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蓝莓酸奶
我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中，我生了一个孩子。
“樱子，用力点！”
是一个老婆婆，拿着一盆热水，站在我的面前。
“用力点樱子！孩子快要出生了！”
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感觉？
过了很久。
“啊！！”
她突然大叫，然后把手中的孩子扔在了地上。
“怪怪怪……怪物！”
怪物？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地上有一个□□的婴儿，不哭不闹，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应该没啥问题的吧。
我是这样以为的，然后把孩子抱在了怀中。
场景突然转变了，长着一张张怪诞滑稽的脸的人围绕在我的身边，他们苛责着我，露出了荒诞的丑陋模样。
“樱子，这个孩子是恶魔！”
一个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
这是谁呢？
他们好烦。
真的好烦呀。
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也就罢了，他们还在这指手画脚的不满意这不满意那，有本事两个大老爷们自己去生呀。
我很不高兴。
抱紧了身下的孩子。
婆婆抽抽涕涕的，跪坐在我的面前，“樱子，听话，把孩子丢掉吧。”
我没有说话。
紧紧抱着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似乎也知道这样的情景，没有哭没有恼，乖乖的躺在我的怀中。
“这不是个人类，樱子你听话点，把孩子丢掉……跟你的阿郎再生一个正常的孩子。”
瞧瞧这个样子。
像极了我小的时候，父辈所言。
“为什么是个女孩？”
“女孩呀……再生一个吧，希望下一个是男孩。”
再然后，就没有下一个了。
医疗技术发达了。
他们愿意花点钱去看下一个是男还是女。
女孩打掉。
男孩留下。
这就是残酷的自然法则。
“樱子！樱子！”
“樱子你听话点，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留！”
“这是个怪物！”
怪物吗？
我低下头看到了我的孩子。
两面、四手。
四只手紧巴巴的抱着我，四个眼睛睁的老大，两张嘴很高兴的裂开笑了。
我的孩子。
因为是个畸形儿所以遭人厌恶吗？
小时候所感受的痛苦，我不想再让我的孩子经历。
即使是梦境又如何呢。
我不愿意放弃我的孩子。
他们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孩子。
他们训斥我，见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后，把我赶出了家门。
外面的空气十分清新。
十分的舒服。
我用料子裹上了我的孩子，抱着他走在大街上。
这是什么年代？
带着孩子的妇女要想要在外谋生能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
反正是梦境嘛。
无论做什么最后都会醒来。
“嗨，大姐姐，你是要去平安京吗？”
一只骑着青蛙的小兔子阻挡了我的路，“据说平安京里的晴明大人会庇佑妖怪的。”
“平安京，要怎么去呢？”
“朝这边一直走就是了，哎呀山蛙先生，别跑这么快啦——”
小兔子走了。
给我指了一条方向。
我好像记得平安京这个地方。
人鬼共存的年代里，人鬼共存的地方。
我决定去平安京。
因为无路可走。
很奇怪哎。
是因为这里是梦境的缘故吗？
我完全感觉不到劳累，完全感觉不到痛苦。
走在路上，卖药的郎中拦住了我的道路。
“您这是被赶出家门了吗？我这里有一瓶酒哦，可以打折卖给你。”
“什么酒呢？”
“永生之酒。”
梦里真是奇怪。
什么奇怪的人都有。
“我没钱呢。”
“没关系，不用你的钱。”
“那你要什么呢？”
“我希望你给你的孩子取个名字。”
“取名字？”
好奇怪的人呀。
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这种事情都要他来说一遍？
讲真的这会不会是父母那群人送来的托？
我觉得不靠谱，拒绝了他。
“真是可惜。”
他带着可惜的神情走了。
我继续前进。
然后，又遇到了这位卖药的郎中。
“没有代价，送给你了。”
没等我拒绝，他就将装满红色液体的玻璃杯放在了我的怀中——孩子的手里。
好奇怪的人。
我再一次更加确定了他就是所谓的托。
真是讨厌。
“真是讨厌。”
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口。
我试图把玻璃杯拿走，怀中的孩子不乐意，四只手紧紧抱着玻璃瓶子，不愿意撒手。
“你想喝吗？”
我打开瓶盖，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喂这个孩子了。
我把不知名的液体喂给了他。
小孩很高兴。
笑了。
咿咿呀呀的在我的怀中，好可爱呢。
“吃饱一点哦。”
我是这么说的，然后将液体喂给了他。
卖药的郎中看到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问了一句。
“您要去哪里呢？”
“平安京。”
“平安京呀，那可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呢。”
“你从那里来吗？”
“是的。”
谈话结束了。
我们道了别，然后我继续抱着孩子走了。
我不知道现在的道路是不是正确的。
也不知道未来将会去什么地方。
但是吧，
这不是梦境吗？
在梦里面随便我怎么浪都可以的吧。
反正现实中不会死。
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有一些问题的。
我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什么饥饿或者别样的七情六欲，等我终于意识到我怀中的孩子长大后，已经过了好久了。
粉色的短发。
四只手死死扒着我的胳膊。
四只眼睛闪过不知名的情愫，眸色暗着。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
“母亲。”
孩子……长大了呀。
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催熟剂吗？
要是我喝了的话会不会立即变成老太太呀？
我才不要呢。
即使在梦中，我也不要变成白发苍苍佝偻着腰的老太太。
“你能自己走路了吗？”
他摇摇头。
虽然不会累，也不会痛什么的。
但是，心理上会感觉到累的吧？
我抱着孩子。
孩子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他一动不动，乖巧的不像话。
我走到了一个奇怪的村庄。
空无一人。
我高喊道，“有人吗？”
没有回应。
行吧。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觉得孩子需要吃饭。
这么点东西怎么够他的成长？
我打算在这地方睡上一觉。
在梦里做梦是不是有点奇怪？
奇怪就奇怪吧。
这个梦境真实成这个样子也很奇怪吧？
我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比较豪华的，血腥味比较少的空房子住了进去。
抱着我的孩子。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