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近卫队视察典礼(三)

  紫云明白了一切,不再耽搁时间,马上冲出操练场。西提尔拉斯的遇刺只是个开头,目的是要拖住比斐尔,让他们的行刺能够事半功倍

  自己怎么那么傻,厄尔菲斯可以找到图拉特斯身边的侍卫,以此来掌握他的行踪,丛这一点看,她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她了呢

  紫云皱紧眉头,现在担心的是怎么能让比斐尔知道图拉特斯出事了,因为内宫的下人有些已经认识她了,而她也不会写这个世界的文字,所以她既不能托人转达,也不能传条,更不能自己去找他,那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紫云停下脚步,心急如焚的互相搅动双手,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做

  或许只有这样了!

  想出办法,紫云加快脚步,直奔向图拉特斯的寝殿,跑到门口,紫云小心翼翼向里望了望,确定殿中没有人,她才放心进去

  事隔这么长时间,再次踏进这里,紫云的心情很复杂,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与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就连她之前从花园中的卡萨布兰卡也依然穴在花瓶中,脱离了土壤的花朵,仍然开的旺盛,挺立的枝干显示着它高傲的气质,是因为魔界的花被摘下后本该如此,还是因为她离开后有人继续细心的照料?

  看着这里的每一件物品,被压在心底的回忆又悄悄跑了出来。

  他因为她的伤心而懊恼,他因为她的生气而着急,他因为她的调皮而头痛,他因为她的开心而幸福,不知不觉他的一颦一笑在自己的脑海中竟记忆的如此清晰,不知不觉他已经无法丛自己的生命中擦除掉了,不知不觉对他的思念竟如此难以自拔

  强迫自己伪装着的一张冷静面容,却压不下眼中的泪水,仅仅一眼,仅仅是他住的房子,已经让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拼命掉落。

  紫云胡乱的用手臂擦干自己的眼泪,她没有时间在这里伤心,图拉特斯还在危险中,她要马上去找比斐尔

  想着。紫云迅速地在各个抽屉中翻找,她记得上次图拉特斯遇刺后还剩一些的,在哪里呢?

  她努力让脑子不去想曾经那些回忆。集中精神找东西

  终于在衣柜下面的盒子中紫云找到了萍凝草。当时让图拉特斯受伤,也让图拉特斯续命的萍凝草。那么现在还差一样东西,就是绿色的玉坠

  紫云跑向梳妆台。在盒子中快速翻找,金地,银地。耳环。手镯。坠子,盒子就像一个百宝箱装满了首饰

  因为紫云从不喜欢把自己弄的浓妆艳抹。所以图拉特斯总以为是这些首饰让她不满意。所以她才会干脆什么都不带,于是他命人搜罗魔界格式各样的首饰。来讨她地欢心,想到这,紫云苦涩的笑了笑。当初的宠溺放在现在却变成了她忘掉他的牵绊

  最后,终于再盒子的最底下找到了一个绿色的玉坠,晶莹剔透,散发着闪闪的耀眼光芒,似乎与图拉特斯脖子上那颗很相似

  紫云看着这两样东西,迅速向门外跑去,却在刚要出内殿的瞬间又停住了脚步

  她紧紧盯着桌上的瓶子,手不自觉地想要抚摸它,但刚刚伸到半空,她就听到了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紫云微微皱眉,奇怪自己反应,连忙收回双手,跑出寝殿

  ~~

  绿色的玉坠代表图拉特斯,萍凝草代表危险,可能这两样东西的表意太含蓄,但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紫云躲开巡逻的侍卫,来到西提尔拉斯的寝殿,果然看到比斐尔正守在寝殿的大厅中,警惕的扫视四周

  她悄悄溜到窗户下面,顺着窗户,将那两样东西扔了进去

  “别动”见有动静,其他的侍卫立马提起十二分精神想要冲出来,但却被比斐尔拦了下来

  他捡起地上的东西,向门外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动静又把视线移到他手里的东西上,仔细检查。

  如果是刺客,应该不会只拿这两样东西来袭击,会不会是调虎离山计?那为什么偏偏扔进来这两样东西,这又是为何?还是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

  紫云焦急的站在门外,紧握双拳,祈祷比斐尔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

  而比斐尔则来回翻转着这两样东西,这个绿色的玉坠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他睁大双眼,眉头顿时皱在一起“不好,王有难”

  “什么”其他侍卫听到比斐尔突兀的冒出这句话,顿时也惊了神

  “留下一半的人在这里守护王妃,其他人马上跟着我去操练场”比斐尔握着那两样东西,匆匆留下这句话,便向外奔去,如果王受伤,就是他最大的失职

  看见比斐尔与他的侍卫匆忙向操练场跑去,紫云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但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

  因为,她不确定,当自己再见到他时,会不会还能守住自己的心房

  ~~

  由于近卫队的力量太过薄弱,到最后只能靠伊斯和图拉特斯身边的几名守卫拼死相搏,就在他们也已经筋疲力尽,马上就要撑不住的时候,比斐尔及时赶到,迅速扭转了局面,并且将那些人一一抓获,无一漏网

  图拉特斯双拳紧握,锐利的眼神扫过台下被掳的人“伊斯,把他们关起来,好好看管”

  “是”往常平静的伊斯在注视这帮行刺者时,眼神也变得冷冽而凶狠,银色的眸子好似一把利剑,狠狠地穿透每一个人的心脏

  图拉特斯注意到了伊斯的表情,说道“先不要动他们,我还要留着他们的命找出幕后的指使者”

  他知道,伊斯平时安静而平和,但要是把他惹怒了,他就会变得如撒旦一般,让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刚刚他的眼神就表明了他现在有多恨他们

  伊斯收到图拉特斯的命令,没有说话,命人押着那些人走了出去

  “比斐尔”图拉特斯微眯双眼,盯着那帮人离开“不是让你守在西提尔拉斯的寝殿吗?你怎么会来”

  “属下知罪”比斐尔跪在地上,将头压的很低,侍卫最基本的一条职责就是遵守主人的命令,不论什么原因,今天他竟然擅离职守,就是大罪

  “起来”图拉特斯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好奇,是谁去通知他的“回答我的问题”

  “属下也不知道是谁来通知的”理解了那两样东西的含义,比斐尔就匆匆赶到这里,情急之下一时忘了调查通知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只是属下守在西提尔拉斯王妃的寝殿时,有人丛窗户扔进来这两样东西”

  图拉特斯接过比斐尔手中的东西,棕色的眸子顿时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欣喜,有失落,还有痛苦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这两样东西,不在乎胳膊上的伤口因为太用力而渗出鲜血

  伤口不痛吗?不是,只是此时伤口的痛根本比不上心痛,伤口在渗血,而他的心却在滴血

  图拉特斯望着天空漂浮的白云,嘴上勾起浅浅的弧度,让人看了却是那样苦涩,那样无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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