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结婚

  每个人都有软弱无助的时候。餐桌上,她可以维持礼貌的风度应对安夫人的?难与嘲讽,因为在她的眼里,这种有钱人的嘴脸特别的可笑。可是眼睛为什么有点湿了,是因为看到安辰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么?

  今天是她的生日,连妈妈都不会记得的日子,哥哥却每年记忆犹新,无论何种环境,都会让她在这一天幸福的无以复加。哥哥会给她买甜甜的蛋糕,与她蹲在秘密基地庆祝。

  哥哥说,他没有生日,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出生的。所以小然的生日就是他的生日。

  当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时害怕了,那种孤独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这是六年来第一个没有哥哥的生日,令她最心痛的是异地他乡的哥哥,你还记得小然么,你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为自己庆祝呢”,”

  在这座冷漠的城堡里,她只认识安辰羽,虽然他伤害了她,可是她依然想靠近,这有点像走失的幼兽情不自禁想找个带休温的司类依靠是一样的,哪怕这个同类有可能撕咬或者驱赶她。所以她敲了敲他的门,明知道他不会对她好,可是“,“可是她好孤挑,”

  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她倏然明白,自己糊涂了,这么晚了,安辰羽除了做这个还会做什么,哪有什么闲暇陪她说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她道了歉,将门重新关好。

  若是一般的女佣被女主人发现与男主人偷情早就吓个半死,不过苏澄倒显得有恃无恐,除了最初气氛被人破坏时惊讶了几秒。现在看到裴然无动于衷的退场,就更加得寸进尺了。

  夫人说的对,灰姑娘只是一个暂时满足王子好奇心的装饰,巨大的生活背景差异注定两人无法幸福的生活。这也就是童话故事为什么只写到王子迎娶灰姑娘就作为结尾的原因,因为婚后的生活没法写了,也许灰姑娘过着更加痛苦的日子。

  “滚!”

  苏澄放肆的手忽然被一股大的惊人的力道抓住,安辰羽眉峰一蹙,“我让你滚,听不见么?”

  惊愕瞬间席卷女孩白了又红的脸,她愣了一秒,立即慌张的后退一步,“对……对不起少爷……”

  沿着罗马式的雕栏,裴然往尽头自己的房间走去,恰好遇见了笑容可掬的安夫人。

  “安夫人好。”她平稳有礼的打招呼。

  “嗯。这么晚了还没睡,刚才是去找辰羽的么?”曾柔的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灵魂。

  “哦,刚才有点事想请教他,现在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他睡了,我帮你去看看。”曾柔暗付,难道她没有发现辰羽房间里的女人?

  急忙抬手虚拦一下,裴然笑道,“他有客人,我不便打扰。”

  原来她发现了,居然还能装出如此镇定自若的样子,好有心机的一个女孩。曾柔的目光若有所思上下打量裴然,不哭不闹,理智应对,真的才十八岁么?

  “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夫人休息,告辞。”裴然往左侧移动几步,顺着回廊走向自已的房间。

  房间很大,有点模仿中世纪公主闺房的感觉,裴然望着拱形的天花板又摸了摸轻柔如云的羽绒被子,好柔软的床,坐上去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了,这真是一间华丽的囚笼。她不是个容易伤感的人,可却是个有感情的人,其实并不是她冷漠或者强装镇定,只如,“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强大的安家人面前,无论未婚妻还是妻子都只是头衔,他们需要这个头衔让女人成为安家传宗接代的工具,所以她没有任何权利对安辰羽的私生活加以微词。

  其实对这样的局面她早就有所准备了,安辰羽身边从来都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他就像位居东宫的太子,妃摈无数。

  报纸杂志的娱乐八卦也没少刘登他与某某知名女星或者主持的绯闻,甚至电视上偶尔也会播放一点,不过这些裴然都选择忽略,以至于现在碰到八卦就主动避开,因为这个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她不想活在一个整天看到丈夫出轨新闻的世界里。

  他喜欢玩就玩吧,她没有资格也没有力气去管。只是,如果以后结婚了,有了属于两人的房子,安辰羽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把女人带回家呢?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噤,如果遇到那样的场景,她是不是也要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然后轻轻关上门口

  那个时候的报纸头条应该换成她了吧,一个从容淡定带着绿帽子的女人。

  从小见惯了大人的丑陋,除了方知墨,裴然很难相信还存在不偷吃的男人,不过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也许潜意识里她认为方知墨是自己的,铁板定下的事实,现在方知墨走了,她才赫然发现,自已只能跟着以花心著称的安辰羽,每每她想尽办法逃跑时又发现挣扎的力气与他比起来小的可怜,就像一只蚂蚁对抗一群食蚁兽。

  茶几上还摇着佣人送来的牛奶、蛋糕。裴然看了看,自己找了几根蜡烛点上,象征性吹灭,又吃了几口蛋糕,冲了个热水澡便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第二天有位带着眼镜的法国律师上门,安辰羽若无其事的坐在她身边,通过他的翻译,原来是在要结婚证上签字。签完字,择日进教堂进行结婚仪式。

  除了结婚证,她还要在一份全是法文的文件上签字画押,她看不懂法文,却看懂安夫人眼中的狡黠。

  安辰羽拿起文件看了看,大意是婚后财产归安家所有,安家每月会付给裴然赡养费,以后离婚也会付给相应的赡养费,但无权分害财产,如果裴然主动提出离婚,安家将没收她的所有财产并拒绝支付任何赡养费。

  想了想,这些条件并没有什么不妥,他便将文件放在裴然面前,示意她签字画押。

  那一瞬,脑子发懵,也不甚清醒,其实清醒了又如何,她能逃出么?裴然的眼眸有些失神,纤细的身影坐在安家林立的地盘,直到安夫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她还比惚惊醒。

  安辰羽看到她拿起笔的手都在颤抖,她看不懂法文,却也没有说什么,就傻乎乎的签字了,也许她心如明镜,就算看懂了又如何,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婚礼。

  他看到安夫人站起身与律怖握手,说着流利的法文。

  直到安夫人突然对她讲话时,裴然才从迷蒙中苏醒,她怔怔望着这个与安辰羽性格一模一样的女人。

  “这是乔乔,很不错的导游。今天就由她带你出去逛逛吧,这附近的小,镇景色优美,辰羽还有些工作上的事就暂时不能陪你了。”

  “哦,谢谢。”裴然礼貌的道谢。

  安辰羽忽然觉得裴然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了,波澜不惊的,她是不是从没意识到他是她的丈夫。就算再委屈,她也会微笑着接受,像没有痛觉神经一样,是不敢向他求救还是误认为求了也没用,认为他只是安家的人,不会站在她身边的。所以才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平平淡淡的接受这一切,可是她知不知道,她的波澜不惊却引起了他的滔天巨浪。

  他的世界一片赤火燎原,痛心疾首。

  他的妻子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会镇定的道歉,然后关上门请他继统

  乔乔是个留学生,看上去很活泼,不知是安夫人从哪里找来的。不过裴然也正想出去走走,两人年纪又差不多,还算谈得来。

  有幸目睹传说中的灰姑娘,乔乔从一开始的好哥,试探逐渐又转化成了平淡,因为裴然很平和,待人接物不卓不亢,却也没有一丝麻雀飞上技头的傲气,让人心生喜欢。

  原来灰姑娘也不是好当的,能修炼成这般惹人喜爱的涵养还真的好难哦。乔乔一路上都在偷偷打量裴然,为什么成功变成王妃的灰姑娘眼底会偶尔流露一丝悲伤呢?是喜极而泣么?

  通常长的漂亮的女孩举手投足间会带着一种感觉,那感觉似乎在提醒周围的人,我很漂亮。但是眼前的灰姑娘,似乎没有这种意识,或许她早就习惯了不以这份天生的优势作为资本。

  乔乔找了一个停车位,才拉着裴然的手兴奋跳下车,似乎比裴然还激动。她告诉裴然,这里有一条衙,有点类似国内的杂货摊,可是每一样小玩意都很精致,价格又十分便宜,是旅人不可错过的纪念品胜地。

  小镇的居民很淳扑,当金发蓝眼的人们发现了两个东方女孩时不禁都多看了两眼,甚至有调皮的小伙子过来合影。

  这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挺活泼的,让裴然有一瞬看见娟子的感觉,便笑着随她去逛,一路上就见乔乔拼命狂扫货物,还不时推荐给她,她都笑着摇了摇头,单饨的不想花安家的钱,而且她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

  “哇,这个鬼脸面具好可爱,裴小姐你喜不喜欢?”乔乔不由分说就拿着面具往她脸上扣。

  “的确很可爱。”

  “如果安少夫人不嫌弃的话,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很廉价的小玩意,不过非常有趣。乔乔已经付了钱,裴然不想拒绝这么活泼的女孩,便笑着说“,谢谢,这是个很好的纪念品。”

  逛了好久,乔乔想带裴然去附近吃特色小吃,便裴然欣然同意,同时建议将这些大包小包放回停车场。乔乔害羞的摸了摸脑袋,貌似都是她买的。

  大包小包安置好,裴然坐在后车座上整理一下滑落的肩带,就见一个健步如飞的男人朝这边飞驰而来,蹭的窜进驾驶座位。

  乔乔一惊,急忙大吼,“喂,抢劫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裴然压根就来不及跳车,她瞠目结舌,“……”车子已经全速发动,裴然大惊失色,只听驾驶座上的男人厉声道,“快把车门关上,危险。”

  砰!在权衙了跳车与关车门哪个更安全后,裴然将车门关上了。

  她眼睁睁看着大惊失色的乔乔一路飞奔追来,最后被伴了一跤,似乎捧的很痛。

  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慌不择路的抢车了,牟子发动不久,就见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欧洲男子从四面八方涌来,可惜扑了个空。

  “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追你!“裴然严肃的问。

  燕为卿抹了把额头的汗,劫后余生,立刻嬉皮笑脸道,“我命苦啊,被人追债呢!谢谢小姐救命之恩!”

  当车子停靠一处安全港湾时,他侧过精致俊美的小脸,笑眯眯看向后车座上的裴然,一愣,是她!

  街道停车场的八个西装男气喘吁吁,眼看就抓到人了,居然又给他跑了!其中一名肌肉最壮硕的男人气急败坏给了属下一巴掌。然后拨通电话,对着那头熟练的椽着一口纯正的西班牙语,态度颇为恭敬!

  “王妃,请息怒!我们追着殿下感到普罗旺斯小镇,谁知道他有同伙,开着一辆法拉利潜逃了!”

  电话那边似乎骂的很凶,西装男一脸尴尬,点头哈腰,最后急忙道,”是是是,我们一定尽力,请王妃息怒,以身体为重。我们一定会把殿下完好无损的带给王妃!”

  心里火急火燎,该死的,什么王妃,简直就是一只更年期的母老虎,自已儿子看不住,就会拿他们这群保锞开刷!

  “你不记得我了嘛?”燕为卿微微一笑。

  “你是”“江在望见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时,裴然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是你给我的允诺聿狲六

  “没错,好吃嘛?很多女孩觉着它苦,可是我非常喜欢,我就喜欢带着苦涩的巧克力。”

  “我也很喜欢,谢谢你。”

  “我们为什么这么有缘分呢?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再不好好认识一下我可能要后悔一辈子,说不定你是上天送给的新娘。”他促狭的眨巴下眼睛,觉着裴然微红的粉颊十分可爱。

  “我们见过三次么?“她记得这是第二次吧。

  “当然!你忘了么,第一次,你哭的好惨,鼻子还流血,我要送你去医院,你头也不回的跑了,好像怕我跟你要打车费一样。“他嘟了嘟嘴,很遗憾的提醒那个不是很愉快的回忆。

  哦,那一次是她被安辰羽打了一个耳光,当时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怕的,慌不择路的逃跑,呵呵,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他也慌不择路的跳进了她所在的车。这种冥冥中的缘分还真是奇妙。

  “我叫燕为卿,你呢?”

  “我叫裴然。”

  “你的名字怎么听着耳熟!”两个人异。同声。

  他记得不久前有个患者叫裴然,可惜当初为了给安辰羽一个下马威居然给推了。

  她记得有个心理医生叫燕为卿,很大牌,俾气也不好。

  两个人尴尬的相视一笑,一切不言而喻。燕为卿挠了挠头,笑道,“我不知道你就是裴然,否则一定专门接待你。现在身体好些了么,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

  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在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下有着一双理性而渊博的墨绿色眸子,像动人的汪洋。

  “现在我好多了。”

  “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开心啊,为什么呢?”这个男人的声音仿佛有着天生的魔力,诱惑人愿意剥开心扉,与他倾诉所有。裴然险些忍不住脱。”急忙收回目光,不看他的眼睛,彼此只是陌生人,说的太多,是不是很奇怪?

  “我很好…咖,”还没说完,她的左手就被对方捏在手中仔细的观看。

  “啊,你订婚了还是结婚了,貌似我晚了一步呢?”他似乎是在开玩笑。裴然纤嫩的左手无名指正戴着一枚夺目的钻戒,从做工与钻石的大小就可分瓣她的未婚夫很有钱小

  权当对方是玩笑,裴然尴尬的收回手,却无比平静道,“我今天刚州结婚,在协议书上签字。”

  “那你的未婚夫呢,为什么让一个女孩子陪你在街上乱逛,你会说法语么?”

  裴然摇了摇头,她听不懂法语,又强装镇定道,“他要工作。”

  燕为卿突然沉默了,水分充足的眼眸仔细盯着她的表情看了许久,他可是心理医生哦,可以看透她的灵理深处,到底开不开心。

  “其实我也不开心,哎,欠债被人追,最惨的是我昨天过生日,连个蛋糕都没有。”燕为卿下巴搁在真皮靠椅上,与裴然大眼瞪小眼。

  “我昨天也过生日,不过我有一个蛋糕,可惜身边没有朋友。”

  “我们居然还是同一天生日,还连续遇到过三次!天哪,这样的缘分””,呃,你要在哪家教堂举行婚礼,我去抢亲吧!”他眨巴着狡黠的眸子。

  真的嘛?裴然忽然笑了笑,“你真幽默。”

  “为我们昨天孤零零的生日庆祝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他又发动车子。裴然没有拒绝,她确实想找个地方庆祝。

  阳光温和,睛空万里,车子行驶在一片宽阔的平原,绿草如茵,空气里的芬芳妙不可言。

  他带着她在一处田园停驻,路边还时不时路过一两个农夫,会微笑着打招呼,人们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喜欢薰衣草么?!”

  “喜欢。!!

  “来来,我让你见识一下比薰衣草更感人的七里香。“他没有任何轻亵的拉着她的手,牵着她朝前走,踏过无垠的草色青浓。

  “等待爱情这四个字听上去很凄美,感动了太多人,可是我更喜欢七里香。你知道它的花语嘛?“

  阳光在男子光洁的容颜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裴然忽然觉着他好像传说中的阿波罗,俊美,热情……”

  “它的花语是什么?”

  “我是你的俘虏。”

  真是罪恶,出色的外貌还要用如此动人的声音念出!‘我是你的俘虏”,这分明是要俘虏无辜的少女。裴然忽然觉着这个家伏不简单,像一个窥探人心的巫师,调皮却也邪恶,他在逗她呢,想看看她会不会脸红心跳。

  “嗯,是不错,‘我是你的俘虏,浪漫而温馨,‘等待爱情,却凄美的让人心痛。”

  头发忽然一沉,燕为卿居然趁她不注意时扯掉了专门绑马尾的皮筋,他笑着道,“这么美的头发,绑马尾真是太可惜了,想不想看看祖母绿的海洋,保证看过后,你就不会伤心了。这个世上有太多值得感动的奇迹,而那片海美的足以让你庆聿自己还活着。”

  和暖的风,金色的阳光,无数随风摇曳的花盏,弥漫空气的七里香,裴然有种错觉,这个牵着她的手奔跑的人变成了方知墨,他回头,“小然,你的头发真美。!”

  她眼眸一晃,坞然而笑,如春花绽放的容颜让燕为卿失神了好一瞬,只听她道,“七里香的味道真好闻,它的花却那么低调,小小的白白的,……”

  “你这么一说,我居然觉得你跟它好像。”

  “……”

  燕为卿指着脚下绿宝石一般宽阔的海域介绍,他说这一片地带美的惊心动魄,却安宁和谐,没有被政一府开拓成旅游基地,这样也好,就让它沉睡在自然里,尽可能少的被人打搅。

  “这么秘密的地方都能被你发现,你是不是经常出去溜达。”

  “是呀,我特别喜欢旅游,去地殊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如果可以我还想坐太空飞船去宇宙看看,哈哈~”

  “从来没想过停下来么?”

  “想过呀,我在等,等一个让我心甘情愿成为她俘虏的女孩。”他笑的特别灿烂,眼睛墨绿如海。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野的玩耍了。燕为卿像一道金色的阳光,射进她的生命里,他很热情却不轻浮,即便抓着她的手也是那么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的不妥举动。

  他请她吃热狗,很大一只香肠裹在里面,她吃的很香,因为燕为卿说,“闭上眼,这只热狗就是大蛋糕,我们一起过生日。”

  他还买了一只手环送她,是椰壳雕刻的,染着鲜艳的颜色,上面刻着法文:无诺,幸福。

  手环很便宜,相当于人民币六元钱,可裴然却觉着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她蹲在小摊边,挑挑栋拣,也要送燕为卿一个生日礼物。

  最后选中一个手机吊坠,付过钱,小摊老板却朝她暧昧的笑,裴然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开心的拿给燕为卿,“这个送你。”

  “谢谢。”燕为卿接过吊坠,看了一眼,愣住,在裴然感到奇怪之前,他恭谨的弯下腰,拾起她的手,轻轻印下一个标准的贵族吻手礼,“莲命,女王。”

  吊坠之言:我的骑士,带我走。

  整整一天,她都过的很充实很愉快。苍白已久的脸颊终于弥漫浅浅的粉色,像水晶果冻,诱感人亲一吻,燕为卿忍住亲下去的冲动,哼着一首西班牙民谣把她送回了安家。

  这么美好的天使,为什么是安辰羽的妻子呢?他偶尔疑惑了一下。

  安家已然鸡飞狗跳,安辰羽整整一天都在找裴然,乔乔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的站在客厅,她怀疑如果再找不到少夫人,安辰羽就会杀了她!

  曾柔心疼的挽着眼睛发红的安辰羽,“宝贝别生气了,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只让乔乔一个人陪裴然,现在各大要道都就被警察封锁,裴然还在小,镇附近,绝对不会丢的。不就一个女孩么,丢了,妈妈陪你一个更好的”””

  “住口。”他隐忍的挤出两个字,却狠狠甩开曾柔的手,冲上楼梯,心脏怎么会这么痛呢,小然丢了……!!夫人,少爷,少夫人回来了!”林管家激动的冲进客厅,安辰羽浑身一震,猛然转过身,一路狂奔,而曾柔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裴然已经站在门外与燕为卿挥手告别,车子也被佣人开走了。

  “你跑到哪里鬼混了一天!”

  震怒一吼吓走了裴然脸上久违的微笑,她惊惶的转过身,安辰羽近在咫尺,怒不可遏的与她四目相对!

  “我……迷路了。”

  “迷路就不会问路吗!需要拖一整天!!”她找的理由太烂。

  “对不起。”她垂下眼睫。

  阴鹫的目光掠过她的鞋子,上面还沾着泥土,安辰羽愤愤道,“去洗澡!”

  裴然被佣人领着回房间收栓,曾柔不温不火的补上一句,“小然,你也不小了,以后做事情要有分寸,让丈夫担心的女人可不算好妻子。”

  “是,我知道了。”

  她在浴室里怔怔的望着手环,心里一阵暖,似乎又不觉得悲伤了。

  佣人给她送来一些点心,可惜她肚子里还寨满燕为卿请她吃的各种小吃,尤其是那只巨大的热狗,再也吃不下了。

  她静静*在沙发上,等着安辰羽进来对她大发雷霆。

  等了一会感觉有点累,她决定还是先睡觉,什么暴风骤雨睡醒后再说。起身打开卧室的门张望,大家似乎都休息了,她看见昨天那个叫苏澄的女佣一脸娇羞妩媚的走进安辰羽的房间,就再也没有动静。

  轻轻合上门,跑了一天腿也很酸,她钻进被窝,缓缓摸着椰壳手环,有一种暖融融的满足,终于做了一个香甜的梦,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美好的梦境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身体被上下的晃动,不断颠簸,裴然疲倦的睁开眼,安辰羽正在她身上驰骋。她的腿正在满室通亮的华灯下,搭在他的肩膀上,急忙闭上眼,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呃……”

  燕一好之处突然如触电了一般,让她浑身颤抖。裴然禁不住哭了出来,说不上是羞愧还是愉悦,她哭着说,“安辰羽,放过我吧,呜呜,放过我,”

  “你好像又喊错了。”他重重的堵住她的小嘴,啃噬吮咬。“有错就要改,知不知道?”

  “啊啊啊,老公,老公,放过我吧,握紧了哆嗦的粉拳,她哀弱的乞求。

  他狠狠撞了几下,身体一颤,拥着她攀上了顶峰。世界仿佛经历过烂漫的烟花,喧嚣不可一世,然后又突然陷入了安静。

  裴然吞咽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胸脯微微起伏,却缓缓闭上无奈的眼。海$天+中$文首发+文+字版

  “送你来的男人是谁?”他趴在她身上,沉沉的问。

  “一个陌生人,他送我回来的。”被压的很不舒服,她蹙了蹙眉,淡淡道,“我有点喘不过气,你可以轻点么……”

  方才,他看着她,她睡的那么甜美,嘴角还带着微笑,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她拥有这样的表情了,似乎从遇到他的那一刻起,憨苦与麻木就代替了她所有的甜美,…

  是不是还在等方知墨?裴然,我们说好的,就等到走进教堂说“我愿意”那一刻,如果你骗我,我对你绝不手软。

  走进教堂的那一天,裴然有种目空一切的感觉,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或者看到了任何东西,却留不下任何印象,以至于后来娟子问她那天穿着什么样式的婚纱她都不记得了。她不停的捏索方知墨的身影,明知不可能,却固执的寻找。

  当那一句“我愿意”落地,她感觉安辰羽的戒指像烧红的铁困紧紧的箍着她的无名指,仿佛已经与她的血肉粘连,扎根骨髓,裴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她是不是再也逃不掉了?

  手续过程像过家家一样简单的走完。安家也很乐意这么做,毕竟谁也不想为一个灰姑娘大费周折,所有人都认定了这对新人在过了新鲜期以后会以离婚收场。不过这不算悲剧,仍旧有很有多女孩羡慕着裴然,她们认为裴然太幸运了,一生都不会再为钱发憨。安辰羽也没有多开心也没有多不开心,板着脸跟家人聚了聚,他有个亲姐姐,不过这个姐姐就象征性的给他寄了份新婚礼物,扬言:天下唯你独尊,连结婚也由着你玩。为了防止长针眼,老姐就不看你这个灰姑娘了,玩两年就放手吧,别耽误人家青春。

  原本度蜜月的计戎也被心烦意乱的安辰羽取消,他付厌欧州这片大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可能存在方知墨,他携着裴然匆匆告别父母回国,也省的母亲再?难她。

  比起景盛岛,裴然更喜欢比较贴近家的凯龙花园。两个人便在这套公寓住下,平时请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李婶也会过来帮忙做饭,不过介于裴然还没开始上骡,安辰羽偶尔就要求裴然来做,他喜欢吃她做的饭。

  出乎意料,裴然没有选择在g大继续上课,而是上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大,选择美术专业,几乎是从头学起,好在她有些底子。安辰羽也由着她,她喜欢画就让她画去。

  考虑到裴然还是学生,而且也未满我国法定结婚年龄,安辰羽便默许裴然在她的交际因内称自己为男友。

  有一天,安辰羽忽然放下报纸,抬眸看着一旁怔怔望着电视的裴然,”明天是你满十九岁生日,我们出去吃饭。”

  “我的生日已经过过了。”

  “什么时候?”

  “就在法国结婚那会。”她的眼睛始终望着宽大的液晶电视。

  “你的生日怎么跟身份证上不一样?”

  “我妈没准备生我,后来不知怎么又生下了,就到村里随便办了个出生证明。”当时的工作人员一不小心填错了,妈妈嫌麻烦,所以将错就错,不就一个生日么。

  ……”安辰羽一阵沉默,他想问的是,生日那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幸亏没问,否则裴然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天你有客人在房间呢。

  第一年的婚姻生活没有像裴然想象的那么凄惨壮烈,两个人的饮食起居似乎和周围的邻居没有什么差别,娱乐新闻,报纸头条上安辰羽的绯闻也越来越少,至少在裴然所能看见的地方,终于不用目睹安辰羽跟别的女人缠绵了。这样也好,看不见总比看见强。安辰羽准备在结婚的第三年要孩子,嘱咐她这两年好好调整身体状态。娟子依旧是她最好的闺蜜,两个人无话不谈,多多少少让裴然觉着生活还是有些乐趣的。

  日子还算平静,安辰羽除了偶尔霸道些,控制欲强了点,也不打她也不骂她,她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要什么有什么,不要也会有很多,娟子笑着说:“就这样吧,人活着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她继续加入童老大已经成型的广告公司,做设计人员,偶尔赚点外快,花起来也开心,她害怕自己彻底变成一只安辰羽饲养的宠物,她不想靠他吃喝,所以更加努力工作。

  刚开始安辰羽还有点不悦,问她是不是缺钱,她摇了摇头,敷衍道:怕骨头生锈,出来活动活动。

  她害怕自己的交际圄一天一天缩小,害怕安辰羽主宰她的整个世界,所以她竟可能的要朝笼子外面迈步。

  教授布置了新课题,让大家去临摹一些特别的建筑作品。大家一阵欢呼,最喜欢放羊式临摹了,一边玩一边画,而且还可以自主挑选题材。

  裴然跟娟子打电话时说了最近的骡题,这丫头想都不想,直接说市中心的博物馆不错,一楼展厅,最近放了很多古代建筑模型,各个国家的都有,你进去挑一个随便画画。

  这事她早就想到了,就怕人家不给拍照。

  娟子说没事,这些作品又不是真的古文物,允许拍照的。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玄妙的没法解释。

  裴然在这个据说很有名气的博物馆内再次遇到了燕为卿,而且还是正对面的相遇,让她正在拍照的数码相机不由得一顿。

  正当她犹豫该如何打招呼之际,燕为卿已经飞奔过来。

  “小然,原来你回国了。我这段时间找你找的好苦啊!那天我是真的打算抢亲来着,谁知道母老虎债主派人把我给劫走了,我最近刚刚逃出来。”

  裴然一笑,也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谁叫你老是欠债,还到处瞎跑,我看你还是找份稳定的工作,把债务还渍吧!”

  他同裴然为什么对这些模型如此感兴趣,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为了教授布置的作业。立刻言之凿凿的拍着胸膛道,“拍照也太麻烦了吧,我帮你把这个模型端到二楼工作室,每天随你画多久。”

  “啊?你以为这个博物馆是你家。”裴然惊讶。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这点小事还是力所能及的。”燕为卿说着便叫来一个保安,耳语一阵,那保安居然过来打开展拒,真的取出了模型,裴然瞠目结舌。

  不过当她看到工作室内几幅画了一半的油画时就更加的疑惑了,脱口而出,燕为卿,你到底是干哪行的?

  他混迹夜店,又衣冠楚楚的挂牌心理医生,又溜到博物馆工作,现在居然又画画,而且这功底丝毫不逊教授级别的。裴然迷感了,难道她遇到了传说中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天才?

  “没办法,我对计多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兴趣,通常会很认真的学,不过只能雅持三分钟热度,哈哈~”

  那一刻,对于燕为卿这个人,裴然已经说不出是崇拜还是奇怪了!

  二楼似乎正在举办一个商业画展,有不少名人到场。裴然觉着热闹,便趁着去洗手间之际偷偷瞄了两眼。

  居然看到了安辰羽,他依旧漂亮而干净,像一个浪漫的法国绅士,周围有很多人簇拥着他,也包括轻轻挽着他臂膀的婀娜妩媚。婀娜妩媚不时扬起小脸与他贴着耳朵说话,好几次,他被婀娜妩媚的话逗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

  裴然掉头回到工作室,直觉还是躲着比较好,不为难他也不为难自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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