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p>
电光火石, 仇疑青已经拿下了蒙男，叶白汀也已经戳中了挟制他的穴道，直接把弄晕, 快的让现场所有来不及反应。</p>
“小心他嘴里有毒！”</p>
这边叶白汀刚出声提醒，那边仇疑青已经扯下男的蒙巾，卸了他的下巴。</p>
“嗷——”</p>
男说不说话，又跑不了, 只能恶狠狠瞪仇疑青。</p>
“李宵良？”仇疑青仔细辨认着男的表情。</p>
男怔了一瞬，又试图冷笑，说不出话, 也要用表情嘲笑对方——你在说么狗话？爷才不是么李宵良！</p>
而仇疑青是谁？锦衣卫指挥使, 抓经验丰富, 每抓到一，第一进行的步骤就是身份辨认, 被叫到名字时犯表情不一样，说话不一样, 但传达出来的氛围无非是‘就是我, 怎样’, ‘这是谁我不认识’, 前男的反应，明显是前者, 嘴上承不承认，都不影响他的判断。</p>
仇疑青：“把押回去。”</p>
“是！”</p>
立刻有锦衣卫过来，一套制流程，保证动不了也跑不了，带走了。</p>
仇疑青走到叶白汀前，上下看了一遍, 仍是不放心，大手放到小仵作身上，就要亲自检查：“伤着了？”</p>
叶白汀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微笑：“我没事。”</p>
仇疑青眼梢微凝，眸底墨色暗沉。</p>
“已抓到，”叶白汀看了看天色，率先转身，“不早了，我们回吧。”</p>
仇疑青眯了眼。</p>
叶白汀走的倒是潇洒，只是眼神没那么好，夜色太浓，看不大清楚脚底，他被颗石子硌了一下，身形晃了晃才稳住。</p>
仇疑青直接把小仵作拎到一边，摁在墙上，上下其手，把整摸了一通：“伤到哪了？哪里疼？嗯？”</p>
“没……没有……真没有！”</p>
叶白汀躲着他的手，耳根都要红了：“我真没事！”</p>
仇疑青按了按各处骨头，的确没么不对劲的地方，皮肤也是，没有受伤，没有血味，那怎么都站不住了？</p>
回过神，发现小仵作好像生气了，用力推着他的手，唇抿的紧，脸憋的微红，明润眼底似乎都微微有了湿意，好像被谁欺负了似的……</p>
刚刚好像的确有收不住手劲。</p>
仇疑青松开叶白汀：“……抱歉。”</p>
叶白汀垂头理了理衣服，尤其领口的位置：“……嗯。”</p>
仇疑青看着对方纤细白皙的手掠过颈边，一时也分不清是手更白，还是颈边肌肤更诱，挪开了视线：“这次是我失误，下次必不让你再置身危险之境。”</p>
叶白汀顿了下，才皱眉看对方：“我才想要夸赞指挥使，以后一定要像这次一样，相信我，信任我应对危机的能力。”</p>
空气静默了一瞬。</p>
仇疑青显不同意这建议：“世险恶之处，你未尽知。”</p>
“那我不也得对？怕危险，干么这一行？”叶白汀不同意他的不同意，眉眼端肃，“与其出了事后悔，不如保持训练，积极调整对危境时的状态，你的锦衣卫——不都是这么操练的？”</p>
仇疑青唇线紧抿：“他们是他们，你是你。”</p>
叶白汀：“有何不同？”</p>
仇疑青没再说话，叶白汀也发现了，他们在这问题上似乎有分歧，需要思考和分析的时，继续说，怕只有吵架了。</p>
“先回去。”</p>
“嗯。”</p>
“夜色深暗，跟在我身边。”</p>
“知道了。”</p>
除了几句没么营养的提醒，没再说话，气氛却不似以往温缓惬意。</p>
到了北镇抚司，仇疑青看叶白汀：“一起去审问犯？”</p>
叶白汀却摇了头：“不是说世险恶，危险？”</p>
空气瞬冷滞。</p>
仇疑青眸色越来越暗，内里似有看不见的波澜翻涌。</p>
叶白汀摸了摸鼻子，看别处：“我的意思是……我就不必了，之前的案子已经破了，关于李宵良，指挥使需要的是更细致更庞杂的特殊信息，我也帮不上么忙，如若不太机密，以让我知道的，之后告知我便是。”</p>
话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未有丝毫犹豫和留恋。</p>
少年身影纤细又孤傲，随着屋角宫灯拉出长长的影子，不至于被茫茫夜色尽数吞没，终也一点一点，远离了。</p>
转过身来，仇疑青眉锋凝刃，眸卷暗芒：“走，随本使审。”</p>
话说的再平静，神情也过于怕了！随行锦衣卫赶紧跟上，总觉得今夜气氛有不好，抓到的那……李宵良是吧？只怕要倒大霉了。</p>
叶白汀回到暖阁，对着桌上烛盏，安静了良久。</p>
今夜收获不大，李宵良和贺一鸣的对话简直没么营养，还没聊到真正重要的信息，就被外边动静打断了，好在锦衣卫办事仔细，李宵良跑路姿势也熟练，双方对战发生在暗巷之外，并没有被发现，贺一鸣应该也不知道。</p>
就在窗外看到的画来说，贺一鸣对那蓝色的蛇形标记并不熟悉，像是根本不知道，从未接触过，那这组织的为么要找他？</p>
贺一鸣现在已非朝廷要员，在刑部的位置也不再举足轻重，如接下来不痛定思痛，反思自己，或者剑走偏锋，走得更歪，能没办法爬起来，别到底看中了他哪里？</p>
叶白汀捧着茶盏，都忘了喝，想起之前诈过贺一鸣的话……</p>
时贺一鸣的表情有不对，难道真的存在这么一宝贝？或者说，一信物？别图的并不是贺一鸣本，而是他背后的谁？</p>
仇疑青派了在贺一鸣身边观察，一直未有所得，要么，贺一鸣非常谨慎，并不会随意联系对方，要么，他们早有么默契，不需要联系，现在形势，远远没到那种境地。</p>
李宵良看中的……是这？</p>
叶白汀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茶盏壁，是么东西呢？贺一鸣身上藏了么……让这么在意？</p>
还有父亲的案子，说是任上贪污，证据确凿，那证据……贺一鸣是怎么拿到的？为么敢往上递？尽管并非亲生，义子告义父，也是巨大的道德瑕疵，一处理不好，是要被打到泥里的，贺一鸣怎么敢这么做，不怕任何风险，是笃定了……一定会成功？</p>
是么，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信心？</p>
他手里的那东西，是使用过了？</p>
不管叶白汀怎么努力，前身过往记忆都像蒙了层纱，怎么都想不出来，应该还是少了刺激……有问题，看来还是得等姐姐回来，才会有答案。</p>
“呜嘤……”</p>
对着烛盏发呆的时候，玄风嗒嗒嗒跑过来了，爪子搭着暖炕沿，头凑上来，用鼻子拱他的小腿。</p>
叶白汀放下茶杯，拍了拍炕头：“来，上来。”</p>
狗子却呜汪了两声，尾巴摇的飞起，动作却克制，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跳上去。</p>
叶白汀揉了下狗子头：“怎么了？之前没见你这么客气？”</p>
“呜汪！汪！”</p>
狗子把脑袋凑了过来，身子绷得紧，好像想让他摸一摸似的……</p>
叶白汀就摸了一把，毛毛是湿的？</p>
他又摸了一下，的确有地方有点潮，还有点脏脏的，不能是出汗，像是不小心蹭过么地方，留在了身上。</p>
“刚干完活儿？”</p>
“汪！”</p>
“执行任务？”</p>
“汪！”</p>
“还没洗澡？”</p>
“汪！”</p>
行吧，这是只讲卫生，爱干净的狗子，才不会和外头的锦衣卫一样不讲究，操练累了，连地上都敢躺的，叶白汀下来穿鞋：“来，我们玄风洗澡啦……”</p>
狗子歪头看着他，起先乖乖的没动，见他拿澡盆子，准备去打热水，就不干了，冲他汪了两声就跑了。</p>
叶白汀看看地上澡盆，再看看跑的远远的狗子，这狗成精了？</p>
怎么好像是不想麻烦他，不想他费力帮忙的样子？就像在外劳累了一天的家主，回来后么都不干，得先看家一眼才放心似的，看完该洗漱洗漱，该收拾收拾，自己解决得了，不需要家操心……</p>
狗将军嗒嗒嗒跑到后院狗舍，昂着下巴，矜持的叫来了照顾它的锦衣卫小兵，抖了抖身子，意思是——爷要洗澡，还不快准备？</p>
小兵对它的肢体动作不要太熟，立刻准备好了澡盆，澡豆，热水，把它带到一小房：“来吧，玄风大，洗澡喽——”</p>
狗子在北镇抚司待遇是相不错的，它是仇疑青亲自训练的狗，技术水平比同事都高，还是工作狂，对自己要求高，每天的定时训练从不落下，一旦有工作的时候，工作就是第一位，连心爱的少爷都顾不上过来看一眼，工作结束了，跑暖阁就勤快，不是拽着小车车过来要少爷陪他玩，就是叼了藤球过来，让少爷陪他扔球，这好几天没怎么见着，它是真的想少爷了，洗澡都在不耐烦，声声催促小兵洗快点，毛毛擦干点，直到浑身香喷喷，连爪垫子指甲尖都洗干净了，它才转身又跑，去了少爷的暖阁。</p>
顺着门缝挤进房，屁股蹭着关了门，见房的烛盏已经灭了，少爷已经拉上被子睡觉了，它也没叫，悄无声息的跳上暖炕，钻进了少爷的被子，见少爷被子没盖好，有一边肩膀都露出来了，它还咬着被子角，往上拽了拽。</p>
少爷半梦半醒，两只手摸过来，它就乖乖的凑过去给抱……</p>
被窝暖烘烘，一一狗，相依相偎，睡得特别好。</p>
五更天的时候，房门轻轻吱呀一声，仇疑青进来了。</p>
狗子听得出主的脚步声，还在门外的时候，就知道是谁来了，也没叫，只是微微支楞起头，黑漉漉的眼珠子看着仇疑青，轻轻摇了摇尾巴。</p>
仇疑青是知道叶白汀睡相，习惯性的过来给他盖被子的，结今天过来发现不用了，小仵作睡得好，脸上红扑扑，被角也被狗子压的牢牢，一点都没往下滑，哪哪都不能冻着。</p>
自觉无用武之地的指挥使眯了眼梢，勾勾手指，示意狗子下来。</p>
和少爷睡了一晚上，狗子非常满意，悄无声息的跳下床，随主走到门外，才歪了头：“汪？”</p>
仇疑青点了点它的额头：“走，随本使去训练。”</p>
狗子：……</p>
往常不是这点的！</p>
虽偶尔也有加训，主子的训练总是与众不同，且没么规律，但它是狗将军，一之下，万狗之上，它行的，它以，让暴风雨来的更猛吧！</p>
狗子眼底迸发出了奋斗的光！</p>
锦衣卫们起床操练，就看到了校场之上一大一小两身影，指挥使一如既往，不知道打完了几套拳，练完了几套刀法，连上衣都脱了，身上一层薄汗，仍精神奕奕，不知疲惫，至于他身边的狗将军……</p>
被练的趴下了，整只狗卧在地上，伸着舌头直喘。</p>
……</p>
叶白汀醒来的时候，感觉这一觉睡得超舒服，梦中抱了一超大号抱枕，还会自体发热，毛茸茸，暖烘烘，香喷喷……被窝里竟还有淡淡的木樨香味！</p>
再仔细一看，枕头边有细碎的狗毛——玄风还是想着他的，真过来陪他了！</p>
早上起来就心情不错，洗漱的时候他甚至在想，找点么玩具给狗子玩，哄它开心呢？</p>
没久，申姜就过来了，身子僵直，青着眼圈，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p>
叶白汀一看就知道，这是连夜审讯犯了：“昨晚没睡觉？”</p>
申姜无精打采：“睡了。”</p>
“但是？”</p>
“一会儿还得接着忙……”</p>
申姜趴在小炕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了：“这不老实的，指挥使那边已经试过各种话术，他就是李宵良，算不得么大物，甚至连组织核心的东西都摸不到，只是外围的联络，不管说不说，知道的东西都有限……咱们手里现在不是只他一么？没别的法子，知道的少，也得尽量榨出来，总比咱们不是？”</p>
“这天杀的组织也是，控制都控制出花样来了，所用之，都是死士，只要出来执行任务，齿必藏剧毒，被发现了一咬，立刻殒命，就算被别提防着，第一时卸了下巴，也没用，他们从进组织的那一天开始，就被喂了一种毒丸，需得定时用功劳换取解药的，就算活着落在咱们手里，断了药，也挺不了久，到了日子就得见阎王。”</p>
叶白汀立刻明白了关窍之处：“所以怎么在他死之前，拿到足够的信息，就是问题了。”</p>
申姜叹了口气，两眼发直：“不是怎的？家既知道自己必死，有么理由配合咱们呢？”</p>
叶白汀想了想：“把放了呢？假意放，再加以尾随……”</p>
“试过了，他根本不会走，”申姜道，“越是这种见不得光的组织，越注重保密，里头的见了官就是隐患，就得死，回不回去都一样，或许回去，死的更惨，这现在是，只要一解开他的链子，他就会想办法自杀，只能捆紧了关着。”</p>
叶白汀沉吟，难道就没办法了？</p>
申姜打了哈欠：“也没事，咱们不行，还有指挥使和刑房呢，这世上，总有那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熬不住，就得招呗。”</p>
叶白汀又想到一方：“诏狱里……不是有他们的？那‘青鸟’，是到现在还没动静，要不要透风声过去？需要我帮忙？”</p>
“要不说是少爷呢，”申姜竖了大拇指，“跟指挥使想到一起去了！这事已经安排下去了，正在进行中，因得悄悄的，别都不知道……您就瞧好吧，这一两天瞧着安静，实则暗潮涌动，私底下事情着呢，只要指挥使那边抻出了头，有了结论，必会过来知会，这日子案子一接着一，连上元节都不叫过好，少爷不过趁这机会，好好休息几日，不回头又忙起来，磨不是？”</p>
既如此，叶白汀就不再问了，该让自己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p>
见申姜跟死狗一样的瘫着，动都不愿意动，他也没举报摸鱼，转身去外边叫了锦衣卫小兵，点了几样小菜，让把早饭送到暖阁来，分量最好足一点。</p>
歇了一会儿，吃完早饭，申百户满血复活，冲着少爷挤眉弄眼，十分八卦：“你和指挥使怎么回事？吵架了？”</p>
叶白汀手顿了一下：“嗯？”</p>
申姜拍了下桌子：“他都没和你一起吃早饭！”</p>
叶白汀：……</p>
“不和我一起吃早饭不是正常？又不是每回都要一起吃。”</p>
“不不不不一样，”申姜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他不在那是没办法，他只要在，就会过来找你吃早饭啊！”</p>
叶白汀看着碗里的豆浆：“只要在……就会？”</p>
“是啊，晚饭也是，早晚他都要过来看你一遍的，之前大约是不放心你那美灯的身子，好像风一吹就能破，不像别的犯诏狱关几年都没事，皮糙肉厚，后来是常要讨论案子，早晚都得找你，现在……估计是习惯了？”</p>
申姜点头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其实以前，你没从诏狱出来那会儿，指挥使在司里的时更少，也就这两月经常来来往往，除了换衣服就走，实在没时，其它时候，只要在司里，必是要来看看你的，他今天没来，听说还跟那帮兵崽子一块吃早饭了，这不正常，你说，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p>
叶白汀：“没你的事。”</p>
各种案子里打滚这么久，申姜已经是成熟的百户了，说话听声，锣鼓听音，一下就懂了：“还真闹别扭了。”</p>
叶白汀：……</p>
申姜想着不行，指挥使和少爷闹矛盾，影响工作，不，是影响他的工作啊，他不想被收拾，于是端肃了神情，一本正经：“少爷你这样不行啊，你看看你，天仙似的物，聪明，大度，胸襟似天宽，似海深，沧海桑田在你眼里，那就是白云苍狗，一瞬顿悟的事，指挥使不过红尘凡，你就别跟他计较了？”</p>
他还狗腿的给叶白汀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递上去：“少生点气？”</p>
叶白汀没动，视线从那杯茶，移到申姜脸上：“你这么说话，不怕指挥使知道？”</p>
“知道不知道的……”申姜刚说了几字，就感觉气氛不对，少爷这眼神，这说话真的气氛，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偶尔在家里看到过似的……</p>
小动物般的直觉觉醒，他意识到，站队的时候来了，毫不犹豫道：“知道就知道，我不怕！我永远支持少爷！”</p>
叶白汀接了他的茶，一脸‘孺子教’的欣慰：“没白疼你。”</p>
申姜迅速看了眼门外，低声道：“少爷您别这么说话，叫指挥使知道，他该醋了。”</p>
叶白汀：“醋？”</p>
申姜眼珠子转了转：“就是……一样的干活，你只疼我，不心疼指挥使，伤家的心。”</p>
叶白汀哼了一声，开始提要求：“午饭我要吃辣子鸡，辣的那种，饭后点心要吃桂花糕，鲜做的那种，晚饭要有炖了半天的骨汤，浓的那种……”</p>
申姜赶紧记下：“都有！您放心，司里没有，我亲自出去给你买！”</p>
这日，叶白汀过了相悠闲的一天。</p>
中午饭菜品色香味俱佳，用一句话形容就是——万里江山一片红，没有管他，他吃了爽歪歪，就是吃完喉咙有不舒服，茶水灌了一肚子。</p>
午后看了会儿书，小憩了一会儿，房非常安静，没有过来，叶白汀一直睡到了日影西斜，醒来发现被子盖的严严实实，但周边没有狗毛。</p>
他慢条斯理的起身，到院子外溜达了溜达，找不到狗子，就去后边马厩，和玄光玩了会儿，玄光这两天没出去，正憋的慌，直接从马厩里跳出来，拱着叶白汀的腰把哄到了背上，在院子里跑了好几圈。</p>
嗯，北镇抚司上下非常安静，好像全体瞎了一样，看不到他和玄光玩。</p>
到了晚上，叶白汀喝了热乎乎的骨头汤，点着灯烛，看之前没看完的毒植医书，看到大半夜，腰都僵了，里里外外仍安静无声，没进出。</p>
连狗子都没来。</p>
他唇角微微勾了勾，洗漱完毕，上床就寝。</p>
第天醒来，和昨日午睡后一样，睡梦里没有毛茸茸暖烘烘，旁边也没有狗毛，是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完全不是他自己会做到的样子。</p>
叶白汀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p>
呵……就这点胆子。</p>
申姜忙完一圈，例行到少爷这边看看的时候，突感觉有点不太对劲。</p>
“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p>
“哪里不一样？”叶白汀捧着茶，微笑看过来。</p>
申姜心说哪里不一样，好看啊：“今天特别俊！”</p>
少爷穿了一身珍珠蓝，羽缎织锦的衣服，冠白玉，束腰封，本就生的眉目如画，俊雅非凡，再加上‘靠衣装’的适加成，他整坐在融融暖光里，就像小仙似的，是都得惊艳一瞬。</p>
叶白汀淡定，随意伸臂，展了展袖子：“我哪日不俊？”</p>
“没有……”</p>
申姜挠挠头，有话不合适，但少爷今天这穿戴，过于唇红齿白，腰束上也太细了，是不是有点……色气？呃，也不能这么说，少爷就是底子好，随便换衣服都好看，谁往那方想是自己心色，不能怪别太好看。</p>
看看这手，这腰身，这皮肤，他第一次看清楚时就知道，这就是有钱家娇养着的小公子，从小金尊玉贵，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自是么好衣裳都能穿的，时候，他见少爷穿的普普通通去验尸，都觉得委屈的慌。</p>
倒不是瞧不上这份工作，男干活儿不丢，脏一点累一点也没关系，这是娇少爷啊，怎么能这么不讲究？就算干活时需要换衣服，干完也得换回来，恢复金玉金碗那一套啊，怎么能跟他们这糙汉一样？</p>
如今日这般颜色，才是娇少爷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