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路弯弯

  园区的建设展开的非常迅速,设计院的设计完善虽还未完成,但园区的大致的布局几天便拿出来了,为此孙季初更是拿出大笔资金专门进口了几十台工程设备,大大加快了工作进度,

  人员的组织和分配是重中之重倒是没有过多插手,将权力下放直接照搬部队的管理模式,极大的的减少了人员的磨合时间,使工程建设队伍在极端的时间内便投入建设当中;而当初为了彻底收买人心和拉拢关系,不惜血本投资建设的生活设施也极大的发挥自己重要作用,将一个个血性汉子的热情很好的鼓动起来,大大加快了建设的进度。

  一切都在奔跑中前行,在这个机遇与挑战的年代,最大的敌人或许就是那最不经意的时光,那才是最无情与残酷的,但却是最容易被我们所忽视的。

  就这样在物质与精神的双重鼓励下,充满激情豪气冲天的建设者们仅仅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便完成了一批基础设施的建设,其中那大型的临时仓储中心更是加班加点赶工而出,直到此时孙季初那半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仓储中心是下一步计划的重要条件,否则季初同志大可不必一天三趟的往工地上来回跑,天天落了一身灰,搞工程建设的都是老革命了,久经沙场考验,大可放而为之,还需要汝之何为?平时多与自己的小媳妇多联络交流,那甜的蜜的那情绵绵的,岂不乐哉?

  傍晚时分,晕黄的天空下,斑驳的大学校门外,苍的翠绿的古树的罗影下,一幽倩影幽然而立,白色碎花长裙,细绣着花的丝边,米黄色的丝织外套点衬着碎的花纹,腰上是一弯宽边丝腰带,轻巧的搭着,绝美的秀颜,精巧搭配的衣饰,还有那额前整齐的刘海,过肩的丝滑长发,确实那么的伊人如花。

  一辆染着黄土飘着尘的丰田越野从远处驶来,开的很急,在那离几十步之外,随风而停,带起一阵风尘的追舞,身上穿着一身工装的孙季初翻身而下,远远的朝着树下的伊人露出一个灿烂的、傻傻的笑,却并没有向她走去,而是打开车的后备箱,扛出了一架有些旧的自行车,远远的扶着推着,推到那树下。

  在这一刻越野车、自行车、穿着工装的“民工”,还有那晕黄的天空,却是化成了一副和谐的画面。

  两只手把着那有些旧的车把,熟悉的感觉从记忆深处翻滚而出,车是旧车,人是故人,只不过故人也已换了新颜,骑车的心情也变了,不变的或许也就这份曾经的记忆,小心的扶着车,慢慢地来到古树下,树荫下,两双眼睛对望着,满是柔情和那温的一抹,孙季初嘴上的笑格外的甜,也格外的傻,轻轻的来到女孩身前。女孩的脸颊早已晕红,灵眸里更蕴着那无法言语的情意,孙季初笑得更加的傻了,这场景是煽情的,煽了女孩的情甜了男孩的心,也扰了被情丝蜜了的两颗心,织了一席网,网住了他和她。

  孙季初把手伸进那染着尘的上衣袋子,极为小心地掏出一个玻璃小瓶,里面装着一朵白色的话,轻轻的拧开小盖子,把瓶身小心点倾斜着,缓缓摇出了瓶中的那朵小花,动作格外的轻;伸出手指想要将那朵花夹出来,却又停住了,抬头嘿嘿地笑,将那只本要去夹花的手伸到女孩的跟前,手有点脏,一些调皮的尘土沾着,女孩抿嘴一笑细心的从身上掏出了手帕,小心地擦着男孩的手,擦得格外仔细,手帕脏了,手干净了,女孩收起那脏了的手帕,男孩收回那干净的手,小心的将那朵小花夹了出来,将它别在女孩那柔滑的黑色瀑发上,花有些枯了,但人是美的,那花似也变得美了,花儿衬着人,人美了花儿。

  跨上自行车,一只脚踩在踏板上,一只脚牢牢的支在地上,用手拍了拍后座软垫上的尘,软垫有些旧了,那是以前女孩亲手做的,男孩亲自安的,他拍的很仔细,确定已经干净后才将女孩扶坐上去,两只脚一踩一蹬,车子有些晃悠的起步了,车子有些不稳,许是长久没骑的缘故吧,但好来似又找到了感觉,慢慢地便开始稳了。男孩骑着车,女孩坐着车,向前穿行着。

  车子骑得很慢,慢慢地穿过小路,悠悠地穿过胡同,轻轻地碾过回忆中的房前屋后,在那黄昏的晕黄交映中骑着。

  在那前方的路上是有一条不好的搓板路,不好走,也许是被那不安分的起伏激起了往昔的记忆,男孩像是突然来了兴致,有些调皮的开始的故意的弯曲的骑着,一左一右的摇着摆着,车子颠很厉害,于是就在这摇摆和颠簸中,女孩那放在腰上的慢慢得紧了,男孩似也更加的来了兴致,骑的越加的颠了,在这一刻孙季初那不一般的身手却也有了格外有用的地方了。

  女孩的心里是有些怕的,虽然知道男孩是不会让她掉下来的,但人终究是会怕的,而且在这一刻她也不想不去害怕,抱着腰的感觉也是不错的,在害怕中抱紧爱的人的腰被保护着,这感觉真的是不错。

  腰上的手慢慢的紧着,孙季初有些得意,一点一点的感受着背后那愈发清晰的曲线,他的心更美了,他哼起了歌,不为歌唱只是想散发心中的欢快,那骑着的车更加的歪了,女孩似乎也是怕到了极点,口中也慢慢的传出一声受惊的清吟,于是男孩的歌声女孩的清吟混杂着,慢慢地飘向了天空,远远的伴着。

  长长的路似也有尽头,转过路口的一角,车子终于是恢复了初始的正直,女孩的清吟的叫声慢慢地停下了,放在孙季初腰上的手放松了,只是轻扯着他的衣角,孙季初的歌声也慢慢的没了音迹,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女孩是端庄贤淑的妇女榜样,男孩是那染着风尘的劳动模范,男孩骑着车,女孩坐着车,车子缓缓的前行着。

  车子在那路口是一角停了下来,做过检查,便有重新上路了,在那一阵阵的“嘎吱”声中前行着,来到那旧的房子的小门前,今天是要到奶奶这吃饭的,老人有些念叨了。

  车子停在那小门前,孙季初随手将那自行车倚在那斑驳的墙上,没有上锁,这地方是丢不了东西的,拉起那如玉般的柔夷,推开那虚掩的小门,踏了进去,门口的灯是亮着的。

  厨房里,奶奶和诗经在忙活着,一阵阵香的味道在飘荡着,小厅里,爷爷和孙季初正闲着,老人依然是躺在那旧的摇椅上,半眯着眼,养着神,孙季初依然是端在一旁的小马扎上,摇着扇,他们都没有说话,孙季初是不知要说些什么,而老人则是不爱说话了,他似在思索着回忆着什么,他似也不需要言语的打扰。

  在那小的时候,他和爷爷也是经常这样的坐着伴着,但那时候总是爷爷在不停的说着,说着那些故事,说着那些他不懂的话语,他只是在听着记着,那时候讲完之后爷爷是要考究的,记住了的话就有糖果吃,要不然是他是不愿听的;而如今长大了,爷爷不爱说话了,他好像也忘却该怎么跟爷爷说话,似乎一直是爷爷在诉说着,他也习惯的去倾听。他不知该从何说,又该说些什么。

  难道还是像小时候一般问着那稚嫩而又“哲学”的话语吗?

  他有些说不出口,我们已经变“聪明”了,小时候的幼稚却也再也装扮不起来了,却不知是幸运还是该悲哀。

  抑或是要用那些同外人虚伪的言语来沟通着,但那样又会不会太过可悲呢?我们在那虚伪的天空下已经说了听了太多的谎言太多的假的,难道面对着至亲的面孔也要去学着表演,那这世界会不会太过冰冷呢?老人是睿智的,又有什么样的谎言和表演能够去蒙骗呢?

  他不知道,或许爷爷并不需要他诉说着什么,只需要他伴在那一旁就够了,爷爷的一生是不平静的,有过太多的不一般,那生活和岁月已经让他明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也有更多更多的事物疑惑着,如今他老了,或许他也厌倦了,他再也不需要耗费那稀有的流光去琢磨那复杂的世界,他只需要静静的回忆着,回忆着那些做过的对的错的事们,回忆那些被记住了被遗忘的人们,一点一滴伴着那时光,那便够了,而我们这些亲人们陪着伴着,能够帮他暖着心,能够帮他驱一驱那寂寞也就够了。他如今不爱说话了,或许就是那最好的明证吧!

  菜们被端上了餐桌,那香的味道更浓了,飘到那花厅里,老人睁开那眯着的眼,定定的看着一旁的孙季初,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有些锐利,似在审视着什么,眼前的孩子是他的孙子,本没期望有多大出息,小富即安即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却没想到如今也有了一番出息,是老了这眼光差了,还是这孩子真的是不一般?孙季初抬头,对视着直面着,良久,那锐利的才又重新的和煦起来,从又带上暖的味道,那是一个老人对孙子喜爱的目光,他有些宽慰的叹了几声:“好,好,好”过了良久,他才有些费力的抬起那手,似乎想要站起来,孙季初上前扶着,老人甩了甩,但终究是没有甩脱。

  孙季初并不知道老人那三声好却是何意,他心中有着很多很多的秘密,也做过很多很多的不一般,老人到底知道些什么,他是不知道的,不过想来应该不少,老人毕竟不是那一般人,他到底指的是什么?

  转念一想,他就放下了,这很重要吗?这真的重要吗?

  餐桌上的菜是香的,但却是极为普通的家常菜,是小时候常爱吃的,父亲爱吃的,爷爷也爱吃的。

  灯光下,餐桌上,两位老人,两个年轻人,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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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需要大家的支持,一天八九个小时枯坐在电脑前写出来,大家伙看在我还能坚持的份上多支持几下吧!生活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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