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会错意了

  保镖和夏芸暂时安置在辣鸡那里,和他们商量好第一个月免工资后,头疼地走出宾馆,却发现到几千个染着花花绿绿扫把头的混混已经聚集在外头了,海垣黑道上,毒蛇晴的名声固然是响,但还不至于出动所有的黑社会分子来欢送我离开,这群人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无非是来瞻仰一下传奇中的人物,再顺道穴个空隙拍两句马屁罢了。

  果然,踏出宾馆的第一步,就听到他们齐齐整整地问好:“天嫂,早。”

  我望望天色,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腻味,晴姐,两字好像已经被所有人压在箱底遗忘了,心底不禁暗叹一声,而后又低头假装豪爽地对众人笑骂道:“一群兔崽子,这不明明是下午么。”

  “哈哈哈,是啊,是啊天嫂,下午好”众人边打着太极附和,边伸长了脖子,眼观六路地寻找那个传奇人物。

  我的心情更加低沉了,世界上最难受的莫过于,大家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你时,你只是一个幸运的叨光货。

  他们的眼神越是发亮,我便越是难受。好像自己多年来打拼出来光彩,被司徒墨扬这厮一出现,轻轻地一挥手,就全夺走了。

  有时候,自尊心太强,真***不是件好事。

  大约十来分钟,吱的一声尖利的车胎摩擦声划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神斧雕刻的绝伦面庞在眼前一晃,全黑的限量版法拉利跑车,停在面前。

  司徒墨扬面上无波,对两旁的夹道欢迎充耳未闻,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沿外夹着雪茄,淡淡地说:“上车。”

  头一次,这么听他的话,迅速拉开车门,猛地关上,说:“走!”

  轰!的一声,呼油的巨响,人还未完全坐稳,车速表已经打上了每小时160公里。

  我不禁侧头看去,他润薄的唇角不知何时起已经勾起了一丝玩味。不得不令人怀疑,他亲自开车来接我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我这副落魄暗淡的模样。

  烟圈,顺着疾风飘进鼻子,低沉的心情不禁又添了几分烦闷,很不习惯这种高级香烟的味道,脖子一歪,猛地想起海垣晚间飙车一族刺耳的尖叫,和high到极点的晃头。

  我说:“能不能让我驾会。”

  他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一个急刹车,停住,示意换位。

  我调好驾座,右脚蓦地一踩油门——

  轰隆!一声巨响,车子没动。

  头一歪,问:“车坏了?”

  他邪俊的眉间微微一蹙,淡起几分嘲讽,抽了口烟,悠悠地正要开口,我猛地一放手刹,换档,再轰油门!Hum!!——的一声,全黑的法拉利如满弓已久的箭迫不及待地飞了出去!镶钻的车速盘迅速打上一小时两百公里。

  司徒墨扬始料不及,一个后顷,稳住身形,手中的雪茄却不可避免地烫在裤子上。名贵的Brioni西裤立即烫出了个白洞。

  他皱了皱眉,冷冷地说:“你故意的?”

  我假装没听见,迎风摇头晃脑吹起花哨大嚷:

  “呼~!呼~!呼~!——爽啊——真***爽啊!~呼~!~呼~!呼~!”

  欢呼中,黑色的法拉利如海岸线一般直飚,直至三岔路口突然横穴出一部上海大众,我才猛地一抬脚踩下刹车,再一把方向往右打死——

  不料,滋~滋~——!底盘在高速运转下对突如起来的指令反应不过来,车胎超负荷的尖锐一声鸣叫后打滑,车身原地360度“呜!”地转了一圈,瞧出情形不对,我又一抽方向往左打死,结果,轰隆一下,车头一调,又逆时针旋了一圈,两把方向后,聪明绝顶的我彻底觉悟了,原来方向是不能打死的,当下柔柔地回了一圈,再猛地一踩油门,斜斜地飙了出去——

  结果,速度还没打上20,很不幸的,哐地一下,就撞到前面的路灯上。挂在灯柱上种花的泥巴,剧烈地摇晃两下,竟“精准无比”地掉在了司徒墨扬的身上。

  这回,司徒墨扬再也冷不住脸,眉间面上尽是隐忍地怒气。

  我余光扫及他狼狈的模样,刹那间,心情竟大好起来,忍笑低头,装模做样地换档,把自身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果然是混混的天性啊。

  波棍,捣鼓不到2秒,居然被我碰出倒档键。车身后退了半米,再换前进挡,一踩油门,方向盘往右打半圈斜穴了出去。后面那截路,基本也无师自通,不过,新手么,难免有些碰撞,而且每一次都非常倒霉地往右副驾驶那边撞,待车子到达司徒家的私人飞机场时,司徒墨扬的头发,衣服已经乱七八糟,脏乱不堪了。

  我想,大概,他一辈子都没试过这般狼狈,看到众人手打哆嗦,忙不连跌地给他送毛巾,梳头发,我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而这把畅快无比的愉悦笑声在众人听来却是宛如地狱修罗的催命符。

  因为某个人已经换好衣服,从机舱走出来,在距离一米处冷冷地注视着我。

  劲霸无比的冷光横空压下,冰寒蕴着怒火,一会极地冰薄,一会火山地岩,直逼得人心力交瘁,在场的所有人,皆被他阴沉地目光压得抬不起头,只有我,一个人磕着侍应刚端过来的瓜子和橙汁在那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他走过来捏紧我的双颊,阴鸷道:“本以为你会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过了昨晚你还不懂得顺从两个字怎么写。”

  我指着撞得稀巴烂的法拉利很无辜地说:“老娘真的不会开车,你看,那车都撞什么样了?哎,今天怎么没记者?记者呢,让他们报到一下法拉利的车子是多么的坚固啊,看看撞这样了,还能开,哈哈——还掉泥巴了,哈哈哈!”

  他冷冷地说:“不会开你还嚷着开?”

  我说:“反正又不是咱的车,报废就报废了。”

  “于-小-晴!!”

  冰蓝的瞳孔蓦然一缩,凝成一线,数万把无形利刃顷刻射出,仿佛要将我扒皮抽筋。

  看到他暴怒的样子,我更乐了,很有义气地将手中橙汁往他面前一递,说:

  “来,兄弟,喝口消消气,为部破车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不就七八百万嘛,啊?”

  深眸中狠光一闪,他掐在双颊的古铜色大手一滑,在脖子处逐渐收紧,我脑中的空气一窒,不禁剧咳起来,靠,就不能君子动口不动手么。

  当下,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往他腹下一抵,从牙齿间蹦出几个字:“别掐了啊,咳咳再掐我咳咳生不出小孩了啊。”

  话完,他微微一怔,暗冷寒邃的俊眸中浓雾竟霍然一拨,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也随之莫名一散,性感的薄唇勾出一抹淡笑,掐人的右手亦倏然一松,大手往我腋下粗鲁地一提,竟带着我登上飞机。

  一系列的变化,直看得我愣完又愣,这,这剧情怎么就峰回路转了呢?

  斜瞟向他侧脸那抹掌控一切的淡笑,反复琢磨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过来,靠,原来,他会错意了!

  我最后那句的意思是,司徒墨扬,你要再掐下去,我就阉了你,让你没小孩生,结果,他理解成,他再掐下去,我于小晴就会挂了,再也帮不了他生小孩了。

  得,好好的一句威胁,愣是给他扭曲成,低威地投降。

  **!什么玩意!?自恋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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