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姜姜病了
小厮激动的原地走动了两下,“这可太好了,我们府上一直没办过什么喜事,要是少爷和小姐成亲,那真是太好了。”</p>
姜祜对他口中的成亲,有了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但是依旧不是很清楚。</p>
小厮解释了两句,“成亲就是……你和小姐会永远在一起,会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p>
姜祜听见永远在一起后,心脏猛的提了起来,呼吸都急促了些,他想永远和年年在一起。</p>
他眼里的笑来不及绽放,又被孩子两个字刺激的眼睛都红了,“不要,孩子。”</p>
年年是他的。</p>
他会永远和年年在一起。</p>
没有其他人。</p>
小厮愣住了,这年头不想要孩子的确实不多见,很多人成亲就是为了传宗接代。</p>
不过想到姜祜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他又理解了。</p>
“这事您得和小姐商量,要不要孩子是两个人的事。”</p>
小姐那么宠少爷,说不定还真的会同意。</p>
小厮眼里流露出一丝类似于羡慕的目光,他从未见过少爷和小姐这样的人。</p>
他们一定能白头偕老的。</p>
“不要孩子……我和年年成亲之后,永远在一起。”</p>
“对对对,您和小姐成亲之后,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p>
还没成亲呢,两人就整天形影不离的,要是成亲了还得了?</p>
不过少爷这性子……</p>
小厮犹豫片刻,还是压低了声音,朝着屏风后的姜祜问着,“成亲之后,您和小姐还能做一项很有趣的游戏。”</p>
小厮也没成亲,说起这些话脸都红了。</p>
这种事本来该专人教少爷的。</p>
不过少爷情况特殊,小姐知道了应该不会怪他吧?</p>
姜祜略显疑惑,不甚明白。</p>
小厮大着胆子,“少爷您等奴才片刻。”</p>
说罢,他悄悄跑了出去,让另一个值班的侍卫守着姜祜。</p>
还嘱咐要是水凉了,就让少爷先起身。</p>
姜祜没等多长时间,他又出现了。</p>
他支开侍卫,关上房间门,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p>
他又专门跑去另一边关好了窗户,这才献宝一样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墨年年。</p>
他脸颊红红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p>
“少爷您快看。”他又补充了一句,“千万不能说是奴才给您的。”</p>
姜祜接了过去。</p>
是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被翻的快烂了。</p>
册子上画着诡异又扭曲的人体。</p>
很丑。</p>
姜祜看了两眼就扔给了小厮,一点都不好看。</p>
太丑了。</p>
小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少爷虽然年纪不大,但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这种事,应该知道一些了。</p>
这样他和小姐之间关系才能更进一步啊。</p>
可看着姜祜确实没有意思,他也没强求,宝贝似的收好了自己的小册子。</p>
“姜姜,好了吗?”</p>
墨年年敲了敲门。</p>
小厮下了一大跳,慌张的藏着自己怀中的东西。</p>
确保没有遗漏后,他才打开门,低头行礼,“小姐。”</p>
墨年年注意力全都在姜祜身上,没注意到这个古古怪怪的小厮。</p>
姜祜穿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牵着墨年年的手,依赖似的叫着年年。</p>
才分开一会儿,他就好想好想年年。</p>
墨年年牵着他出门,忍不住叮嘱了两句,“都说了,水凉,下次别泡这么久,小心又病了。”</p>
姜祜甜甜的笑着,“好。”</p>
刚洗了澡的姜祜,黑藻似的长发披在身后,又顺又直。</p>
湿漉漉的发梢浸透了衣衫,印出温润如玉的肌肤,他微微弯眉,惊艳了整个时空。</p>
一颦一笑,勾人心弦,偏偏他撩人而不自知。</p>
像极了成精的妖。</p>
墨年年领着自己的小妖精回房间睡觉。</p>
她亲自动手帮他擦干净了发梢的水。</p>
想当初,她连端茶递水这种事都懒得动手。</p>
当初的她,能躺着绝不坐着。</p>
现在为了养这位小祖宗,那是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p>
除了做饭,做饭真是她一辈子的天敌。</p>
而且她都好长时间没吃过姜姜做的好吃的了。</p>
一想到这儿,泪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滑落。</p>
下个小世界,她一定要好好奴役姜姜!!</p>
墨年年没有和姜祜分房睡,虽然这样传出去,对两人的名声都不好。</p>
但是姜姜特别没有安全感,墨年年一提,他就感觉墨年年要将他扔出去了。</p>
他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了。</p>
墨年年也舍不得,之后就一直这样了。</p>
今晚也和往常一样,墨年年太累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搂着姜祜沉沉睡了过去。</p>
姜祜鼻翼间满是墨年年身上的香味。</p>
他也闭上了眼。</p>
今晚的他,罕见的做了梦。</p>
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p>
他找不到墨年年,有些慌张。</p>
他不停的往前走着,总算是寻着墨年年身上的味,找到了她。</p>
可……可前方……</p>
年年穿着大红色的薄纱,躺在床上,床上也是一片大红色。</p>
红色衬的她越发肤白胜雪。</p>
她低吟着。</p>
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绯红色。</p>
她眼眸里好像含了水雾,有些难耐的朝他伸出了手。</p>
浑身气血翻涌,姜祜呼吸急促的不得了。</p>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年年。</p>
他心脏的位置越跳越快。</p>
他不受控制的朝着墨年年走了过去。</p>
红色翻涌,他眼睛都染上了红血丝。</p>
他不知道要干嘛,无措的看着墨年年。</p>
今天白天看的图册好像化成了实体,里边的小人变成了他和年年。</p>
他俯下身,靠近了年年,他想更贴近年年一点。</p>
年年的面色好像更难受了,哼声变了调,他就像是突然被小猫抓了一爪子,又酥又痒。</p>
年年在哭,明明他该安慰年年的。</p>
可他……想做更过分的事。</p>
浑身气血翻涌,姜祜猛的睁眼,突然从梦中惊醒,</p>
他额头满是汗珠,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下强过一下。</p>
他呼吸有些不畅,闻着墨年年身上的清香味,眼睛都红了。</p>
他一点点放开抱着年年的手,背对着她,蜷缩成虾子。</p>
他脸红的不像话,眼睛也是红的,心脏剧烈跳动的。</p>
还有某个地方……</p>
他低头,看了一眼。</p>
肿的很厉害。</p>
他好像病了,病的很严重。</p>
他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p>
不能告诉年年,年年会伤心的。</p>
他睁着眼,渡过了一整晚。</p>
好不容易消了下去,他还来不及松口气,墨年年睡醒了,伸了伸懒腰,光滑的手臂从姜祜嘴唇边擦了过去。</p>
温软如玉,触手升温。</p>
那是比梦境更美的触感。</p>
刚消下去,又肿了,比之前还厉害,痛的难受。</p>
姜祜感觉自己病入膏肓了,多半没救了。</p>
他眼睛红红的,眉眼写着难受。</p>
他舍不得年年。</p>
墨年年睁开了眼,这是第一次醒来时,姜祜背对着她。</p>
她亲身叫着,“姜姜?”</p>
姜祜很小声的嗯了一声,声音微微颤抖,有点上扬。</p>
“怎么了?不舒服吗?”</p>
姜祜又难受,又难过,他声音压的低低的,害怕墨年年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对劲。</p>
他闷闷的说着,“我没事,我想再睡会儿。”</p>
墨年年伸手将姜祜搬了过来。</p>
姜祜眼疾手快的拉东西挡住了自己,整个人从头到脚红的厉害。</p>
“怎么了?发烧了?”</p>
墨年年担心的用手背摸了下他的额头。</p>
姜祜颤抖了两下,声音里染上了哭腔。</p>
“我没事,做,做了个噩梦。”</p>
他眼角泛着红,好像真的刚哭过,墨年年捏了捏他的脸,“多大的人了还怕噩梦?”</p>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低头,拍了拍姜祜的背,耐心的哄着他,“好了好了,没事了,不怕了。”</p>
她穿着白色亵衣,亵衣松松垮垮,她越过身来抱姜祜时,衣服往下掉了点。</p>
那片比雪还白,比棉花还软的地方就这样撞进了姜祜眼底。</p>
姜祜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之后,剧烈的跳动着,他更疼了。</p>
他咬紧了下唇,背对着墨年年弓起身体。</p>
“姜姜,姜姜想再睡一会儿。”</p>
“好,那你就再休息一会儿,吃饭了叫你?”</p>
姜祜嗯了一声。</p>
他有点难过,他病的很严重,年年会不会嫌弃他?</p>
他无助的蜷缩成了一团。</p>
他之前看的小册子表现得很隐晦,都是用的小人代替的。</p>
从来没人教他,他也不懂这是什么情况。</p>
他只知道,他很难受,难受的快要死掉了。</p>
他还不能告诉年年,他怕年年担心。</p>
姜祜一整天情绪都不怎么对劲。</p>
而且每当墨年年想靠近他询问一下情况时,他仿佛受惊了一样,跳了很远。</p>
他睁着一双小兔子似的眼睛,惊恐无措。</p>
不管墨年年怎么问,他都不说话。</p>
墨年年还找了大夫来帮他看病。</p>
大夫表示姜祜身体健康,没什么毛病。</p>
姜祜更慌了,连大夫都看不出来。</p>
他一定是病入膏肓了。</p>
姜祜都快哭了。</p>
他闷闷的,避开了墨年年,表示自己要睡一会儿。</p>
墨年年只好将姜祜这种行为归结于,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用不上她这个老母亲了。</p>
哎。</p>
养崽真是件心酸的事。</p>
当晚,姜祜离墨年年远远的,他怕他又发病了,还让墨年年发现。</p>
年年很累的,他不该让年年担心。</p>
这种病连大夫都看不出来,一定是绝症。</p>
他不想让年年知道。</p>
姜祜背对着墨年年,蜷缩在一起,浑身上下透着难受和无助。</p>
墨年年越发搞不懂姜祜了。</p>
难不成真是崽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p>
噢,她的心啊,真是该死的嫉妒。</p>
墨年年靠近姜祜,小声问着,“姜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p>
姜祜埋着头,将自己缩在被子里。</p>
他压下想哭的欲望,“我没事。”</p>
“真的?说谎的小孩鼻子会变长的。”</p>
姜祜摸了摸鼻子,没有变化,他眼底浮现了些许的绝望。</p>
他都快死了。</p>
年年一靠近他,稍微接触那么一点,他就开始痛了,又痛又肿。</p>
他可能以后都不能靠近年年了。</p>
一想到这儿,他眼角泛着红,几乎快要哭出来了。</p>
姜祜又是一晚没睡,他精神有些萎靡,他第一次提出要和年年分房睡。</p>
他不安的站在墨年年面前,揪紧了衣角,他低着头,不敢看墨年年。</p>
“你想分房睡?为什么?”</p>
姜祜脑袋垂的更低了,“因为我晚上做噩梦,会吵到年年。”</p>
他摸了摸鼻子,没有变长。</p>
“没关系啊,我不介意,再说了你根本没影响我。”</p>
姜祜紧张的揪着衣角,嘴唇被他咬的泛白。</p>
他额头上的的汗滴不断滴落,他找不到借口了。</p>
他不想骗年年。</p>
“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p>
姜祜不说话,就站在墨年年面前。</p>
墨年年都怀疑是崽子的叛逆期到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古怪。</p>
“真的想分房睡?”</p>
姜祜将下唇咬的没有一点血色,然后点了点头,期颐的看了墨年年一眼。</p>
墨年年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答应他。</p>
当天,姜祜抱着枕头去了隔壁,墨年年的枕头旁边瞬间空了。</p>
她有些不太习惯。</p>
虽然她一直将姜姜当做小崽子养,但姜姜是她喜欢的人好嘛?</p>
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现在突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p>
哎,崽大不中留。</p>
姜祜在隔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p>
他不习惯一个人睡觉。</p>
他流浪了太长时间,一个人睡觉冷的厉害。</p>
但是一靠近年年,他就会发病。</p>
到时候说不准还会传染给年年。</p>
之前有个男人生病了,没日没夜的咳嗽,照顾他的人也染上了病。</p>
他亲眼看见他们死在了一起。</p>
姜祜更难过了,抱着枕头将脑袋埋在枕头里。</p>
要是他死了,年年会难过吗?</p>
年年会忘记他吗?</p>
年年会找新的小傻子吗?</p>
姜祜鼻翼有些酸,心底泛滥着柠檬味。</p>
他不想让年年找新的小傻子。</p>
他才是年年的小傻子,年年的小傻子只能是他。</p>
他听人说,死了就是永远离开了,世界上所有地方都不会有他的踪迹。</p>
年年也永远都找不到他了。</p>
就算他死了,年年能不能不要忘记他?</p>
姜祜胡思乱想,快要被酸意和苦涩淹没的时候,门开了。</p>
墨年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p>
她和姜祜睡习惯了,没有姜祜他还真不习惯。</p>
翻了好几个身没睡着,她也不委屈自己,偷偷摸了过来。</p>
本来就是她的小傻子,她和他睡一张床怎么了?</p>
墨年年理不直气也壮,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p>
她自认她这个声音应该吵不醒姜祜。</p>
她上床,悄悄抱着姜祜,脑袋在他背上蹭了两下,睡着了。</p>
姜祜动都不敢动。</p>
他浑身又开始发热了,空气中墨年年的馨香扩散,他呼吸微紧。</p>
喉结不断的滚动,有些渴了。</p>
他又开始难受了,比之前更加难受。</p>
他不敢动,就算难受也舍不得推开墨年年。</p>
他就这样绷着身体,僵直了一整晚。</p>
墨年年睡了个美美的觉,想趁着姜祜没醒之前,悄悄跑回房间。</p>
结果姜祜睁着眼,眼睛红的厉害。</p>
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他好像要哭了一样。</p>
墨年年有些慌,“姜姜你怎么样了?”</p>
姜祜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团。</p>
早晨比昨晚更严重了些。</p>
他真的没救了。</p>
“姜姜?”</p>
墨年年扒开他的被子,将他从被子里剥出来。</p>
他小脸潮红,眼里含着水雾,眼角染着一丝漂亮的绯色。</p>
他控诉似的看着墨年年,“姜姜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p>
“姜姜你哪儿不舒服?”</p>
墨年年又想喊大夫。</p>
姜祜眼眶更红了,“姜姜没事,年年别担心。”</p>
看这小傻子的模样,怎么都和没事扯不上关系。</p>
一大早的,墨年年又将大夫喊到了府上。</p>
还是上次那个大夫,他被人从被窝里“请”了过来,脸色实在是不好。</p>
他诊断一番后,冷着一张脸,“上次我就说过了,这位小公子没事。”</p>
“那他怎么浑身发热,好像还很难受的样子?”</p>
大夫上次暗示过墨年年一次,不过说的很隐晦,看来这位姑娘没明白他的意思。</p>
毕竟是医者,他对这种事的态度要自然大方的多。</p>
他开口问着,“这位小公子今年贵庚?”</p>
“二十二。”</p>
“家中可有妻室?”</p>
大夫摸不准墨年年和姜祜之间的关系,特意问了一句。</p>
墨年年更蒙了,“他还没成亲呢。”</p>
“难怪。”</p>
“火气太重,降降火就行。”</p>
“那劳烦帮他开点药。”</p>
老大夫哽住了,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面前的小姑娘到底是真不懂还是?</p>
老大夫毕竟要脸,不好细说,留了一副药后,匆匆忙忙的走了。</p>
墨年年确实没往那方面想。</p>
在她眼里,姜祜就是个孩子。</p>
还是个会相信说谎话鼻子要变长的孩子。</p>
虽然她偶尔也会被他迷的找不到北,但她还是有底线和原则的。</p>
她让人熬了药,端给姜祜。</p>
姜祜缩在床上,眼尾和鼻子红红的。</p>
“来姜姜把药喝了。”</p>
姜祜不想喝的,他得了很严重的病,根本不是什么上火,但他不想辜负年年一番好意。</p>
他一点点将碗里的药喝了下去。</p>
之前他出了一身的汗,碎发全都沾在脸颊旁。</p>
墨年年伸手帮他把头发拨到耳朵后边。</p>
又帮他擦了下脸上的汗。</p>
姜祜又一次接触到了墨年年温润如玉的肌肤。</p>
手指修长,指尖削白如葱,柔软,滑腻。</p>
她身上的香味对姜祜来是也有重大的吸引力。</p>
他又病了,病的严重极了。</p>
他眼角挂着泪,要滴不滴。</p>
他可能真的活不久了,他抱着墨年年,眼尾红了一圈。</p>
“姜姜舍不得年年。”</p>
“到底怎么了?”墨年年这辈子全部的耐心都用在了姜祜身上。</p>
姜祜眼眶红红的,小声的说着,“姜姜病了,很严重的病,大夫都看不出来。”</p>
“年年能不能别忘了我?”姜祜小声的祈求着,无助的抓着墨年年的手。</p>
“怎么会呢,姜姜不是好好的吗?”</p>
姜祜慢慢掀开被子,指着它,“它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