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善恶终有报
“妖道！受死吧！”低沉熟悉的声音，我侧过脸看见阿零冲了过来，头发有些凌乱，刚刚刘正明说他被浑沌给困住了，现在出来了，我突然松了口气，他没事就好了。
“你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你坏我好事，这不合道上规矩。”那道士嘴里念叨着，一挥袖子，前面就出现一结界。
阿零眼睛带着杀意，猛的冲了上去，没有丝毫躲避“不为何，我不高兴。规矩？”阿零冷笑了一声“我就是规矩。”他一声轻喝，一拳打在了那结界上，一般结界遇到蛮力根本就没有用的，还会让对方手上震出去很远。我们想象的没有发生，反而听到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大家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阿零，结界就那样在他一拳之下，裂开了口子，砰的一声，消失在了空中。他的拳头停顿了一下，结结实实砸在了那妖道的身上。那道士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咳咳……你……你究竟……是谁？”那道士嘴角止不住地流血出来，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才会如此了。我第一次看到阿零这个样子，原来……他生气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吓人。
“杀你的人，记住了，我是三生斋的度。”阿零说完，挥拳就要砸下去，从来没有过的狠劲。那道士念念叨叨，袁晴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缠住了阿零，道士得到了喘气的机会。
袁晴手里的鬼面匕首让阿零有些忌惮，似乎不同于其他的匕首，对灵体伤害很大。阿零徒手，没有反击，一直在躲。两个人缠斗了起来，我在一边干着急，上前加入了进去，阿零看到我过去的身影，皱了眉头，纵身一跃，躲了她的又一刀。
袁晴突然之间笑了起来，没有收手，转了个方向往关羽肖身上刺了过去。关羽肖本就虚弱，不曾防备，纳兰榕一动，关羽肖的身体正好迎了上去，他使劲侧身，那匕首刺中了腹部。
“呃……小晴……”袁晴愣住了，飞速抽回了自己的匕首，没有血流出来，都被鬼面匕首吸了进去，关羽肖脸色苍白，彻底晕了过去。
“关伯！”我喊了一声，见关伯没了反应，猛地站了起来，看着毫无人性的袁晴，此刻我才知道，我自己有多愚蠢。做了鬼，我竟然还奢望它有任性，何况这不是普通的鬼。再没有半点仁慈，我提着伏魔剑迎了上去，和袁晴斗了起来。一道镇鬼符打在空中，我念着咒语祭了出去。
袁晴大吼了一声，面前出现一道黑色的屏障，硬抗了我用伏魔剑加的符咒，黑色屏障轰的一声炸开，红影猛的往后退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都没注意到那道士悄悄走到了刘正明的身后，他从广袖中突然抽出一把相似的匕首，准确无误刺进了刘正明的心脏。
刘正明不敢相信的看着身后的道士，跟自己合作二十多年的伙伴，竟然在背后捅自己的刀子。他还想说什么，只见那把匕首比鬼面匕首更厉害，眨眼间刘正明已经气绝身亡，成了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干枯的皮屑掉了一地，极为恶心。
那道士大笑了起来，变得奇怪了起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最后成了一张纸一样薄，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会这样。
一阵风过，他飘了起来，飘着飘着，竟然在空中消失了。
“哪里去了？”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周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邪术。
“小心，他没有消失。变薄了，从某个角度看，就像消失了一样。”阿零快速变换了位置，还是没有找到那妖道所在的位置，烦躁地皱了皱眉。
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袁晴身后的，诡异地笑容，他张开嘴，慢慢变大，一口往袁晴的脖子上咬了下去，我们措手不及，没想到他会咬袁晴，难道这就是……我想起了那个诡异的词人吃鬼。
人吃鬼，也是一种邪术。传说有那么一种邪术，待到时机成熟，肉身就有一种能力，能看见灵体，还能以灵体为食。食后肉身内的灵体就能将二者的能量合二为一彻底吸收成为自己的，也可以称之为吞噬。我并不知道这种邪术要如何修炼，只知道，一旦开始以灵体为食，就不能再停止，就像吸毒一样。
袁晴惨叫了一声，红影少了一块，想要逃脱，道士哪里肯让它得逞，黏在红影上面疯狂地撕咬着，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我上前拿着伏魔剑砍了下去，竟然扑了空，我现在完全碰不到他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我们谁都碰不到。他们已经进入了那个状态，只能等结束。”
“结束以后会如何？”
“合二为一！”之后，在袁晴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我听见了匕首落地的声音，袁晴虚弱的倒在了地上，虚影渐渐变淡，若有若无。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看着鼓起来的道士，手心里满是汗。
阿零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那道士和皮球一样，道袍已经全部被撑破，裂开一道道口子，露出的皮肤上能看见青青紫紫的斑块，还有的地方已经溃烂了，不像是正常的肉身。
“三生斋的度大人，我和三生斋没有交易牵扯，奉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人间事没有找到三生斋的，三生斋的人是不能插手的。你就不怕上面的人怪罪下来吗？”
“呵！”阿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了一声。
“本尊高兴，欺负了本尊的人，就是本尊的事。”话还没有说完，那道士就被突然冲上去的阿零揍了一拳飞了出去，整个左边凹进去了一边。
那一拳，足够让他左边的脸骨粉碎了，凹下去是必然的。阿零眨眼到了那道士的面前，提起他的衣领按在了墙上，完全把那道士当成了免费的沙袋，没有任何招式技巧，没有任何花招，就是一拳接着一拳打下去，只是一拳，那道士的腹部就彻底扁下去，口吐白沫，之后变成了鲜红的泡沫。
他像是停不下来，我没有看到那道士有半点的反抗，就和橡皮泥一样，被阿零搓揉捏扁，直到阿零觉得自己发泄够了。那道士，几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松开的时候和破抹布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阿零退后了两步，眼神闪过一道光，他伸出右手，对着地上尸体的眉心，两个手指一捏，嘴唇一张一合，听不清说什么，我就看见他硬生生把藏在尸体里的魂魄给拉了出来。
我第一次看到还有这样的术法，轻松一捏就能把生魂拉出来，不由得对阿零心服口服了，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变得像他一样强大就好了。
我以为阿零会带着道士的生魂去下面受审，不想看他大手一挥，直接结了结界将他和那生魂锁在结界里。阿零诡异的笑着，看着对面发抖的道士魂魄，手里摇晃着鬼面匕首，像足了街上调戏女人的流氓地痞，可惜比那些帅气。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能乱来，会有天罚的！”虽然是结界，我却能清楚听见他们说的话，那道士说的天罚我不知道是什么，看他的样子，应该很严重，我不知道阿零想干什么，可下一刻，他的行动已经告诉我了。
速度快到连虚影都看不到，我只听见那道士的魂魄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手臂上冒着黑烟，裂开好大一个口子，能够伤到生魂的，就是阿零手里的匕首了。
“当然，让你试试灵魂被割成一块块的感觉。”阿零的笑容极其完美，一步步往前走了过去，接下来的画面，我们只听见那道士无法形容的惨叫声和不断冒出来的黑气，最后，消失在了结界中。
过了一会，阿零才收回了结界，那一对匕首已经不见了，看他有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看着旁边几个伤员，阿零交代秦凝善后，拉着我走了。我莫名其妙跟在他后面，回头迎上了季晓枫带着温度的眼神，又转过脸去，假装没看见。
阿零开着车带我到了刘正明所住的地方，两栋房子前的槐树已经彻底枯死了，这应该和那道士的死有关系，他那样的手法，那道士应该灰飞烟灭了吧！这是为了以后不给自己带来麻烦吗？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好像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阿零从车上下来，看着阔气的宅子，左手冒出一团紫色的火焰，一掌推了出去，那屋子被火包裹了起来……
后来新闻报道，那别墅小区不知为何突然起火，烧了整整一夜，到了第二天才自己灭掉，那么大的火，竟然没有祸及周围的屋子，有人说，这是鬼火，有人说，这是报应，也有人说……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同时，那天晚上学校的实验楼也被大火毁于一旦，烧成了灰烬，一点都布落下，什么都不见了。
关羽肖被秦凝送入了医院进行治疗，医生说，失血过多，醒过来好好调养身体。他却一直那样躺着，不愿再醒过来。兴许是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也许是失去了活下去的那点点执念。
我去了医院看关伯，他安静的躺着，睡着了一样。我站在床边，问了一句“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做同样的决定吗？”想起袁晴向他挥刀的时候那样决绝，我不知道他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关羽青想起了自己死前的事情，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大哥，不再愿意去投胎，只想好好照顾自己大哥的余生。我善念一动，应允了他的要求。
阿零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我在他的病房里放了一个小神台，把钢笔放在上面，当作供奉，清香一柱只当是请了野神，照顾关伯。
一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我的心情有些消沉，躲在自己房间里，睡了三天三夜。阿零一句话没有说，也没有喊我，等醒来的时候，只看见枕边放着一张字条：我带鬼面匕首下了冥界，过两天回。
此刻，我并没有发现，自己脸上微微上扬的唇角，多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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