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医

  原来在罗汉文床头边上站着一个出奇美艳的女医生,正一声不响的站在病床边两眼出神的看着他。

  美女医生见罗汉文一翻过身来眼睛就跟见血的苍蝇一样盯着自己,不觉脸上一红,轻咳了一声,板起俏脸眉头微颦,冷冷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罗汉文傻乎乎地啊了两声,却没有说出什么话。

  美女医生又问到:“你现在那里不舒服?”

  罗汉文痴痴呆呆,似睡似醒,还是没有回答。

  美女医生见他不知说话,摇摇头叹了口气,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电筒,翻开他的眼皮,借灯光看了看,只见他的眼珠子跟在自己的脸上骨碌碌地转动,对灯光却没多大反应。又拿起胸前的听诊器,准备再给他做尽一步的检查。

  这时罗汉文忽然如梦方醒般说道:

  “感觉好极了。”

  “什么?”美女医生有点不解的问:“什么感觉好极了?”

  罗汉文这才回过神来,不觉的面红耳赤心头鼓跳,神情甚是尴尬。

  美女医生这时有些不高兴了:

  “我看你神经上有些问题,反应异常迟钝。我建议你最好到江洪波教授那里去检查一下,他是这里最好的神经科医生。”

  怕他忘了,又提笔写了张纸条放在床头。

  罗汉文仰着头紧紧的看着她,不知是听到没有,张着大嘴也不说话。

  美女医生瞧见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罗汉文忽然突兀地问道:

  “你是谁?”

  “我?”美女医生转回身,指指胸口挂着的身份牌道:“我是这里的医生,我叫辛静洁。”

  “辛静洁?哦!辛静洁?”罗汉文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辛静洁医生见他傻不愣登,痴呆异常,似是病的不轻,又轻叹一声悄悄离开了病房。

  自见到了美女医生辛静洁,罗汉文就惊若天人,如痴如醉,整个人都像被点击了一样,似只呆头鹅。

  呆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到床头的纸条,忙拿起来,看上面写着:明天到七号楼,B座九二九房,去找江洪波教授,勿忘。

  “嗯?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去找这个什么教授?”

  罗汉文不爱动脑子,看完就把纸条贴身收好,一头倒在枕头上,丢了魂似的望着天花板。

  他正在想着美女医生出神,薛敏带着换洗的衣服,提了一大堆吃的回来了。

  进门就喊:“伤员!起来吃东西,姐姐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罗汉文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动都没动,不声不响望着房顶发呆。

  薛敏见他如此安静,有别平日的本性,很有些感到奇怪,就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边,好奇地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过去,墙上一片雪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在他身上一拍:“喂!看什么呢,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你肚子不是饿了吗?来吃东西吧!”

  说着打开饭盒,里面立时传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罗汉文闻到香味,鼻子嗤嗤地抽动几下,啊地张开嘴,也不自己动手,等着薛敏来喂他。

  薛敏嫣然一笑,往他头上戳了戳,说到:

  “你啊,真是懒死了,吃饭都不肯动手,乖!来张嘴,让阿姨喂你。”

  罗汉文笑嘻嘻地望着她,只吃了两口,就不再吃了。唉!地叹了口气,又歪回床上。

  薛敏不满地转过他的头,搓着他的脸说:“你发什么神经啊,谁又招惹你了?”

  罗汉文不言不语,只管痴痴傻笑。

  见他这个样子,薛敏更奇怪了,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的他有问题,很不对头。

  想到他刚才出过车祸,薛敏不免有点紧张,抓住他的手说:

  “汉文,你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你说句话。”

  罗汉文仍是听而不闻,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薛敏心里害怕起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猛地想起这里是医院,还是赶快去找医生来看看为好。

  快步跑出病房,薛敏在走廊上大喊:“医生,医生,有没有医生啊,快来人啊!”

  她焦急的喊声把对面病房里一个正在巡诊的男医生给惊的跑了出来,问她道: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我是这里的医生。”

  “医生,你快过来瞧瞧,看他是怎么了。”

  拉着男医生走进罗汉文的病房,薛敏指着他说:

  “医生你看他这是怎么了?”

  男医生走到罗汉文身前,见他弯着腰仰着脖子,嘴巴微张冲着房顶,目光呆滞,两肩瘫软,全身少气无力的摆在病床上,完全像是个在娘胎里就没发育好的摸样,连自己走到他面前也无知无觉。

  他就问薛敏:“他是得的什么病?”

  “我那知道啊,我要是知道还找你来做什么。”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他因为什么原因进的医院。”

  “他今天晚上撞了车,出了车祸。”

  “是这样啊,他叫什么名字?我去拿他的病历过来。”

  “罗汉文。”

  过了不一会儿,男医生拿着罗汉文的病历走回来,皱着眉头说:

  “奇怪了,病历上说他只是扭伤了左脚,并没有其他毛病,他什么时间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

  “就刚才,我出去买了东西回来他就成这样了。”

  男医生又问她:“是你送他来的医院吗?”

  “不是,我是听说他受伤住院后才来的。医生他到底是怎么了啊?我刚才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一会儿工夫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薛敏说着话眼泪汪汪地求助般望着那个男医生。

  “小姐,你别着急,他刚来医院的时间并没有查出有别的毛病,看他现在这个情况好象是……”男医生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以前这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类似的病症?”

  “没啊,从来没有过,你是说,他撞车把脑袋撞坏了?”听到罗汉文可能是撞车撞的脑袋出了问题,薛敏更加害怕了,不觉的两眼垂泪,哭了起来。

  男医生忙安慰她道:“小姐,你先别伤心,在还没有明确诊断出结果以前,我们还不能说病人就是脑子出了问题,现在我只是做个假设,等我先给他做过初步检查,然后再看看他是具体什么地方出了毛病。”

  男医生说着开始准备动手给罗汉**基本的身体检查。

  谁知道他还没动手,罗汉文却猛地清醒了过来。

  转过头对薛敏说道:“你哭什么哭啊,哥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在这里烦我了,先回家去吧!”

  男医生一愣,好半天没回过神,心说:这人什么毛病?刚才还像个白痴一样,现在怎么突然好了?

  听到罗汉文说话薛敏也是吃了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见鬼似的指着罗汉文说:“你……你脑袋没坏?”

  罗汉文翻翻眼说:“你脑袋才坏了啊,个死丫头,没事敢咒哥哥我,想找死哩吧。”

  薛敏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是被罗汉文给耍了,她立刻抓狂起来,神情暴怒,大叫道:“好哇!罗汉文你个混蛋,原来是在耍我!今天本小姐跟你没完。”说着跑上去,在罗汉文的胳膊上就咬了一口。

  罗汉文怎么也想不到薛敏会忽然跑过来咬自己,想躲都来不及,被她咬个正着,疼的一咧嘴,叫道:

  “哎哟!你疯了!疯狗,哎哟哟,快松嘴。”

  薛敏怒气未消,和罗汉文在病床上纠缠扭打闹将起来。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举动把旁边站的男医生看的火冒三丈,上前分开二人,大声说:

  “你们两个有病吧!在这里打架!都住手!让我先给他做完检查,然后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

  罗汉文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医生,一肚子没好气的说:“你他妈谁啊!敢管我的事。”

  “我吃饱撑的了,跑这里来管你们的闲事,我是今天这里的巡诊医生,你让我给你做完例行检查我就走,没功夫陪你们两个疯子玩。”

  罗汉文生气道:“你是那里来的医生啊,来做什么狗屁检查!我早做完检查了,用不着你在这里碍事。”

  男医生见他蛮不讲理,理论不清,有心一走了之,又想到自己职责所在,饭碗难找,只好忍气吞声,掏出证件,平心静气地对他说:“我是这里的医生,今天晚上我负责巡视病房,请你配合我的工作,让我给你做完检查,没事就早点让你出院。”

  罗汉文翻眼瞧瞧他的工作证,一脸不耐烦地道:“孙文宾,孙医生是吧,我已经检查过了,身体好的很,嘛毛病没有,你也别费劲,该干嘛干嘛去吧你!”

  孙文宾听到他这么无礼的话,一时间被气的脸涨通红,站在那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这时罗汉文又说了句:“要检查可以,还叫刚才那个女医生来,别人,我不让看。”

  孙文宾实在是在这里待不住了,借机说到:“好,好,既然你不让我检查,那我走,你爱找谁看病找谁看病,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病号,今天这里就我一个值班的医生,没你说的什么女医生。”说完转身就走。

  “你等等。”罗汉文喊住他道:“你们这么大个医院里难道没个女医生?这个医院的医生都他妈是男的?你撒谎也不先看看地方。告诉你,我说的那个女医生叫辛静洁,你去把她找来。”

  孙文宾被他气不过,正准备甩手走人,闻听他的话忽然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嚯地跳转回头,瞪着眼问到:“你说谁?刚才你说谁?”

  罗汉文撇撇嘴,摇头晃脑地说:“怎么?这里不是都是男医生啊,我说的是辛静洁,辛医生,看来你也是……”

  没等他说完,孙文宾猛然间就尖叫到:“你胡说,你怎么可能见到了辛医生,这不可能,你在说谎。”

  “谁说谎了?”罗汉文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怒道:“那个王八蛋才说谎,她刚才还来过这里,我怎么就见不到?哥哥我又不瞎。”

  薛敏刚才和罗汉文缠斗被扭了脖子,此时正在椅子上揉脖子,忽然间见两个人说着说着吵了起来,很是不解,抬起头看见孙文宾医生一脸的惊骇之色,双手紧攥着拳头,样子很恐怖。

  被吓了一跳,抓住罗汉文的胳膊,小声问他:“你们干什么?怎么吵起来了?”

  孙文宾突然地叫道:“他见鬼了。”

  “你TM的才见鬼了哪。”

  孙文宾说自己见鬼,罗汉文气的要命,啥时候有人敢这么骂过自己?他一骨碌从病床上爬起来,跳过去揪住孙文宾的衣领,挥拳就要揍他。

  罗汉文身高体壮,孙文宾那里时他的对手,眼看自己就要吃亏,孙文宾忙用力按住他的手,挣扎着喊道:“你说的那个辛静洁医生,已经死了好几天,你怎么可能见到她?不是见鬼了是什么?”

  “你说什么?”闻听此话,罗汉文心里咯噔一下,举着的拳头也戛然停在孙文宾鼻子前,失声道:“你说她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心里面是一百个不信,一千个不敢相信,一万个不愿意相信。

  孙文宾挣开他的手喘息着说到:“上个星期,她在这里值夜班的时候,急性心脏病发作,等人发现时已经晚了。”

  说到这里,孙文宾像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惊恐万状的看着病房,颤声道:“她,她就是死在这,这个病房里的!”说完再也不敢在病房里多停,逃命一样,往病房外就跑。

  谁知他刚打开房门却骤然发现门外不声不响的站着一个人,孙文宾吓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啊!——地惨叫一声,收势不住和那个人撞在一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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