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为你搭一个王座
叶白汀怎么想, 这事都不能让申姜知道，一旦锦衣卫插手问供，性质就变了, 柴朋义能不配合，反人已经在诏狱了，又出不去，为什么要宜了官家？</p>
没准还会狮子大开口, 要这要那的谈条件，案子不好这么拖延，还不如自己来。</p>
柴朋义能跟他谈合作, 需要他帮忙计划越狱, 他不也就有了筹码？你不能只叫干活, 不给好处吧？</p>
只是在诏狱里行走，难度仍然有点高。</p>
他是能出去, 秦艽也能开锁，走过去后呢？会不会遭遇狱卒巡查？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被发现了怎么办？回来撞到人了怎么办？</p>
柴朋义一看就是老油条, 最后谈不拢, 闹出动静怎么办？</p>
处处都是风险。叶白汀要做的, 就是预设整过程，规避风险的同, 抓紧，把该问的线索问到，如果对方不配合，非要为难，他有没有以调整的备案……</p>
计划在短内快速搭建，叶白汀快想好了步骤, 召了牛大勇过来。</p>
牛大勇现在是小旗，人实诚，经过前事对娇少爷有点人崇拜，基本就是问什么答什么，叶白汀根本不用费力气，随一套话，就问出了深处牢房果然有一柴朋义的囚犯，关在一四八号房。</p>
得知仇疑青和申姜都办差在外，短内应该回不来，叶白汀让他送了几样东西到牢里，叮嘱几句话，就让他走了，说后离诏狱远点，没事进来。</p>
接着，叶白汀就开始忙碌干活了。</p>
左右邻居看不清他在鼓捣什么，百无聊赖地摇扇子打哈欠——</p>
“什么候行动？”</p>
“快了快了。”</p>
“你到底在做什么？”</p>
“马上马上。”</p>
“还不走？”</p>
“在动了在动了。”</p>
叶白汀完成所有准备工作，站来，黑狗玄风好来了，扑到牢门前，把头扎进木栏里，亲亲热热蹭了他一通。</p>
狗子实在爱，叶白汀扛不住，就蹲下来，狠狠撸了一通，在它脑门亲了一口，顺揉了把头：“你来啦，要不要跟出去玩一趟？”</p>
“汪！”</p>
叶白汀站来，退开两步：“行了，开始吧。”</p>
秦艽就动了。</p>
他从头发里摸出一根极细的，看不出什么质地，类似铁丝一样的东西，捏捏拽拽，调整好长度和大小，反手摸出门外，摸到锁，按住，随碰了那么两下，锁就开了。</p>
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他转到叶白汀牢门前，同样施为。</p>
速度快，以称为开锁专家。</p>
门一开，他还没反应过来，狗子就冲了进去，随叶白汀出来，竟然也没闲着，嘴里叼着绳，绳后坠了长条小木板，两头椭圆，底下安着俩小轮子，说车不像车，小的，看不出来能干什么，被它拽着跑，竟然还挺顺滑。</p>
“这什么玩意儿？”</p>
“本来想自己带，它非要玩，”叶白汀看向狗子的目光有些溺爱，“就随它了。”</p>
“汪！”玄风嘴里咬着根绳，还不忘和娇少爷亲热互动。</p>
秦艽：……</p>
那边相子安等的不耐烦，扇子摇的都快了：“快点傻大，还有在下呢！”</p>
秦艽慢悠悠的扭脖子扭脚，十指交叉，骨节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就是不动。</p>
叶白汀知他在等什么，笑了：“这趟回来，肉管够。”</p>
“老子是那看中仨瓜俩枣的人么？”</p>
秦艽嘴上这么说，动作倒是快，走到了相子安门前。</p>
一边开锁，他还一边和叶白汀确认：“你真的要带上这废物点心？这里边行走，得有体力，只会口花花的小白脸不被人啃了才——哦明白了。”</p>
他左边唇角勾，笑容那叫一邪气：“这小白脸就是要扔出去给人啃吧？看家狗有了东西咬，自然不会追少爷你啊。”</p>
“就这花生仁大的脑子，还敢亮出来丢人现眼，”相子安冷嗤一声，“你再说，信不信几句话，就能说服少爷不带你？”</p>
秦艽啧了一声：“算了，老子有规矩，不打老弱妇孺。”</p>
相子安打开牢门出来，哼了一声：“在下也不欺负傻缺智障。”</p>
“你没用的小白脸说谁呢？”</p>
“哟，自己就对号入座了，也没是蠢到底嘛。”</p>
“你——”</p>
“怎样，帅气迷人是不是？”</p>
叶白汀淡定的分开两人，从中穿过去：“调|情，以在办完事后。”</p>
“谁跟他有情了！”</p>
“这傻子扔给狗狗都不要！”</p>
“汪！”</p>
“哦，抱歉，在下不该这样说，侮辱你了。”</p>
进行‘友好和谐’的感情交流后，人一狗排成一排，大摇大摆的往里走。</p>
这点是诏狱最安静的候，轮值巡查的锦衣卫不会来，狱卒们也找地方偷懒休息，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快去快回，还真能钻空子。</p>
越往里走，烛光越暗，每牢房都没空着，都关着人，不过囚犯和囚犯不一样，有的看到他们，会吹悠长的口哨，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问一声：兄弟玩什么，带一？</p>
有的就不那么活泼了，好像没看到他们路过，眼皮撩都不撩一下，好像并不感兴趣。</p>
也有一些眼神阴森，想要看到他们倒霉……或者想自己出来，促使他们倒霉。</p>
叶白汀人全无波澜，一步一步往里走。</p>
“一四……五十七？”秦艽停住，“下面一应该是一五啊，咱们是不是得拐弯？”</p>
不用叶白汀回答，相子安就率先拐向了左边：“不是在下挑剔，进来这么久，还没搞清楚牢中地图，蠢死你算了。”</p>
秦艽：……</p>
“小白脸，你最好有求老子的候！”</p>
狗子拉着小车车，头歪向叶白汀：“呜汪？”</p>
叶白汀揉了把它的头：“乖，跟他们学。”</p>
如此拐了几道弯，慢慢的看到了空牢，几乎要到诏狱最深处，终于找到了目的地。</p>
这里连壁盏上灯烛都少了，幽暗阴森，气味晦滞，似乎连狱卒们都不愿意进来，冷清又没有人味。</p>
“贵客光临，蓬荜生辉啊。”</p>
随着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前面牢房突然出现响动，左右邻居迅速集往中，烛光大，四人站立拱卫下，坐在最中的那一，不是柴朋义是谁？</p>
原来两边牢侧的木栏早被他们做了手脚，以自来去，都不用开门的。</p>
哟，这逼装的，相子安刷一下打开了扇子，站姿更优雅，气度更君子。</p>
秦艽嗤笑一声，都没上前，从头发里摸出那根细丝，手腕一甩，细丝直接插进面前牢房的锁眼，‘咔嗒’一声，开了，连锁带链子滑到了地上。</p>
“哗啦啦——”</p>
安静牢房，铁链掉在地上的声音无比巨大，重重的，像砸在人心上。</p>
叶白汀满意，朝秦艽伸出大拇指，暗意：不错，加肉。</p>
秦艽胸脯就挺得更高了，大摇大摆的上前，推开牢门就走了进去，及至中才停，脸往侧里一转，直接半跪在地，露出膝盖，拍拍大腿，朝叶白汀抬了抬下巴。</p>
叶白汀：……</p>
这是让他坐上去？</p>
加块肉而已……不用这么拼吧？</p>
秦艽目光鼓励——少爷来吧，老子体力杠杠，好使，随坐，给肉就行！</p>
相子安扇子遮唇，也觉得非常：“对方都这排面了，辈岂能认输？难得傻大聪明一回，少爷尽随意。”</p>
被当椅子坐的人都没意见，叶白汀觉得自己不能太矫情，脚尖一动，就要往前走。</p>
结果狗子比他还快，放下嘴里叼的绳，嗖一下蹿进牢房里——当场来了跨栏表演。</p>
它是冠军，秦艽曲着的腿就是那栏，摆出来就是为了给它踩的！</p>
它不但跨了栏，还以迅雷不及掩耳势，蹿到了柴朋义背后，把他的被子叨出来，拽过来，放到秦艽这边的地上，四爪按上去，刨了刨拱了拱团了团，玩满意了，转头冲叶白汀叫：“汪！”</p>
叶白汀：……</p>
你这是，为搭了王座？</p>
狗子汪声催促叶白汀，还朝秦艽翻了白眼。</p>
秦艽：……娘的，输了。</p>
这被子‘王座’显然比秦艽的腿舒服，用的还是对方的被子，挺干净，牢里能有这样的物件，不知费了多大力气，用这，好像更有踩脸效果？</p>
叶白汀看得清楚，被子是被面朝上的，狗子活干的精致了。</p>
他走过去，在被子上盘腿坐下。</p>
秦艽站来，走到他左侧站定，相子安随后而来，站在他右侧，狗子趴在他脚边，满面严肃，虎视眈眈的看向对面——</p>
少爷精致贵气，左右臣属威武的威武，优雅的优雅，再加忠心狗子，这画面，岂止是好看？这是诏狱里能看到的东西么！</p>
柴朋义身侧四人：娘的，输了。</p>
叶白汀双手搭在膝前，微笑矜持，慢条斯理：“来了，你这里的确蓬荜生辉，不过不介意，暂且就吧。”</p>
怎么着，这新被子还委屈你了是吧？</p>
柴朋义眯了眼：“吾以为，小友应约前来，是有了诚心合作。”</p>
“以为，诚心和态度是两码事——”叶白汀下巴微抬，眸底似有月华流淌，“你要的，是能合作的人，不是跪舔你的人吧？”</p>
柴朋义没说话。</p>
“哟，猜错了？那真是抱歉，”叶白汀嘴里说着抱歉，面上傲慢一点未减，“呢，从前就是娇少爷，傲气，不跟任何人低头，你想让听命于你，总得展示点本事——你那计划，水路旱路，药人还是药自己，刀剑武器，帮手几何，划下道来吧。”</p>
“少年人，总是心太急。”</p>
听他这么说话，柴朋义反而放松下来，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左右的人，那意——</p>
本官都能招揽这么多帮手了，还不能说明一？这不叫本事，什么叫本事？</p>
都不用叶白汀说话，相子安摇扇子的姿势就带上了嘲讽，秦艽不屑的哼了一声，连狗子都呲出牙齿叫：“汪！”</p>
柴朋义：……</p>
他一眼色，站在左边的汉子就往前一步，不知从哪抄来块板砖，上来就拍脑门，气势汹汹：“老子曾是武，阵前杀敌盈百！”</p>
“啪”一声，板砖就碎了，干脆利落，就是光线不明显，看不到他头上包了没有。</p>
就这？</p>
秦艽用鼻子哼了一声，随手一抓一捻，把溅过来的板砖碎片捏成渣又搓成小泥丸，一观音弹指，直接切中对方膝盖，让他来了王八翻面——</p>
“想杀老子的人何止百数？惜连老子的小指头都碰不到，你，不行。”</p>
站在柴朋义右边，气质比较斯文的人感觉不行，站了出来：“本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才相得，文章看得，但有问题，无所不能答——”</p>
相子安扇子刷一声收：“这么懂，在下来讨教讨教，今有雉兔同笼，上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p>
这人：……</p>
相子安扇柄一下下轻点掌心：“你家主子缺的是知天文地理，懂星相算数的人么？”他斜眼觑了下柴朋义，“他明显要的是会拍马屁的人。”</p>
“没师爷的本事，还是抢师爷的碗了，这饭不是谁都能吃的。”</p>
相子安说完，还笑眯眯提醒：“哦还有，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的主子只喜欢听马屁——还是尽快换一吧，没前程的。”</p>
出来两，两铩羽而归，剩下的一怂了，一不服气，跃跃欲试的抬腿——</p>
“呜汪——汪汪汪！”</p>
直接被呲着牙的狗子吓回去了。</p>
“啪啪啪——”</p>
叶白汀抬手，一下下鼓掌：“武营养不良，站都站不稳，文官直接养傻了，话都说不溜，看你这附近也不是没的人选——”</p>
他视线滑过走到对面一排牢房，又回来，眉眼弯弯：“柴朋义，你不行啊。”</p>
柴朋义怔了一瞬，眼睛也弯出一弧度：“知道的名字了啊……不错，脾气不好也喜欢。”</p>
叶白汀冷了脸，揉着狗子的头：“惜少爷非但脾气不好，还没什么耐心，对谎话连篇的油腻老男人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再不给点真东西——你暮西山有的是消遣，还年轻，忙的。”</p>
“等你到这岁数知道，少年人，熬些耐性不是坏事。”</p>
柴朋义语重心长：“你既来了，就该相信的实力，这些——”他视线滑过几不成器的手下，“不过小菜，你知道的，有些人眼界不够，偏就能被这些东西吓住。”</p>
叶白汀站来要走。</p>
柴朋义：“说吧，想知道什么？”</p>
叶白汀：“你真有意，不是你叫合作的？想知道什么，还用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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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朋义：“小子，还没式加入，就想知道核心机密，会不会太贪心了？”</p>
“啧，”叶白汀懒洋洋的甩了甩手，“那就地图吧，不用标的那么清楚，随给看下就行。”</p>
柴朋义看了看相子安，又看叶白汀，笑了：“小友要的挺刁啊，又是懂天文又是懂地理的，会算术还懂观察，地图给了你，还玩什么？”</p>
叶白汀有点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你能给点什么？”</p>
柴朋义想了想：“你最近……好像在办一案子？”</p>
叶白汀：“你该不会想说——你能打听到东西，助案子告破？”</p>
他嗤笑一声，站来就要走。</p>
柴朋义目光闪烁：“不用打听，本人就知道点东西，说与你，助你破案。”</p>
叶白汀头都没回：“办案是外头锦衣卫的事，同有什么关系？”</p>
“你不是在算计他们，拿功劳拿东西？”</p>
见少年停了脚步，柴朋义眸底闪烁更甚，循循诱导：“不如这样，同你讲说些机密，让你去破案立功……待你真心信服于，咱们再谈细节如何？”</p>
叶白汀还是没有回头。</p>
柴朋义叹了口气：“这立不立功是其次，等皆为阶下囚，怎么立功也算不到咱们头上，和锦衣卫打好关系就不一样了，你的长处都在这上面，真的舍弃了不要？你想好了……”</p>
他声音里满是惜，一脸‘你要是连这都做不到只能换人了’的暗示。</p>
叶白汀似经不激，回身坐回‘王座’：“少爷做事，不用你教，该的跑不了，不过你非要说，少爷也以勉为其难听一听——你记住了，是你有求于，不是有求于你，想谈条件，就拿出自己的诚意，至于后嘛，看高不高兴。”</p>
“虽然少爷并不是感兴趣。”</p>
柴朋义也满意，再傲，不也是小孩？是小孩，就得教教规矩，待这少年真心被他折服，满眼都是崇拜的候，还不是指东打东，指西打西，随他怎么用？</p>
但表面也得装出不满样子：“少爷这么狂，是不是不太好？”</p>
听完这话叶白汀更狂了，纤白手指往外一指：“诏狱里折了骨气的人有的是，你找他们去？”</p>
柴朋义叹了口气：“所以才容忍你的脾气，强者，配得上更好的待遇。你放心，等你听完的话，从百户那里捞了功，得了好处，就该知道，的实力是真是假，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说话……”</p>
叶白汀单手掩唇，打了哈欠：“最好如此。”</p>
柴朋义：“这案子，是不是死了两人，郡马沈华容和徐良行的妻子庄氏？”</p>
叶白汀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对指甲边上的死皮不太满意，慢悠悠撕着：“所以？你既然说自己厉害，打听到两死者好像并不难？”</p>
柴朋义：“不但知道他们，还知道宣平候，云安郡主，宫中乐师乐雅……”</p>
与案相关人的名字被他一念了出来。</p>
叶白汀缓缓坐直：“现在有点感兴趣了。”</p>
“还有让你更感兴趣的。”柴朋义缓缓开口，“先前有闻名江南的美人叫紫苑，听说过？”</p>
叶白汀摇了摇头。</p>
柴朋义手抄在袖子里，神情高深：“你不知道也常，声名崛，得是十多年前的事了。”</p>
“你要说的，是十年前闻名京城的荒野失踪案？”相子安扇子一收，开了口，“这紫苑，是这离奇失踪，杳无音信的当事人。”</p>
秦艽哼了一声，看过来的眼神那叫一嘲讽：某些人还吹，只要是美人都知道，结果怎样，还不是叫少爷跑来问人了？</p>
相子安一眼神杀过来，声音冷淡：“叹当在下年岁不足，学业繁重，中细节不得而知。”</p>
叶白汀看向柴朋义，有些漫不经心：“还以为你会聊聊八年前的河道贪污案，沈华容和徐良行不都被卷进去，又捞出来了？结果就这，随口扯一美人？”</p>
柴朋义一脸‘你小小年纪懂什么’的高深莫测：“贪污案有什么稀奇，就诏狱这些人，你去问，谁都有，美人才有意呢，那是心中魔，刀上刃——”</p>
叶白汀挖了挖耳朵：“随吧，你爱说就说。”</p>
“要说这紫苑，长得是真漂亮，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养着的人家，本是想调教成瘦马，卖大价钱的，打小心玲珑通透，实在人疼……再用点心机，好那家也没孩子，钱存的差不多，本想做最后一单隐退的，结果这最后一单也不做了，拿当女儿养了。”</p>
柴朋义声音缓缓，不疾不徐：“紫苑也争气，最后没进这行当，也大大出了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琴一技，技巧娴熟，感情丰沛，惊为天人，绕梁而不绝，但凡听过，没有不为动容的，不知多少人慕名而去，挑战者也次次败北，反而更成就了的名声，最后得诸位大家推崇——”</p>
“你当知道，世任何一样东西，你研究到极致，无人出其右，得所有人佩服，你就是大家。紫苑就是这样一姑娘，比自身美色，更出名的就是这一手琴，所到处，但有献艺，无人不膜拜静听。”</p>
“也知道自己颜色好，待到嫁人的年纪，并没有嫌贫爱富勾勾搭搭，随随就嫁了，一直到了十岁，拖成老姑娘了，才低调入世，嫁了郎中——小友知为何？”</p>
叶白汀其实懂，但配合对方谈兴：“哦，为何？”</p>
柴朋义果然谈兴更甚：“姑娘家花期也就那几年，寻常人家姑娘到了年纪，不管长得好不好，都有媒人上门呢，何况紫苑？大家盯得紧着呢，谁不想看看美人最后宜了谁，还有那暗中较劲，准备搞事的，结果人家就是这么通透，硬生生熬过了花期，都成老姑娘了，大家也就不稀罕了，你爱嫁谁嫁谁，处有的是鲜嫩的小姑娘看。”</p>
“紫苑是想低调生活，淡泊名利的，生的不平凡，活的不平凡，注定嫁人后也不会平凡。天底下有喜欢鲜嫩小姑娘的，也有偏好美艳少妇的，躲过这拨，躲不过那拨。贵人们口味不同，没打听，当然也不用打听，自有那爱攒事的婆子，喜欢多方交际，网罗人选，待到机合适，送到他们面前……”</p>
“京城一场小宴，这紫苑就认识了庄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