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白穗这么吼了一嗓子后这才后后觉意识到自己今天是来道歉, 不是来吵架。</p>
她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开口。</p>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p>
“不过是你先吼我, 这件你也有错。”</p>
说到这里白穗一顿，眼前人终究不是雪嫣然, 也不是会无限包容自己陆九洲。</p>
她怕清岫生气, 再加上明晚自己还抱住她大腿苟命。</p>
白穗又小心翼翼补充道。</p>
“既然我们都有错, 不就翻页好吗？”</p>
看着少女从一开始委屈恼怒, 到现在后怕紧张，这情绪变化太快, 短时间里清岫都有些没回过神来。</p>
无论是在桃源还是在外面，不说别, 就她是桃源主亲传这个身份，哪怕是陆九洲见到她都得客客气气。</p>
乍一下被这么吼了, 清岫一时间不是生气而是恍惚。</p>
她听到白穗这么说道，垂眸看过去时候对方眼神带了点儿讨好意味，这让她又气又觉得好笑。</p>
“有什么不好？反正好赖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p>
清岫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位置坐着，见白穗还在旁边站着没动。</p>
“不是某人说想喝我煮茶吗？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p>
“……你不生我气了？”</p>
白穗一直留意着清岫神情变化, 看不大出来对方是恼怒还是何, 不大敢贸然上前。</p>
“我还不至于心胸狭隘到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置气。”</p>
她茶盏轻轻放在桌面, 说话时候声音也清清冷冷, 跟清晨拂面风。</p>
白穗看着清岫手在瓷白杯盏边缘划了一下, 再移开时候，能瞧见水面浅淡水纹潋滟。</p>
“喝吧。喝完了不够我再给你续上。”</p>
“……谢谢清岫师姐。”</p>
在清岫看过来时候白穗不着痕迹收回了视线，这才走上去坐在了她面前位置。</p>
和昨晚时候不大一样，白穗没有那么拘谨, 因为太烫，手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地喝着。</p>
喝了一半发现了什么，她盯着杯子里面看了一会儿。</p>
——有带着桃花香气茶水，少了几片粉白花叶。</p>
“清岫师姐，那个，我记得之前喝茶时候里面是有花瓣……”</p>
清岫掀了下眼皮，清丽面容在日光轻柔下也像是化不开霜雪冷淡。</p>
“原是有，是昨日我收茶具时候看你连水带茶囫囵吞了下去，我刚才倒茶时候就顺手帮你沥了。”</p>
“若是你觉得喝茶吃点花瓣才有滋味话，我可给你加回来。”</p>
“……不用了。”</p>
白穗觉得对方在笑她土包子。</p>
是她没有证据。</p>
看着白穗一脸吃瘪样子，又敢怒不敢言，清岫唇角勾起了轻笑了一声。</p>
“对了，你刚才和蓬莱那个人在外面说了什么，怎么一副愁眉苦脸样子？”</p>
“当然，我也是随口一问，你不愿说也就算了。”</p>
清岫不提起这个白穗都忘了，她听后慌忙嘴里茶水咽下。</p>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就是我今天一早出去……透风时候恰好碰上风祁了。”</p>
说到“出去透风”时候清岫明显看到对方眼神闪躲了一下，猜到了她出去透风是假，故意躲着她才是。</p>
不过清岫并没有逮着这件不放，顺着这话询问道。</p>
“然后呢？”</p>
“唔然后他给我说现在返程了，不过不是从原路折返，而是往昆仑那边位置回去。”</p>
“清岫师姐你应该道，合欢宗今归属了昆仑一派旁支，若是从昆仑方向回蓬莱，估摸着明晚得碰上接合欢宗她们飞舟……”</p>
这件清岫从得了最后去接昆山弟子时候就已经料到了，其实之前时候是从自东边过来距离昆山最近飞舟先去接昆山弟子。</p>
而桃源也是前面接到，因此基上没有像这一次会和合欢宗碰面情况。</p>
蓬莱虽然和昆山有些竞争和其他方面矛盾冲突，是却也不会在外给他们穿小鞋。</p>
按照宗各派在修界地位，每一次飞舟都是先让东边飞舟先去接了昆山弟子，之后再去接其他派。</p>
是因为白穗磨合修行时间太赶，顾止怕时间不够，让宗主提前告了蓬莱。</p>
于是风祁这边飞舟最后来昆山接人。</p>
而好巧不巧清岫前些日子也到了瓶颈期，因为差一步临近金丹，所也需多花些时间稳住修行，等待雷劫之日。</p>
之前都是相看两厌尽量避开，这一次才碰上了可能和合欢宗她们撞上情况。</p>
因此在听到白穗这话后清岫面上并没有太多反应，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p>
而让她意外是对方似乎颇为忌惮合欢宗似，先前和自己说话时候都没有这样不安紧张。</p>
清岫:“你和合欢宗结过仇怨？”</p>
“仇怨倒没有，就是觉得我可能和她们不大对盘……”</p>
少女也不道该怎么和清岫解释，毕竟说什么那里有个未来夺他们宗大师兄金丹妖女什么话，估计对方先把自己当犯癔症了。</p>
“这么说可能有点儿奇怪，你也可觉得我是先入为主带了偏见。主是自古来那些合欢宗修最喜欢吸食我们这样身强力壮剑修精魂，增强修为了，我是没被吸食过，可那个宗又不是有女修……”</p>
“听说他们宗男修各个都生妖孽，我这还连男孩子小手都没牵过呢，他们段位那么高，万一，万一我被蛊惑了怎么办？”</p>
这番说辞在之前白穗就想好了，不过其说是胡乱编造，倒不说是把陆九洲经历假设着套在了自己身上而已。</p>
清岫想到了白穗可能之前得罪了合欢宗人，或那里有她害怕人之类。</p>
然而她想了各可能，却没有想到对方最后忌惮合欢宗竟是这么个尚未发生，可算得上杞人忧天理由。</p>
“咳咳，你，你说什么？”</p>
她被茶水给呛到了下，咳嗽了几声后眼尾带着点儿绯色，有些好笑地看了过来。</p>
“蛊惑你？你这小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p>
“那合欢宗之前尚未归属昆仑之前确是干了不少龌龊，可是今她们就算有贼心也没这个贼胆了，是退一万步干了那吸人精魂夺取金丹制为炉鼎情，那她们整个宗都得遭受灭之灾。她们明哲保身了五百多年，没愚蠢到这地步。”</p>
现在确没有愚蠢到这地步。</p>
是这合欢宗再过个一百来年也就到了头，在原文里她们可不就是贪图上乘功法归顺了魔族，再一次堕落了吗？</p>
是这些白穗不能说，毕竟无凭无据。</p>
她原为这个说辞和别人说可没什么用，会被反驳。是清岫作为桃源弟子，是和合欢宗又世仇。</p>
不想她也没被说动。</p>
一方面白穗很欣赏清岫这就论，理性，不夹带私人感情做法。</p>
另一方面她却更愁了。</p>
也不道是昆山在他们心中太有威信，还是合欢宗这五百多年做太好让人挑不出错来了。</p>
这清岫都不相信合欢宗人既有贼心又有贼胆了，那基上就没几个宗会相信了。</p>
那她任务就更加难做了。</p>
想到这里白穗叹了口气，见清岫这个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又续了杯茶继续捧着喝了起来。</p>
“……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合欢宗那些人，我刚才那些话也是就论而已。并没有斥责你意思。”</p>
清岫余光瞥着少女眉眼恹恹，耷拉着脑袋样子。</p>
犹豫了下，少有开口顺着白穗思路说了些软话。</p>
“不过我仔细想了下，你说也并无道理。或许她们做不出之前那般偏激恶毒情，是合欢宗最擅长是魅惑之术，飞舟上其他人也就算了，你堪堪筑基，心性定力可能都有所欠缺。”</p>
“这样吧，你若是实在担心可……”</p>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对上白穗猛地抬头看过来那双亮出奇眼睛。</p>
“……你在期待什么？”</p>
“没有，我没有期待什么抱师姐大腿，被师姐保护情。。”</p>
“……”</p>
好家伙。</p>
她后话都没说完，对方倒先发制人什么都说出来了。</p>
清岫失笑，没忍住伸手曲着手指弹了一下白穗额头。</p>
“限这几日，等到了蓬莱之后你自己找你师尊护着去。”</p>
那一下不算疼。</p>
白穗摸着被弹了脑儿恍惚地眨了眨眼睛，大约是进展太过顺利，她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对方这是答应了。</p>
她高兴地举手欢呼了一声。</p>
“好耶！谢谢师姐！我这几日一定好好听话，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再也不惹你生气了！”</p>
“都说了我没生气……”</p>
她声音有些轻，顾着高兴白穗并没有听到。</p>
正在清岫摇头叹了口气吐槽了句小孩子时候，白穗欢呼了一半，看到清岫后又跑过去伸手一把抱住了她。</p>
“？！你干什么！”</p>
白穗那句“清岫师姐最好了”话刚到嘴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被对方“轰隆”一下给推开。</p>
最后“啪叽”一声给砸到了墙面，再大力一点儿人都能给嵌进去。</p>
她被砸懵逼，都忘了疼，抬头愕然看向了站起来慌忙整理乱了衣襟清岫。</p>
一旁天启也被这个发展给弄得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自己主人被人给打了，“嗖”一下飞了起来。</p>
金色剑光凛冽，剑刃直直往清岫所在方向刺了过来。</p>
“天启！回来！”</p>
因为契约效力，哪怕天启速度再快再难控制，也能在白穗召唤之中瞬间回到她身边。</p>
天启感觉到身子往后猛地一拽 ，等到它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回到了白穗手中。</p>
少女没什么，清岫条件反射般推得是很用力。</p>
是她不是什么身娇肉贵乐修药修，这点儿疼就跟挠痒痒似。而且她也没用什么灵力，更没什么大碍了。</p>
清岫也意识到自己那一下可能太重了，红唇抿了下，想开口说什么。</p>
然而在看到白穗拿着剑站起来神色常地拍了拍身上灰尘后，松了口气同时。</p>
那心头还没有褪去怒气又上来了。</p>
“你好端端发什么疯，胡乱动手动脚做什么？”</p>
“……对不起。我就是高兴，想抱抱你，就没想那么多。”</p>
白穗确没别意思，平时她和雪嫣然搂搂抱抱勾肩搭背时候多了去了。</p>
刚才就是觉得开心，觉得自己一个人嗨没意思，没想到清岫反应竟然这么大。</p>
而且……</p>
手劲儿也不道是几个雪嫣然那么大了。</p>
她想到这里揉了揉撞到地方，是下意识一个动作，落在清岫眼里就让她有些愧疚心虚了。</p>
原还想发火气也因为这么一下子消散了大半。</p>
算了，也就是个十五六岁小姑娘，喜形于色了点儿而已。</p>
清岫压着心头情绪缓了一会儿 ，在白穗小心翼翼看过来时候红唇抿下来了些。</p>
“……下不为例。”</p>
《仙途漫漫》里就说过清岫性子冷淡，不喜和人接触。</p>
她刚才确太冒犯失礼了。</p>
白穗自理亏，见清岫虽已经原谅自己了是脸色还是沉着，上面郁色依旧。</p>
她不是傻子，这么点儿眼力见还是有，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开口乱说什么往人木仓口上撞。</p>
这时候才晌午没到，时间还早。</p>
白穗在去外面散散步和去床上补觉两个借口之间思索了半晌，最后想着这时候出去可能又会碰上之前看热闹人。</p>
于是选择了后。</p>
“……那个师姐，我今天早上起有点儿早，还有些犯困。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床上补会儿觉。”</p>
打破尴尬方式就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并且试图融入其中。</p>
白穗觉得自己做到了，哪怕在床上躺着闲着抠脚，也比现在和对方大眼瞪小眼找不到话说强。</p>
清岫没什么反应，说了句“随你”。</p>
她心下放松了些，然后轻手轻脚走过去，和昨晚睡觉时候一样往床里边趟去。</p>
刚沾上床，白穗想起了自己出去了一趟身上不说，刚才还摔墙上了。</p>
外衫有灰尘有点儿脏。</p>
是是她房间她床榻话倒也没那么讲究，是这是清岫屋子，自己刚才把她惹生气。</p>
她眨了眨眼睛，坐起来天启放在床上，然后伸手去褪衣衫。</p>
“？！你又干什么！”</p>
“……”</p>
看着清岫吼着同时猛地转身背对着自己样子，白穗解衣带手一顿。</p>
一脸莫名。</p>
白穗解释道:“我衣服脏了，我怕把你床也给弄脏。”</p>
“那你用清尘咒啊，大白天你睡觉脱什么衣服？你也是个及笄了姑娘了，当着外人这般行径……怎么这般不羞！”</p>
“……”</p>
睡觉难道不该脱衣服吗？</p>
而且这和不羞有什么系？</p>
白穗不能理解清岫为什么反应比之前自己抱她时候还大。</p>
也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个逻辑思维。</p>
她想了下，大约是因为桃源封闭保守，世隔绝，所清岫接受不了有人当着她面脱衣服。</p>
无论男女。</p>
“那好吧我不脱了，我用清尘咒吧。”</p>
白穗其实一般都不会浪费灵力来清理衣物什么，是看着清岫这样她还是迁就了对方。</p>
清理干净了衣物后她这才钻进了被子里躺好，等到清岫没听到动静回头看过来时候。</p>
看到白穗自己裹得露出了一个脑袋。</p>
不仅是用清尘咒，少女照顾着她感受又把自己裹了个严实。</p>
清岫眼眸闪了闪，也道自己刚才反应可能过激了些。</p>
她坐在窗户边，垂眸盯着茶盏，在白色雾气氤氲模糊了她眉眼时候。</p>
白穗听到对方沉声开口解释。</p>
“……我常年住在桃源，也不曾人同住一个屋檐，所刚才有些失态了。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p>
“嗯嗯我道，昆山同也提起过，说你们桃源规矩比较多，桃源主对你们管束也很严格。除了试炼之外你们基上都没见过什么外人，多注意些也是好。”</p>
白穗点头捣蒜，表示自己并没有在意。</p>
“而且现在世道这么坏，坏人来就多。尤其是像师姐这样漂亮，在外别说提防男修了，有些女修也保不准会对你起歹心。”</p>
“师姐此甚好，不会给坏人可趁之机。”</p>
这番话信息量莫名有点儿大。</p>
清岫沉默了一会儿，掀了下眼皮神情复杂地看了过去。</p>
“你倒是善解人意，思虑周全。”</p>
“嘿嘿，也还好。”</p>
白穗错把对方这话当成了夸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p>
她见对方又常和自己说话了，这才抬眸大大方方看了过去。</p>
“对了师姐，距离明晚还早呢，你不也过来躺一会儿，养精蓄锐下。”</p>
这话说像是有一场恶战似。</p>
清岫听到对方这个于她而言过于狂野发言后眼皮跳了下，尽量维持着神情不变。</p>
“不用，修除了灵力耗尽虚弱至极需休息之外，其余时候睡觉并非必。”</p>
“比起无用睡眠，我更喜欢打坐此静心修行。”</p>
“这样啊，那我和你相反，我倒是更喜欢无用睡眠。”</p>
</p>
她说着掖了掖被子，确保外面不会透一点风进来后满足地喟叹了声。</p>
“因为在昆山时候一般睁开眼就修行，累得死，所我觉得有睡觉最舒服最放松了。”</p>
昆山修行很苦，全修都闻名，这情不用白穗说清岫也道。</p>
可是正听到白穗这么感叹了一句后，她莫名有些好奇。</p>
“那你在昆山平日都做什么修行？”</p>
“唔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师兄长们都很严格。早上晨钟响了就去琼玉台晨练，期间青烨师兄会抽查剑法，是错了就有惩罚。一般就是绕着昆山跑几圈，或挥剑几万下这样。”</p>
“之后晨练结束后就去清静峰统一学习剑理药理还有乐理，各杂七杂八都学一点，不过我是剑修，主还是剑修行为主。”</p>
白穗手拿出来枕在脑袋下面，说来也奇怪，这才刚离开不到一日她竟然有些想回昆山了。</p>
半晌，在清岫为她说完了之后，白穗又闷闷补充了一句。</p>
“我好想陆师兄，我想吃他做樱桃酥了……”</p>
陆九洲他们比白穗他们早，前日就从昆山往蓬莱方向去了。</p>
在走之前陆九洲其实来找过她，是那盒樱桃酥还没来得及送到她手上，就被顾止给截胡了。</p>
不过顾止还算有骨气，没有吃，闷闷得让陆九洲原封不动拿回去了。</p>
这件白穗不道，所她才馋得厉害。</p>
正听得认清岫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愣了一瞬。</p>
“陆师兄？陆九洲？”</p>
“他还会做糕点，你还吃过？”</p>
“会呀，陆师兄可厉害了。人长好看修为也高，而且厨艺好不说，绣东西也特别厉害。可说除了生孩子不会之外，他什么都会。”</p>
她说着说着咂巴了下嘴，而后想到明晚碰上合欢宗那妖女后，心里“噌”一下火气又上来了。</p>
艹！是啊！</p>
陆九洲那么好，这妖女还他妈不足！是太糟践人了！</p>
清岫没有注意到白穗为何生起气来，她脑子里还回旋着她刚才说话没消化过来。</p>
陆九洲？昆山那个榆木疙瘩陆九洲不仅会做饭，还会绣花？</p>
究竟是这个世界魔怔了还是她魔怔了？</p>
“……你这陆师兄倒是深藏不露。”</p>
良久，清岫不道说什么，闷闷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p>
像是夸赞又像是唏嘘。</p>
正气得蹬被子白穗听到这话后一顿，抬眸看向伸手拿了几次茶盏都拿了个空清岫。</p>
她看不出来清岫为何神情恍惚，这时候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自说自话，自顾自夸了陆九洲一大堆。</p>
自己这还住在清岫这里，人还答应保护自己呢。</p>
这样做确有些厚此薄彼，不大妥当了。</p>
白穗斟酌了下语句，绞尽脑汁情实感地夸赞道。</p>
“不过陆师兄有陆师兄好，清岫师姐也有清岫师姐好。”</p>
“清岫师姐是我所见过女修之中最好看了，茶也煮好……”</p>
说到这里她一顿，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雪嫣然之前说什么“是清岫有喜欢人，也该是陆九洲”这话。</p>
“师姐，你觉得我陆师兄何？”</p>
“个中翘楚，人中龙凤。”</p>
清岫从不吝啬对于欣赏之人夸赞，在白穗话音刚落时候极为自然地回答道。</p>
有戏！</p>
她和陆九洲没准有戏！</p>
既然一个是被渣男伤害，一个是被渣女虐，为什么他们不能试试看能不能擦出火花在一起呢！</p>
白穗觉得自己发现了盲点，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p>
“我也觉得！师姐，我觉得你也是个中翘楚，人中龙凤！”</p>
“昆山好些弟子都说果在修界找个和陆师兄年岁相当，而且地位样貌也不遑多让，思来想去也有你了。啊我没有别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们后是业稳定了，可试着接触一下……”</p>
她话刚说到一半，瞧着清岫看过来眼神越来越冷，面上更是覆了层霜雪般。</p>
白穗咽了咽口水，识趣地闭了嘴。</p>
“……你没兴趣话当我没说。”</p>
果没有后续这番话话清岫也不会多想，这时候白穗夸赞陆九洲厨艺好各，在她看来就像是故意为之。</p>
为了帮陆九洲在她这里提高好感，竭力撮合她们一般。</p>
清岫看着白穗心虚地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样子。</p>
“我对你陆师兄有欣赏，并无其他想法。这话后莫再胡乱说了。”</p>
白穗微微颔首，那双漂亮眸子映照着清岫模样。</p>
“……那我可问问师姐不喜欢陆师兄是单纯不喜欢他这一类型，还是心有所属了？”</p>
“当然，我就随口问问，你不想说也可。”</p>
这些话题清岫从未人提过，也从未想过。</p>
猝不及防被白穗这么问道，她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p>
清岫完全可避而不谈，或随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p>
是她并没有。</p>
或许这个问题前所未闻，她觉得新奇，连带着自己也好奇地顺着思考了起来。</p>
喜欢类型？</p>
她喜欢什么类型？</p>
不用太漂亮，性格活泼，不然处着会太闷了。</p>
娇小可爱型最好，小小一，一把就能抱住那。</p>
“啊，怪不得师姐不喜欢我师兄，你这些求我师兄完全不符合啊。”</p>
在听到白穗这话时候清岫心下一惊，慌忙捂住了嘴。</p>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思考得太入神，竟然把自己心里话都说出来了。</p>
不过少女似乎并没有多想。</p>
她一边说着一边裹着被子滚过来滚过去，头发乱蓬蓬，脸上也红扑扑得很是可爱。</p>
清岫视线落在她身上一顿。</p>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p>
小小一。</p>
刚好可抱个满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