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体育场交割
站在山上看都市，都市是群星璀璨的天空，在每一颗星星中都闪烁着自己的光辉，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坐在车里看都市，都市像梦境中的电影，在浮动的画面中横流，但看上去总是流光溢彩；坐在一个小餐馆里看都市，都市是偶尔飘过的一个笑容，是跳动的裙角，是让人抓狂的眼神……
“唉，郝大哥，你是怎么进监狱的？”叶亭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炙热，“我看了新闻，但是我不相信！”
“哦，都是杜勇刚陷害的。他让我从活人身上偷器官，我不干，他就是陷害我，把我弄晕了，放到被剖开的饿尸体傍边，结果就成了替罪羊，唉，命不好。”
“哼，这个杜勇刚，刚才真应该一棍子闷死他，真是太卑鄙了。郝大哥，别怕，这个醉香居的老板杨伯是我干爹。别看我们这儿离玫瑰坊很近，但最安全，警察和杜勇刚的那帮地痞都不会找到我们的。”
“是的，我们能看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们。”郝复国隔着一层玻璃，看着街对面的“玫瑰坊”。
“今年的天冷的特别快，看日子是刚刚入秋，可看天气就像入冬一样了，来来，先喝碗热汤，暖暖身子。”杨老板笑呵呵的把两碗羊肉肉汤端过来。
“哦，杨老板，你看，你还亲自端。”郝复国赶忙站起来，接过杨伯手中的汤。
“唉，你叫我老杨就行了。”
“好好，杨伯，真是太谢谢你了。”
“郝先生，你别客气，叶亭跟我亲闺女一样，你们到这里就是回到自己家了。”说着杨伯又扭头对也听说，“这次这个好多了，一表人才，比昨天晚上那个强百倍。”
“瞎说，老头子，看你说的！怎么把郝先生跟昨天晚上那个流氓相提并论呢？！”老板娘在不远的柜台，停下手里的算盘，马上大叫，“昨天晚上死不要脸追叶亭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人，到现在，我的左眼还不停的跳呢！”
叶亭不知道，老板娘昨晚上左眼被牙签顶着的事情，但是她知道华强当时都是为了救她，才遭人误解的。所以，别人越说华强不好，叶亭心里反倒越喜欢他。当一个男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一切的时候，这个女人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啊？
所以，这饭话非但没有改变叶亭对华强的看法，反而，让叶亭对他更加想念了。她拿出那张画，摊开仔细的端详，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这是什么？”郝复国亲切的问。
“哦，这是我的梦……”叶亭娓娓的说，“在晚风习习的沙滩上，升起一堆篝火，柔柔的海浪，朦胧的星光……”
“嗯，两个人靠在一起，一个人弹吉它，一个人唱歌……叶亭我会弹吉它，而且弹的还很好，真的。”郝复国的脸上渐渐堆起幸福的微笑。
叶亭的父亲是郝复国当年的导师，对郝复国非常好，后来还送郝复国到美国去深造，后来郝复国由于扯上官司进了监狱，但是他一直惦记这叶亭，不知道为什，她第一次看到导师的女儿??刘叶亭时，心里就非常喜欢。
这会儿，他看着那幅画，似乎觉得画上的两个人就是她和叶亭。
“是吗？不过，你知道吗？华强六岁的时候，就会弹了，呵呵，虽然弹得是儿歌……呵呵，当时我们幼儿园的老师只要出去一会……”
说到华强，叶亭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享受着美好的回忆。但这种幸福的表情却像凉水一样泼到郝复国头上，他砸了砸嘴，像是鼻子撞墙了一般，默默的品尝起羊肉汤来。
这时，郝复国突然发现门的另一边坐着三个人，他们神情有些不对劲。其中一个女孩儿，显得非常紧张。
叶亭也顺着郝复国的目光看去，唉，这不是蔡小蕾吗？
“小蕾，你不要紧张？不用怕，我们做的都是好事，正大光明、造福四方、让子孙享福的好事情！所以，你不用这样……”二蛋搜肠刮肚，把他能想起来的所有成语都用了一遍来安慰蔡小蕾。
“大叔，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蔡小蕾看出来二蛋说了不算，她恳求村长。
“不行，丫头，你把我们拉出玫瑰坊，又不肯给我们图纸，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教授，这正好能看到对面玫瑰坊的大门。”饭店临街的玻璃墙反射着，不太清晰的倒影。这会儿，醉香居里的人已经不多了。
“大叔，其实，我也是三里屯的人，我们是老乡，你们想建精河水库，我打心眼里佩服、支持！但是，这张图纸真的不是，而且……而且，实话对你说吧，汪教授今天晚上不会从这里出来了！”蔡小蕾为难的看着村长，他怯生生的目光里总是交织着悲情。
这就是蔡小蕾和刘叶亭眼睛的最大不同：叶亭平静的时候眼睛想泉水一样灵动，激动时眼睛里就燃烧着烈火；但蔡小蕾的眼睛总是一泓秋水，让人怎么也看不透，但无论多么轻的风吹过，总能让她敏感的泛起涟漪，总人让男人琢磨不透，但总是着迷。
当然，两个女人的眼睛，都是无比漂亮。
“哎呀，老乡啊！妹子，你咋不早说来，看你那可怜样。”二蛋突然觉得自己跟蔡小蕾的距离近了很多，大嗓门更是把不住了，“妹子，来来来，快让哥先看看你这图纸。”
“什么，妹子，妹子的？”村长一筷子敲在二蛋头上，“人家小蕾是文化人，是考上名牌大学进的城，是咱们十里八乡的荣誉，你是什么，土包子一个，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大叔，别这样说，其实，二蛋哥一看就是好人，说实话，我真希望自己有个这样的哥哥。”蔡小蕾小声的说着，显得谨慎而又真诚。
“你看，你看，我说吧，第一看蔡小蕾，咋就觉得这么亲切来。”二蛋可算抓着了“杆子”，顺着小蕾的话就往上爬。
但蔡小蕾听到这话，脸又突然变得绯红一片。说实话，她还真想像二蛋那样痛痛快快的说话，踏踏实实的活着，但是她的性格，她的遭遇，让我明白，自己生下来就是个命苦的人，不管走到哪里，最倒霉最受伤的总是自己。在乡下，自己是个不会干活不会挣钱的“废物”，在城里，自己是个啥都不懂啥都羡慕的“乡巴佬”，在学校，总算是有了同学，有了朋友，还有一个“照顾”自己的汪教授，但是，那是因为她学会了忍让，学会了逆来顺受，学会了把所有的真实想法都埋藏在肚子里。无论如果自己都不可能是“太阳”??无所估计的散发自己的光辉，自己顶多是颗向日葵，时时刻刻跟着太阳，掉头转向……
今天，蔡小蕾终于爆发了，她的忍耐到了极限，她用烟灰缸砸死了汪教授，但爆发后的蔡小蕾很快恢复了平静，恢复了她本身的性格，谨慎而敏感的对待周围的一切。
“小蕾！”叶亭上前叫道。
“叶亭，怎么又碰上你了，好巧啊？”
“呵呵，是啊！今天真是太惊险了，你是不知道……唉，反正今天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决定，以后要回学校读书了，不再瞎混了。”
“哦，是吗？太好了，寝室里的姐妹们都可想你了！”
“哎呀，大家都认识啊！干脆，我们都搬到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饭吧。”二蛋兴奋的对大家说。
这会儿饭店里人也不多了，后面炒菜也挺麻烦，杨伯当然高兴，他们合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而且，干脆支起来一个大火锅，厨房也省事了。
“小师妹！”突然一个人站在门口，朝这边大叫。
“马不文。”叶亭扭头一看，皱起了眉头。
“哎呀，小师妹，你今天可是太神勇了！”马不文兴奋跑过来，“你在哪里练得枪法，你到底是除了化学还学了什么专业？”
“化学？”蔡小蕾听着，眉头微微一蹙。
“你瞎说什么？”叶亭对着马不文大叫。
“哦，当时，你就在楼梯低下的小旮旯里，而我正在回味那件国宝书法里的诗句，只听下面有人抢劫，刚刚探头，就在珠宝店墙上的镜子看到了小师妹，一枪一个，打的罪犯跪地求饶，没人看见，我马不文可以作证明。”马不文冲着大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探索频道的主持人，在给大叫讲述，只有它能看到的“奇迹”。
“哦，你是说今天的国宝丢失案？马兄弟，你能看懂上面的诗句？”郝复国有些显得有些吃惊，他敏锐的注意到马不文在话语里提到两个词“回味”、“诗句”。
“哦，怎么，很难吗？哦，今天是第一天，主办方没还来的及摆放译文，明天就会有了……咳，可是，遇到突然事件，被封起来了，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展出。”
看来，国宝丢失的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布，马不文还以为是保安采取应急方案，把国宝锁在盒子里，押送会博物馆了呢！
“国宝，还是书法作品？！我怎么不知道呢？”杨伯端着两盘羊肉过来，遗憾的说着，像是中了彩票忘去领一样。
“唉，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两块破布，就因为是司马相如写的赋，又是青铜金文，所以就是国宝，呵呵。”马不文笑呵呵的说一句，想让杨伯不感到那么遗憾和难受。
“青铜金文？不对不对……”杨伯把盘子一放，认真的说，“汉朝是篆书和隶书的过渡期，西汉的司马相如是不可能会用西周的青铜金文写赋的。”
“哦，看来杨伯也是书法爱好者啊，我说门口‘醉香居’那三个字怎么这遒劲有力解体非凡啊，呵呵，杨伯可真有眼观啊，不过，杨伯，这回你可是有所不知了。”马不文是个典型的书生，话语点到，但又不伤对方的面子。
“什么？有眼光？杨伯有所不知？马不文，告诉你，那招牌是杨伯亲手写的，而且杨伯的国学知识可以大学老师了！”叶亭突然说。
“金文也好，篆书也好，什么内容？马兄弟不妨说来听听？”郝复国笑着出来打圆场，不露声色的把话题引导自己关心的地方。
因为他十分清楚，这件文物自从出土以后，无数的专家看过，但从来没有被完整的翻译出来过。而且，他也知道，这次案件的背后黑手是“守易才”，而守易才是刚刚跟自己接上头的“生意人”，虽然，以前早就听说他“鬼手易财不易名”的威名，但从未打过交道，所以这次是第一次合作。他想买对方的芯片，对方直接开价两亿美元的黄金。在生意还没谈妥的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华强，今天，才知道守易才还经营者一宗“国宝”盗窃案。正像守易才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一样，他也摸不透守易才到底在策划什么惊天大案。所以，郝复国很想知道这个“国宝”的内容，守易才偷他到底能干什么用？
“呵呵，还是不是要在这里卖弄好吧？”马不文笑着看了看郝复国。
“咳，司马相如的东西一定很浪漫，要是真的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就好了？”叶亭苦笑用往茶叶水里放了几块冰糖，拎起筷子搅拌着。
“我真的知道，我没骗人。”马不才的声音很小，但极为清楚，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刘叶亭。
刘叶亭突然把手里的筷子一停，抬头看着马不文，两人对视了片刻，“呵，”她突然一笑，又低头搅起筷子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哎呀，兄弟，怎么这么磨叽，快说吧，我饿坏了，我还急着吃羊肉呢！”二蛋敲着筷子说，“哎呀，村长怎么又敲我头！”
“咳，年轻人啊。”杨伯摇了摇头，正要转身走，马不才突然抬起头说：
“月色漫东林兮，水濯濯而影怜。篱风起而??兮，虽七尺而力不及。钟宏震长空兮，徒余音而忧思。碟锃亮若镜兮，自相顾而食难进。清辉洒玉臂兮，登台阶而未敢求；明眸荡秋波兮，低须眉而意迟迟。丈夫自逍遥兮，安贫而乐终身；何为性起帷幄兮，慕长风而误汀兰！
当时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私奔到老家成都，生活贫苦，不得不典当物品度日，至到家徒四壁。于是，在一个深秋的夜晚，卓文君脱掉自己的貂皮大衣，双手献上，司马相如感慨万千，独步庭院，悔恨当初，不该让富贵大小姐卓文君跟着自己过如此清贫的生活。而这第一张布上写的就是他的感慨。
卓文君跟着司马相如私奔也是一厢情愿，她看到夫君如此抑郁，就马上安慰丈夫，这就是第二张布上的内容：
一叶飘庭院兮，目渺渺而秋寒。援孤琴而幽幽兮，何为凤求凰？汀兰引蝶飞兮，风飘飘而随衣襟；焚香求佳人兮，楠木欣欣而伴车轳。锦华固所爱兮，妾依郎而无愿。丈夫何为嗟兮，物华灵秀而自难轻。城台日千踏兮，必有虚席而待君归。浮云潇潇兮，陋室空而竹翠；流水潺潺兮，枝叶疏而芬芳。?情食色兮，愁飘渺而乐无形。”
“哎呀，才子，才子啊，你想吃什么？我给亲手给你做！”杨伯像是看到了真的司马相如一样，拉着马不文的手。
“嘿嘿……”马不文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杨伯，让我在小师妹的身边添张板凳就心满意足了。”
“好好……今天这一桌，算是我请客，免费享用，大家慢慢吃……唉，我的干闺女，快给马才子让个地方。”杨伯搬了把椅子过来。
郝复国默默的看着马不文，点了点头。但是，他心里更加疑问，守易才偷走是干什么呢？仅仅是为了卖钱吗？这两首赋到底还有什么用处呢？
刘叶亭也愣了，她眼中出现了少有的钦佩之情，但她眨了眨眼，一抹脸问，“如果卖铺貂皮大衣的钱又花完了怎么办？”
大家知道叶亭是装者不知道，闹笑话，就一起哄笑了“卖酒！”“卖艺！”“开火锅店！”“就是，名字也叫醉香居！”“哈哈”……
时间过的很快，等大家就围着一个锅说说笑笑，吃的很高兴。似乎顷刻间把各己的烦恼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村长也不盯着玫瑰坊的大门了；二蛋不停的给蔡小蕾讲在精河峡谷里发生的故事，小蕾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笑容，还是不是的冒出几句家乡话；马不文一直追问叶亭什么时候进实验室；郝复国一直盯着小蕾身边的墨绿色图纸筒……杨伯也时不时的凑过来喝两杯。
隔着门窗看，路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了。这时，店里就剩下我们这一桌了，伙计们也都下班了，只有老板娘守在前台。一个染着缕黄发头人溜溜达达的走进来。门口还有三四个，竖着衣领子站在那儿。
“你老头子呢？”黄毛问。
“不在。有事我可以转告。”
“少废话，快教老头滚出来！”
“什么事？”老板扭过头看了一眼，站起来。
“少装糊涂！交保护费！”
“不是已经给过了吗？铁牛……”杨伯提示着说。
“你t妈的老糊涂了吧！”说着，他拿着货架上的酒在手里摆弄着，“铁牛已经死了，现在我表哥杜勇刚是老大！再说了，那是给老大的，老大每月都保护你，所以是每月交，我是每星期都保护你，所以每星期都的交，而这这些兄弟是每天都会保护你……”
“哎，各位，有话好说。我这是小本生意。不是我不想交钱，是我实在是交不起啊。大哥，高抬贵手，给个方便吧。”说着老汉双手握在胸前，想拜瘟神一样。
“哐当！”一声，一瓶五粮液摔碎到地上。“哦，对不起，我一高抬贵手就拿不稳东西了。”
老汉赶忙拿出一叠钱来双手捧上。
“我可没要啊，是你主动给的。”
“是，是。是我主动给的。”老汉连忙又把钱塞到黄毛的口袋里。
“还有的兄弟们呢？”
“好啊。”老汉突然脸色一变，“我看出来了，你不想让我再做生意了！”
“我可没说，但我建议。但是这么好的生意你都真不了钱，饭店在你手里也是浪费了，干脆转让给我把吧？！”
这时杨伯指着，这边小声的对黄毛说了两句。
黄毛也朝这边打量了几眼，他慢慢晃着脑袋走过来，“我看看是哪个山头的。”
村长小声的嘀咕，“我说怎么是免费呢？我是看出来了，老狐狸，是那我们当枪啊！”
“大鹏，叫上兄弟们到醉香居来。”村长看到桌子上有个手机，就拿起来，装着大声打电话，他还故意让黄毛听到，“带上家伙，要快。”
二蛋也看出了，他的手使劲摁在大腿上，而腿在微微发抖。
蔡小蕾则使劲往下低头。
黄毛看了看村长，二蛋“哼哼”勉强震了震喉咙，瞪着眼睛也看着他，黄毛蔑视的笑了一下。
他突然弯下腰低着头，“哎呀呀，这不是蔡美女吗？杨老头??这就是你说的东城的兄弟……”他又啧啧的发出些怪声音，摸着坐在他旁边的二蛋，“怎么跟我闹分手后，不是说跟一个教授好上了？怎么跟一个乡巴佬儿坐在一起吃饭啊？教授不要你了，把你玩腻了？……”
“最好大家别伤面子。”蔡小蕾隐晦的说。
“好，好，给你面子。怎么晚上来给我暖暖脚吧？”说着他从张敏他二舅的烟盒里抽出根烟，“乡巴佬，土鳖，来给我点根烟。”
二蛋看了黄毛一眼，手哆哆嗦嗦的在桌子上摸打火机，打了半天没打着。郝复国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其实，他动动小拇指都能让这个黄毛跪地就绕，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忍住性子，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郝复国只是把自己身上装的打火机掏出来，递给黄毛，较好好好看看，识相的赶快滚蛋，但是，这个杜勇刚的表弟是刚从外地过来，根本不知道到，面前这个可是老大中的老大。他把郝复国这个高档打火机抢走揣的自己兜里！又把二蛋的打火机抢过来扔了，“笨蛋，会用打火机就别用。”
“二蛋哥。”蔡小蕾突然喊一声。
二蛋真是个实在人，他真的不要打火机了，就在火锅底下扒了一块烧了一半的炭，小心翼翼的捏起来，给黄毛点烟。
“你太过分了！”蔡小蕾怒目看着黄毛。
“嘿嘿，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啪的一巴掌就擅在蔡小蕾脸上。紧接着，他伸出手指，用指甲直接夹住炭块燃烧的那半边，给自己把烟点上，然后往桌子上一扔。“今天，老子是来办正事，你们统统给我滚蛋！”
就在在大家狼狈不堪的时候，郝复国实在是忍不住想发飙了，但突然发现，二蛋脸上的恐惧断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他伸出手去，又一次，捏住那块炭，看着黄毛，稳稳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随着一缕烟和烧焦味，所有的人都呆了。
“看来，东城的人是不一样。”黄毛叼着烟走了。
“不，是三里屯的人不一样。”二蛋咬着牙说。
这话让蔡小蕾感到极为震撼，一股暖流在他身上回荡，她生平第一次不因为自己的出身自卑。
大家这才缓过来神，赶快围住二蛋，看他伤势。老两口端着纱布和药水过来，给他临时包扎。“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老板娘心疼的叫着。
到这时候，二蛋也没有叫，只是在哭泣，疼痛带来的泪水不断的涌出他的眼眶。蔡小蕾赶忙帮他擦眼泪。
“咳，老头子，我们还是早点转让吧。”老板娘哭着说。
就在这时，黄毛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跪在地上连喊饶命。
原来，他拿着郝复国的高级打火机在小弟们面前炫耀，他虽然不知道，但“资历”老一点的人可认识这东西，他们对杜勇刚的表弟一说，他自然是吓得屁滚尿流，双手举着打火机就爬过来了。
可是，在大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杜勇刚头上缠着绷带，带着一伙人就冲进来了。
“妈的，我的地方盘上也敢撒野！”他拿枪指着马不文，村长和二蛋吼，“你们立刻给我消失！那三个人给押上车！”
把叶亭和蔡小蕾抓上了车，郝复国关进了另一部车。
在另一部车里，郝复国悠然的点燃了一根烟，似笑非笑的看着点头哈腰的杜勇刚说，“看来，一棍子还没把你打傻，还算知道怎么办事？”
“哈哈，会长教训的是，都是我一时糊涂，该打，该打。”杜勇刚对着郝复国，笑的更很，头点更低。
“呵呵，华强那小子说地方了吗？”郝复国往后一靠，把自己精致的打火机装在兜里。
“他说在体育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