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大学插曲

  鼠哥没有答话,他罢了罢手,吩咐手下将吧里的尸首抬走,转身,朝门外走去。微驼的背,仿佛一瞬间苍老了10岁。

  待鼠哥一干人离开,辣鸡飞快地跑到我面前,耍宝似的谄媚:“高,实在是高,晴姐,这下不用自己人扛尸体了,还帮忙摆平*安局的条子。”

  我竖起中指,鄙视他道:“没出息,我毒蛇晴就在乎埋几个人,请条子一餐饭的钱么。”

  “那……那是为什么…?”辣鸡丈二摸不到头脑。

  真是傻小子,得提点他一下,不然以后出去说是跟我混的,多丢人啊。

  我问:“你想,瘦猴死了,他的地盘怎么办?”

  “充公啊,再重新划给帮里的二线老大。”

  “这不就结了,二线老大咱们帮就三个,挂了个瘦猴,就剩我和火枪了。鼠哥不是有个侄子在火**下么。你说鼠哥会先壮大他侄子,还是先壮大火枪。”

  “那当然是自己的侄子。”辣鸡还是不明就里。

  “鼠哥想捧自己侄子接瘦猴的地盘,火枪能同意么,我能同意么?鼠哥为了让我和火枪服气,一定会从瘦猴的地盘里划出一部分,给我和火枪其中一个。利用一个的势力,牵制另外一个。”

  “那万一,鼠哥将地盘划给了火枪,利用火枪的势力牵制我们怎么办。”辣鸡担心道。

  我冷笑一声:“谅他不敢,如果,他惧怕的男人在他手里救回我的马仔阿宇。鼠哥会不会认为我和那变态男人有交情?到时候,得罪火枪,还是得罪我毒蛇晴,他没得选!瘦猴的地盘,我们势在必得!”

  “神秘男会帮我们救出宇哥?他把咱们天心酒吧搅得一团糟,横看竖看也不像我们朋友啊。”辣鸡不确认地又追问一句。

  我斜瞟他一眼,王婆卖瓜道:“我自有办法,不然怎么做你老大,我毒蛇晴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哼,基因突变男,不管你是何妨神圣,当你踏出天心吧A厅1013房开始,就注定了认输!!你舍不得,舍不得那个宛如瓷娃娃般的女孩继续受苦,你没有耐性再和我耗下去。你注定要到老鼠那帮我要回阿宇,来交换你心爱的人儿!!

  “晴姐万岁!——”

  “晴姐万岁!——”

  “南区富得流油的发廊马上是我们的咯!——”

  酒吧里的小弟听完我的全盘计划,纷纷闹哄地恭维起来,一个个兴奋得就差没就地翻跟斗了。

  阵阵欢呼中,我也被感染了,血直往脑门上涌,右手一抬,将剩下的橙汁往嘴里一倒,一干而尽——

  我呸,橙汁怎么有股咸味?

  忘了刚才自己朝里面吐了口血,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对下面的人笑怒道:“wo靠,哪只兔崽子进的橙汁,下回换个牌子!”

  可惜——

  一帮得意忘形的小弟已经喝得半醉,猜枚,斗酒的声音比我还大,连辣鸡都抱着黑豹发酒疯。完全没人把我的橙汁当回事。

  气死我也!!!

  与吧内的热闹不同,门外,一地的寒霜,印着月光,淡淡地透出危险的气息…….

  ………………………

  ——————————

  一切,都在计算之内。

  第二天中午阿宇拖着被鼠哥打瘸的腿来到我的住所报到。当天晚上,鼠哥宣布瘦猴百分五十的地盘由他侄子伟仔接手,剩下百分五十的地盘由我毒蛇晴接收。一时间,皆大欢喜。

  而我身上的伤仗着年轻,灌了几盒保健药,吃了一大锅狗肉以后疼痛也渐渐消失了。至于,那个洋娃娃般女孩殷晶晶,自然也从地洞里放了出来。单纯的女孩,临走的时候,还以为是我找人救了她。请我到她家做客。我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和她套好关系的机会,基因突变男虽然没有再出现,但,我终究得罪过他,难免哪一天,他会回头找我算账。抓紧这个冰清玉洁女孩,就如同抓了张救命符一般。

  连续一个月,尽管,瘦猴富得流油的地盘在远处向我招手,我仍坚持住在殷晶晶家里,甚至跟着她上学,寸步不离。

  好在大学的管理制度并不严,想跟着晶晶进去上课,轻而易举,一声询问,逃课的学生纷纷将他们的学生卡挂到我脖子上,请我代他们去报到刮卡。本是我求他们的一件事,弄到最后,倒成了他们求我了。

  嘿,大学的“同学”都是一副古道热肠啊。

  接管地盘的事,暂时交给了阿宇和辣鸡。我呢,就在泉异大学里开始一段有趣的穴曲…….

  殷晶晶是舞蹈系的学生。我自然也要跟着她一块去上舞蹈课。

  不是自个吹的,我还真有点舞蹈天分。比方说吧,劈一字马,我连准备活动都不要,直接就那么双腿横,呵,平行线都没那么直的一字褪就劈开了。还有啊,那个将脚尖抬到头上的动作,我压根儿就不用手扶大腿,搜的一下就将褪举到头上了,腰直,腿直,坚持个十来分钟简直小菜一碟。羡慕得殷晶晶不止一次地夸我是个天才。

  于是乎,每到舞蹈课,教授叫大家做准备运动的时候,我就“哗”的一下,劈开一字腿,再“嗖”的一下将脚举到头上。孔雀开屏都没我这么得意。哪知那教授非但不以收到一个天才学生为荣,反倒将我赶出舞蹈室外,说什么,没纪律,不虚心,没上进心啥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啊,你见过黑社会的人出去谈判时,左一句,不用了还是你来吧,右一句,不用客气我会不好意思的没有?

  没吧?

  大伙都是一到现场,把手里的刀一举,挽起袖子将纹身露出来,朝对方一吼,砍你个丫的!就开始PK了。哪有什么你推我让的虚心,纪律?

  再说,要摄住对方,哪个不是把自己拿手的玩意先秀出来?我的一字腿劈得的确是好啊,上场就表演个重头戏有什么不对?

  虽然内心坚持自己是没有错的,但当下课铃一响,教授踏出课室的那一刻,我立马飞奔前去,鞠躬哈腰,再三承认错误,发誓洗心革面。

  教授,我不对,不该在大家做准备运动的时候秀自己的一字马。

  教授,我不对,不该没有纪律心,不听教授指挥。

  教授,我不对,不该没有上进心,劈个一字腿就沾沾自喜。

  一句句诚恳的道歉轰炸得舞蹈教授感动得就差没流眼泪。她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夸道:“于同学,你勇于承认错误的态度值得全校同学学习。”

  夸完,还给我别了个小红花。

  后来殷晶晶和我说,那不是小红花,是教授在2009年参加舞蹈研究大会获奖的纪念章。晚上还会发光。

  从此,每天打天一亮,我就臭美地夹着舞蹈教授送的小红花,嚣张地在大学里横行。

  其实啊,我倒不是怕舞蹈教授不给我学舞蹈,我是怕殷晶晶离开我的视线,给基因突变男逮到抓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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