想,还不知又是一个怎样刁蛮的侍妾了,却也只得随着春兰,来到前厅“萦心堂”,就见一个身穿蓝月国民族服饰的蓝衣少女已在坐着喝茶,见她进来,就要起身见礼,柳翩跹只得赶快还礼。

  柳翩跹只见这蓝衣少女面目清秀,长得温柔和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但眉宇间却似有说不尽的哀愁,心想,总算有一个温柔的了,可这温柔的人儿,为何满面愁容呢?

  只听得春兰开口向俩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水仙苑的蓝蝶姑娘,这位是我们的柳姑娘。”

  蓝蝶也开口说道:“早就想来看望柳姑娘,偏巧前几天身体有恙,不便前来。”说着,上下打量了柳翩跹几眼。

  柳翩跹忙道:“蓝姐姐不必客气。”

  春兰在一边说道:“蓝姑娘给咱送来了一大包上好的云雾含翠尖茶了。”柳翩跹一听,这云雾含翠尖茶只出产在蓝月国雪山顶上,终年云雾缭绕,要采得此茶,只有少女在清晨露珠未凝之前上山,用嘴唇衔下叶片,因此,甚是珍贵,不料她一出手就是一大包,当下只得委婉推辞,哪知蓝蝶却是态度坚决,一定要送,柳翩跹也只得收下。

  俩人寒喧几句后,蓝蝶就起身告辞了。

  柳翩跹心里颇为纳闷,不知她此举是什么意思?

  这王府里的侍妾似乎个个来头不小,自已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难道自已就这样静静的等着,三月之后,能够安然的离开,可现在这心就似乎已经开始沉醉在他的温柔里,已经有些不能自已了,想到这儿,柳翩跹又在心里暗下决心,不能再迷醉在感情的漩涡里了,否则,将来,有一天,红颜老去,吃苦的就只能是自已。<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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