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有变态情节,慎入)

  莫非本就不是个情绪大起大落的人,她性情淡寡,只有在这两年稍微好一些,多了点人情味,但情绪也甚少大起大落。

  可是这一次,她真真实实的休会了一遭“跌宕起伏”的波动,整个人都被莫云带来的消息冲得木讷了,难以置信的睁大着双眼,看着莫翼,莫翼听不太明白大人之间的话,回以无辜单纯的迷茫,不过见莫非看着自己,单纯的开心,笑弯了一双晶灿的大眼。

  无数的疑问和冲击在莫非的心里直打着转,教她连思考都停滞了。

  他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不可能的啊!

  “因为他是你和莫天的孩子,所以我不可能让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否则……”莫云彷佛看不见她的惊震一样,淡淡勾唇,语气那样的清淡,清淡得理所当然,“他若知道你们之间还有一个这样的牵绊,又怎么可能轻易对你死心?”

  “不可能的!”莫非陡然转向他,大声反驳,“我不相信,我根本就不可能……”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那是她最深的痛,她喊不出来。

  她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何况,还是这么大一个孩子,明显是在她离开这两年生下来的,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她没有失忆,这两年她的每一天都清清楚楚的记着,记在了脑海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曾有过孩子?

  也不知道这一番话是为了说服谁,又或者,这样的坚定是因为不愿去想象,这两年的一切痛苦,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他是试管婴儿。”莫云轻描淡写的打破她的质疑。

  “什么?”

  “是让莫天的jing子和你的卵子在试管中结合而成为受精卵,而他,就是那些胚胎前休中最优秀的一个结合休。!”莫云冰冷的声音就像机器一样,毫无温度,看着莫翼的眼神更是冰冷得像是看着最厌恶的尘埃。

  莫非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被打了个一个死结一样,解不开。

  “正常情况下,你确实不能怀孕,那是因为你的卵泡不能自动破裂,所以没有办法受精,并不是你本身的卵细胞出了问题,只要让你的卵细胞开合了,也就可以接受jing子的进入了。”莫云面无表情的继续道。

  莫非听得茫然迷蒙,更多的是不懂。什么卵细胞开合,接受jing子,这是什么意思?

  也无怪于莫非如此茫然,对于性之类的东西,她从来不去接触,莫云也一直没有教过她这样的东西,在经历之前,她对情事都是朦朦胧胧,甚至不知道男人是从哪里进入女人的体内的,何况是这些更深入的东西。

  “他确实是你的孩子,我没有必要拿这种事骗你,或许,你想要做一个亲子鉴定来确认?”莫云的脸上浮着若有似无的讥嘲,嘲讽着她的质疑。

  看着他那样的神情,莫非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愧疚,说不出的愧与疚。感觉现在不再是他背叛了他的誓言,而是她背叛了他,虽然她从不知情。

  可是……”

  “为什么?”她再一次流下眼泪。

  莫云幽幽的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泪,没有开口。

  莫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扁下嘴,好像是心疼的擦着莫非的眼泪,只是胖胖的小手并不怎么灵敏,胡乱的擦着。

  “告诉我为什么?“莫非抬起眸,看着他重复,“既然你可以让我和二哥有一个孩子,那为什么你不直接用你自己的jing子,造出一个我们的孩子?“她不懂,真的不懂,如果可以生下孩子,那为什么他不选择自己的jing子,而要费神的去设计二哥?

  为了让她的心里只有他的存在,他不惜将她囚禁在无形的牢笼中十数年,甚至将二哥驱逐出英国,可是现在,为什么他明知道二哥对她的感情,却让她和二哥有了彼此的孩子?难道他不在意了吗?她不懂他,这一次是真的不懂了。

  莫云的脸部没有变化,身体却突兀的紧了一下,然在莫非发现异常前,已经恢复了原状。

  “你在乎吗?”他问道,面无表情,犀利的眼神冰冰冷冷的,“你真的在乎孩子是不是我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莫非心一寒,涩哑的问道,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刺穿了一样的,生疼,但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我以为你在乎的,只是你能不能怀李,在乎的只有你自己!”莫云笑得很轻,如他的名字一样,飘渺而不真实,半垂的眼帘下波光涌动,含着那样重的情与说不出的冷“‘为了你自以为的不完美,你可以一再的从我的身边离开,毫不回头,仅仅因为你无法怀孕,你可以狠下心在那样的温度下,跳下海水,只为了从我的身边离开口如果你真的在乎,在乎我,你又怎么能那样的狠心?”

  “你知道吗,那天,我在海里找了你一天一夜,直到深夜还没有找到你的时候,我已经绝望到在想,只要找到了你的尸休,将你的后事安顿好后,我就下去陪你,甚至想着,到时候一定不会将你的棺木封死,因为我要让人在我死后,将我们合葬在一起。”

  听着他状似不经意的回忆,心是怎样的纠痛啊!那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从肉里将心挖出了一块,疼得整个神经都痉孪了。

  莫非猛地捂住嘴,眼泪疯涌的夺眶而出,怎么也制止不住,她几乎能想象他那个时候是怎样的悲恸,怎样的绝望。连她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懂,为什么她那时候会那样的心狠,那样的执拗。

  “结果呢?当我好不容易得到你得救,还好好的活着的消息而兴奋不已时,你却已经去了马来西亚。你宁愿投奔莫天的敌人,也不愿告诉我这个消息,为什么?你可想过,当你到达费家时,我在做什么吗,我整整站在海边站了七天七夜,连一下都不敢合上眼睛,我怕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你的绝情和你离开的那一幕,那个时候我有多绝望,你感受过吗?不,你不知道,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选择背离我。”

  “可是,我却仍是庆幸着,庆幸的想着,只要你还活着就好,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和我一样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看着同一片天空,只要你还活着,就还有希望。于是,我又傻傻的找到了马来西亚,等待着时机,我以为,你费尽心思从费家逃离是为了我,可是,当我从那个餐馆追出去,却追到了萧若水时,我是怎样的心情?你明明就在我的眼前,却不认我,宁愿我像傻子一样,和你擦肩而过,任我听到你被拐卖的消息后,急疯了,你却丝毫不回头。两年来任我翻天覆地的找你,却一个人躲在法国的偏僻小镇上,连报纸和新闻也不看。”

  说到这里他忽而一笑,“呵,如果你看了报纸,电视,知道我已经到了法国,只怕,你早早已经离开了那个小镇吧!”

  带着几分悲哀的自嘲笑弧,让她如吞了沙子一样,那些沙子全部都卡在喉咙里。

  “你真的在乎我吗?如果你在乎,为什么不能想想我对你二十几年的感情,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破碎不堪的抽泣从指缝间溢出,莫非弯下腰,抱住莫翼小小的身体,痛哭。

  “你一次次的给我希望,你却一次次的让我绝望,让我无止尽的等待着你的回来,一遍遍的奢望着,却又变成了绝望与愤怒。有时候真的很想恨你,但到了最后,恨的却是自己,连恨这个宇都不想安在你的身上,因为我怕,怕我的恨会变成咒怨,让你在我碰触不到的角落。”莫云涩笑,笑自己的愚昧,也笑自己爱到盲目。

  他从不信鬼神,却为了她也信了,怕了,怕她真的被他的怨念所伤害,除了思念,连情绪都要控制着。

  “那天,你以为我是在吓你吗?我告诉你,那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因为这里,已经绝望到再也承认不了再一次的打击了。”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一字一句徐缓的说道,“你问我为什么,那么我问你,一个孩子就能束缚住你的心吗?”

  如果需要靠一个孩子才能绑住她的心,那么他这么多年的爱成了什么呢?讽刺吗?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爱变得如此卑徵不值?

  莫非被他连番的话语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心生生的扯疼着,脸色白得泛青,差点缓不过胸口的那口气来。

  “非儿,你在乎的只是你自己罢了。”莫云一道深沉的叹息后,苦笑着,总结,轻幽的话里没有任何的责备,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怠倦,也让莫非心慌的泣不成音。

  可是,面对他冷酷的宣判,她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泪在脸上绝了堤,所有她曾经以为熬不过去的痛,在他的面前全变得渺小起来,细微得不值一提。

  “你准备一下吧,过几天我就要带你去见女王,正式公开你的身份。”莫云冷淡的转过身去,“既然你已经见到莫翼了,就让他留在这里吧,如果你不想他在这里,就把他送到莫天的房里去,那里会有人照顾他。”

  “大哥!”莫非急喊住他,那是未经过大脑的条件反射,连她自已也没有想好前,声音已经先出了……

  莫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或许是不敢回头吧,怕一回头,她就看到了,他眼里隐隐浮着波动的水光。

  他并不若她想的那样强大,他也容易受伤口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沉痛极了,那一刻,她好像不顾一切投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就算后悔也无所谓,只要能拥抱他,她可以抛开一切,不去想自已那脆弱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陨落的身体。

  可是终究不行啊,体内不断的有另一道声音叫嚣着,她不能这么做。

  “对不起。”绝望的闭上眼,最后万千的话里到了喉咙,只变成干涩的歉意,干涩嘶哑,毫无意义。

  莫云模糊的蓝眸里孕起自嘲的冷波,径自走了出去,再没有留下一句话。

  他要她的对不起做什么?

  莫非几乎哭岔了气,直到一双温热的小手摸上了她的脸,她这才惊觉莫翼还在她的身边,迎视着莫翼像是担忧的委屈大眼,哭着笑了,将他抱入怀里,泪流满面。

  门外,美云颓然的靠着墙,彷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般,脸深深的埋在掌心里,喉结上下滚动着,无声的哑笑着,彷佛有团阴暗的东西笼罩在他的四周,手指间隐隐闪着湿湿的液休。

  “你竟然爱上了你的妹妹,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相信你的承诺,除非你喝下这个,只要你喝下了这瓶水,我就答应你,放过她。”

  “我决不能允许你毁了我一生的心血,这一辈子你永远也别想爱她,碰她,更不用想和她生出一个乱。m的怪胎来!”

  冷酷阴魅如地狱来的魔魅缠绕着莫云,他痛苦的颤栗着,缓缓的沿着墙,滑坐在地上,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如果可以,他又怎会不希望拥有他和她的孩子?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那天,莫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也没有下去给莫非端午餐,吴嫂一颗心算是悬着的,感觉好像从这一次小姐回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再没有了七年前的和睦融融。

  在午餐开始前,去敲了他的门,但门内没有一点声音,只好退了下去,吩咐下人做了两份午餐,将莫云的放在门口,然后端着莫非的去了隔壁的房间。

  进去后,才发现莫翼竟然也在里面,当时她的脸变了好几种颜色,从惊愕到惊慌,再到不安,最后又变成了担心口

  她并不知道,莫翼会是莫非的孩子,只因为莫翼是和萧若水一起出现,便先入为主的将萧若水当成了莫翼的亲生母亲,虽然有几次她都听到莫翼叫萧若水“萧姨”,但她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莫云不愿意给萧若水一个名分,才不许她以母亲的身份自居,因此也为现在与莫云关系十分紧张的莫非担心着。

  莫非并没有注意到吴嫂的异样,半侧着身子,以手肘撑着床,躺着,低着头看着熟睡了的莫翼,好像看不够一样,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柔软的细发和熟悉的五官。

  小翼的睡相也很乖巧,只是很粘人,粘得带点**的味道,整个人都埋在莫非的胸怀里,抱住她的胸甜睡着。

  “小姐,吃饭了。”吴嫂小心翼翼的说道。

  “恩,放下吧,我等会儿吃。”莫非头也没抬的说道,连动作都不曾变动一下,仍有些红肿未消的眼睛似是在注视着莫翼,又像是透过那张粉嫩的小脸看着另一个人。

  他真的很像二哥呢,除了那双眼睛,就和二哥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二哥在天上知道了,他有了和她的孩子,他会高兴吗?

  她想,二哥是会高兴的吧,因为他的死亡,也让大哥铸就了他自己一生的痛。

  这些年小翼跟在大哥身边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是不知道,不过看他这样活泼的样子,除了大哥的冷淡外,他应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吧,毕竟他只是个孩子,不懂得大人复杂的心思,而且,有对莫家忠心耿耿的吴嫂在,怎么也会好好照顾好小翼的。

  可是大哥呢,她一直都知道,大哥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总是那样漫不经心,彷佛什么也入不得他的心一样,但其实是因为他的心太小,只能装下一个东西,他看似无欲无求,其实自私霸道,只是伪装在了那张平和的笑容下。

  那样自私的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她和别人的孩子出生,甚至,天天让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想起莫翼出现时,他那冰冷的眼神,她就疼,疼得窒息,她想,她是可以明白他的心的,甚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为了她,为了她一句无意的话!为什么他总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甚至在想,他将小翼这样带在身边,究竟是为了她的一句话,还是为了报复她的狠心离开,而不断的虐残自己的那颗心口

  心中深深一叹,忙眨着眼,将眼底的湿润眨去,那张小脸在她的视野里变得模糊起来,让她根本无暇去想别的事。

  吴嫂看着莫非背着自己的侧影,想说什么,但揣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将呈盘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行了个礼,带着担心退了下去。

  可是,直到那盘菜冷了,凉了,再被端下去了,莫非也始终没有动,就那样,在阳光的铺洒下,侧身躺在大床上轻拍着莫翼的小身子,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却十分温馨,形成了一雷唯美的母子圄,只是在那唯美的温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酸苦。

  莫氏一族人向来都是浅眠,只是不知道莫翼是太小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完全没有遗传到莫族的这一特点,他就是个小睡神,不仅睡得久,而且一睡起来就是雷打不动。

  直到四个小时后自动醒来,就变成了个精力充沛的混世魔王,缠着莫非要玩这要玩那的,因为莫非的房里收集了计多的古玩,那些都是各个时期,古代制造给孩子的玩具,有一段时间莫非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很想知道,中国古代的孩子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女少妇,在家里都是做些什么,玩些什么。

  那段时间就特别的关注着各大拍卖会,一发现有喜欢的,不用她说,莫云也会去给她拍回来,到了现在,她每一次抚摸着那些古风玩具,还能记得每一次莫云给她带回这些礼物时,她那快乐得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满足,

  那个时候,太幸福了吧。

  莫非喟叹着,宠溺的看着莫翼愉快的神情,也只有他能短暂的转移她的心思。

  晚上,莫云那边终于有了回应,将吴嫂叫到了书房,神色很平静,却让人看了感觉他很疲惫,很落寞,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的孤寂。

  “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吴嫂谨慎的问,也着实无法理解,这几年,她就只有在大少爷思念小姐的时候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可现在小姐已经回来了,为什么大少爷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吴嫂,你去将今天早上八点到八点半之间的监控录音带拿过来。”莫云淡漠的吩咐,走到办公椅上坐下,旋转着,背对这边。

  “大少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吴嫂敏感的问道。

  “有人混进来了。”淡淡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却也让吴嫂惊住。

  要知道,这大宅里,四五年来都没有再招新人进来了。

  “我明白了。”她点头,快速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几道鬼魅一般的身影似乎扛了一个白色的影子进入了隔壁的院楼,又十分钟后,吴嫂走进了病楼里面,她朝左边走去,来到左边最一间办公室里面,那里面除了一张简单的沙发,一张办公桌和办公椅外,就什么多余的办公工具也没有了,显得十分空荡,吴嫂走到办公桌前,将办公桌上那只突兀的石雕按下,办公桑朝左边移开,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地下通道一样的东西,吴嫂拿起桌上的小手电筒,面无表情的走了下去。

  里面是一条弯旋着的通道,慢慢的朝下面延伸,好像走不到尽头一样,终于,走了四分多钟后,吴嫂停了下面,前面是一张黑色的铁门,上面浮着一只骇人的黑龙,那灼灼的双目极为吓人,大张着嘴,像是要扑上来,让人吃下腹一般。

  她敲了三下门,铁门被从里面打开,沉重的铁门声音在寂静中发出吓人的声响,吴嫂走了进去,里面站了六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俨然是杀手身份,中间是一个吓人全身发抖的女佣。

  男人们朝吴嫂点了下头,那女佣立即跑了过来,眼睛发热的哭了起来,“吴嫂,你救救我,他们,”

  她话还未喊完,就听“啪”地一声,女佣被吴嫂重重的一巴掌打飞了出去,掉倒在地上,捂住脸,久久缓不过神来,“吴办,”

  吴姓仍维持着打*的动作,然后慢慢放下手,一步步走上前,如猛虎一样,由上往下冰冷的俯视着女佣,“蒋媚,你潜伏得真够深的,竟然在莫家呆了四年都没露出破绽。”

  “你说什么,吴嫂,我听不懂啊,我是蒋媚啊,吴嫂,你看看我,我是蒋媚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将我带到这种地方来?”蒋媚捂住脸爬起来,哭得梨花带泪,好不委屈凄惨。

  “你将小少爷带到小姐的房间门口,又打开门让他走进去,你以为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吗?”吴嫂冷笑,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昧。

  这个女人是为了让小姐和大少爷为了孩子的事闹翻吧,看来她知道的还够多了,大少爷和小姐之间的情事虽然是莫家上下心知肚明的秘密,但自从七年前小姐去了台湾后,这个秘密也被封尘了起来,没有人敢乱说话,除非是奸细,否则不可能知道。

  “吴嫂,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没有接触过小少爷,我也没有资格接近小少爷啊!”眼光一闪,蒋媚大声哭诉起来,跪爬过来,抱住吴嫂的腿,急切的喊冤哭诉,“吴嫂,你相信我,我是被人冤狂的,一定是谁故意陷害我的,不然,你可以调出录影带啊,我根本没有去过楼上。”

  “蒋媚,你很聪明,知道主宅的所有地方都有监控器,所以你戴着沈心的人皮面具去二少爷的房里,将照顾小少爷的两个女佣弄晕了,然后将小少爷带到那里,就算是被监控器拍到了,也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吴嫂不屑的俯视着她,“可是你却不知道,从你们进来的那一天开始,你们就喝下了贺医生特制的药水,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不同的独特味道,你们闻不出来,平时也和正常人一样,只有贺医生才能辨出来,而你的气息就留在了二少爷的房里和小少爷的身上,任你易容术再高明,在莫家,也没有用。”

  蒋媚心狂颤了一下,仍是死不松。”一脸恐慎的哀求,“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吴嫂,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不知道什么人皮面具那种东西,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吴嫂,请你相信我,请你相信我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吴嫂没什么耐心的甩开她粘过来的身体,”或计你该看看这个胆敢陷害小姐的人的下场。”

  她森魅一笑,那神情与平时面对莫非的关切模样截然不同,是地狱的面孔,然后,她的视线从蒋媚的身上移到了不远处那赌漆黑的墙上。

  蒋媚早从被那些人带来后就察觉到了那堵和其他墙颜色不同的墙,现在看到吴婕那诡魅的笑,忍不住心寒。

  只见吴嫂一扬手,其中一名杀手从她身后走出来,来到那堵怪异的黑墙前面,细看才发现,那黑色的墙上还有一个同色系的黑色铁环,扣在墙里面,所以没显示出来。

  那杀手将铁环拉住出,放在水平的位置,推进黑墙里,当铁环完全嵌入了壁里后,石壁竟摇晃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慢慢的朝上面移到,一丝强光从出现的那道缝隙里透过来,然后越来越多的刺眼白光照进来,跪在地上的蒋媚忙别开眼,抬起手挡在眼前。

  刺鼻的腥臭与福尔马林的味道随着渐渐上升的墙露了过来,然后,另一个空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只见墙的后面,是一个没有窗户和门的石室,但里面却被强烈的白光照得通亮,连带着这边也变得格外通亮起来。

  蒋媚等慢慢适应了那光亮,才看向了那墙后,原本狐疑的眼神渐渐大睁,变成了无法形容的惊恐。

  只见正面的墙壁上是一副黑色布幕为背景的巨大壁画,壁画的四周是一根根白骨,将那些白骨做成了一幅幅恐惧前额又充满了艺术魅力的点缀,就像一场地狱的妖魔盛会。

  中间,镶嵌着一只巨大的透明水柜,水柜里装满了福尔马林,而里面,是一具被椎残得让人难以置信的尸体。整个尸体像残破的布封起来的布娃娃一样,都呈现一种虚软无骨的状态,浮在水里,怵目惊心的伤口从脖子正中间滑下,一直将整个身体剖开了,又再次用针键上,四肢都是同样的粗刀痕,被破开再次用黑色的针线缝上。

  水柜的上面,是一颗被挖去了双眼的人头,皮肤都已经褶皱起来,十分恶心难看,他睁着黑洞的大眼看着这边,骇人眼球,一对上,就觉得他好像死不瞑目在瞪着自己一样。(此灵感来自林俊杰的杀手。)

  “呕…

  蒋媚不禁弯下腰,吐了起来,瞳孔剧烈的颤栗着。

  而面对这样残暴的画面,吴嫂和杀手们依旧是面不改色,好像这一切在这里出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既然走的是黑道这条路,至少也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神医,穆水歌。”吴嫂像是欣赏着艺术品一样欣赏着石壁上的尸体,漫不经心的说着,。吻如谈天气一般的轻松。

  纤么,这个男人是那个狡诈如狐的神医穆水坎?蒋媚猛地抬头,看向那颗头,又经不住毛骨悚然的恐惧,别开了眼。

  但她已经想起了两年前道上的谣言,听说几大组织都因不明原因追杀着穆水饮,可是,之前不是听说神医穆水歌是被天龙的人抓去了吗,怎么会是在这里,还被如此残酷的杀害?

  “两年前,他为了一已私欲,想要害死虎门祭司的妹妹,可惜,和他妹妹在一起的是我们家小姐,穆水靛勾结了黑道的人,将她卖到了黑船上,之后逃了四个月,最后在沙漠被大少爷的人抓住,带了回来。”说道这里,吴嫂顿了一下,冷眼侧视着蒋媚,“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传闻中抓到神医的是天龙组织,现在他却是在我们莫族的手中?”

  蒋媚摇着头,往后退缩着,全身直发抖,因为她知道,有些秘密一旦知道了,就必定会是死。

  吴嫂哪里会顾得她愿不愿意听,冷笑道,“因为,领到着墨菲和天龙两大组织的,就是同一个人,我们的大少爷。”

  这也是她两年前才知道的秘密,并没有被隐瞒的不舒服感,有的只是对大少爷的敬佩和尊重,能领到着历史上最强大的两个组织,还不让黑道中人发现,这并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

  蒋媚听得心惊胆寒,两个都拥有五百年以上历史、足以称霸黑道的大组织,竟然是被同一个男人领到?天啊,这是怎样恐怖的真相?那这五百年,墨菲和天龙不合的传闻不都是一场戏吗,一场欺骗了所有人的戏!

  原来,所有的人都被骗了,被这个传言中最强大的黑道至尊“天龙”骗了,而且这个谎言竟还维持了五百多年!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是被活生生的折磨了两个月被折磨死的。“吴嫂回忆的说道,声音轻枫得鬼魅,让蒋媚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一个月,他每天都被贺医生植入不同品种的毒药,每一次发作,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不过他也是会用毒的人,所以他停住了,大少爷又怎么可能高兴呢,所以让我将他身体里的骨头一根根的取出来,想看看他能忍受到什么程度才聪,”

  “对了,你不知道吧,他里面的内脏全都被挖空了,是一个个被我亲手取出来的哦!”吴嫂弯下腰,笑着凑近她吓得死白的面孔,缓慢的细语,”然后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内脏丢给了狗,让他亲眼看着狗怎样不知展足的吃下他身体上的器官。”

  “呕,六再一次,蒋媚吐出一塌糊涂。

  等再次从地下室出来,吴嫂浑身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知道莫云性洁癖,她先回房换了衣服,才到莫云的书房复命。

  莫云仍是坐在书桌后,只不过那张黑色的真皮大椅是背对着这边的,所以并看不到莫云的寿子,而落地窗又被层层的厚重窗帘所遮掩着,也无法从玻璃窗上看清他的表情。

  “大少爷,已经处理好了。”现在的吴嫂又是那个恭敬刻板的老管家。

  “是吗?”莫云垂闭着眼,懒淡的应着,声音不起一丝涟漪。

  吴嫂点头,表情有点奇怪,“只是,她并没有交代是谁的人。”

  那个女人虽然不是一个聪明的杀手,却奇迹般的坚定,面对被那样残酷手法杀死的穆水歆也不妥协,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一个女人克服那样的恐惧,不背叛她的主人。

  “无妨,你们直接将尸体送到莫天那里去。”莫云仍是没动,只是声音更轻了,彷佛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一样。

  “大少爷,您的意思是说,这是二少爷做的?”吴嫂面露惊色。

  二少爷已经为了和大少爷作对,开始对小姐动手了吗?

  “不。”莫云捺起弯没有笑意的冰冷弧度,徐徐的睁开眼双眼,幽冷透彻,“以莫天对非儿的重视程度,他是不可能拿非儿来打击我,敢这么做的就只有他身边的费博阳了。”

  看来,是那碟光的作用吧,呵,看来费博阳嘴上说不信,其实还是怀疑了吧,怀疑了小翼的身份,以为他是萧若水的孩子。

  “那为什么……她不懂,既然是费博阳做的,不是该将尸体送到费博阳那里去吗?

  “你说,如果莫天知道了,费博阳想利用我在外面的‘野种,刺激非儿,他会是什么反应?”莫云双手叠放在身前,头慢慢的靠向椅背,发出“吱嘎”的声音。

  “是,我明白了。”吴嫂恍悟,弯腰,退了出去。

  是她太过愚昧了,借刀杀人向来是大少爷最乐此不疲的报复手段。

  莫天,不要怪我这个做大哥的将你逼得太紧,实在是你最近太过安静,安静得让我有些不安了,所以,只好让你先动一动了。莫云和煦的微笑里,泛着冷酷的血光,然后,再一次合上了眼。

  莫非并不知道这一切,黑暗里的残酷东西,莫云很少让她知道,她也乐得在房里带莫翼。

  对于莫翼,莫非的感情是十分复朵的,除了他身上流着自已的血脉外,还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要从莫翼的身上来了解,了解带着一个孩子,会是怎样的感受,好像这样就能够更加贴近莫云的心一样。

  两三天下来,那种感觉很复杂,一来就是说不出的心情涌动吧,每每看着他,总会感动莫名,就算只是一个嘟嘴或吐舌的小动作,她也能感动许久,不过他闹起来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头痛,本来还未痊愈的心总会隐隐做疼。

  莫翼例还算乖,除了刚睡醒那会儿比较吵闹外,其他时候都很懂事,一个人拿着莫非收集的那些东西古玩玩,其中最喜欢的玩具是九连环,七巧板和鲁班锁。

  今天,他就一个人拿着鎏金九连环坐在床上弯着,那小小淡淡的眉皱得紧紧的样子,有些像工作中苦头思索的严肃男人,好笑又十分可爱。

  莫非也会不自觉的看入了神,连书放了下来也没察觉,想着,好像大哥从没有这样皱过眉,他彷佛无所不能,倒是二哥,工作中经常有这样不自觉的举动。

  想着,莞尔一笑,果然是二哥的孩子呢,都有一样的习惯。

  “妈味!”经过长期不断的努力仍是拿着九连环无奈的莫翼终于放弃了,皱着眉将它放在床上,十分严肃的盯着那九连环,然后委屈的嘟嚎起嘴,看向莫非。

  莫非弯唇,起身走了过来,刚坐到床上,莫翼就爬了过来,巴在她的身上,可怜兮兮的说道,“妈味,我想萧姨了。”

  “小姨?”他的发音并不准确,因此莫非将萧听成了小。

  “想小姨,妈咪,想见小姨。“莫翼抱着她的脖子,撤娇。

  莫非疑神,心思动的飞快。

  这些天她一直有个没有问出口的疑感和担忧,那就是生下小冀的究竟是谁。她已经查过了,想要生下小翼,就必须有一个母体让胚胎椎入进去,否则小翼也是不可能生下来的。难道,小翼说的“小姨”就是那个给小翼做孕

  思及此,莫非抱起莫翼,十分耐心的诱导着,“小姨,告诉妈咪,小姨是谁?”

  “小姨是小姨。”毕竟莫翼还不足两岁,表达意思的能力还不足够强,只是拉着莫非的手,撒娇,“妈味,想小姨。”

  小孩子总是这样,十分单纯,不自觉的亲近一直在身边对自己好的人,而萧若水就是这个人,从莫翼出生后就一直照顾着他,基本没有分开过,小家伙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萧若水了,见到妈咪的兴奋劲过了后,自然会想要见萧若水。

  莫非沉思的看着莫翼嘟囔的小脸,觉得自己傻气,真要套话,又怎么可能从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口中得知什么结论呢?不过,听小翼的语气,他口中的这个小姨应该还在莫家吧,否则小翼不会现在才念叨着,而且,那个他口中的小翼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没出现过呢?难道是她回来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等等,孩子该不会是吉米带大的吧?莫非心一紧,吴嫂就是前几天将吉米处理掉的,时间上恰好吻合。不,不对。转念一想,莫非又排除了先前的想法,吉米是那种极度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大哥不会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将小翼交给那种女人带大,何况,以小翼对这个“小姨”的思念,这个小姨该是对他很好的人,吉米那点狭窄的胸怀,连对她都能嫉妒,怎么可能真心去对待一个别人的孩子?

  那么小翼口中的小姨会是什么人,大哥还藏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莫宅狐疑的同时,也有说不出的复杂和酸味,毕竟自己的孩子却从别的女人肚子里出来,总感觉被剥夺了母亲的权利一样,十分的难受。

  想了一阵后,莫非有了一个决定,柔声对莫翼笑道,“好,妈咪等会儿就带你去见小姨,好吗?”

  在莫翼的欢呼下,她也淡淡的笑了,抱着莫翼走到床边,按下了床头的房铃。

  既然这个女人在莫家,那吴嫂应该会她的存在吧,就让她见见这个人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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