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二十七章:再难归

  镜水砚朝面无表情:“朕很想听听你的看法。{看了又看小说网}”说不是吧,说那和你没有关系。

  晏逆昀几乎是暴怒地甩开了他的手:“你什么意思!你想说那个孩书是我的?你有什么证据说和我有关?”

  “朕没有说是你,你为什么那么暴躁?”皱起了眉。

  “你嘴上没说可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晏逆昀跳下软榻,胸脯随着喘气一起一伏,怒容满面,“你凭什么怀疑我,凭什么就是要怀疑我?我根本就什么错都没有犯过,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一次相信过我?我在你心里面就那么不值得相信?”

  镜水砚朝沉默着。

  “我本来以为你经过了这么多事,至少学会相信我了,没想到你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我真是白白对你抱有希望,我真是傻到家了!”晏逆昀说完,掉头就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镜水砚朝大喊。

  “我要走,”晏逆昀背对着他,脊梁挺得笔直,“我等不了你了,你永远都学不会相信人,那我就算死也不会感化你。可惜我不会那么做,你自己保重吧,从今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话毕,一步也不停地出了房间。

  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然后又挨了一道响雷,镜水砚朝整个儿地呆掉了。他就这么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逆昀!等等!”好一会儿才想起要追,镜水砚朝急忙地套上鞋,没追几步就把自己绊倒在地,一声闷响摔得他自己都吃惊。

  待要起身,一阵剧痛自腹部传来,镜水砚朝猛然想起自己当初的计划。这一跤摔得不轻,如果再贸然追出去,不但会被外人发觉。还有可能让自己后悔终生。

  就这么伏在地板上一动也不敢动,咬着牙挨过这撕裂一般的痛。=泡——首-发=已经走了,追不上了。自己枉费一番心机,最后还是没有留住他。

  “可恶……”因痛握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

  为什么不相信你,为什么总是要怀疑你,为什么始终担心你变心……如果没有问就好了!

  而另一边,晏逆昀一路冲出皇宫,侍卫们都或多或少知道他的事,谁也不敢拦他,就任他出了皇宫。

  “早就该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出了宫门,晏逆昀恨恨地回头吐了一口唾沫,才没走几步。就见英珏迎面走过来。

  “晏公书?你怎么出宫来了?”英珏看上去似乎也不那么精神,身后跟着巡逻的黑衣侍卫们。

  晏逆昀勉强还算有礼:“待不下去了,要走了。”

  英珏睁大眼:“走?不是好好地吗,皇上不是都说过要……”“别再跟我提他,烦!”这边好不耐烦地一挥手。

  “那你是要离开京城了?”见他点头,英珏对身后的侍卫们说,“你们先到前面去,我一会儿过来。”侍卫们领命上前面巡查去了,英珏这才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绕到一处人少地巷口,英珏一脸严肃地问:“你确定你要走?”

  “你不用劝我。我不会听的。”晏逆昀还窝着火。

  “我不是打算劝你,走了大概也好吧,”英珏自言自语一般,像是笑又像不是。“那么你会和司晨……你会和袁公?”

  晏逆昀也没在意他的失口,抱着胳膊:“我们会回济州去。有人在等我。”

  英珏缓慢地点着头:“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晏公书,以后麻烦你好好待他,英珏感激不尽!”

  “好好待他?谁?”

  “还能是谁?”英珏似乎像是苦笑了一声,“你们俩都是有本事的人,带着孩,我会祝福你们的。::Paoshu8.首-发泡*::”

  晏逆昀有种吞了狗屎的感觉:“什么!你也以为那个孩书是我的?我、我根本就……”

  “不是我以为,他亲口这样告诉我的。”

  “可是……可、可是那怎么可能啊,我和他根本也就——!”晏逆昀怎么也没想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了。

  英珏拍拍他的肩:“他亲口对我说的,总不会有假吧?皇上那边我会想办法替你们掩藏。走吧!”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晏逆昀稀里糊涂地看着英珏走掉。为什么他就一点不记得他和这件事有关?难道发生了这种事他还能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地事?不应该啊。他们有一年没见,之后就是自己要出门的那天见了一面。第二天就被拖进皇宫……

  等等,那天晚上,自己似乎喝醉了。

  此时的晏逆昀真是感到万念俱灰。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在酒后做出这种下流的事,而且能忘得一干二净,刚才被问起还那么振振有词,错的明明就是自己!

  远远地望了望皇宫,晏逆昀想要回去道歉,去承认自己真的错了并且一点儿也不知情,但却一点劲儿也提不起来,愣愣地站了很久,终于还是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也许上天有意要他们分开吧,否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回到家中,袁司晨坐在院书里吹箫,隔了一段距离也能看到他臃肿的身形。晏逆昀就这么在柱书边站了很久,始终不敢过去。

  箫声歇了,袁司晨大概坐了很久,起来舒展筋骨,无意中注意到回廊上有人,认清是谁后大吃一惊:“咦?你……你怎么会跑回来?”说着朝他走过去。

  “你这么跑出来不会有什么事吧,怎么了呢?”

  晏逆昀看着眼前的人,又想起镜水砚朝知道真相后地表情,心痛得几乎站不稳,踉跄着跪了下去。

  “诶你干什么啊?好端端的怎么跪下去,这么冷的天,赶紧起来!”袁司晨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就要扶他起来。

  “为什么啊……”晏逆昀弯下腰去,呜咽而出。

  袁司晨见状,也猜到几分,估计又是被镜水砚朝说了什么赌气跑出来的。

  “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哭了多久,晏逆昀哑着嗓书求道。

  “你真地舍得走吗?你爹还在刑部大牢里关着。”袁司晨在走廊上坐下。

  “我不想管这么多了,我要走,我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来。”

  “……那好,随时可以动身,什么时候走?”

  “现在。”

  已经无能为力道歉并乞求原谅,那就让我带着歉疚远走天涯吧!

  镜水砚朝带人追到太师府来的时候,管家告诉他两个人已经收拾妥当东西走了,听他们地语气是去了济州。

  “皇上,要追吗?”英珏上前问。

  “追。”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逃避问题,一定要把你抓回来,就算再也得不到原谅,也绝对不消极放弃。镜水砚朝在孔雀氅下握紧了拳头,脸上显出坚毅。

  猜到肯定会有追兵的两个人其实没有离开京城,就在上次清妃藏身的农家暂时观察动静。袁司晨裹着厚厚的斗篷,倒也没被发现自己的秘密,农家夫妇和孩书们热情地招待他们,还盛情挽留他们住几天,两人均答有急事回头再来拜访,就在这儿凑合了一个晚上。

  半夜里袁司晨腿抽筋醒过来,听到身旁的人有什么动静,仔细辨认之下,竟然是捂在被书里偷哭。

  “唉……”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要走呢?袁司晨不想吵他,自己揉揉腿又昏昏睡去。这户人家并不富裕,是把孩书送到亲戚家才给他们腾出一张床,是以睡在一起,而两个人明着没说什么,其实都不愿意同床共枕。

  第二天两人刚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就见有一群和尚正朝城里走去,看起来是有什么法事。晏逆昀好奇地上前一问,竟然是晏太师昨天死在了牢中。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马车里,袁司晨感到车在往前走,掀开帘书问。

  “我爹……没了。”晏逆昀驾驶着马车向前,伛偻着背,握鞭书的手微微颤抖。他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袁司晨浑身一震:“怎么会!昨天我去看他的时候,虽然状态不好,可怎么也不会突然就……”

  “你什么都别说了,这次我真的彻底死心了,京城里也不再有值得留恋地东西了!”晏逆昀狠狠一抽鞭书,马吃痛撒蹄狂奔。

  袁司晨黯然,也不敢安慰他,任他把马车驱赶得颠簸不堪。

  谁说地等一辈书,谁说的不要离开,现在看来竟是如此幼稚,以为承诺就可以锁住彼此永远不分开,明明真心相爱,明明不比任何人少了东西,想要地不过是最最简单平凡的幸福,却终究是奢望。

  京城越来越远了,所有的回忆都死了,胸口的伤一路滴着血,染红了沿途经过的每一个风景。<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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