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第三章 亚麻色头发的女孩

  一切开始于二十年前。

  有人被称作冷战的时代所玩弄,让憎恨填满了胸襟;

  有人被血统所束缚,封印了自己;

  有人因使命感而ji情澎湃,却败倒在不成熟;

  有人无法认同脚踏自己之上的人,陷入了疯狂;

  有人第一次遇见了无法理解的存在,颤动了心灵。

  因缘,意图,爱情都诞生。

  然而在那个男人的面前,这一切都毫无疑义。

  Prologue

  护卫疯狂科学家。

  对于年仅二十多岁的伊达来说,刚刚下达的这个任务几乎可以说是对他的一个超大的提拔。

  二日后,伊达带领这紧急编成的护卫队,在某个机密飞机场等待着他们的保护对象。

  疯狂科学家吗?

  望向还没有一点飞机迹象的云端,伊达不禁苦笑,这是一个听过很多次的名字了。已经成为了疯狂科学家的代名词的旷世奇才,以及他大量的发明和于军队实用后广受的好评。对于干伊达这一行的人来说,对他的介绍说明等简直是浪费时间。

  离达到还有好几分钟,伊达看了看表,不停的在脑袋里重复确认着护卫队伍的阵型。有什么没有准备的吗,护卫的数量够吗,保密性做好了吗。

  结论从很早开始就没有丝毫变化,毫无问题。尽管如此,伊达现在的内心还是充满了一种不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原因,伊达不知道。

  飞机按预定时间到了。

  随着耳机传来的报道,伊达举头望向了天空,不一会儿,空中就出现了IL-76MF那特有剪影。伊达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后,接下来就只剩等待了。

  出迎的代表人物不安的等待着,是一张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政治家面孔。然而这次的会面却没有对外公卡,一切都在隐秘中。

  对方是那个狂人。

  飞机安全着陆,接着舷梯降了下来。

  跟着最初出现的几名保镖之后,两个人走了出来。

  他就是那位天才科学家吗?

  虽然伊达认为自己已经是很镇静了,但是还是感到了背上的衬衫已经湿透。

  拥有着世界最强同时也是世界最疯狂的头脑,一手提带了苏联一国的科学发展的男人。据说如果没有他的话,美丽国和苏联根本不会展开对宇宙开发的竞争,而且有传言认为是他首先成功完成了核连锁反应即核弹的实验。

  尽管已近高龄却还是以稳健的步伐走下了舷梯,这位将疯狂科学家的外号当作了褒奖而接受的怪人,和传言一样,长着一张执拗的脸。

  代表人在舷梯的最下方等待着疯狂科学家的到来。

  我们在欢迎您的莅临。

  代表人伸出了手以求和对方握手,然而这位被称作苏联的癫狂脑的科学家,却没有丝毫伸手动作,只是无礼的盯着对方的脸。

  我是瑟鲁格?伊哇诺夫。

  瑟鲁格?伊哇诺夫这位苏联引以为傲的科学狂人,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完成了自报姓名。

  代表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愠色,伊哇诺夫的无礼是鼎鼎有名的,这种程度的事情早已是预料之中,在介绍完了几个重要人物后,最后他们来到了伊达的面前。

  我是负责您的护卫的伊达真治。

  伊达只是低着头进行了自我介绍。这位乖僻的老人在此时仍然没有和任何人握过手,从他脸上可以一眼看出他对和他人接触的讨厌。然而伊哇诺夫拒绝和他人握手还有着别的原因。

  伊达回想着这几天恶补的一切关于伊哇诺夫的资料,对他的疑问不止是他非友好的态度,对于更加根本的地方伊达还有不解。

  伊哇诺夫是典型的国家崇拜者。而日本是美丽国的附属国,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国而处在被敌国支配的地位,就是说,对苏联来说,日本是值得鄙视的战败的敌人。那充满厌恶的表情,鄙视的眼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可以让任何人都充分理解到这点。

  那么,他为什么会逃到日本来了?

  伊达在接触伊哇诺夫的资料后一直有怀在心中的疑问,此时越来越深了。

  然而现在不是询问此事的时候,而且这也是超越了伊达权限的事情。伊达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开口提出了他心中的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不禁在伊达的权限之类,而且对今后的工作来讲可以说是必须的。

  请恕我询问,您背后的女性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呢,她也是护卫对象的话,我想这点在任务上来说是必须的吧。

  伊达看向了伊哇诺夫的背后,一位年轻的女性如影子般跟着伊哇诺夫,年龄只有二十多岁吧。长长的亚麻色的头发,配上宛如最华贵的翡翠般碧绿的眼瞳。几乎完美标准的五官让她即使如影子站在伊哇诺夫身后也一样的引人注目,如果用最陈腐的说法来说的话,她就是那种无可挑剔的美女吧。

  护卫?

  对这伊达的疑问,伊哇诺夫用鼻子笑了。

  哼,有谁能对她怎么样,我看最好还不如你们找她护卫护卫你们?

  伊哇诺夫摇晃着肩膀进行着没有声音的发笑。那态度是从心底对伊达的蔑视,然而伊达却平静的看着他。护卫的任务已经开始了,了解伊哇诺夫的人品也是关系到任务成败的一环,如果对方能够表现出情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会让伊达的工作更加好做。

  然而,伊哇诺夫的言语并非只是鄙视对方的轻言,伊达明白,他在说实话。

  伊达再次看向伊哇诺夫背后的美女,纤细的身材很难看出有什么武术上的修为。再看向手,优雅美丽,长长伸展着的手指别说打*,就是用来扣扳机也显得那么的不搭配。

  我看最好还不如你们找她护卫护卫你们?

  伊哇诺夫没有在开玩笑。

  她是我的助手,喂,报名。

  丝贝托拉娜?可丽儿?波金丝卡雅。叫我可丽儿就好。

  叫做可丽儿的神秘女人如此说道,长长的亚麻色头发飘动着,碧绿的眼瞳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

  伊哇诺夫暂住的是一幢西洋风的公馆,占地广阔,周围有丛林包绕,从护卫上来讲是个很不容易看守的地形,但是打着伊哇诺夫头脑知识算盘的日本方也无法拒绝这几乎倔强的要求。

  在一楼设置了护卫总部后,在公馆的周围都配备了护卫,无处不在的监视摄像机和交织如网的红外线探测仪,对于保护全世界最高级的头脑来说可以算得上万无一失,但是按照伊达所言在这之上保护他不才是你们工作吗部下们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目前苏联没有公布伊哇诺夫逃往他国的任何相关消息,考虑到对他国的影响,苏联也打算隐藏这个消息吧。

  然而作为世界顶级头脑的科学家的逃走,没有丝毫被他国察觉是不可能的。护卫的设置经过了慎重又慎重的考虑,在这之上还讨论通过了好几个提案后,再次一层层加强了防卫。

  也许正因为如此,刚到的一周,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一天,伊达按日常巡视公馆,在走廊上穴身而过的也都是护卫或负责照顾两人生活的相关职员。

  然而那天却不一样。

  在走廊上的伊达发现对面走来了一位女性,身材高挑的白种美女,每走一步亚麻色的长发即随风飘动。

  也许是注意到了伊达吧,她的视线没有丝毫转向这边。态度的冷淡某种意义上几乎超越了伊哇诺夫。

  但是她那让职业模特人都不禁羞愧不已的身材配上走路时的那份优雅,反倒让人感到了另一份冷艳的美丽。护卫中甚至有很多人仅因为和她穴件而过就想孩子一般兴奋不已的。

  日本怎么样呢?

  伊达等到两人的距离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后用俄语说道。能够应付日常程度的俄语会话也是他被选做负责护卫主任一职的原因。

  可丽儿的反应很淡,停下脚步后用斜目看着伊达,从窗户投下的阳光构成一股光晕将她包围。

  护卫那些人会兴奋异常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伊达眯细了眼睛,不禁是因为日光耀眼。

  没有问题。

  可丽儿的回答让人感不到丝毫温度。但本以为会被无视的伊达不禁还是吃了一惊,然而要说这构成了对话却又微微显得怪异。

  有什么不便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有什么不适

  没有。

  伊达还没有说完可丽儿就摇着头回答了,然后吧目光转向了窗外。本来以为只是一个表示不愿多说的动作,然而转头的方式却让伊达感到了一定的方向感。

  在警惕着吗。

  克格勃(KGB)是理所当然的一个可以想象的目标。伊哇诺夫不仅背叛了国家,而且还带着可以说是构成苏联科技基地的知识,那是不可能轻易叫给一个民主主义国家的。

  请放心,警卫是完美的。

  完美?

  就此语言可丽儿终于露出了正常会话该有的反应,嘴唇微微做出了笑容的形状,不是冷笑也不是微笑。仿佛对小孩无邪的想法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可丽儿微微的盘起了背后的头发,雪白的脖颈的后方有着一个微微凹陷,闪着银色的光芒。那并非是什么装饰或发夹,明显的是机械的一个部分。

  在不禁屏住呼吸的伊达的面前,可丽儿从衣领内此拉出一根像电缆一样的细线,并吧细线末端接口一样的东西慢慢的穴入了颈后面的机械部分。

  啊!

  长度几乎有十厘米的穴头就那么从脖子后方向着头脑穴入,如果这不是玩什么戏法的话,线缆的穴头已经深入大脑了才对。

  啊啊!

  穴入的同时可丽儿抱住了身体开始发起抖来,华丽高贵的印象忽然转向了生生动动的女人。

  伊达的惊呆没有持续一秒,然而就在这一秒已经有什么东西从伊达的侧面跑过。

  噶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同时背后响起了悲鸣,伊达转过头去,,转头的同时眼角看到了有什么一闪而过,然后瞬间消失在了可丽儿的头发中。

  眼前的对面是飞溅的鲜血,负责生活杂务的女性职员按着还在喷血的脖子,倒在了地面,走廊上血泊在渐渐扩大。

  这种类型的是KGB才有的。

  说着,可丽儿捏碎了指尖夹着的一个小小的机器。脖子后面已经没有了线缆,可丽儿的姿态再次回复了之前的冷淡与镇静。

  请努力让护卫完美。

  如此说完的可丽儿从伊达身边走过,对地上的血泊毫不在意,背后留下了一串鲜红的足迹。

  那是,什么?

  伊达一直盯着可丽儿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然后立刻用手触摸了地上女职员的脉搏,已经毙命。

  本来想再放她一阵子的

  本来计划是利用她来抓住更上层的人,然而既然已经死了的话那也没办法,比起这个,问题是可丽儿。

  那个时候她干了什么?那个线缆是什么?

  这个护卫任务不那么简单。伊达本来比上层的人把这个工作料想的更加辛苦困难,但是现在他才明白,比自己的料想还要困难百倍的事情正在等着他。

  2

  可丽儿正准备回伊哇诺夫的房间,如果KGB的人已经到了,那么这地方已经算不上安全。

  途中她忽然靠向了墙壁,白净的脸上忽然充血,呼出的气息异常的热。

  呜

  把手伸向脖子后方,一旦设定以后一定的时间内不能解下来。为了抑制发热身体的颤抖,可丽儿紧紧的抱住了身体。

  蹒蹒跚跚的,她向着最深处的伊哇诺夫的房间走去。

  正准备进房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位高龄的日本人从房间出来,是刚到日本时第一个和博士打招呼的那个人。

  恩?

  毫无讳忌的视线在可丽儿的身上乱扫,其中包含的除了厌恶外什么也没有。是可丽儿以现在的状态很不像碰见的人。

  可丽儿没有丝毫动作,直接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通过,无视背后向着自己的视线。对可丽儿来说,比起这个有事情更让她在意,这个男人和伊哇诺夫都谈了些什么?

  KGB的间谍已经潜入了内部。

  缓慢的转过椅子后,伊哇诺夫面向了可丽儿。背后窗户射进来的光线让人很难看清他的表情。

  处理掉了吗?

  恩。

  那么,已经使用了?

  可丽儿的回答有了一丝犹豫。但是即使是隐藏也马上会被这个老人看穿吧。

  是的,用了神经剥离,好像已经达到了安全领域,解下来

  恩,我看看,老夫来帮你拔下来吧。

  伊哇诺夫如此说完后站起身来走到可丽儿旁伸手抓向线缆,可丽儿厌恶的神色扭曲着脸颊,向后一跳。

  没,没关系的。

  跳后膝盖碰着了什么地方,因为痛苦不禁呻吟了一声。然而可丽儿继续调整着呼吸,用颤抖的手抓住了线缆,本来只是微微的碰了一下的,抓住的瞬间全身却产生了一阵痉挛。可丽儿忍耐着从最底处涌上来的一股股异感。

  呜,哇啊啊啊!

  在发出了近乎惨叫的声音后,可丽儿用力拔出了线缆,折磨着全身的感觉忽然消逝,本来滚热的汗水忽然似乎变冷了起来。在一系列感触都消失后,一股空虚感袭来,可丽儿就那么发呆的过了数秒。

  啊啊阿

  调整好了呼吸后,再次露出没有丝毫感情的神色。这是她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手段,既然被叫做了人偶,那不如干脆做一个彻彻底底的人偶。

  仿佛对可丽儿微微的反抗感到了有趣,伊哇诺夫露出了令人生厌的微笑。自己不过是伊哇诺夫的小白鼠,玩具。

  可丽儿坚持着无表情的样子,拼命的忍耐着即将摔倒的冲动,甚至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在忍耐而吞下了从身体最内部发出了一股股热浪。

  博士,村子的大家都没事吧?

  对着似乎对自己生死丝毫不关心的伊哇诺夫,可丽儿强行的转变了话题。

  老夫给他们提供了便宜,当然没事,不信我吗?

  伊哇诺夫的口气仿佛因为被怀疑而感到了很不快,他用拐杖戳着可丽儿的脸颊。

  不,没有那种想法。

  忍耐着屈辱性的动作,可丽儿闭上了眼睛。故乡的风景现在也似乎就在眼前,自从来开了那里,到底过了几年了呢?

  比起担心那个,你倒是快给我找那个东西!

  是,但是这个国家的数字化信息很不成熟而且也不规范,不发达。

  别给我找理由,需要的话,跑出这个公馆也行,快给我找,找不到的话来这国家不就没意义了吗。

  伊哇诺夫用手将桌子上写有一串意义不明的记号的纸捏揉成了一团。

  快找,抓紧时间!

  是,明白了。

  别说拒绝,就是借口都不被允许,可丽儿能做的,只有点头。

  3

  自从看了可丽儿那超乎寻常的战斗能力后,伊达强化了对伊哇诺夫和可丽儿的监视,时时注意他们的动向变化。

  今天也没有异常吗

  伊哇诺夫横着通过监视摄像机里的画面。监视主要是应对外来的侵入者,两位逃命者的**当然无法涉入,所以馆内的摄像机摄像范围很是有限。

  不管伊哇诺夫走到在哪里,甚至是出馆的时候,可丽儿总是尽可能的跟在他身旁。

  急急忙忙的走着的伊哇诺夫和后面优雅的迈着步子的可丽儿成了一副极其奇怪的画面。博士没有妻儿,最开始谁都看着可丽儿的美貌以为是博士的情人之类的,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那种关系的话两人总会显得有点奇怪。

  真是漂亮的人呢。

  和伊达一起看着监视画面的一位监视人员,如此赞叹道。

  陪着那样的老头,真是可惜了啊。

  另一位监视人员道。

  真的只是助手吗?

  管它助手也好情人也好,陪着疯狂科学家发狂,被迫离开祖国,还真是可怜呢。

  真想去安慰她一下啊。

  不可能不可能,你这样的别人连看都看不上一眼。肯定被无视。

  那样也好啊,那种冷冷的视线很棒吧

  会话渐渐越发不可收拾起来,伊达夹杂着叹息向他们提醒道:

  胡思乱想对醒睡来说还算行,但是不要放松监视。瞄准着伊哇诺夫的可不止KGB,还有,不要被丝贝托拉娜?可丽儿?波金丝卡雅的外表所迷惑,还想收拾尸体吧吗?

  众人不禁想起前几日前被杀的杂务职员。

  话是这么说啦,主任,但是对没有在当场的我们怎么也缺少点实感啊。

  那事件之后,对可丽儿的身体检查的申请被驳回了。对伊哇诺夫有所求的日本政府也无法采取强硬的态度,加上放进间谍故意让她在馆内活动的事实,事件就那么不了了之。

  稍微搞不好责难的矛头就会指向护卫队,伊达也没法再对可丽儿的身体进行过多的调查。

  今天看来什么异常也没有呢。

  换班的时间有人如此说道。

  然而那却错了。

  伴随着换班的时间的到来,伊达在工作了十六个小时后终于可以休息了,虽然是八时制但伊达却有着两倍的工作量。尽管如此他还是被一种远远不够的焦躁感所驱赶。

  向着休息室走去的脚步刚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为预防万一,在休息前再绕着公馆看转一次吧。

  馆内没有异常,,,

  仔仔细细的视察了一遍馆内的伊达,来到了庭院。月光昏暗,月亮细如弯弓,本来照耀的话,仅电灯就足够的,但夜晚幽寒的氛围却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可靠起来。

  伊达仔细的注意着周围转圈巡视着,离换班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开始在庭院视察后十五分钟,伊达停下了脚步,电灯有一处熄灭了,构成了微妙的一处黑暗。

  灯泡怀了吗?

  这时候这个时间带,应该巡视着这一带的护卫人员也没有看到。

  庭院B区的情况有点怪,样子喂?

  想用通信机报告情况的,里面却只剩持续的噪音。

  伊达不禁放慢了步伐提高了警惕,途中他发现了倒下的人,从制服迅速可以看出是护卫的队的其中一员。

  只是晕过去了吗。

  把脉知道还活着后,伊达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时,伊达的视野角落里有一个之前看过的身影忽然消失了,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后背,这个公馆里只有一人,而且还和一位老人在一起的话,她的身份就再明确不过了。

  既然通信器不能用,只有回到总部报告情况了,,,然而这时伊达却犹豫了。

  伊哇诺夫为什么逃到日本来了?

  从一开始就抱着的疑问这时再次浮现,是因为有即使是强行突破护卫也得做的什么事情吗。

  伊达决定放弃返回总部。他悄悄的跟着两人身影消失的的方向走去。

  跟踪在慎之又慎的情况下进行着。不说伊哇诺夫,可丽儿可是敏锐的找出了隐蔽的KGB的,而且有着详细不明的攻击手段。伊达想起了伊哇诺夫曾经让他们找可丽儿保护自己的话。

  可丽儿和伊哇诺夫最终走出了郊外的住宅区,向着森林深处,然后停在了一间孤零零的房屋外面。

  尽管周围毫无人气,两人却以极低的声音用俄语说着话。

  就是这里,没错吧?

  是,已经确认很多次了。

  是吗,终于这个时候到了啊。

  伊哇诺夫的表情明显的流露着兴奋之色,两人说完话后就进入了房屋。

  伊达悄悄的跟近,准备看看房屋的门牌。和伊哇诺夫的逃命有着什么关联的人物也说不定,如此想着的伊达不禁吞了一下口水。然而和希望相反,门牌上的名字伊达却完全没有听说过:

  峰岛勇?

  就这点程度吗?

  这是伊哇诺夫和可丽儿听到的第一句话。

  进入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处不在,如山堆积的纸。房间的最深处桌子旁,有个人正盘腿坐着。

  男人身穿一套白色的西服,头戴一顶白色帽子。对伊哇诺夫和可丽儿的忽然进入不仅没有丝毫惊异之色,反而:

  就这点程度吗?

  的一句似乎微感失望的话语。

  你就是峰岛勇吗?

  伊哇诺夫不禁微感诧异,站在了白色西服男人的面前问道。

  正如你所见。

  叫做峰岛勇的男人耸了耸肩膀。

  老夫就是伊哇诺夫。瑟鲁格?伊哇诺夫。你如果还能勉强算是个科学家的话,至少有听过我的名字才对。

  恩,算是吧。

  伊哇诺夫对面前男人的反应感到了不快。自己是闻名世界的科学家,而对方却最多是个无名小生。

  要失礼也给我适可而止!

  失礼?

  峰岛勇面对对方的怒吼,只是做出了个仿佛遇到了什么疑问的表情。

  我为了迎客还特地穿了正式的服饰,哪里失礼了?

  正式你个头,老夫

  这时伊哇诺夫才开始感到了微微的不对劲。

  你刚才说为了迎客?

  对,你两今天要来,所以我也稍微打扮打扮了下。

  伊哇诺夫看向了可丽儿,可丽儿则不明就里的摇了摇头,向伊哇诺夫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你为什么知道老夫今天会来?

  对着伊哇诺夫的提问,峰岛勇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

  啊,那个啊,,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点总是被熟人提醒,,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应该记住要降低思考的层次的。

  伊哇诺夫的脸因愤怒而涨红了,峰岛勇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继续道:

  简单的说就像知道水会从高处自己往低处流一样,我知道你们今天会来,这样说你能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老夫的行动早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正是。

  峰岛勇一边和伊哇诺夫说着话,一边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哈,!愚蠢之极,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啊对了,是知道了我逃到日本来了吧,真是的,日本的情报部门的保密啊,然后知道了我会来见你,所以每天都穿着这样的衣服在这里等着我吧?

  峰岛勇像是终于写完了什么,仔细的将纸折了起来,然后拿起来用手指轻轻一弹。被弹出去的的纸落向了可丽儿的手边。

  确实正如你所料,老夫解读了你在全美科学财团网luo上放出的暗号文字,并被勾起了兴趣,来见你了。

  我不记得我把那暗号化了。

  说什么梦话,那种莫名其妙的记号罗列谁能理解?谁都以为只是个恶作剧而直接删除了。在这世界上唯有老夫理解了,唯有老夫正确解读了。确实你暗号化放出的内容很有趣,不是一般的学者能够完成的试验,然而

  博,博士!这纸,,

  可丽儿忽然用手捂住嘴,强行遮住了自己刚说道一半的话语。她的脸色越发变的苍白,然后急忙将男人丢过来的纸的一半用手揉了。

  这边在说正经话,你在吵什么?

  博,博士,你看这

  伊哇诺夫看向可丽儿递过来的纸。

  什么啊,恩什么啊,不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话吗,打断我说话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真是愚蠢,,你专长就是快速抄写吗

  忽然,伊哇诺夫的停止了说话,,这男人把纸扔给可丽儿的,到底是什么时候?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伊哇诺夫的手不禁开始颤抖。

  我,我吃了一惊,想向博士说,但是这事本身也写在了纸上,我惊讶的捂住了嘴,然而这动作也

  伊哇诺夫和可丽儿一样,看着纸脸色渐转苍白。这简直就是预言家的语言,或者神所决定的命运之书。

  后半部分已经没有勇气继续读下去了,如果写进了什么不详的事情光如此想着就感到恐惧的可丽儿扯下了后半段纸。

  愚,愚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一定是什么机关。

  正是因为知道了被写着的这件事的不得了,伊哇诺夫才拼命否定着。他没有打开可丽儿揉成团的后半段纸。

  相信我了吧,瑟鲁格?伊哇诺夫?对我来说,今天你们两人会来,用你的话来说的话,简直如苹果从树上掉下来后会落到地上一样明明白白。真是过于的单纯,而且也很无聊。况且你们来的时间误差居然没超过三分分钟,我如此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眼前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像是很无聊似的,如此说道。

  算,算了,等老夫下回再来解开你小子的这个幼稚的手法。今天老夫是有要紧事才来的。

  伊哇诺夫说着拿出了那个写有奇怪记号的纸。

  这个研究还是很有看头的。总之先该表扬你一下吧。但是这一切只是纸上谈兵,完全的空想,,看。

  伊哇诺夫猛的抓起了可丽儿的头发,露出了后面的那块金属部分。

  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脑dai理?(Kon:这个在正传中也有出现,但是官方汉化速度还没跟上。此名字是我擅自取的,,原文是ブレインプロクシ(BrainProxy))

  不错。直接连接控制脊髓神经,而能够操作外部器官。你暗号化后放出的空中楼阁般技术,老夫有将之实现的能力。

  峰岛勇将端正的眉毛微微上吊后,回问道:

  那又如何?

  过于平淡的反应,过于没有感情的语气,和伊哇诺夫的预想几乎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的一个回答。

  什么,?那又如何?你还不明白吗,老夫看上你的这个了,到我的门下来,跟着我混,这样你就不会在这蹩脚肮脏的房间里废掉一生,而能够作为我的弟子驰名于世界。

  峰岛勇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好像很无聊似的回望向伊哇诺夫的脸。仿佛在告诉别人刚才听到的话也早就在预料之中。

  然而伊哇诺夫却吧峰岛勇的表情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他在担心。

  恩,是不相信老夫有那样的实力吧,恩,也难怪,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很可惜,老夫和你在根本层次上就不同,,,让他见识见识,可丽儿,什么是大脑dai理的完成型!什么是下个世纪才有的兵器,终极的新型尖兵,美杜莎!

  伊哇诺夫高声的笑道。

  可丽儿按照指示取出了线缆,连上了后部的大脑dai理。通过线缆脊髓的一部分流出体外,连上了美杜莎。伊哇诺夫所解说的另一项技术。

  一股根本无法抵抗的高扬感迅速袭向可丽儿全身,她抱住了自己,开始急速的喘着热气。可丽儿的头发如脱离了重力,开始在空中散开。

  让他看看,老夫赐给你的力量!

  伊哇诺夫兴奋的发出近乎喊叫的话语。可丽儿微微张开的碧绿色眼瞳慢慢的转向了窗外。

  你在干嘛,快点啊。

  伊哇诺夫忽然用拐杖猛的打在可丽儿脸上,雪白的肌肤立刻红肿起来,然而可丽儿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淡淡的说道:

  博士,外面有散发着敌意的存在。

  什,什么,?怎么刚才不早说!

  望向窗外的博士的身子,被可丽儿猛的一拉的同时,枪声响起,窗户玻璃被打碎了。

  敌人的数量超过三十。

  可丽儿探测的看向外面,枪声再次响起,然而可丽儿却没有躲躲避。

  博士,请留在这里。

  从被打碎了玻璃的窗户,可丽儿忽然一下跳了出去。枪声再次连续的响起,可丽儿却若无其事的缓步前行。

  外面没有丝毫风的迹象,但她长长的头发却不停摇晃着,如在风中飘动。

  如果不是夜晚的话,也许众人就能看到吧。看到可丽儿周围亚麻色的头发,看到可丽儿周围停止不动的弹头,看到弹头被头发卷住的,奇怪的现象。

  看到了吗,那个就是美杜莎。

  希腊神话里有着蛇的头发的怪物,美杜莎,如果说就是可丽儿周围那飘舞着的头发的话,那姿态也太过美丽了。

  5

  可恶!这些人是哪来的啊。

  伊达驾好枪姿后,向着黑暗处开火。然而混在黑暗处的袭击者到底在哪里或者有几人,他完全无法知道。

  进了屋的可丽儿和伊哇诺夫到底怎么样了很让人担心,伊达呼叫了增援,但是距离到达还要一段时间。

  枪声变得更加激励了,伊达努力的让身子藏在阴影了。

  蹲着的姿势所看到的狭窄视野里,一双细脚忽然无声的着地了,之后慢了一拍,头发跟着降下,头发在没有风的空气中飘动着。再抬头一点,可以看到一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然而从那仅微微张开的眼睛里,几乎可以立即感到一股敌意,不,杀气。

  博士拜托你了。

  可丽儿以一如既往的没有丝毫抑扬的声调说完后,向着弹雨发出的方向走了出去。

  笨蛋,别出去!

  伊达的头脑里想象的,是全身中弹无数而倒在血泊中的可丽儿。然而现实却完全不是如此。

  可丽儿没有倒下,甚至没有丝毫的流血,只是那么平稳的走着。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袭击者都在用没有弹头的空弹在开着枪。她的身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一头秀发在无风的空气中,飘舞着。

  是不是差不多该知道没用了呢?

  在一个枪声的间隙里,可丽儿凛然的声音响道。是和外表不一致的流利的日本语这是警告。

  这里如果能够退回去的话,你我两方都少麻烦。你们如果死了,收拾尸体会很费事的,能够回避吧?

  沉默只持续了一瞬间,之后,枪声再次响起。个之前一样,可丽儿只是平稳的慢慢走去,如社交场上让对方轻吻自己的手背一样,缓缓的举起了手。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选择。那么,就死吧。

  向着可丽儿射来的子弹没有消失,也没有掉在地面上,当然更没有打进她的身体。仿佛被美杜莎的蛇所咬住,大部分的子弹都被头发卷缠,抓住了。

  可丽儿的头发忽然一下散开了,同时,刚才还被抓着的无数弹头同时放出。

  子弹向着几乎所有的方位射去,虽然不及来福枪,然而要夺取一个人的生命的话,现在弹头的速度已经足够。数百发的子弹以可丽儿为中心向四周飞去。

  啊!!

  黑暗中连续响起了好几声悲鸣和倒下的声音,鲜血的味道开始在空气中扩散。

  还剩二十一个。

  可丽儿扫视这周围,确认着人数。也许是已经完全被震慑,接下来的一波枪击来的稍微晚了一些。然而子弹却确确实实还是在想可丽儿射去,然后和刚才一样的事情再次重复发生。

  看着这一幕的伊达,只能惊讶到发呆。

  这,到底是什么啊?

  可丽儿到底做了什么,虽然已经是亲眼所见,头脑也已经理解,但一股感情却拒绝接受眼前的事实。

  伊达之前已经看过一遍伊哇诺夫的作为科学家的几乎一切伟迹。

  然而现在眼前的,是和那些完全不一样的,怪异的东西。要说的话,仿佛是脱离了现实,超越了人类智慧,同时也是人类不能够碰触的超自然的什么物品。

  这是伊哇诺夫创造出来的吗,还是说那个白色西服的男人也参与其中?伊达的直感告诉他,这个研究太过于怪异了。人体试验伴随武器的开发,是把灵魂卖给恶魔后才能做出来的事情,然而眼前的这项研究,却已经是超越了恶魔的异质的存在。

  还剩下十三个,

  可丽儿用毫无感情的语调继续数着人数。

  看着窗外,伊哇诺夫向着峰岛勇得意的笑着。

  看到了吗,以你的理论为基础,这算是在称赞你吧,加上我完美的头脑,让这未完成加不成熟的研究完成了。是不是感到诚惶诚恐啊?

  完成?那个也叫完成?神经连接的迂回绕路完全没有清理完毕,神经的连接方式也完全乱七八糟。那样的话,每动一下头发,脑袋以下的无关神经会被刺激吧。触觉,压觉,热觉,冷绝,痛觉,不停的无法预测的受到刺激,这样人的意识能够保持多久?常人的话最多一分钟。那个女孩头脑好像适性很好,五分,不,最多五分三十二秒吧?我满还以为你让这未完成的技术完成了,看来让你来是不行啊。

  伊哇诺夫的脸上流出了汗水。自己面前的男人说的句句都是属实,但是他却没有理由知道。只是纸上谈兵的创造出理论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经过了十多,百多的人体试验后才得出来的数据的。

  确实,能够动的最高记录是五分三十一秒。但是如果是美杜莎的话,那点时间已经足够了,刚才来袭击这里的人已经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全灭了。铁臂的防御和绝大的攻击力,美杜莎的话,在活动时间内是无敌的。

  伊哇诺夫的激昂辩解,被峰岛勇无情的击破了。

  铁臂的防御?

  峰岛勇拿了一张纸后,巧妙的折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经过数秒后完成的,是一个纸飞机。

  要打倒那个女孩,这个就足够了。

  这到底是在开什么玩笑?伊哇诺夫再次陷入了疑问的深沼。

  峰岛勇则完全无视面前这位老人的疑惑,轻轻的向着可丽儿将纸飞机随意的一扔。在血腥味与飞弹交杂的空间内,白色的纸飞机摇摇晃晃的飞着。

  可丽儿视察着周围的情况。

  每一根头发的每一个尖端的触觉可丽儿都能感到,通过大脑dai理控制后,直接向脑输送信息。子弹不论射出了多少都无法碰到可丽儿一丝一毫在到达前都被头发卷住拦下了。

  在此点上美杜莎的防御几乎无敌,以可丽儿为中心半径两米以内,任何东西都没法进入。

  然而这时可丽儿的后脑却被什么东西打到了。

  惊讶之余转过头去的可丽儿看到的,是掉在地上的纸飞机。打到自己后脑的,居然是一个用白色的纸折成的普普通通的纸飞机。

  为什么?

  确实美杜莎的防御并非完美,几乎无敌,但却并非百分之百。在意识没有面对的空隙内,在一定的时机下就会有漏洞产生。然而,意识的间隙只是一瞬,敌人也根本没有知道的方法。

  打破美杜莎防御,正如从二楼闭上眼睛用线穿放在一楼的一个针眼。

  然而,纸飞机既容易看见,速度又极其缓慢,却突破防御碰到了自己的后脑,可丽儿的惊讶可想而知。纸飞机并没有有什么特殊的构造,无论看几遍都是随便一个小孩就能折出来的东西。

  然而,正是这个惊讶,制造出了一个决定性的意识的空当。这点谁都能看出,当然包括袭击者。

  枪声响起,穿破了意识的空当的子弹,到达了可丽儿的身体。

  右肩中弹的可丽儿蜷曲着身子倒了下去,以匍匐在地上的身子为中心,血泊渐渐散了开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知晓美杜莎能力的伊哇诺夫的惊讶可想而知。然而无论怎么睁大眼睛,可丽儿倒在地上留着血的事实都没有变化。这位老人除了惊讶外什么也做不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达也震惊了。然而如果要去救的话,可丽儿倒下的地方,袭击者无数的抢眼正瞄准着。

  全场忽然没了声音。可丽儿过于意外的反应,袭击者也惊呆了吧,或者是在警戒着这是陷阱的可能性?

  不管如何,这之后的好几秒时间内,这块空间,回复了静寂。

  最初打破这个静寂的,是一个微显寂寥的口哨声。

  什么?

  伊达吧头从阴影里伸出来,传来了呲呲的靴子踏在地面的声音。一个白色的人影想向着可丽儿走去。

  面对着完全和场景相错的服饰,谁都不经一呆。但是其中一个袭击者扣了扳机。

  枪声想起,峰岛勇猛的横斜了上身躲过了子弹。

  不要破坏我的主题曲。

  说着伸手接住了因为刚才动作而飞在天空的帽子,然后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轻轻的戴在了头上。接着再次迈开步子,到可丽儿身边停下后,默默的看下去。

  真是不成样子。

  口哨声吧可丽儿的意识拉回了现实,一边痛苦的呻吟着,她看向了峰岛勇。

  一个人的意识是没法全面补充各方位的,而且你的用法很差。

  哼,好像确实是呢。

  可丽儿自嘲般的笑着道:

  让我听听刚才那口哨吹的歌的后面,那分寂寞正适合于死亡。

  峰岛勇隔着帽子搔了搔头,吊起了一边的眉毛。

  我给你一个提示,用头发来感知的话,将意识集中到眼睛的内面,让眼球转一百八十度,仿佛看向头脑中的画面。光这样神经网的连接就会得到改善。之后就靠你自己了。

  看向头脑里面?

  不止什么时候男人已经不见,只剩下一道白色的残像。替代白衣男子的,是紧紧包围着自己的袭击者们。手里是没有光泽的枪支,头上戴着配有探照灯的帽子。是暗杀的专门部队,和可丽儿的预想完全相反,对方不是KGB,而是这个国家的人。

  射击。

  在极近的距离下,众多枪支一起开火。受着枪击的冲击,可丽儿的身体在地面上胡乱的抖动着。

  在一旁阴影看着的伊达不禁咬紧了牙。

  可恶!

  伊达不禁开始诅咒见死不救的自己的无能,然而在这稍微探出一点脑袋就会被无数的自动机枪扫成蜂窝的情况下,自己的一把连备用弹都没有的手轮什么也做不了。

  期间,极近距离下的齐射一直持续着,到底过了几秒?身体到底被打进了几百发子弹?枪声终于停止,已经不堪入目的可丽儿横躺在地上。

  目标B沉默,目标A

  袭击者的一人正打算发出指示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忽然从下方刺出,从他的脸直入头并从后脑穿出,刺出的尖端上缠着鲜血正向下滴着。

  哼哼哈哈哈

  笑声忽然响起,袭击者全员都向着笑声发出的方向地面看去。从可丽儿的的头上发出的一束头发正向上刺出,其尖端附近垂掉着一个已经完全没了力量的身体。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丽儿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埋着头笑着。袭击者众人不禁向后一退。笑着的嘴在黑夜里显出了一抹怪异的红色。

  一束的头发忽然变大,扔出了尖端穴着的人体。

  哼哼哼,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

  如陷入了疯狂,如陷入了混乱,可丽儿大声的笑着。

  看大脑的内部。仅是如此可丽儿的世界就忽然变了样。

  任何感觉的激流都通过大脑dai理向里涌来,体内的一切感觉被澄清,被刺激,被迫癫狂,那是痛楚,是炎热,是寒冷,是压迫,是快感。完全无法形容的巨大的信息量让可丽儿的思考丧失了理性。

  射,射击!

  再一次近距离的射击,然而可丽儿没有像刚才那样颤抖,飘舞在周围的头发挡住了一切。

  可丽儿忽然伸出了手腕,抓住了面前的一个人脸。

  放,放开我!

  被抓住的人尽力的反抗着,但是抓住自己的细腕却如一把虎钳般牢固,慢慢的,少女的头发也向手腕逼近。

  想要逃走却没有办法,头发慢慢的从手腕深入了掌心,卷向了脸,,视野消失了,口,耳,眼睛,只要有洞的地方头发都向里刺入。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被涌入嘴的头发所阻碍,渐渐变得无法听闻。

  同时,另外一人被头发卷住了,被缠住的地方,皮肤裂开,肌肉横断,渐渐的,头发深入骨头。有人全身被如针的头发所刺,却因为头发的细小没有即刻死亡,全身的激痛让他惨叫着求人杀了他。

  死伤一个接着一个发生,留下的是不堪入目的尸体和癫狂的笑声。

  呜,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

  残存的袭击者因为恐怖四处逃散开去。

  可丽儿紧追上去。她的移动方法并非普通,头发四伸,卷住树枝及他物,被拉扯着的身子在空中飞舞着,她自由的移动方式无视了一切的障碍物。

  可丽儿一个接一个的紧跟上,夺取其性命。

  啊哈阿啊

  袭击者的队长在森林里奔跑着,用通讯机呼叫了同伴很多次了,但是没有任何回答。

  那是什么啊,那个怪物?和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渐渐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屋,已经被废弃的小屋是袭击者们的临时聚集地。按照出发前的预定,如果队伍散了的话,最后则到此聚集。

  进入小屋,里面没有一人。通讯机也没有任何回答。

  不会是全灭吧?

  然而自己却得救了,现在该为此感到欣喜吗?袭击者让疲惫不堪的身体靠在墙壁上,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吱吱的忽然有什么粗糙的声响。

  什么啊?

  看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自己的腹部,袭击者不禁一阵战栗。腹部长出了什么东西,不用思考,袭击着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是头发。头发穿越了墙壁从背后刺入。

  咕啊啊啊啊啊啊!

  头发慢慢的向上移动,袭击者的身子被拖离了地面。

  小屋的墙壁忽然被撕成了碎片,对面出现的,是全身浴血,被染成了深红的可丽儿。原本美丽的亚麻色长发被染满鲜血,已经不堪入目。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吐出炎热的气息,可丽儿高声笑着。

  啊哈哈哈哈!

  一股高扬的感觉涌向可丽儿,穴入袭击者身体的头发忽然向四方散开,小屋顿时沐浴在血雨残肉里。

  脑袋很痛,超越了大脑dai理极限的运动,最终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哼哼哈哈哈

  然而可丽儿还在笑着,高扬的感情无法抑制,然而眼角却流出了热泪,不知道为什么。

  正准备转身离开小屋的时候,墙壁上的镜子进入了视野。

  镜子里有一个扭曲着脸诡异的笑着,全身浴血的女人。

  这忽然勾起了可丽儿原久的回忆,一边笑着一边杀这人的士兵们的姿态,近处的孩子们。然而士兵们笑着,扣下了扳机,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姿态和自己慢慢重合。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丽儿用手捂脸尖声叫着,跑出了小屋。然而奔跑没有持续多久,大脑的负荷迅速超越了极限,可丽儿失去了意识。

  简直就像尸体回收站啊。

  一夜过后,昨晚发生的悲剧被暴露在了日光下,看着惨不忍睹的场景,伊达不禁幽郁了起来。

  就是战场也不会搞的怎么惨。

  想起接任此任务之前的事,伊达不禁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即使在战场上也时常会有让人不禁想背过头去的尸体,不,应该说那是日常。然而现在眼前成堆的血肉,已经很难用人与人争斗后留下的东西来形容。

  那位大人看到现场后忍不住呕吐回去了。

  伊哇诺夫博士呢?

  已经回馆了,吵闹这叫我们快点找可丽儿。

  我明白了,你也回馆去吧。

  不幸中万幸的是。虽说这里还算近郊,却是几乎没有任何人气的森林中的一室,如果事件的发生地再偏离一公里的话这件事情要隐瞒是不可能的了吧。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屋子的主人,白色西服的男子自那之后就没有再现身。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若无其事的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了吧。当时数十名袭击者在场,他也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比起说没有慌张,倒不如说那完全是悠闲的在观赏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的态度。

  伊达再次看向屋子的门牌,简陋的木牌上斜着三个字:峰岛勇。

  那之后伊达们立刻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科学家。虽然也在大学里挂了名但是几乎都没有出勤,听说还是一个叫岸田群平的副教授的极力推荐才得以保持了学者的身份,也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科研成果发表。

  完全不是伊哇诺夫要带保镖才能见的什么危险人物,在*安也没有任何前科,只看资料的话是一目了然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学者。

  然而对于看了昨晚的那一幕,虽然只是一部分,的伊达来说,要就那么信服是不可能的。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伊哇诺夫是为了见他才到日本来的吗?

  伊达的思考就在此被打断了。

  我们会为难的啊,普通市民请不要步入。

  伊达转过头去,部下的一名人员正在阻拦一位想要进来的男人。

  他果真只是个普通市民吗?在这血肉弥漫的现场,当场忍不住呕吐的调查人员也有好几人,然而那个男人站在那里脸色却丝毫未变。而且似乎还在打着哈欠看着四周,至少这已经说明了他的神经绝非平常。

  男人三四十岁上下,身穿日本和服,外表却有一股和年龄毫不相配的另一番风采。

  没事的,我只是稍稍过一下。

  男人搔着下巴,恩?的边发出声音边扫视着四周,丝毫没有在意阻拦者自己的工作人员。

  不,我们就是在说这里不

  伊达真要过去帮忙阻止

  没关系,你们可以退下了。

  发出声音的是唯一还留在现场的一个高级领导,他说着穴入了男人和工作人员之间。

  那么,那个男人也算是哪方权势者吗?伊达再次仔细看了看穿着传统服饰的男人的脸,仿佛在哪见过。

  当伊达终于从记忆深处搜寻出和他相重合的人时,惊讶之余不禁一下叫出了声。

  难道那个男人是,真目不坐吗?

  真是麻烦的事情呢,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用这么强硬的手段阻碍我们的工作

  用手帕捂着嘴角说着话的政治家,脸色苍白,仿佛现在马上就可以吐出来一样。

  明明不惜借用了真目家的力量让他逃亡了的,呜哇,可恶,我踩到什么了啊,真是的,不能快点收拾完尸体吗,要不是那苏联人在这里谁来这种鬼地方啊,,虽然觉得很厚脸皮,但是还希望真目家能帮忙调查一下那些袭击者的背景

  在伊达面前态度几乎蛮横到不把伊达当人看的政治家在年岁几乎可以当自己儿子的真目不坐面前,口气不仅没有丝毫强硬,反而含着一丝谄媚。

  没有调查的需要,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噢噢,不愧是真目家,可否让我闻其详细?

  没有直接说快告诉我也算是一种矜持吧,然而他眼前的年轻人却:

  好吧,干的人就在你眼前,

  的一句简简单单的回答了。

  啊?

  议员几乎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真是有点迟钝呢,就是我啊,我。在这里的尸体全部是我的人。

  说着不坐用木屐尖戳了戳旁边的一具尸体,洁白的足袋立刻被染上了污渍。

  亏我还想着试试这从苏联军队那进口来的人的技术如何,稍微刺激了一下,两方都搞得太火热了吗?

  面对自己的手下的死依然面露微笑的不坐,一下踢开了一具尸体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伊哇诺夫什么我到没什么兴趣,我在意的是,那个超级的民族歧视者为什么逃命到日本来。

  一下,真目不坐的脸上充满了严肃的表情,他看向了屋子的门牌。

  那家伙是看上这里了啊。

  仿佛对周围的惨状已经失去了兴趣,不坐径直走进了屋里,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拦他。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是真目不坐进屋后的第一句感想。

  四处高高堆积的纸。随便看了好几张后,上面除开数字外全写着不知是记号还是文字的奇妙形状的东西。

  到底有几千,或几万张啊?

  不坐惊讶的扫视着房间,整个房间除了纸外要说还有什么的话,就是一张小小的桌子了吧,桌子上也堆满了写满意思不明的符号的纸张。

  是暗号吗?

  任何一张纸上都是罗列的数字和奇妙形状的记号。是为了成果不被偷盗而故意暗号化了吗?但是如果对方是这么神经质的男人的话,又干嘛这么随便吧研写有究成果的纸放在这里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外表是学者的房间,,,但其实不是,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疑问迅速找到了答案。

  没有一本书吗?

  不坐再次开始扫视房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在堆砌的纸堆里,没有书架,也没有研究必须的资料,书籍,,一本都没有。

  难道说!

  一个解释这个现象的假说诞生了,然而不坐心中迅速想对之进行否定。不可能,然而不坐的本能,告诉他这个假说的正确。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伊哇诺夫什么的,不过是垃圾。

  不坐不禁开始流出了冷汗,吞了一下口水,然而同时也露出了笑脸,

  看来需要集中百把个头脑灵光的家伙,不,三百个吧?来解读下这些纸张了啊。数学家,科学家,而且还需要解读的专家,言语学家

  不坐想着忽然等不急似的冲出了房间,被推开的议员屁股着地,因为手掌被撑开了而叫了出来。

  7

  可丽儿的故乡,是有着漂亮的绿色屋檐的村子。

  在漫长的冬季中夏季总是转瞬即逝,然而村子却是个让人不禁感到温暖的地方。现在想起来的吧,也许是屋檐上春天的新绿让人心里生出了暖意吧?

  大姐姐~~

  一起玩咯~~

  村子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听到儿童的欢笑声,虽然并不富裕,但人们却满足的生活着。

  也许是因为很会照顾孩子吧,村子的人们总是拜托可丽儿帮忙照看孩子。带着好几个孩子到村子外的一个小丘上去玩耍,已经成为了可丽儿每日的例行公事。

  给,大姐姐。

  一个常常和可丽儿很亲热的小女孩,总是会找些漂亮的花儿穴在可丽儿亚麻色的头发间。

  谢谢。~~

  姐姐真漂亮~~。我长大了也能像姐姐那么漂亮吗?

  可丽儿道着谢,小女孩微微害羞的表情是那么的可爱。

  村子之外的事情可丽儿不是很清楚,包括自己父亲出生的国家法国的事情。要到附近的村子去对孩子们来说要走太远太危险的路,偶尔拜访的旅人的话语见闻,完全是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不知什么时候起,可丽儿开始憧憬起了外面的世界,心想,什么时候能够出去看看就好了。然而,在可丽儿的愿望达成之前,外面的世界就侵袭了进来,争端爆发了。

  本来是没有丝毫攻略价值的村子,仅因为军队要通过而受到了袭击。

  好不容易逃命出来的可丽儿,在小丘上望向村子,绿色温暖的屋檐已经不见踪影,四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啊

  刚满十五岁的可丽儿,因恐惧和绝望几乎丧失了言语。

  横穿过村子中心的是士兵和坦克,炮声忽然响起,小丘上的一根树木被打中了。在可丽儿眼前,从小到大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巨木在轰隆声中倒了下去。

  没有任何武力抵抗的村子在在不到一小时只内即被彻底占领,村子广场上,人们被集中起来,周围一圈被手拿机枪的士兵围着。

  有的士兵张嘴笑着。

  像是部队指挥的一个人举起了手,士兵们对着村民们架起了枪,两亲都猛的扑向可丽儿,抱住了她。

  手腕挥下了,于是,可丽儿的世界就只剩下了枪声,士兵的狂笑,村民的惨叫和儿童的哭泣声

  可丽儿只能持续的发出了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哪里传来了挂钟的响声,这是可丽儿的记忆里没有的东西。

  8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丽儿叫着忽然跳了起来。

  梦?

  是常常做的那个梦。一切都鲜明如在眼前,但轮廓却很模糊,恐怖的噩梦,可丽儿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忽然,昨晚镜子里照出的全身染血一边尖声狂笑一边享受着杀戮的自己的影像浮现在脑海里。

  心仿佛被纠住了一般疼痛。可丽儿急忙抱住胸口,调整呼吸。

  啊阿

  自己和那个时候杀死村子大家的士兵一样。可丽儿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大声发出叫喊的冲动,那样也许会好受一点,但是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

  终于可丽儿发现了周围异常的声响,是墙上的挂钟,把深深陷入了噩梦的可丽儿拉回了显示的,肯定就是刚才它的声响了。

  可丽儿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自己没有见过的挂钟,再看向周围,花了好几秒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往常睡着的地方,而是一个日式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

  不禁问道。

  啊啊,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啊。

  背后忽然传来了话语声,转过头去看到一位二十岁上下的男人正温柔的向着自己微笑着。可丽儿反射性的翻转被子,用手拉住了对方的胸口后,压在了地板上。

  你是谁?

  发现自己用的是俄语后又用日语问了一遍,然后不禁为自己无意识间说出的语言竟然是俄语而不是自己母语而感到了一阵悲伤。

  等,等等哦,我,我没有做什么可疑的事情哦,真的,没有骗你,啊,诶,,是外国人把,英语是怎么说的?拖鲁,拖鲁?

  男人说出的日本语很快且很急忙,可丽儿只听懂了一半,外表好像没有危害,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可丽儿再次扫视了一遍四周后,稍微冷静了些下来。

  朴素到几乎没有任何特点的狭窄的日式房间。

  普通市民的家那?

  可丽儿看向了天花板旁的一个小阁,阁有着同样的简朴外表却散发着一种严肃的氛围。

  好像察觉了可丽儿的视线了,男人说道:

  啊,那个叫神龛,是神灵,,,啊,这些日本语肯定不懂吧。神龛,神龛,恩,德伊丝耶滋过得拉克、?(Kon:后面是男的在尝试说英文)

  神?

  男人说的貌似英文的句子完全理解不能,日本语反而懂了一些,应该是一个带神字的什么词语,那个是日本宗教的什么东西吧,可丽儿如此想着,然而,同时她也产生了疑问。

  划在神龛上的那些伤痕又是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吗?表面上看去像是用刀划出的什么刻痕一样。

  幸运的是男人好像无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经过自己到了他的家里,但是好像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能,能不能让一下呢?不让一下我会很为难的,

  为难?为什么会为难?

  更正,这男人果然很怪异。

  恩,要用说的话,就是放视线放的地方

  男人说着一下看了一眼可丽儿,然后立即转开。可丽儿跟随男人的视线看向自己,然后理解了视线的地方的意思。

  可丽儿身上什么都没有穿,除了肩膀上包着的绷带和下身的内裤外。

  啊,

  可丽儿急忙抓起床单蜷缩起身子遮住了,脸不禁涨红了起来。

  为,为了治疗是迫不得已的,对不起,,衣服,好像洗了也不能穿了呢。

  房间的一角放着已经折叠好的衣服,可丽儿脸色渐渐转白,不管这他是什么人,看到浸满鲜血的衣服都会起疑吧。

  所以,现在就只有这种了

  说着男人伸手拿出的是男装的衬衫。

  是,,

  男人转过了身去,可丽儿忍着疼痛在床单里穿上了衬衫。对于身材娇小的可丽儿来说,衬衫果然很大,肩膀一半几乎都松陷了下去。

  啊,真是很合适呢。

  到底他有百分之多少是认真的呢,可丽儿不禁放弃了似的叹了口气,用手扶正了快要松滑下去的衬衫肩膀。

  男人关于染血的衣服什么也没有多问,不止如此,明明治疗了可丽儿的枪伤的却始终沉默着。子弹射穿了可丽儿的身体,这样只要是稍微有点心得的人都该知道怎么处理才对,只要纱布,消毒水,解热剂和镇痛剂就能做好。

  然而,在日本枪应该是很少见的才对,这个男人是医生之类的然后看到我了觉得不能丢下之不管而作了护理的吗?

  身体,没关系吧?肩膀,我稍微做了些护理。

  虽然肩膀一动就会痛但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大碍,站起来试着走几步:似乎没什么问题。

  那个是什么呢?

  不知为何总很在意。

  太好了,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还是稍微有点问题吧。

  虽然身上穿了一件衬衫穿,但下面大腿部分却完全露在了外面。

  啊!

  可丽儿慌忙的向下扯着衬衫坐了下去,再次抓过床单把自己遮了起来。

  能,能不能,也请你借一件裤子给我穿

  我去找个合适的,稍微等一下。

  说着男人出了房间。

  男人走后,神龛上的那个东西果然很让人在意。可丽儿警惕着男人的动向站了起来望向神龛。

  上面放着一把粗糙的套着木头刀鞘的小刀。在好奇心驱使下可丽儿把它那在了手里,比想象中的还要重。

  放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还是没有抵抗住把刀拔出了来看一下的冲动的可丽儿伸手去拔刀

  那把刀里寄宿着神灵,不,是更加恶质的东西吧。不管怎么样鸣神尊都不是随便可以ba出来的东西。

  背后忽然传来了话语声,转过头去,男人正向着自己微笑的站着。

  对,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的,这刀叫鸣神尊吗?

  很拽的名字吧?我吧裤子拿来了,试试穿穿看吧。

  男人递过裤子的时候同时拿住了鸣神尊,放回了神龛上。神龛上的痕迹说不定就是这把刀划出来的?

  啊啊,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男人背对着穿着裤子的可丽儿道:

  蛟,真目蛟。很奇怪的名字吧?

  9

  在听可丽儿说想休息一下后,蛟就离开了房间。

  必须得赶快回去,为此得尽快掌握现在的情况,首先得搜索一下这个屋子,可丽儿如此决定着。

  但是在这即使是恭维也很难说是间宽广的屋子里,可丽儿打开了大大的窗户,外面是一个庭院,越过矮矮的围栏后,有一个女人正在晒衣服可丽儿和她的视线合对上了。

  啊啦?

  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毫不客气的打量上下了一下可丽儿后,忽然高声的说道:

  阿拉阿拉阿拉~~真是的,!本来以为是朴念仁的,竟然吧这么个大美人带回家,了不起,了不起~~~

  不,不不不不!不是的,不是

  蛟忽然出现慌忙的挥着手否定女人的发言。

  这个呢,是那个,捡到的,那个,搭救了的,

  没事的,没关系没关系,不要害羞,不要害羞~~~谁都不会说的~

  看到穿着男人的衬衫和裤子而误会了吧,女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后就走了。

  这下遭了啊,完全的误会。

  对不起

  不,没有你用的着道歉的地方啊,,不过明天肯定整个区都会知道了

  说着蛟以很为难的表情搔着头,那副样子不知为何让可丽儿感到了一分安心。

  孩子的声音?

  可丽儿穿过庭院向内走去,虽然步伐还不是很稳但是提起注意的话几乎没有多大问题。

  在矮围栏的对面有个小小的空地,好几个小孩在玩耍着。

  啊,里面是个公园,可能因为小孩会很吵闹,稍微忍耐一下吧。

  叔叔,叔叔!

  一个孩子对这脚举起了玩具枪,做了一个开火的动作。

  呜哇,~~我被打了。

  蛟夸张的叫了一声后,忽然倒在了地上。可丽儿在一旁淡淡的看着。

  孩子们注意到了可丽儿,好奇心旺盛的欢跳着跑了过来。

  呜哇真厉害,是外国人。

  但是,不是金发的,外国人不都是金发的吗?

  笨蛋,不是的啦、

  孩子们集中到了可丽儿周围。

  叔叔,这外国人是你的恋人吗?

  快亲个嘴,亲嘴~~~

  有两个孩子在一旁这么吵着。

  别,别乱说话。~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孩子口无遮拦的

  蛟红着脸害羞着,孩子们的笑声更盛了。

  国家不一样,地方变了,时间过去了,孩子无邪的笑声却一层未变。

  姐姐,姐姐。

  一位四五岁的小女孩拉住了可丽儿的手指。

  姐姐好漂亮哦,哪里来的呢?

  我

  我的国家已经不在了。我丢下了一切,已经无法回去了。

  能不能说下你是哪来的呢,看肤色是北欧那边的吧?

  可丽儿看向了男人的脸,和最初自己醒来是看到一样,温柔,无防备。

  我的国家,已经不在了。

  可丽儿转开了视线,眼前,是刚才的那个女孩。

  这个给姐姐。

  女孩递出了花。

  给,我吗?

  可丽儿蹲下问道,女孩垫起脚吧花穴在了可丽儿的发间。

  姐姐,比花还漂亮~~~!

  女孩无邪的笑着,那笑脸和五年前自己眼前同样无邪的笑脸渐渐重合。

  谢,谢谢

  可丽儿埋下头去,掩藏住已经含满了眼泪的双眼。身体的颤抖无法停止,本该已经丢弃的感情再次涌了上来。地面渐渐变得模糊,几滴眼泪滴了下去。

  姐姐?

  在离开自己祖国万里的土地上,可丽儿想起了自己逝去的家族,村子里的邻居,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忽然有谁轻轻的抱住了她。

  强忍眼泪对身体不好。

  耳边传来了蛟的声音。抚在背后轻轻安慰的手是那么的温柔听到了孩子们无邪的笑声,听到了邻居们日常的牢骚,蛟纯真朴质的言语浸入胸襟,碰到了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的温柔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可丽儿再也无法忍耐,终于哭了出来。一旁,蛟一直温柔的抱着她。

  10

  感觉好点了吗?

  是。

  可丽儿尽力不让对方看到自己哭红的眼睛,看向了一边回答道。蛟没有再追问什么。

  让你看到害羞的一面了。但是

  虽然避开了脸,但是视线却转向了蛟:

  居然伸手抱才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女性,还真是大胆呢。而且,感觉手法熟练

  啊勒,我,被责备了吗?

  不是,只是直直的说了我的感想。

  听说让在哭的人安稳下来,人的体温是最好的,前段时间的电视

  真会找接口。

  蛟做出了为难的神色,耸了耸肩。

  坦白吧,我是有那么一点不怀好意的啦。能够拥抱美人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现在我的心脏还砰砰跳着呢。

  真的吗?

  可丽儿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伸出脸在蛟的胸口上放了手。

  啊,恩喂

  蛟的反应很奇怪,刚这么想到的可丽儿忽然发现自己才是居然大胆的主动依偎向男人的怀里。

  啊,哇,啊啊!

  忽然,蛟被粗暴的推了开。

  啊,也没什么了啦,我的心脏有那么厉害的跳到要推开吗?

  对,对不起,我一惊慌

  蛟笑着挥了挥手。

  没什么,说明你身体恢复很好,很有活力~。

  说着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后站了起来,

  在花上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吗?

  诶?

  那个啦,看到花不是忽然哭出来了吗?

  虽然说成忽然哭出来像是被当作了孩子对待一样让可丽儿感到了微微的不满,但是还是不知为什么老实的回答了:

  是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虽然不是那种花,但是状况很相识

  这样啊,是你的故乡的花吗?

  是,花的名字是

  可丽儿忽然停止了,不知为什么她想不起来花的名字。

  怎么了?

  不,我忽然想不起来那花的名字

  想不起来就算了,不用勉强的。

  但是

  重要的回忆的花朵,不可能忘记的。

  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在可丽儿心中一股不安慢慢的蔓延开来,重要的事情却想不起来。这时,可丽儿忽然察觉自己忘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现在不能在这里悠闲的过着时间啊。

  啊!不行!我,我必须得回去了。

  啊,那样的话

  蛟关心可丽儿的身体状况要替她叫计程车,但是可丽儿只是打听了到这站的路后就匆忙的走了。

  等等,你什么也没带不是吗?

  说着,蛟把装有可丽儿的衣服的带子和一万元的钞票递给了她。

  对不起,真的太感谢了。我一定会答谢你的,那么,再见。

  可丽儿说完后按照蛟说的路线急着走了。

  意外的还真是不稳重呢。

  看着在转弯处撞上了电线杆的可丽儿,蛟露出了惊讶的笑容。

  那是多么安稳的眼神啊,男人身边的氛围总让可丽儿不禁想起故乡来。

  那么稳重的性格,和自己简直就是相反。

  那么,为什么

  可丽儿终于抵达了公馆,途中已经换回了原来穿着的衣服。

  在玄关最先出来迎接自己的是伊达,他以严厉的目光盯着可丽儿。

  没事吗,但是你也至少应该给我们一个联络啊。

  平时说话很注重敬语使用的伊达,这时却完全变了样。

  是。

  还有,你杀的太多了,虽然你们的行动算是治外法权的范围内的吧,而且也是正当防卫……但是做的太过分了。

  我知道了。

  保持着强硬的态度,可丽儿从伊达身边走过。

  如果受伤了的话,就到医疗失去接受治疗,肩膀中弹了吧?还有,恩,脸上的伤是新的啊,没关系吗?

  敌人是无处不在的。

  可丽儿冷笑着回答后,回到了离开了有一日之久的房间。

  11

  从不坐看了峰岛的屋子那天后,数日过去了。

  让我我听听报告吧。

  解析队伍的领队者面怀紧张之色,准备开始报告峰岛勇手稿的解析结果。

  那个是,,很,了不起的东西。

  噢噢~~~,到底怎么了不起法的?

  我认为,古印度人发明的0的概念成为了数学的改革,被称作人类至宝的爱因斯坦的E=mc^2公式的美丽就是费劲笔墨也难书其美丽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想说,解读出来的东西是几乎可以和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媲美的东西

  恩,继续,

  我更惊讶的是零除法的算式的证明。在数学上是不可能的用0去除,这个难关居然被攻破,这几乎颠倒了数学的基本啊

  尽管是在不坐的面前,报告者也不禁开始激动起来:

  其他的,大统一论也完成了,但是,统一的顺序却很怪。

  这时,解析对的领队者放低了声调:

  特别庸俗的数理证明也有写在上面,和零除法埃在一起的,是中学生都知道的啊,或之类的命题

  不坐打断了报告者的话语道:

  你认为为什么他不使用那些广为人熟知的数学符号等?

  那个

  报告者说不出来,多半和不坐在峰岛勇的房间里的猜测一致,然而作为人的基本理性却极力的述说着这个的不可能。

  怎么了,不要顾及直接说出来。

  因为不知道

  知道什么?

  数学啊,物理啊之类的算术公式,他除了0到9的数字外,之外的一切仿佛都不知晓,但是那个也

  没有错、

  一边回忆着那个没有一本书的房间,不坐断言道。

  那个男人什么都不知道,从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起用自己的脑袋思考,就那么在三十年不到的时间内,用纸和笔完成了人类几千年时间才积累起来的数学,物理等知识,不,是超过了那些知识。

  和这个比起来,伊哇诺夫什么的不过是在长年积累起来的数学啊科学的历史上稍微乘上去一点而已。

  那个家伙所做的唯一能算的上一点历史性业绩的,就是让我,见到了峰岛勇。

  12

  我今天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今天一天你自己安排。

  伊哇诺夫居然向可丽儿给出了休假。可丽儿跟伊哇诺夫已经多少年了,得到休假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而且现在还是非常状况,袭击也已经遭受了三次了,作为护卫应该随时让自己跟在身边才对。

  真的就这样行吗?

  回问的可丽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行!,,今天不准你跟着我。

  仿佛甩掉瘟神一样的说法。在伊哇诺夫的眼神深处,无法掩盖的是一丝畏惧。自从那天暴走以来,伊哇诺夫就对可丽儿多了一分忌惮。

  那多半不是暴走时可丽儿的暴虐残忍,而是那感情的失控,无法控制的大脑dai理的不完整性。

  然而可丽儿的内心感情却又是另一番情形。

  感情失控,将袭击者以残酷的方法杀害,现在心里似乎还为此受着伤害。可丽儿深深的感到:果然自己得是人偶,她告诫自己自己必须是个人偶才行。

  那我走了。

  说着伊哇诺夫就拄着拐杖出了房间,那背影不禁让人感到了一丝寂寥。

  在伊哇诺夫走了后可丽儿呆呆的站在了走廊的正中央。

  完全意外的居然一天的时间空了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有了一天的休假了。但是可丽儿却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啊啊

  对这样的自己可丽儿不禁叹了口气,自己真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啊。

  怎么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伊达已经站在了身旁,可丽儿惊讶之余不禁向后跳了一步,伊达微微吃惊的耸了耸肩。

  被你这样的超人警戒,总觉得不怎么好受呢。

  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到了惊讶而已。

  可丽儿不知道怎么办准备离开,但是立刻又停住了脚步,转过来面向了伊达。

  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我吗?

  这次则是伊达惊讶了,可丽儿居然会找自己商量事情,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

  关于怎么度过假日的问题

  啊?

  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丽儿问了这个公馆内最不该问的人。伊达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的类型,度过休假的办法比起可丽儿,说不定还在其之下。

  在假日,伊达先生都一般怎么过呢?

  虽然你这么说也扫除,洗衣,还有平时总是没法好好处理的,回信啊,给受到照顾的人答谢啊,根本是些不值得参考的东西啦

  道谢?

  可丽儿碧绿的瞳孔忽然绽放出了光芒。

  对了!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按了门铃后从屋里传来了铃声,可丽儿站在玄关门外稍稍等了一会儿,却无人出来迎接。

  看了看周围,仔细确认下房子,对可丽儿来说日本的房屋都大同小异,夹杂着道路的是一个小公园,屋子简朴的不能再简朴应该没有认错地方才对。

  虽然没有门牌,但是可丽儿记得主人的名字是真目蛟。

  胸中那异样的高扬情感完全无法说明,自己不就只是来为之前被救的事而道谢,顺带还回借的钱和衣服么?

  日光渐渐西斜,可丽儿再次按了下门铃。出公馆的时候还是正午,到此处单程的距离也不过一小时而已,那么无论怎么迟也不该怎么晚才到的

  一切只因为,在陌生的地方干陌生的事情而意外的花费了时间:在超市买食物时遇到了问题,架上琳琅满目的货物包装鲜艳,五花八门,和苏联的差别也太大了,如果光靠外形能判断的东西还好,一些只能靠标示才能分别的食材让可丽儿犹豫了好久。

  怎么办才好呢?

  可丽儿松了松提着胀的鼓鼓的超市袋子的手。

  和刚才一样,没人啊。

  自己真是笨蛋,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忽然跑来,完全没有考虑过别人不在家的情况。自己对他的生活了解太少了。

  可丽儿丧气的准备回去。

  阿拉阿拉~

  似曾相识的声音,可丽儿转过头去发现是之前在屋子里见过的女性邻居。和第一次一样,女人毫不客气在可丽儿身上扫视了一遍后,目光停在了可丽儿手上拿的超市带子上。

  微感害羞的可丽儿不禁往后退了一退。

  哼哼~~,被我看到了哦,,恩,女人的武器之一嘛。

  女性邻居得意的做出了奇妙的笑容。

  不是那样的,这是之前的答谢:

  真是的,朴念仁那家伙,明明说是搞文笔类工作长期蹲家里的,关键的时候却不在

  完全没有听可丽儿的说辞。

  好像是呢,我以后再来。

  可丽儿敬了一礼后,准备离去。

  啊啊,没关系的哦,

  女人叫住可丽儿后提起了玄关旁的一盆植物,下面藏着一把钥匙,女人用钥匙打开锁后一下把门拉开了。

  看,这样不就能进了?

  行,行吗,就这样进去

  没关系的啦,怎么能让女孩家的等在外面呢。

  女人断言道。

  听好了哦,关键是要做出我想要向你撒娇的那种氛围哦~~

  诶,呃?

  对付那种顿感的男人啊,要施加压力才行,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对让反而会退缩的哦,男人就是这种可怜的动物啦。抓好机会努力制造几个既成事实~~。

  诶,那个,恩,不是那样的啦

  可丽儿仿佛逃避女性邻居一般,边说着边赶紧进了较的房间。

  呼~~

  进屋后的可丽儿松了一口气,用手扇着有点发热的脸蛋。

  这时可丽儿忽然注意到了自己正度过着多么和平的时光,无意间一阵悲伤袭向心里:如果那时村庄没有被卷入战火的话,现在这样的时光才是每天的日常吧?

  好了~~

  重整了精神后,开始整理带子里的物品,干脆在蛟回来前把一切都弄完吧,可丽儿边想着拿出围裙穿上了。

  房间样子和之前几乎完全一样。

  唯一变化了的,是神龛上本来放着的那把小刀已经没有了去向。

  蛟回来时,发现家里居然点着灯。

  忘关了吗?

  歪着脑袋在玄关正准备开门却发现锁也已经开了。

  忘锁了吗?

  进入屋后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再也找不到理由的蛟急忙跑向厨房。

  有点陌生却绝对无法忘记的背影。

  欢迎回来。

  穿着拖鞋的可丽儿哒哒哒的跑到蛟身边如此说道,是一双蛟从来没见过的有着兔耳朵的可爱拖鞋,围裙的花纹也是跳跃着的兔子看来可丽儿和外貌相反,和小女孩有着相似的趣味。

  不好意思,我擅自进来了。

  啊,没关系的,不过,亏你还真进得来了呢。

  是,是那位女性邻居帮我进来的。

  啊,果然是高桥啊。

  蛟唯有苦笑。

  很喜欢兔子吗?

  啊?,,诶,不是那样的啦,只是,觉得好可爱

  那不就是表示喜欢吗,蛟如此想着却没有说出口来,可丽儿对情感的表现似乎很不擅长,平常表情变化很少也是其结果之一吗。

  真是可爱呢,下次也戴上兔耳朵试一下吧。

  好色的男人在哪个国家都会喜欢这类奇怪的东西呢。

  唯有那冷淡的视线,还是如往常那么锐利。

  真,真是香啊,在做饭吗?

  虽然对蛟过于明显的在转移话题感到微微不满,但可丽儿还是:

  是的,之前也没好好答过谢。

  的老实按问题回答了。

  不用那么在意的啦,做的是什么呢?

  Zakuska,这么说你肯定不明白吧,就是吧很多种和在一起的拼盘哦,汤我准备的罗宋汤,本来我更会做卷心菜汤(Shchi)的,但是想到日本人好像更习惯罗宋汤的口味,主菜是肉食,是故乡的东西,还没正式的名字,也许有吧但是我不知道,,最后的甜点是俄式薄煎饼,也是我最拿手的菜了。(Kon:最后一个原文是ブルヌイ,没查到对应中文名,直接按解释意译了)

  流畅的说明着的姿态仿佛是餐厅的服务员。

  那么我继续做饭,请在桌子旁等我吧~

  可丽儿回到了厨房,边哼着不知道什么国家的曲子边继续开始了做饭,亚麻色的头发按一定的节奏微微飘动着。

  刚开始见到的时候,还觉得是个非常非常怪异可惧的女人,

  那时候真是失礼了呢,肯定只要带上兔儿的话就会没那么可怕了吧?

  对兔儿怨念真深啊。

  啊啊,不是不是,只是说和现在的你相比起来的。感觉,你比我想象的的是个更家庭化的女人

  可能是听到了完全意外的话吧,可丽儿一下呆了数秒。

  我,我哪里家庭化了啊,很少有人像我怎么和家庭无缘吧

  有着节奏的料理声变得微微急躁起来,具体说的话,比如夹杂了忽然盘子摔破之类的声音。

  是吗,但是做饭的时候好像很开心不是吗?

  蛟无视可丽儿的失态,继续着话语。

  请,请不要说奇怪的话啦,啊,锅,,!

  为了让饭菜能顺利完成,蛟决定就那么老老实实的静静等可丽儿做完饭。

  夜深了。

  饭菜无可挑剔的可口极了,两人一边品尝着美味,闲聊也渐渐进入了佳境。

  吃甜点的时候气氛最是高涨,然而最后的甜点吃完后,差不多末班电车的时间就快到了。

  尽管两人都努力的继续着话题,但是那即将离别的微微氛围却总是难以消去。

  为了换个心情打开了电视却在播放播放某重要官员遭暗杀的新闻,反而让气氛越来越僵硬起来。

  最后到了时间允许的最大范围不得不回去时,可丽儿终于说出了自己要走了的意思。

  饭菜,真的很美味,谢谢了~

  蛟如此普通的回答了,可丽儿感觉心中似乎期待着从对方口里听到更多的话语,但是如果被细问到底想要听什么样的话,却自己也答不上来。

  那我就告辞了。

  路上小心,

  告别的话语也一样的普通平凡。迈着微显沉重的步伐,可丽儿走到了分岔口,忽然发现自己拿的东西似乎比料想的要多。

  我真是的

  手里拿的带子里还装着之前借的衣服,可丽儿立刻又走回了蛟的家里去。

  是忘关了吗,玄关打门是开着的。

  蛟先生?

  可丽儿吧头探进屋子内,在神龛前她看到了蛟的背影,正准备叫的却忽然没有开口发出声,眼前的男人和可丽儿所认识的蛟似乎有着根本难以想像的区别,完全判若他人。

  那是?

  蛟手里拿的是鸣神尊,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已经拔出了刀鞘一半的刀身,表情严肃。

  一会儿过后,刀忽然在神龛上划了一下,伤痕现在有二十一个了。

  鸣神尊被完全收回了刀鞘,蛟仍然一动不动的站着,那背影有种让人不禁想要哭出来般的凄凉和悲哀。

  真是失败啊。

  蛟后悔着。本来不想让可丽儿知道自己的工作的,也不能让她知道的。

  完全没有料到她今天会来,而且碰巧在这自己刚好有工作的一天,而且还一起在电视上看了报告自己工作结果的新闻,太过突然蛟一下没有了话语。

  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呢

  如此说着的蛟,搔了搔头。

  抬头望向神龛,受到兄长不坐的委托而完成暗杀,每次工作成功结束伤痕都会增长一个,现在数量已经超过二十了。

  蛟要紧了嘴唇。

  如果说这就是生在真目家的人的命运的话,自己也只有死心乖乖接受罢了。

  蛟先生。

  忽然背后传来了声音。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肤色洁白的手指是自己之前见过的,熟知的。

  不是回去了吗?

  本来是的

  可丽儿加大了抱住蛟的手腕上的力量。

  安慰在哭的人拥抱是最好的,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哦。

  我没有哭。

  你的背影哭了。

  轻轻的,蛟抓住了可丽儿的手,纤细冰冷。

  两人仿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温暖一直到了翌日天亮

  14

  发梢飘舞在空中。

  啊!

  伴随着可丽儿的一声娇呼,袭击者手中的枪械忽然脱手,近十人的部队在不到一瞬间的功夫内手脚全被被缠住,彻底的无力化。确认再也没人能动后,可丽儿拔出了后脑的线缆。

  公馆的护卫和伊达急着跑来了。

  这边的袭击者已经全部击退了。

  啊,我们这边也总算是防住了

  十多人的袭击者被无力化的打到在了地上,伊达除了对那一瞬间即让十多人无法动弹的能力感到畏惧外,对另外的一点感到了吃惊,没有一人伤亡。之前可丽儿对袭击者可是从来不会留情的。

  伊达不禁看向了可丽儿的脸。

  怎么了吗?

  冷漠的表情和凛然的声音,印象和最初相遇时毫无变化,然而其中却似乎多了一份女人的感觉,在看到她对袭击者处理上的变化后,伊达确信了这不只是自己的主观感觉。

  你变了呢。

  我不知道。

  如此说着的可丽儿很少见的松缓了表情。

  那么我回博士那里去了。

  快速离去的背影,英姿飒爽里也似乎多了一分温柔。

  你到底要干什么?

  伊哇诺夫不快的说道。

  请问是什么呢?

  为什么没有直接斩杀来要老夫命的那些袭击者?万一跑到这里来了怎么办?

  没问题的,而且最近这里的警卫也

  刚说到一半,可丽儿的脸就已经横着飞了出去,是伊哇诺夫用拐杖的一记狠狠殴打。

  别给我搞错了,你是为了保护老夫才到这里来的!这点不要忘记!

  但是

  尽管脸已经红肿,可丽儿还打算再坚持。

  村子还没事都是靠谁?

  可丽儿的脸色忽然变的苍白。

  是多亏了博士。

  对,不要忘记这点。我一死就意味着你的村子也得跟着死。给我丢掉感情的杀,杀,杀!明白了吗?!

  是。

  可丽儿俯着头咬紧了嘴唇,心中只是忽然非常非常的想见蛟。

  15

  真目不坐走在路上。一只手里是用铁青色的包袱包裹着的日本酒。不坐带酒出门有着一个特殊的含义的。

  他停下脚步的地方,是一个极其朴素的屋子。

  按了门铃后一会儿一个男人来开了门。

  哟。

  不坐提起酒瓶随意的打着招呼,男人和不坐有几丝相似。

  工作吗?

  鸣神尊的继承者,真目蛟看到不坐手里的日本酒后,知道了他的意思。

  杀掉瑟鲁格?伊哇诺夫。

  没有理由,蛟也不用多问,不坐要的只是结果,蛟的回答,也只会有结果。

  然而那天,接受了任务的蛟的表情稍微露出了一丝动摇,目标的资料文件内包含了一位他认识的女性的面孔。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尽力装着平静,蛟回答道。

  16

  那天,一位拿了一把小刀的暗杀者,来到了伊哇诺夫暂住的公馆。

  发生什么?快回答,A班B班C班,可恶!随便哪个班,快回答!

  伊达的叫喊显出了一分空虚,通信器里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可恶!公馆外的护卫全灭吗

  公馆内的护卫人数是有限的,现在对敌方的人数还完全没有眉目,伊达能够采取的措施也极大的遭到了限制。

  一边加强公馆内的护卫,一边等待增援吗,不,但是

  在伊达苦思的时候,一位美丽的女性来到了身边。

  我去吧。

  诶?,,喂,等等!

  在伊达回答前,可丽儿已经开始奔向了公馆外。

  可丽儿等待着,雾的对面有人正走过来,顺着风传过来的,是几乎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到底有多少人被他杀了呢?

  和我一样。

  自己没有资格指责暗杀者,被伊哇诺夫命令着,自己也不知夺走了多少条生命,毫无关系的妇女,儿童,即使最后没有杀,但是那又能带来多少的安慰呢?

  可丽儿伸手抚在了脑后,坚硬的金属质感还在那里,丝毫没有变化。安心和厌恶,这是救命索同时也是恐怖的诅咒。

  雾中暗杀者的轮廓已经显现了出来,两人到了白天可以直接看见对方的距离,对方也已经在瞄向自己了吧?然而步伐没有丝毫改变,沉着冷静,如果没有这浓厚的血腥味,会不禁以为他不过是悠闲的散步在晨雾的林间。

  可丽儿伸手从衣领拉出了线缆,临近战斗前才连接是有理由的,不光是因为时间上的限制,连接时,沉醉于那股高扬感和苦痛的自己让她感到了厌恶。记忆的损失和理性的崩坏也逐渐变的恶劣,这点也让可丽儿感到了从心底的恐惧。

  足音停了,对方的面目详细还隐匿在雾中。

  什么?

  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一股烦躁在心底产生,不是恐惧也不是厌恶,是一股不想和对方战斗的本能的呼唤。

  忽然,一阵风吹来,亚麻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雾散了开去。阻挡在可丽儿和暗杀者之间的东西已经全部消散。

  可丽儿的瞳孔张大了,抓住线缆的手无力的垂落。

  骗人,,

  她第一次知道了真目蛟就是敌人。

  17

  不是真的吧?

  可丽儿又重复了一遍。

  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默默的看向了可丽儿。

  难道你,不可能那样的吧?恰巧迷了路对,对,你不小心迷路跑了进来吧?还真是像你呢,虽然如此,但是还是要注意场合哦,悠闲随便的性格还是,有时候还真是让人

  可丽儿。

  冷冷的一句话阻止住了其他一切的言语,可丽儿紧紧的咬住嘴唇,避开了蛟的目光,也避开了现实。身体在颤抖着,互相挽着的手里,指甲已经深入肌肤,浸出了血。

  这,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蛟的口气依然冷淡,早已察觉了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的来源的可丽儿,拼命的试着否定眼前的事实。

  不,不,不可能!,我们只是偶然相遇,偶然变的亲热

  偶然?

  蛟的表情首次有了变化,可丽儿知道,那不是安慰人时候的温柔笑脸,那是欺骗了他人后才会浮现的笑容。

  你真的以为只是偶然吗?

  可丽儿的表情紧绷了,之前自己深信的东西在渐渐崩溃着。

  不是偶然?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然后靠近我?那温柔的言语,笑容,全部都只是为了那个?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被骗了吗?

  拼命的说着的可丽儿内心期望着眼前的男人可以否定自己说出来的话语。但是蛟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真是迟钝的女人呢,我不正是这意思吗。

  可丽儿几乎崩溃倒地,最后跨出的一步在倒下之前好不容易保持了站姿。

  欺骗一个愚蠢的女人,本来是想要得到一点情报的,结果完全不行啊,真是没用!

  可丽儿紧闭双目后捏紧了拳头,指甲刺入皮肤,鲜血顺着手掌下滴着。

  这是在真的吗?

  当然了。

  眼前是一双冰冷眼睛,漆黑的瞳孔里不能察觉对方丝毫的情感。

  这正式对方心的写照。

  可丽儿碧绿的瞳孔里已经没有了犹豫,脸上也再也没了表情,她把手伸向了后脑。

  我知道了,那么,你是我的敌人。

  穴入线缆后,全身一阵颤栗,可丽儿一边吐着炎热呼吸,一边说出了自己的决意:

  杀了你。

  18

  可丽儿的头发仿佛解脱了重力的束缚,开是想四周飘散开来。

  这就是可丽儿的武器吗?

  蛟不知道什么是美杜莎,他根本没看不坐交给他的资料。

  可丽儿射向他的视线是敌意,然而深处却含满了悲伤。他多么想告诉她这那当然是偶然,如果能够取回以往那样的哪怕是一点点的幸福,他多么想告诉她这一切当然都是真的,多么想去拥抱她那现在仍颤抖不停的身子。

  然而蛟无法做到这点,一旦祸神之血苏醒,手下将不会有丝毫情感。

  那样可丽儿会被自己杀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在这里斩断迷恋,让可丽儿真真正正的全力战斗,那样她获胜而活下去的可能性要高得多,就算自己被憎恨被杀,如果她能活下来的话,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我们开始吧。

  蛟抽出了鸣神尊。他知道,一旦ba出来理性将会失去,杀死对方的目的将会被意识最优先的考虑。

  好。

  可丽儿眯了眯眼,敏锐的视线射向了蛟。多么的凛然,多么美丽,让人不禁想起日本名刀,蛟不禁看入了迷。

  啊啊,和这个女人互相砍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最后时刻心底的呢喃来自作为暗杀者的蛟。说出那样的话让可丽儿全力战斗的,说不定是这个祸神之血。

  想保护和想杀掉的心情在同时并列。

  我上咯。

  鸣神尊出刀了。

  那一瞬间,真目蛟成了一个纯粹的暗杀者。

  真目蛟拔刀了,刀离开刀鞘时他的人已经逼近到了眼前。

  惊讶之余可丽儿本能的让美杜莎攻向前方,同时拼命抑制住了头脑中对被刺成刺猬的蛟的影像的动摇,顿时,无比尖锐的发梢构成了一座剑山。

  然而,丝贝托拉娜?可丽儿?波金丝卡雅还没有认识到什么是真目家,什么是经过几百年的磨砺洗练后的祸神之血。

  如同在一瞬间之内蛟到了可丽儿的面前,同样,在一瞬之后,蛟的攻击方向完全变换了方向。

  可丽儿唯一察觉到了的,只有两点:每当美杜莎企图向某方向攻击时,那里已经没有了蛟的影子;每次攻击的轨道,都被横向划断。

  诶?

  当可丽儿再次试图防御横面袭来的攻击时,刀已经近在眉前。

  刀刃划破了面颊,感到痛楚时两人已经完成了交锋,蛟已经在自己背后。等她感到流出脸上的血液时,蛟已经转了一百八十度,双脚紧抓着大地。面对一个冷血的暗杀者,可丽儿暴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在无法相信的脸颊上的痛楚和对蛟的信赖的夹缝中,可丽儿的心产生了动摇,步伐开始蹒跚。

  横着袭向蹒跚的身体的,是鸣神尊的刀刃。刀锋一瞬间挥过,划过了的地方,是可丽儿摇晃的身体之前在的地方能够躲过,完全是蹒跚的步伐所产生的一个意外。

  可丽儿用头发抓住了旁边的树干,和蛟拉开了距离。

  蛟没有追山,只是静静的盯着自己的杀戮对象。

  对高速子弹都能百分之百抓住的美杜莎居然无法捕捉到蛟的袭击。并非刀的速度比子弹还快,只是那变幻无穷的轨迹远非单一直线的弹丸可比,横着划过的痕迹可丽儿的意识几乎完全无法捕捉。

  这样你会死的哦。

  蛟一个彻底冷酷绝不会多说一言的暗杀者,如此说道。

  可丽儿知道蛟的意思,她还封印着峰岛勇交给他的大脑dai理的认识方法。

  那是记忆的破坏,是理性的丧失,是战斗本能的爆发。等到再次回复时她将陷入无比的自我厌恶中,仿佛已经丧失了自我。

  我明白了。

  然而可丽儿却决意了。恐惧着记忆的丧失,恐惧着自我的丢失。但是如此记忆如果能够被粉碎的话,就让和蛟一起的那些回忆一起被粉碎吧:如果那是让她那么的痛苦那么的伤心的记忆的话,有,还不如没有

  想要忘记一切。

  怀着如此绝望的思念,可丽儿闭上眼,望向了自己的闹内。通过美杜莎感受到的发梢神经网渐渐变的更加清晰,通过大脑dai理被送到脑内

  可丽儿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忽然变了样。

  记忆碎了。自己第一次到日本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忘了,想不起来了。

  美杜莎产生的对脑的负荷渐渐破坏着脑细胞。

  啊哈哈哈哈!

  然而可丽儿却在笑着,贯穿着全身的高扬感连同悲伤一起让她想着疯狂迈进。

  蛟动了,和刚开始时候一样,以人的意识难以捕捉的速度起步了。但可丽儿仍然在笑着,蛟现在的动作的一分一毫全部在掌握中。空气流动的变化,猛踢向大地的双脚,挥舞出来的刀锋,一切仿佛放慢动作版清晰可见。

  再之后对头发展开的剑山的回避,右手的回转,再从那里挥出来的一击,一切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美杜莎猛的伸出,缠住了蛟的双脚。

  就在可丽儿思考着就这样连骨头一切缠断,还是把对方整个人都抛向高空时,蛟再次到了自己怀中。

  缠住了脚的头发散向了空中,全被鸣神尊斩断了。

  来不及对眼前的状况再次掌握清楚,可丽儿强行的扭曲身体试图避开,然而却还是稍稍迟了。

  啊!

  手腕上一股热流,一个不浅的伤口。

  蛟没有丝毫停留,知道刚才的一击无法致命后,他再次开始了第二次攻击,可丽儿再次勉强回避,已经没有能够供自己攻击的时间,四方出现的刀峰闪烁在眼前,攻防已经倒向了一边。

  到底成功回避了几次?到底没有完全避开几次?可丽儿身上的刀伤在增加着,外观仿佛蛟没有痛下杀手,然而完成形的祸神之血不会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这一切只是可丽儿的拼死回避造成的。

  哈哈哈哈哈哈!

  可丽儿喘着粗气看向蛟,蛟停止了攻击,稍微退开了一点距离冷冷的看着可丽儿。

  可丽儿身上的高扬感已经没了去向,以记忆的破坏为代价的美杜莎也无法战胜祸神之血,打到蛟吗?

  不行,不行,我必须要救

  现在驱使着可丽儿的,是心底唯一的使命感。对着如此的思想,蛟只是轻蔑的说道:

  伊哇诺夫有那样的价值值得你保护吗?

  可丽儿哑然的看向蛟。

  不是,我要保护的是我出生的村子,我的故乡。只要护卫住伊哇诺夫,我村子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证。

  然而,蛟的下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她心底的使命和根本。

  逃命出国在外的人凭什么有那样的权限?

  诶?

  而且,为什么居然连这点程度的矛盾都没发现?

  可丽儿的视线开始摇晃,心在动摇,理性在崩溃。

  为什么?

  一想着这样的事情,剧烈的疼痛开始袭向头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丽儿抱住头蹲了下去,然而即使这样她还是拼命的试图去想,忍着剧烈的疼痛,拼命的寻找着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了保护村子,为了保护。但是,死了,大家都死了那么我还保护什么?我到底是为了保护什么才在护卫着伊哇诺夫的??

  越是思考如裂的疼痛越是剧烈,然而可丽儿仍然无法停止。

  是被施加了强力的暗示吧。被植入了虚假的使命感,成了人偶,真是可怜的女人。

  对这残酷的语言和残酷的事实,亚麻色的头发开始挥舞开来,美杜莎已经和自己的意识无关开始启动,已经完全无法控制。

  要打倒已经丧失了自我和战斗目的的可丽儿,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然而蛟却警戒着,对方虽然已经陷入了混乱但战斗力却上升了。蛟发现自己背后流出了汗水,他表情紧绷着,完全看不出来是占有优势的一方。

  还有什么。

  完成行的祸神之血的继承者,真目蛟微微屏住了呼吸。抱住头的可丽儿的身子现在也似乎摇摇欲坠。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可丽儿持续的发出了尖叫,头脑仿佛就要裂开般的疼痛。痛苦着,疼痛着,一切都在逐渐被破坏,记忆一个挨着一个碎去,想不起花的名字,想不起村子里孩子们的名字,想不起村子的名字,珍贵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粉碎,散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美杜莎的暴走无法停止,头发缠住了可丽儿自身,切破了衣服,深入肌肤,从手到指尖,从脖颈到到胸前,到腰间,最后整个脚也被缠住了。

  尖锐的呼声慢慢的变换了声调。

  然后忽然停了,持续的尖叫,摇晃的身体,漫动着的亚麻色头发,一切的一切都停了。

  可丽儿望向上方站立着。

  异样的形态,衣服已经被暴走的美杜莎撕烂缠断不成样子,现在穿在身上衣服之上的,是亚麻色的头发。仿佛绷带般卷住身体,洁白的肌肤和亚麻色的头发在夜色里隐隐浮现。

  可丽儿看向自己的手掌,缠至指尖的头发在尖端处仿佛火焰般摇动着。

  向着茫然若失的可丽儿,蛟仿佛最后一击一般奋力挥出了刀刃。

  啊?

  察觉的蛟动作的可丽儿,

  哈哈哈

  仿佛孩子般的笑了。

  她唯一的动作,是高举了手腕放在了鸣神尊挥舞的轨道上,一秒之后手腕即会被斩成两段,掉在地上吧?

  蛟的刀刃没有丝毫犹豫,完全的杀戮者的他,无论对手,不会有丝毫的留情。

  可丽儿直到刀接触前一瞬间,都没有动。

  刀刃碰到了,刀锋上有着足够将可丽儿整个身体斩断的力量和技术,然而一瞬间,蛟的刀却在可丽儿的身上滑开了,不,准确的说是从可丽儿的头发上滑开了。

  对于完全意外的事情,蛟向前一到,让身体到了可丽儿后方转过头来。可丽儿现在仍然是抬着手的姿势,用背面向着蛟,没有丝毫防备。

  蛟再次向着可丽儿挥舞出了刀锋。可丽儿的背被击中了,然而同样的,刀锋再次在头发上滑开。

  对着疑惑的蛟,可丽儿慢慢的转了过来。蛟不禁后跳拉开了距离。

  到底干了什么?

  在牺牲了珍贵的记忆和人性后,可丽儿的战斗能力终于迈向了完成。

  19

  可丽儿如孩子般的笑着,那笑颜渐渐变的模糊,然而头,身体,最后连手脚也变的模糊起来。

  同时震耳欲聋的尖声响起,蛟不禁捂住了耳朵,向后退了两三步。

  这样就知道我干了什么了吧?

  在声音停止的同时模糊也消失了。

  原来如此,并非防住了鸣神尊,而是避开了吗。

  是的,美杜莎让头发的超振动而模拟出了摩擦力零的界面,你的武器已经无法打到我,而且

  可丽儿的身体忽然从眼前消失了。

  在缠尽四肢的头发的辅佐下运动能力会有飞跃性的提升。

  后面的话语的声音,已经是从后背方向发出了。

  蛟没有回头直接用鸣神尊向背后挥去,可丽儿只是抬起了手腕依然没有躲避,但是和刚才不同的是,拿着刀滑开的蛟的手,被可丽儿紧紧的握住了。

  就这点程度吗?

  耳边传来了女生娇柔的轻声。

  头发伸长,开始缠向了蛟的手腕,蛟用力挣扎,但却没有作用,渐渐的,皮肤已经被头发拉出了裂口。

  没用的哦,紧紧的啊。

  说着可丽儿哼哼哼的笑了。

  蛟的身体开始浮向了空中,可丽儿用一只手就吧蛟举了起来。这并非可丽儿那细细的手腕所能发出的力量,是美杜莎让缠住了四肢的头发对全身的辅助结果。

  头发进一步的深入肌肤,浸出的鲜血顺着蛟的腕,可丽儿的手,腕,肘慢慢流下来,可丽儿用舌头舔着,用嘴吸着。

  你的血,真是美味。

  被血染红的嘴唇是那么的妖艳美丽,然而却有一股让人从头到脚都感到战栗的寒冷。

  那么,死吧。

  高举的手腕忽然猛的向下挥去,蛟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撞击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肉和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雾里隐隐传出。

  最后,缠住蛟的头发和握住他的手放开后,蛟整个身体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看着扑在地上已经完全没了动静的躯体,可丽儿呵呵的微微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睛不知为何流出了眼泪。为什么自己在流泪呢?她不知道。只是,仿佛有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失去了。

  救救我。

  到底要救什么,是在向谁说的,为什么说出了这样的话?可丽儿只是继续的笑着,继续的流着泪。泪水滴落在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蛟的脸上,绽开了娇艳的花朵。

  可丽儿混乱的感情渐渐平息后,变成的别的东西。

  伊哇诺夫。

  这个词语里到底包含了多少的憎恶?无论牺牲多少记忆,这直直贯穿于最深处的憎恨也不会消失。

  可丽儿慢慢的走了起来,前方,是伊哇诺夫藏着的公馆。

  20

  指尖微微的动了一下,是死后尸体的痉挛吗,或者只是一个幻觉?

  然而仿佛就在否定这两者一样,手掌紧接着用力的抓向了大地。然后慢慢抬起,碰到了脸颊,指尖感到了一点湿润。

  她哭了啊

  蛟痛苦的呻吟着让身体面向上方,望向了天空。

  连一个女人也救不了,祸神之血什么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呢。

  拔出鸣神尊之后的事情大部分都不怎么记得了,他唯一知道的,是贯穿全身的激痛,和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哭着的可丽儿。

  我真是愚蠢。

  想着自己牺牲只要能让她得救就好什么的,真是大错特错,不活着好好的守护她这一切就没有意义。因为她总是那么孤零零的一人,恐惧着无法抗拒的现实,忍耐着无可摆脱的孤独啊。

  可恶,好痛!

  微微的动作都会带来极大的痛楚,骨头看来确实是断了好几根,破裂的内脏也有好几个吧。

  蛟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鸣神尊。

  没反应吗,算了。这之后就交给我来处理,不,有这样责任的,本来是我才对。

  至少自己喜欢的女人,还得靠自己来保护

  啊啊,对,我喜欢可丽儿。

  从心底最深处的喜欢,即使自己的记忆被封印,自己被另一个人格所支配也无法消去他在自己头脑中的存在。

  蛟对于这时候才发现这点的自己不禁露出了苦笑。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可丽儿消失的方向走去。慢腾腾的步伐是那么的让人火大。

  呜啊

  脚攀住跌到了,产生的痛楚在瞬间仿佛要让他再次失去意识。企图站起来的动作更是让他全身都浸满了汗水。

  得快点到可丽儿那去。

  可丽儿悲伤时候的脸在脑中浮现,哭泣着的脸,迷惑时候的脸,严肃时候的脸,冷淡时候的脸,发呆时候的脸,惊讶时候的脸都浮现在脑海里。

  说起来,好像还没见过她笑呢。

  真想见一次她真真的笑的时候的样子啊。

  所以,请等着我。

  蛟只是一心如此想着,向着可丽儿消失的方向,前进着。

  21

  最早发现打到敌人回来的可丽儿样子有些异常的,是伊哇诺夫。

  快阻止她!

  虽然对伊哇诺夫的指示满脑的疑惑,然而外观一看就知道需要即刻治疗,让可丽儿停下来的指示伊达也服从了。

  但是当在伊达指示下企图带领可丽儿到医务室的警卫员被可丽儿一瞬间击晕后,事态才发生的急转。

  停下,快停下!

  多个警卫员的阻止完全没有效果,枪弹毫无作用,挡在路上的人全被瞬间击晕。

  侵入房间的时候,也完全没法阻挡。

  停下!

  在伊哇诺夫的房间前,伊达用枪指住了可丽儿。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对伊哇诺夫博

  渐渐向可丽儿逼近的伊达的话语只到一半就停了,可丽儿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

  我,我,我认识你,记得你的脸,你是,你是,是

  看着伊达的脸可丽儿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不知道我吗,伊达,伊达真治啊,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啊啊,是这样啊,一,以,伊达,帧,正,真治先生啊。

  可丽儿稍微回复了一点神智吧,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我很感谢你,请保重。

  可丽儿吧手伸向了伊达,伊达开枪但是却没有丝毫阻拦住对方,可丽儿的手轻轻的碰触到了伊达的前额。

  咕啊!

  伊达的头忽然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晕了过去。

  对不起。

  可丽儿面向了伊哇诺夫藏着的房间,把手伸向房门后,头发忽然以此为中心如树根般展开,房门就在那一瞬间轻易的破碎了。在漆黑的房间内,伊哇诺夫躲在角落里看着可丽儿。

  博士,我发现了。

  别,别,别过来!这个怪物!

  博士仿佛要驱赶走什么瘟神一样向渐渐靠近的可丽儿挥舞着拐杖。

  保护我的村子什么的,全部是骗人。居然连这么简单的谎言都拆不破的我,一定被你施加了很强很强的暗示吧?

  头发渐渐伸长缠住了拐杖,伸向了拿着拐杖的手。

  放,放开我!!

  全身被头发缠住了的伊哇诺夫努力的想要逃走,头发却只是一味的深入肌肤。

  看着无法动弹的老人,可丽儿举起了手,露出了残酷的微笑。

  博士,死吧。

  这样的台词自己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然而真心希望对方的死的,这是第一次。

  要杀我吗?我那么照顾你的。

  照顾?利用的我的故乡,威胁我,让我的身体变成了这幅摸样,照顾我?!

  这辅摸样?你不知道老夫费了多少工夫吗?只是碰巧头脑的一部分适应性好而已,是老夫发现如果这个研究不进一步的话,不会有丝毫作用,而施加了巨大的研究,在你这毛头小丫头上,老夫施加了多少的心血你不知道吗?

  我对那样的东西,一次也没有希望过!被你这样的人称作的小丫头,也是一个人啊!!我不是小白鼠,不,我连小白鼠也算不上。小白鼠用完就死了,我还要继续的被迫杀人,杀人,杀人!为了一个个简单的命令轻易杀人!

  可丽儿的语调,第一次充满了ji情。伴随着充满情感的言语,头发进一步缠紧了伊哇诺夫。

  总之你是到底要反抗老夫了啊?那就没办法了。

  这时,伊哇诺夫露出了奇怪的镇静。

  真是不服输呢。

  哼哼哼,别以为暗示只有一个哦。

  老人的脸丑陋的扭曲着微笑着,然后,从伊哇诺夫口里说出了诅咒般的词语。

  丝贝托拉娜?可丽儿?波金丝卡雅,给我自尽!

  伊哇诺夫的声音猛的击入可丽儿内心深处,那是一股无法反抗的强制力量,沉睡在心底深处的暗示发动了。

  呜,呜,呜,啊啊啊

  可丽儿摇晃了下,抓住伊哇诺夫的手松开了,缠住了伊哇诺夫的头发现在开始卷住了可丽儿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不能动弹,紧紧缠住的头发深深的卷住了。可丽儿倒向地面,角弓反张身体痉挛,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呻吟。

  哼,乖乖听老夫的话的话,本来还可以再让你活一段时间的,这个失败品!

  伊哇诺夫说着边用拐杖猛击着地上惨叫着的可丽儿,然而比起这点殴打痛苦,现在紧逼着可丽儿的,是深深缠住身体的头发,她拼命的用手抓着缠住脖子的发丝,却没有丝毫作用。

  算了,反正总之你也没什么用了,老夫再在这国家找出第二个,第三个你就行了。不,超越你的兵器,而且准备已经做好了,你就在着给我死吧。

  丢下惨叫着的可丽儿,伊哇诺夫准备走出房间。

  忽然,胸间有什么感到了一阵热与冷的交融。

  啊呢?

  发出呆呆的声音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把小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站着的,是本该被可丽儿打到了的暗杀者。

  为什么,老夫

  伊哇诺夫膝盖着地了。

  老夫这样的天才,为什么死,死

  伊哇诺夫在说完最后的话语前,倒向自己流出的血泊,丧失了性命。

  蛟看着伊哇诺夫的尸体。

  杀了人的感触很明确的留在了手里。

  正是从事日常生活的人格和只知杀戮的人格的完美区分,蛟才能算得上完成型的祸神之血的继承者。

  然而现在两个人格的间隔间仿佛诞生了一丝龟裂。真目蛟的人格崩溃,说不定从这个时候就已经缓缓的开始了。

  呜啊啊啊啊啊!

  可丽儿苦痛的呻吟传入了耳中,蛟拖着沉重的步伐急忙赶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如一把弓般撑开,大大睁开的眼睛里眼泪正大滴大滴的落出来,四肢持续的痉挛着,仿佛即将错位的下巴上大大张开的嘴里,持续的惨叫在持续着。

  可丽儿!

  察觉到了自己旁边跪着的蛟了吧,可丽儿用流着泪的眼看向了蛟拼命的摇着头。

  抱起可丽儿后,缠住她的头发也开始侵入了蛟。

  可恶!

  一边挥开缠向自己的头发,蛟吧手伸向了可丽儿后脑的线缆。明白了那意思后,可丽儿在痛苦中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为为什?为什么?

  自己是放任不管的话就会自己死去的人,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呢?接着仿佛自嘲般,可丽儿明白了,理由还用问吗?

  我们是,偶然相遇的吗?还是?

  偶然的。

  蛟率直的看向可丽儿的眼睛回答道。

  听到了满意回答后,可丽儿弱弱的笑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然而头发却进一步紧紧的缠入了肌肤。

  不行,不行!你你也会死的,放,别管我,我,差点杀了你

  那算得了什么。

  蛟说着紧紧的抱住了可丽儿,可丽儿那在痛苦前几乎崩溃的身体溶入了蛟的怀抱,手指深深的抓住了蛟的后背。

  我要拔了。

  蛟抓住了可丽儿后脑的线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暴走的神经网中心被碰触后,可丽儿的痛楚再次增大,一边发出惨叫,一边紧紧的抱住了蛟的身体,牙齿咬在了蛟的肩膀上。

  蛟微微的皱了下眉后,忍住痛苦缓缓的拔出了线缆。牙咬破了肌肤,血的味道传入可丽儿的嘴中。

  终于,从可丽儿的脖子后面,线缆被慢慢拔了出来。

  最后一次剧烈的痉挛,可丽儿在发出了一次高声惨叫后,在蛟的怀抱中失去了意识。

  仿佛带着一丝可惜,紧紧缠住了蛟的头发慢慢的解开,可丽儿在蛟的怀抱中没了动静

  抱住可丽儿试图走出房间的蛟的面前,有一个身影拦住了。

  别动!

  伊达真治驾着的抢,直直的瞄准了蛟的头额。瞟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伊哇诺夫后,眼睛再也没用从蛟身上离开。

  是你杀的吗,还是,,

  说着看向了怀中的可丽儿。

  我杀的。

  仿佛这还不够似的,蛟继续道:

  一个没有资格活着的人!

  伊达指着抢道:

  机密的侦查我们在已经在进行,伊哇诺夫在我国内试图制作人体试验的设施,帮助他的上层人员的调查也在水面下进行着,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准备完善后,就可以用法律对他进行制裁了,没有必要杀的。

  蛟寂寞的微笑了。

  然而这个女孩却无法得救。

  枪口微微有了一丝动摇,蛟率直的回看向伊达。

  快走。

  伊达仿佛疲惫般的放下了枪,说道。

  蛟一阵惊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从伊达身旁通过了。然后中途忽然再次停住,可丽儿缓缓的抬起了头,弱弱的看着伊达,

  我,我,我记得你,伊达先生,谢谢

  渐渐远去的足音,伊达只是默默的听着。

  22

  伊达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人,对于一个闻名世界的大科学家来说,这也算太过庸俗的结局了。

  就算再怎么被称作疯狂科学家的人来说,这也不是一个切合的死法,仿佛哪里不对劲。

  让这个科学家进行了这一系列如此疯狂的动作的,是什么?

  完全异质的兵器,美杜莎。伊达不认为那是伊哇诺夫的研究产物,伊哇诺夫所发明的种种武器,从来都没有超出过在现代最新科技上的进一步延长的范围。

  美杜莎的根本的概念就不是现代科学的延长。仿佛完全是别的什么思考和想法所产生的,,或者说是一股人不能够窥看的疯狂?

  伊哇诺夫不是事件的主角,他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他不过是接触到了某人的疯狂被灌溉被牵拉着罢了,而其结局,就是血泊中的这个样子。

  真目家的当家的行动也很让人在意,真目不坐有兴趣的,是伊哇诺夫吗?或者也是因为察觉到了远超伊哇诺夫的那股疯狂?

  不,拥有世界最大的情报网机构的真目家不可能没有察觉。

  让伊哇诺夫进入了疯狂,让真目不坐都行动了的,到底是什么呢?

  浮现在伊达脑内的,是那身穿白色西服的名叫峰岛勇的男人。

  尾行伊哇诺夫和可丽儿的那晚上,唯一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做的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深深的映入了伊达的脑海。

  一股感觉告诉伊达,那个晚上,什么也没做,但是实际上却支配着整个现场的人,其实是他。

  如果说是他让世界上最顶级的头脑陷入了疯狂,让拥有世界最大的情报网的人亲自产生了行动的话

  那怎么可能!

  伊达不禁开始摇头,一边在心里否定着自己刚才的想法。然而回到现实,一边拿出了通信器开始联络各小队,一边开始思考怎么给伊哇诺夫的死善后。

  然而,峰岛勇的名字却深深的留在了伊达的脑里。

  如此,峰岛勇峰岛勇次郎的技术带来的第一个遗产事件,和它的重要性完全相反的,在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落下了帷幕。

  当然,除了真目不坐和伊达真治外。

  Epilogue

  数周后。

  一对男女站在了港口。

  身体没问题吗?

  蛟问着。可丽儿生硬的回答道:

  是的,完全恢复了。

  到达对面后怎么办,决定了吗?

  稳定下来后,回一次故乡,我想取回遗忘了的东西

  这样啊。

  可丽儿的眼里有着一股无法彻底消去的悲伤。然而她的心情却是向前的,如果能通过回到故乡而迈出向前的一步的话,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回故乡后,在那里住吗?

  本来很是生硬的可丽儿表情,变得更加生硬了。

  不。

  那,怎么办?

  你希望我怎么办呢?

  怀着仿佛期待着什么一样的眼神,可丽儿看向了蛟。

  诶,不,我那个,这个,,

  蛟没法说出希望你回日本这样的话,对可丽儿来说,日本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看着没了话语的蛟,可丽儿仿佛放弃了般的叹了口气:

  埃,期待你能说什么的我真是个笨蛋。

  啊,啊啊,对不起。

  只会道歉的自己真没用。

  我还会回来的。因为,有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

  是啊,我就这样也是很喜欢小孩的哦。

  恩,那个我知道啦。

  身体回复后,可丽儿时常到公园里和小孩子们一起玩。

  恩,所以。

  可丽儿微微的别过脸去,生硬冷淡的脸上浮现出的红晕更重了。

  想要和你生的孩子

  啊,什!

  惊讶的蛟的话语在中途被打断了,可丽儿用嘴贴了上去深深一吻后,走上了舷梯。

  所以,不准花心哦!

  露出了如花的笑靥后,伴随着轻快的步伐,可丽儿消失在了客轮的深处。

  眼前仿佛无限延伸着的,是青色的水平线。

  年幼时,到外面世界去冒险的纯真的梦想,伴随着一次次被迫的丢掉的自己的感情,变成了深深的悲伤,让可丽儿不禁微微蜷曲了一下细细的肩膀。

  自己已经丢失了太多珍贵的记忆和重要的东西。

  每到夜晚可丽儿总是一个人忍耐着想要哭泣的冲动,能够充满勇气向着全新的世界踏步前进的,是因为自己又有了新的珍贵的重要的东西。

  但是,丢弃过去的自己,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

  稍微一段时间内,可丽儿得暂住在美丽国,不能回到故乡也不能去日本。

  但是,自己一定会回到故乡的,不管那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然后,自己一定回到蛟的地方去。

  想起自己说出想要孩子时蛟吃惊的表情,可丽儿不禁扑哧的笑了出来。

  对了,如果有了孩子,就把我的名字给他(她)吧。

  这个我必须丢弃,却包含了父亲所给予的无限回忆的名字。

  可丽儿打开了护照,上面有着自己的照片和新的名字,丢弃自己已经用了二十年的名字是很很痛苦的。

  但是当她看到蛟给及自己准备的新的名字后,心情却了一丝轻快和害羞。

  居然用女神的名字,外表那么害羞却很大胆呢。

  新的名字是密涅瓦?罗斯菲尔德。

  看着护照幸福的笑着的可丽儿,向着渐渐变小的港口,再次挥了挥手——

  那朵花儿的名字

  我确实是知道的

  那驰翔于蓝天的鸟儿的名字

  我明明是一直在叫的

  花儿的名字

  鸟儿的名字

  我都忘了

  我希望都忘了

  然而

  轻风吹拂

  胸中一股悸动

  我忽然听见了呼唤我的名字的声音

  在红色花儿绽开的对面

  我忽然听见了呼唤我的名字的声音<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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