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人前人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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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读:

  徐才说:“咱不说别的,就说你俩这关系吧。”

  沈宝昌一皱眉头问:“我们俩的关系?我们俩的关系怎么了?这大伙也有说法?”

  徐才卖着关子说:“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何止是有说法?说法还挺多呢。你先说说,你对你们俩的关系怎么看?”

  沈宝昌郑重其事地说:“挺好啊,他对我也比较尊重,还是挺维护我的,到了关键的时候,还能替我挡点事儿。”

  徐才叹了口气,吧嗒吧嗒嘴,对沈宝昌的评价好像感到很失望。

  正文:

  其实,赵未平打来的手机,沈宝昌早就看到了。

  那时,沈宝昌刚刚有些醒酒,正躺在床上寻思着中午徐才在酒桌上跟他说的那番话。尽管脑袋还在痛胀,但徐才说过的那些话他仍然记忆犹新。他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烦。又见是赵未平的电话,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中午要下班的时候,徐才走进沈宝昌的办公室,问道:“首长中午哪里用餐啊?”

  沈宝昌随口答道:“就在食堂吃一口得了,我下午想到东村去一趟,看看赵未平他们的准备情况。预报说,这几天要有大雨。”

  徐才摆着手说:“那不影响不影响。我今天请你去一个新地方,保你满意。”

  沈宝昌问:“什么地方?怎么还整的神神秘秘的?”

  徐才说:“乡北头,新开了一家狗肉馆儿。好!那狗肉绝对正宗!”

  徐才一提狗肉,顿时就说活了沈宝昌的心。

  沈宝昌从小对鸡鸭猪鹅没多大兴趣,惟独对狗肉情有独钟。

  见沈宝昌活了心,徐才就拉起他往外走。

  狗肉馆儿离乡政府不远,就坐落在乡政府的北边的一条小巷里,步行的话,也就是不超过五分钟的路程。

  这家叫做“狗肉鲜”的小馆儿,是正宗鲜族人开的。门面不大,就是三间临街的平房。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颇得沈宝昌的赞许。

  “你是真能淘澄啊,啥犄角旮旯你都能找着。”沈宝昌边往屋子里走边对徐才说。

  “这不是你交给我的工作嘛。”徐才故意长叹道,“我这个常务就是管吃喝拉撒的,而吃,是其中最重要的内容之一。”

  “徐乡长来了!”

  二人一进门,一位风韵绰约的中年妇女就迎了上来,热情地跟徐才打招呼。

  “别当着我老板的面‘乡长、乡长’的,副的。”徐才把脸一绷,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呦,什么正的副的,不都是乡长吗?”中年妇女不以为然地说。

  “你别瞎咧咧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徐才一指沈宝昌,对中年妇女道,“这是咱们乡最大的官儿,我的老板,乡党委沈书记,一把手。”

  沈宝昌一拉徐才,埋怨道:“你才瞎咧咧呢。我们是吃饭来了,还是卖狗皮膏药来了?”

  徐才哈哈一乐,又指着中年妇女对沈宝昌说:“这是老板娘,叫金樱子,金老板。”

  这位金老板和所有鲜族人长得有些不同。比如,一般的鲜族人都是扁平的脸,小眼睛。而金老板则是长瓜脸,大眼睛。加之又恰到好处地涂脂抹粉,描眉打鬓,显出另一番的妩媚。

  金老板双眼流波,上下一端详沈宝昌,不住地啧啧赞赏:“这么年轻就当一把手了,真是了不起。”

  “这算啥?说不定,等你下回再见到沈书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县领导了。”

  沈宝昌一扒拉徐才,责备道:“越说越没边儿了。”

  “好好,不说了。我说金老板,有啥好的,尽管上啊,把你最值钱的都拿来。”徐才咋咋呼呼地嚷道。

  “我最值钱的?你都要?”金老板抛出一个媚眼,有意跟徐才逗壳子。

  “废话,尽管上。”

  有沈宝昌在场,徐才不敢太过火。就边拥着沈宝昌往雅间里走,边在金老板肥厚的臀部上掐了一把。

  “呦——”金老板很夸张地叫了一声,“这该死的蚊子。”

  沈宝昌皱了皱眉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一步就迈进了里屋。

  “来小烧吧?”徐才建议道。

  说实话,沈宝昌不喜欢徐才这种不顾身份的旁若无人和放浪形骸的张扬作风。

  徐才说的不错,这家狗肉果然很地道。

  沈宝昌吃得兴高采烈,赞不绝口。

  刚刚过了一会儿,金老板就亲自端上一盘新出锅的狗鞭狗宝,手里还拿着一只酒杯和一壶酒。

  “刚出锅的,请领导尝尝。”金老板热情地相让道。

  “好东西,好东西!”徐才还没吃,就连连赞赏,“快趁热吃。”

  说着,徐才先给沈宝昌夹了一块,放到他的盘子里。

  有金老板在场,沈宝昌多少有些矜持。

  金老板明察秋毫,她看在眼里,并不点破。而是给沈宝昌和徐才都斟满了酒,她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来,欢迎二位赏光,我敬你们一杯。”金老板说完,很干脆地一饮而尽。

  “够意思!”徐才啧啧赞赏,对沈宝昌说,“金老板平时是不喝酒的,今天这是破例了。”

  金老板抿嘴一笑,半真半假地道:“我喝酒分人。你看你来我不喝,今天不是有贵客吗?”

  “好啊!”徐才直指金老板道,“攀高附贵,喜新厌旧。”

  金老板嘻嘻一笑,眼睛瞅着沈宝昌道:“你这可是用词不当啊!好了,不打扰你们了,需要什么,吱一声就行了。”

  “我还没敬你哪?”徐才叫道。

  金老板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扭头道:“你又不是外人,咱俩喝啥?”

  金老板出了门,徐才半天才收回目光。

  徐才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地感慨道:“这绝对是个人物。可是心高命不强啊,她 那个老爷们任嘛不干,就知道一天喝酒耍钱。听说,金老板很多年以前,在城里开过大馆子,挣过大钱,全叫她那个老爷们给耍光了。不得已,才回到这儿,开这么个小馆儿。你别看她表面春风满面的,其实内心苦得很。”

  沈宝昌没有对金老板的身世发生什么兴趣,倒是对徐才跟金老板的关系感到微妙。

  “你是怜香惜玉,还是趁火打劫呀?”沈宝昌突然问了一句。

  徐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忙自嘲道:“哪里,哪里,我这是读三国掉泪——替古人担忧。来、来,咱们喝。”

  徐才和沈宝昌干了一杯,又重新倒满酒。

  沈宝昌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洞悉一切笑了笑。

  徐才在一旁不断地劝酒夹菜,再加上妥帖适度的溜拍,使沈宝昌的酒兴渐起,感到通身舒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才见气氛已经营造得差不多了,便把话逐渐转到了正题上。

  徐才先端起酒杯说:“书记,再走一个。”

  沈宝昌嘴里正嚼着一块狗排,口齿不清地说:“半杯,半杯。”

  徐才说:“你半杯,我干了。”

  沈宝昌冲徐才一竖大拇指道:“讲究,讲究。”

  “老板,再烫一壶小烧来。”徐才喊道。

  沈宝昌劝阻着:“别要了,再整就多了。”

  徐才伸过脑袋,凑近沈宝昌的耳跟子说:“我今天高兴,你能给我这个面子,让兄弟很感动。我就愿意和你喝酒,因为你不装,不像有些人,那个能装,跟弟兄们不喝,专和领导喝,啥玩意儿?我就看不上这样的人。”

  沈宝昌眯着眼睛,一边用小手指甲剔着牙花子一边问:“你这是说谁呢?”

  徐才摇摇头,不屑地说:“还能说谁?赵大书记呗。我听说跟钱书记喝酒,能论瓶喝,可一跟弟兄们,哼……书记,我可没喝多,我这可不是酒嗑儿,我唠的可都是实嗑儿。”

  沈宝昌呼出一口浓浓的酒气,把身子仰靠在椅子上,两只被酒精烧红的眼睛盯着徐才,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徐才以为沈宝昌对他的话不相信,就起誓似地说:“谁撒谎就不是人揍的。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大家都怎么说。你信不信?”

  “还有些什么说法?”沈宝昌看着徐才问。

  徐才一看引起了沈宝昌的兴趣,便来了个单刀直入。说:“大家都认为这个人太鬼,浑身上下,就连胳肢窝都是心眼儿。你看他没有,不管什么事儿,你肯定找不着他的毛病,是不是?这,就是事儿,我跟你说吧。”

  沈宝昌眯起眼睛说:“你说具体点儿。”

  这时,服务员一推门走了进来,说:“酒烫好了。”

  徐才吩咐:“出去把门关上,不叫你们别进来。”

  服务员一出门,徐才就把椅子往沈宝昌的身边挪了挪,靠得更近了一些。

  徐才说:“咱不说别的,就说你俩这关系吧。”

  沈宝昌一皱眉头问:“我们俩的关系?我们俩的关系怎么了?这大伙也有说法?”

  徐才卖着关子说:“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何止是有说法?说法还挺多呢。你先说说,你对你们俩的关系怎么看?”

  沈宝昌郑重其事地说:“挺好啊,他对我也比较尊重,还是挺维护我的,到了关键的时候,还能替我挡点事儿。”

  徐才叹了口气,吧嗒吧嗒嘴,对沈宝昌的评价好像感到很失望。

  “我的傻兄弟,我可不这么看,大伙也不这么看。”徐才一副指点迷津的样子,“你说他尊重你,维护你,你能举出具体例子来吗?要说他不尊重你,不维护你的例子,我可能举出来,你信不信?”

  沈宝昌让徐才说得有些愣眉愣眼的。

  徐才煞有介事地说:“咱远的不说,就说‘东河事件’吧。你明明已经表了态,不希望那个事儿弄得沸沸扬扬的,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你的态度和孙大壮的态度,那是有明显区别的,他的态度是根本就不想过问,这肯定是不对的,那不成了不负责了嘛?可赵未平呢,却坚持要上报县委县政府。先不说他的想法对不对,要我看,起码是没和你保持一致。就这,能说是对你的尊重吗?能说是对你的维护吗?再举个例子,就说这次抗洪。那西村能堵住水吗?那不就是孙大壮在那儿耍个人英雄主义吗?不就是在那儿耍土鳖蛮吗?这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哪,谁看不出来呀?只要赵未平支持你一下,那就是少数服从多数,不就完了吗?可他呢?又和了一把稀泥,又来了一个上报县委县政府,既没得罪你,又没得罪孙大壮,好像他挺负责似的。你别看那天我没参加党委会,我都知道是咋回事儿。我说兄弟,他这么做,你能说这是对你的支持吗?你能说这是对你的维护吗?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会干的不如会看的。你就从这两件事儿上就能看出这个人咋样了。”

  徐才见沈宝昌被他说得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就干脆趁热打铁,借坡下驴,接着说道:“咱再说替你挡事儿这个话题。大伙心里明白的,那是你培养他,抬举他,给他出头露面创造条件,是你大人大量,可他自己却觉不出来。利用你给他创造的一次次机会显摆自己,真好像啥啥离开他就不行了,再加上有苏安那几个人给他拍马抬轿子,他就更抖起来了,这要不是有你在这儿坐阵,他呀,就像没绳的气球——早飞上天了。”

  说到这儿,徐才往嘴里扔了一瓣大蒜“咔嚓咔嚓”嚼了起来,又“哧溜哧溜”地喝了几口狗肉汤,等待沈宝昌的反应。

  徐才的这一番无的放矢的话,直冲沈宝昌的肺管子。

  照徐才这么一分析,赵未平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是一个心怀叵测的势力小人。(本章完)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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