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黑暗深海
房子的结构和顾渊打破的那些没有区别，伽椰子和剑一心在楼下大战。</p>
顾渊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阁楼前，佐伯俊雄也没有出现阻拦。</p>
比如一只手伸出手抓顾渊的脚，一抓就是一个铁青的印记，血肉腐败，骨头风化之类的。</p>
顾渊一路走来有惊鸿一瞥看到佐伯俊雄的鬼影一闪而过，但它没有进行任何攻击，立刻消失不见。</p>
来到阁楼前，这个阁楼的小门紧闭着。</p>
可以看到门缝周围还有一点蛛网，显然“很久很久”没有打开过。</p>
顾渊抓住门把手，向外拉开阁楼的门。</p>
一阵陈腐无比的气味从里面散发出来，味道之浓烈，令人作呕。</p>
阁楼里面黑洞洞的，昏暗无比。</p>
勉强可以看到一个大袋子有些违反常理地放在阁楼中间。</p>
大袋子下面，一滩凝固的暗红色血迹。</p>
而在袋子旁边，竟然坐着一个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把大菜刀，歪着脑袋盯着眼前的袋子。</p>
“佐伯刚雄？”</p>
咒怨诞生的罪魁祸首？</p>
当顾渊打开门之后，佐伯刚雄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凶狠狰狞的面孔。</p>
他站起来，悄无声息间快步走向顾渊，手中还滴着鲜血的菜刀高高举起。</p>
明明袋子下的血迹都已经干涸，偏偏菜刀中还滴着血。</p>
只能说，鬼怪这玩意完全不会按照常理来。</p>
哪怕是有“原著基础”的，纯粹以原著去进行判断，也会有很多谬误。</p>
当佐伯刚雄站起来的时候，顾渊脚边，佐伯俊雄突然出现，抱住顾渊的一只脚。</p>
沉重的压力袭来，镇压着顾渊，让他不能动弹。</p>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佐伯刚雄走过来劈砍。</p>
佐伯刚雄张大的嘴巴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面孔，那是属于伽椰子的脸！</p>
就在菜刀即将劈砍中顾渊的前夕，整个小楼突然震动起来。</p>
剧烈的摇晃，让佐伯刚雄失去平衡，劈了个空，差点跌出阁楼外。</p>
不仅如此，它的身影也变的半透明，一阵模糊。</p>
像是那种全息影像遇到网络波动，变得卡顿。</p>
抱住顾渊一条腿的佐伯俊雄同样如此，不由自主地松开手，像球一样翻滚。</p>
坚固楼房的墙壁上，出现一道道裂痕。</p>
“怎么回事？”</p>
客厅中，剑一心有些奇怪，他正和伽椰子战斗。</p>
刚才碰撞之时，光武破碎，已经无法再使用，让剑一心有些疑惑，但并不影响他的战意。</p>
他使用武器是因为喜欢，不是只能依靠武器。</p>
就在一人一鬼，赤手空拳战斗正酣之时，伽椰子突然变得模糊。</p>
楼房也开始震动，如同遭遇了地震。</p>
“鬼屋还会被地震？”剑一心不明所以，房子摇晃得很厉害，让他也有些站立不稳。</p>
房子之外，剑一心开始感觉到危险的黑暗正在翻涌。</p>
似乎变成了真正的黑色大海，浪涛一般的无形力量碰撞着伽椰子的鬼屋。</p>
外面院落的围墙已经破碎，大量的碎片悬浮着。</p>
楼房也遍布裂痕。</p>
一些裂缝撕裂成巨大的空隙，足以让剑一心这样的壮汉掉出去。</p>
他看到外面的黑色，生出一种有人在肆意揉捏这鬼屋的感觉。</p>
又或者，外面的黑暗变成了海洋，鬼屋是大海中旋转的一叶扁舟，随时随地都会倾覆。</p>
“这黑暗是怎么回事？”</p>
剑一心原本以为是他们进入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但似乎并不是如此。</p>
的确不是如此。</p>
如果现在有外人进入到伽椰子的鬼屋，恐怕就会看见顾渊和剑一心两人呆呆站在院落中，一动不动。</p>
现在剑一心和顾渊所呆的“鬼屋”，其实是非真实之地。</p>
房子是伽椰子鬼屋力量的聚合。</p>
顾渊和剑一心两人，同样也是他们各自心能力量的聚合。</p>
这是虚幻的战场，心能力量对抗的战场。</p>
正常来说，剑一心打开院落的门出去会立刻回到院落中。</p>
翻墙也是如此。</p>
除非将伽椰子、佐伯俊雄杀死，把房子拆个七七八八，否则的话，没有人就可以逃离这座“角斗场”。</p>
这也是光武化作的武器一触即溃，剑一心对上伽椰子立刻吃了小亏的原因。</p>
如果不是光武这个灵物比较特殊，就连刚才幻化武器都做不到。</p>
只要剑一心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自己身上带着的那些灵物，都已经无法再使用。</p>
不过他是个莽夫，完全没有发现。</p>
那些灵物也不影响其战斗力。</p>
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不是“真实世界”。</p>
只是几人力量聚合的特殊战场。</p>
原本这将会是一场惨烈的生死搏杀，但是鬼屋犯了一个“错误”。</p>
顾渊不应该同样进入到战场中。</p>
其心能力量有多庞大，连顾渊自己都说不清楚。</p>
哪怕源源不断的心能消耗着，镇压着鬼怪，顾渊依然有磅礴的心能沉积在最深处。</p>
现在的顾渊，其实像是一个高压锅。</p>
黑狱和鬼怪的存在，就是高压锅的出气阀门，不断宣泄消耗着里面的“气”。</p>
当他得以正常活动。</p>
如果没有这些，那顾渊就不得不和以前一样“熄火”沉睡，偶尔才能醒来。</p>
而现在，心能的力量“具象化”。</p>
阀门中泄露出来的气中一小部分，是顾渊能毫无代价，完全如臂使指，可以化作锁链那部分。</p>
这一部分变成房子里的那个顾渊。</p>
其余的，则是化作了房子之外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海”。</p>
当鬼屋准备一刀看似顾渊的时候，他稍微引动了一下那片黑暗深海。</p>
那是属于顾渊的力量，纯粹是因为过于庞大导致身躯根本无法承受。</p>
并不意味着它不属于顾渊，更不意味着顾渊对完全失去掌控。</p>
在这虚幻的世界，顾渊难得可以真正，没有顾忌地触及，驱使这份力量。</p>
鬼屋的院落，已经被顾渊的心能完全摧毁。</p>
伽椰子、佐伯俊雄、佐伯刚雄的身影也不断在模糊和凝实之间反复横跳。</p>
它们都是鬼屋的一部分，附着在上面的皮毛。</p>
它们可以被杀死，只要时间足够就可以再生。</p>
但整个屋子一旦被破坏，那就是真正“死亡”了。</p>
现在屋子被顾渊心能化作的“黑暗深海”震荡着，伽椰子三只鬼，连发挥力量战斗的余地都没有。</p>
剑一心摇摇晃晃，无法站稳身子，已经半蹲在地保持平衡。</p>
他看到墙壁上的裂痕越来越多，扩大，终于，整个墙壁破碎。</p>
剑一心被甩了出去。</p>
不对，应该是整个房子碎裂，变成了好几个部分。</p>
碎块漂浮在周围的黑暗中。</p>
剑一心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深海中不能自主的小虫子，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是死亡黑暗。</p>
不过，死亡没有降临。</p>
四分五裂的房子没有就此消散，相反，它们好像被什么五星的力量拨弄，又重新聚合到一起。</p>
剑一心看到这一幕，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p>
像不像小孩子在搭积木？</p>
当鬼屋的碎片被重新搭建成一个完整的鬼屋，一道锁链出现，缠绕着鬼屋转了一圈。</p>
剑一心看着锁链拖动鬼屋移动，接着，消失不见。</p>
在鬼屋消失的刹那，剑一心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p>
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坚实的地面，四面八方都有探照灯照过来。</p>
明亮的光，把他站着的地方照亮得如同白昼。</p>
光线还颇为刺眼，让剑一心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p>
除了他之外，这片亮度惊人的地方，还站着顾渊，直接抬手遮住眼睛，表现得要比剑一心明显很多。</p>
“出来了。”</p>
“鬼屋消失了！”</p>
“他们是本人吗？</p>
“别动别动！”</p>
周围传来一堆人的声音，灯的亮度调整，到可以接受的地步。</p>
“你们围着干什么？”</p>
剑一心扫过四周，看向周围的一群鬼灭部成员。</p>
让周围人心中的大石头落下。</p>
这种说法方式，是副部长没跑了。</p>
“你们果然被拉进这房子里了。”北村平走过来说道。</p>
“在里面和什么伽椰子打了一架。”剑一心说道，“结果打到一半房子塌了。”</p>
“然后你们就出来了？”北村平接话。</p>
“嗯。”剑一心问道，“你们没有看到我？”</p>
“从外面看里面，空荡荡一片。”北村平说道，“鬼屋呢？”</p>
“不知道。”剑一心摇头，看了顾渊一眼。</p>
在鬼屋被锁链拉扯消失，他们“回归”前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顾渊取代了鬼屋原本的位置。</p>
给人的感觉，像是他用锁链把这栋鬼屋收起来一样。</p>
剑一心不免看向顾渊：“你在鬼屋里做了什么？”</p>
“你和伽椰子打架，我腾出手来，找到了她的埋尸之地。”顾渊说道，“把她的尸骨毁，那屋子就坏了。接着我们就出来了。”</p>
说的没有什么疏漏。</p>
实际的情况嘛，就和剑一心惊鸿一瞥看到的一样。</p>
顾渊已经把这个鬼怪关押起来，黑狱中的牢笼内，多了一个伽椰子鬼屋。</p>
顾渊所说的找到什么鬼的尸骨毁掉，从而杀掉鬼，也算是经典杀鬼之法了。</p>
当然，现在大部分情况下，不会用到这种。</p>
觉醒者遇见鬼怪怼上去就行。</p>
“那事情解决了。”北村平拍拍手说道，“回家吧回家吧。”</p>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回家，这片区域还需要继续封锁起来。</p>
至少也要一周，确认完全无害后才会开放。</p>
如果不是这种比较繁华的场所，封锁时间可能会长达半个月或者更长。</p>
这些善后工作，就不是顾渊，也不是鬼灭部需要操心的了。</p>
鬼灭部只管封锁期间派人看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