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翌日,屋外小鸟的吱喳声及从窗外合着风一同吹进来的清香将吴颜弄醒。

  缓缓的睁开眼眸,望了望眼前的一切,唇边不禁扬起一抹冷嘲:有人说黑夜是一个可以让人逃避的港湾,因为黑夜会将你包裹的很好,它会让你很舒服的适睡,睡着了,一切的一切都可以不用面对,呵,不曾想自己也能在不经意之中睡了过去.

  然又如何,黑夜总是要被白天所代替,就好象是她此刻终是要醒来一样,一切的一切终是要面对……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吴颜惊喜的回头一望,然见来人并非是她想见之人,内心不免失望,然当眼眸瞟向她曾经爱极一时的大红罗衫时,一抹复杂的带着慌乱的情绪浮上心头:曾经在她爱上大红罗衫之时,便是云衫大娘离去之时,然此时又见大红,但是同样的大红她已经又如以前那般讨厌了!

  大红,天生就是她所讨厌的!

  “奴婢,给太子妃请安。”几名丫鬟恭敬的行礼道。

  太子妃?是觉得她还累得还不够么?还要再给她扣上一个太子妃的头衔,唇边一抹冷冷的嘲讽显露,心冷笑,暗然的冷笑:曾经一觉醒来,她成了莫名的成为北国的三王妃,如今她再一觉醒来却又莫名的被人称为太子妃!

  这看似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荣耀倒也全让她占边了,她还真是幸运得紧,然她的心却更为沉重,慌乱的带着深深凉意的沉重。

  见吴颜陷入沉思,跪在地面的丫鬟又恭敬重复行礼道:“奴婢给太子妃请安,请太子妃速速沐浴更衣,以免误了大婚的吉时!”

  “大婚?”吴颜吃惊道。原以为只是被人称呼太子妃这个头衔罢了,不曾想,该死的寒辚轩居然要和她大婚?他是疯了么?

  “回太子妃的话,正是。”一名丫鬟细语道。

  “我要见寒辚轩,哦,我是说见你们太子。”吴颜强忍住心中的恕意平缓的说道。

  “回太子妃的话,在行大礼之前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此乃寒烈之大忌,所以太子妃若真想见太子,怕是要等到礼成之后了。”适才回道她的那名丫鬟含笑依旧细语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子妃的话,奴婢,清儿。”

  “清儿,可以帮我给太子传个信吗?”吴颜浅笑道。

  “太子妃尽管说来便是,奴婢自小便在太子府当差,一切都很是熟悉,太子妃若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知奴婢!”

  “嗯,你跟太子说,就说我身ti不适,不能起身!大婚怕是要推后呢?”

  “回太子妃的话,这……这,太子他都已经……”清儿继继续续诉说道。太子府所有的仆人都惧怕!她自然也不例外!

  “颜儿……”寒辚轩不悦的声音绉然响起!

  “奴婢叩见太子。”清儿和丫鬟们急急跪地行礼恭敬道。

  “出去!”寒辚轩冷身道。

  丫鬟们那紧揪在一起的心甚是一松,连忙急步的往屋外退去。

  “寒辚轩,这是为什么?”吴颜恕道。

  “什么为什么?哦!颜儿是指昨晚轩不应该让你一人独守空房对吗?呵呵……颜儿好坏哦!”寒辚轩坐于床沿边望着吴颜淡笑道。

  “寒辚轩?你……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为什么你要她们称我太子妃,还有什么大婚!”忍住心中那想揍眼前之人的冲动,恕道。

  “颜儿不乖,你看被褥都让你揪成一团啦,颜儿是否是太急切的想换上我们大婚的鸳鸯喜被呢?”

  那脸上的淡笑在脸上慢慢淡开,淡开……淡开到给人邪魅,淡开到给人蛊惑……

  “寒辚轩,天下好女人多的是,我的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且不说我做何想法,我只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何?”

  过去?你的去过?

  心中冷笑:女人你可知让我娶你的绝大部分理由就是因为你的过去?眸中的笑意将那一闪而过的寒光掩饰,那紧握于拳的指节缓缓张开,轻挑起吴颜的下巴,温柔道:“颜儿,有些人有些事早就注定了,兜兜转转了半天也只是改变了路线而已,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的太子妃,一生只能嫁于我一人.”

  “你疯了!”吴颜一把打开那放于她下巴处的手不肖道。

  “轩只为你疯,这喜服在与颜儿第一次邂逅之时便开始准备了。颜儿,是要自己穿,还是要轩帮你穿呢?”将放置于桌面的大红罗衫递于吴颜面前淡笑道。

  “寒辚轩,我不懂,我真不懂,求你,告诉我,理由!娶我做太子妃的理由?”吴颜皱眉道。

  “颜儿好坏,香儿,和风会来喝我们的喜酒哦,难道颜儿你不想他们来吗?”不理会吴颜那内心深处传来的拒绝,脸上的淡笑仍在甚至更深,言语间的温柔依旧甚至更浓。

  “寒辚轩,我只能说你真的疯了?”狠狠地瞪了寒辚轩一眼无奈道。

  “是吗?颜儿答应要服侍轩一月的饮食起居了,呵呵,轩又细想了一下,觉得若是把一月改为一辈子似乎更佳些。”将那大红的喜欢彼于吴颜身上,若有所思道。

  “寒辚轩,我敢打赌你会后悔,一定会后悔。”吴颜坚定道。

  后悔么?后悔的是北冥昱吧!

  栖身靠近吴颜的颈项边,吐着热气温柔道:“乖,叫轩啦,颜儿,当真是想让轩帮你穿么,虽然身材平平,但是床这个东西可是暧昧的紧啊,轩可不能保证在如此意境之下会不会……”

  “寒辚轩!你混蛋……滚!”一把推开寒辚轩,扯过枕头砸之。

  “颜儿,轩等你,不过不要让轩等太久哦!”说完在吴颜的额前轻啄一下,便离去。

  吴颜扬手狠狠的搓拭着那个被寒辚轩轻啄过的地方,天知道,刚才的那一下轻啄居然让她想到了北冥昱,明明是不爱她,却又要来招惹她……

  然,如今既已知道是陷进,她又岂会再次无端陷入呢?

  唇角微微上扬,一抹淡笑浮现在绝美的脸上,那将被褥紧揪成团的手也缓缓张开,将那大红的喜服轻彼于身上,行至柜旁,望着柜上放置的那面银色铜镜里映着喜婆及丫鬟的身影嫣然一笑,笑的虽百般无奈,虽无比凄凉,但仍就是绝美……

  “老身给太子妃请安,哎呀呀,不愧是咱信太子爷中意的,美,美……瞧瞧这犹如稠缎般的发丝,在咱们寒烈谁敢与之媲美呢?来来丫头们可听好了,咱太子妃可尊贵着,若是断了太子妃的一根发丝,你们都提着自家的脑代去向太子陪不是吧!”

  喜婆脸上的表情瞬间由讨好转为冷漠。她是喜婆,但只是当今太子爷的喜婆。

  “奴婢尊命!容奴婢为太子妃梳妆。”丫鬟们恭敬道。

  感觉到丫鬟身上传来的惧意,及喜婆身上散发出来的压抑感,那凝视银色铜镜的眼眸缓缓闭上,轻轻的点头以似允许。

  她真的累了,累的快失去自我……

  如果可以选择结束,她想她应该会吧!

  丫鬟的手劲很轻很柔,吴颜闭着眼眸享受着这片时刻的安逸!

  喜婆望着眼眸紧闭的吴颜,脸上扬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故做大声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清泪从那紧闭的眸角无声的缓缓溢出,喜婆的那一番贺语对她来说无疑是讽刺,赤luoluo的讽刺。

  可她又能如何,心暗然:香儿,如果能让你们姐妹团聚,那失手之痛是否会减轻;

  风,如果可让你的‘颜儿’回到你声边,你是否会高兴!

  “吉时已到,请太子妃随老身入喜堂。”喜婆说着将喜帕盖于吴颜头顶处。

  然在喜帕置于头顶之时,吴颜感觉到的不是眼前因喜帕将眼眸视线所遮住带来的暗黑,而是痛……她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痛!

  难道这喜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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