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第三百七十七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第三百七十七章</p>
麻生秋也在奥斯卡·王尔德扑过来阻止前, 丢开了餐刀。</p>
咻的一声，不锋利的餐刀贴着奥斯卡·王尔德的耳朵没入墙壁，切断了对方的一丝碎发, 在墙壁上发出被暴力对待后的嗡鸣。</p>
奥斯卡·王尔德的动作卡在奔跑中，眼珠子往旁边转去，去看餐刀。</p>
这是轻飘飘的投掷能有的效果吗？</p>
餐刀飞镖用了？</p>
没有伤害自己, 是代表留有余地，不是讨厌人类的种族？</p>
即使内心戏丰富，奥斯卡·王尔德仍然坚持己心, 捧起麻生秋也的手腕, 打算苦口婆心规劝美人不要自杀的时候傻了眼。</p>
上面只有餐刀锯开的狰狞伤口, 没有一滴血水流出来。</p>
手腕血肉模糊, 白骨森森。</p>
奥斯卡·王尔德的喉咙动了动，忐忑不安：“这是怎么事？”</p>
“你在……问我……？”坐在床头的东方人漠然地看待手腕上的伤口，随后第一次主动对救下自己的人说, 乌黑的眼眸好似散发绝望的深渊，能一口吞没那些认为世界充满真善美的人。</p>
来自现代的英语与十九世纪略有不同，总体仍然可以交流。</p>
“我倒是想要问你, 为什么要救我？”</p>
“……”</p>
因为你好看。</p>
奥斯卡·王尔德正面那份怨愤和绝望，老实地闭嘴。</p>
“说啊！”仿佛触及某个节点, 麻生秋也的声音从虚弱轻柔，骤然变成狂风暴雨, 脖颈处的青筋凸起，与脖颈的断横形成对比。他用受伤的手抓住了变了一副样貌的奥斯卡·王尔德的衣领, “他们给了你么条件！让你来唤醒我！把我变成了这样非生非死的怪物！”</p>
奥斯卡·王尔德，英国超越者，异能力疑似“画像”, 在异能大战时期创造了可怕的杀伤力，极有可能把他画成了人形异能力。</p>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画像”！</p>
也许他就是一幅画，就是一个虚假的创造物！</p>
“咳咳——啊——我没有！我么都不知道！”奥斯卡·王尔德被勒得离对方近在咫尺，眼神控制不住地上下移动，能看到对方怨恨的目光与泛着温润光泽的肌肤，对方还披着他的外套，外套之下么也没有穿，匀称优雅的身材上居然有紧致的腹肌，一块多余的赘肉都没有。</p>
奥斯卡·王尔德既羡慕对方有这样的身材，又忍不住叫苦连天：“我只是一个学生，哪里来的本领帮你变成怪物！”</p>
对方肯定误会了么，奥斯卡·王尔德解释道：“我是在一个月前的雪地里遇到你，时误以为是一具遭遇不幸的尸体，打算帮你报警，没想到你能睁开眼，我把你带回了我堂哥的家里修养。”</p>
棕发棕眼的爱尔兰少年外表上不亚于亚洲的成年人，但是五官轮廓上仍然可以看见属于未成年学生应有的朝和稚嫩。</p>
他极力诚恳。</p>
他的双手握住对方指骨发白的右手，微微用力，让对方放下来。</p>
“先生，我不认识你，对你的情况感到迷茫和同情。”</p>
“你……”</p>
“我不是你的敌人，也未曾害过你。”</p>
“那……你是谁？”</p>
麻生秋也逐渐感受到这个人看自己的陌生与宽容，可是自己在浑浑噩噩期间听到的名字分明是“奥斯卡·王尔德”，除了那个博爱的英国友人，谁会不辞辛苦地照顾自己，把他从死亡的黑暗之中拖出来？</p>
奥斯卡·王尔德见他听得进自己的，露齿一笑，牙齿的洁白是他的魅力之一，“我的全名是奥斯卡·芬葛·欧佛雷泰·威尔斯·王尔德！古老伟大的爱尔兰人！暂时不信奉任何教派！”</p>
麻生秋也：“……”</p>
“你好，美丽的先生，咦？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奥斯卡·王尔德与常人不一样，不仅没有吓跑，目光闪烁着探知欲。</p>
麻生秋也听见老熟人的名字，冷漠地抽回手，自动把对方当作异能世界的npc或者是封印记忆的奥斯卡·王尔德。</p>
人还是那个人，自己并未离开那个痛苦的世界。</p>
麻生秋也对自己的“真实”也不再相信。</p>
万物皆虚。</p>
奥斯卡·王尔德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对方怎么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空气了？这不是比之前认错人的愤怒还可怕吗？</p>
在麻生秋也要躺下的时候，奥斯卡·王尔德大着胆子拦住对方。</p>
“对不起。”奥斯卡·王尔德无奈道，“我们得换一个地方了，这是堂哥的房子，我堂哥回来了。”</p>
他小声说道：“我还没有自己的私人房产。”</p>
麻生秋也无视他。</p>
只要自己不主动参与剧本，管这场“舞台剧”被设定成么样子。</p>
横竖……都是异能力者的游戏。</p>
麻生秋也心底讽刺。</p>
一辆马车停在公寓门口，奥斯卡·王尔德抱着浑身笼罩在外套下的东方人钻进了车厢，纯粹的黑发黑眼与象牙色皮肤过于独特，奥斯卡·王尔德暂时不敢让他露出来，也担心自己无守住遇到对方的秘密。</p>
在中世纪，接触这类人是要上火刑架的！</p>
麻生秋也在马车里感受到的是颠簸，就像是“巴黎圣母院”的世界，他曾经满怀期待地要去意大利，却发现无跨越可笑的国界线。</p>
奥斯卡·王尔德的零花钱充足，在都柏林的高级旅馆开了两天的房间。</p>
这个年代需要证明身份的地方不多，一般用于海关的盘查，奥斯卡·王尔德根本不需要拿出家族徽章证明什么，金钱就是最大的身份证明——穷人是没有办拿钱来装作有钱人的。</p>
在旅馆安顿下来后，奥斯卡·王尔德为他铺好床，任劳任怨，足以让他的父母和同学大跌眼镜——自傲的王尔德何时这么讨好过一个人？</p>
“这家旅馆有壁炉。”奥斯卡·王尔德感到开心，要去点燃壁炉。</p>
蹲了好一会儿，奥斯卡·王尔德下定决心要跟东方人打好关系，弄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我的世界是不是有魔和巫师！</p>
这绝对不是看对方太好看了，是他为了研究世界做出的努力。</p>
十六岁的奥斯卡·王尔德目光偷看过去。</p>
他以为自己能看到火焰和温暖中放松下来的人，却发现对方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盯着壁炉，火焰折射在对方的眸中，反像是赤色的泪光。</p>
麻生秋也半阖上眼眸，手轻轻拉扯住遮盖自己身体的外套。</p>
心中的寒意无被壁炉驱散。</p>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踏入壁炉点燃自己，让火焰焚烧浑身冰冷的自己，自己是否会和蜡烛一样地渐渐融化？</p>
他的兰堂……</p>
年就是这样喜欢壁炉，烘烤着双手，对自己微笑……</p>
“睡着了吗？”</p>
奥斯卡·王尔德没有去打扰对方，拿来一条毛毯，披在对方的身上，即使对方与他交流的语那么短暂，自己仍然感受到了触及秘密的兴奋，这个东方人误以为是自己把对方变成了怪物。</p>
说明在对方看来，世上有这般能力的人！</p>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眼神经历过许多，应该没有外表那么年轻。</p>
三十岁？</p>
四十岁？</p>
或者是一百岁、两百岁？</p>
奥斯卡·王尔德猜测着对方的年龄，创作欲/望大发。</p>
【要循序渐进，奥斯卡！只要对方能听得懂自己的，看得懂字，迟早会在我的照顾下走出绝望！】</p>
奥斯卡·王尔德开始努力炖煮自己的心灵鸡汤了。</p>
两天一晃过。</p>
奥斯卡·王尔德的下一所学校已经下达通知，四月一日入学。</p>
都柏林圣三一学院是有两百年历史的学校，化底蕴深厚，奥斯卡·王尔德马上对父母要求搬出去居住，锻炼自己的独立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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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哥哥威利·王尔德也想提出这种请求，遭到了反驳。</p>
简·王尔德夫人一针见血：“威利，么时候你的学习成绩比得上奥斯卡，我就让你们兄弟两人一起搬出去住。”</p>
威利·王尔德只好哀怨地看着弟弟兴高采烈地搬出去。</p>
奥斯卡·王尔德当然高兴极了。</p>
这代表自己可以有单独的公寓藏着一个人！</p>
“谢谢妈妈！爸爸，再赞助一点！”奥斯卡·王尔德开始许诺各种事情，把自己未来在圣三一学院的成绩说得天花乱坠，引得一家之主的威廉·王尔德爵士满意地点头。</p>
威廉·王尔德爵士暗示道：“奥斯卡，私底下再来找我。”</p>
明面上不好拿出钱。</p>
奥斯卡·王尔德马上收起过度的殷切，父子之间目光交流后，笑呵呵地吃饭。</p>
旅馆，麻生秋也看着床头被人放下的一本书。</p>
书名——</p>
《中世纪宗教对待邪恶巫师、及巫师伪装的方式》。</p>
麻生秋也沉默是金，再次感觉自己是领取了一个十九世纪的活死人剧本。</p>
套路，都是套路。</p>
他不会再上了，穿越的奇迹怎么可能出现第二次。</p>
后，他起床走向了燃烧着火焰的壁炉……双手伸入火焰，皮肉发出了“滋滋”的声音。</p>
下一秒。</p>
麻生秋也的脸孔微微扭曲，痛得猛地缩了手。</p>
比锯开手腕还疼？！</p>
他后悔了。</p>
“《完全自杀手册》写的是什么？”麻生秋也去看自己会修复的双手，喃喃自语，“我不该让那本书彻底成为日本的禁/书，导致我没有参考的内容。”</p>
这个世界最无痛的自杀手段……居然是让保罗·魏尔伦杀了你？</p>
脖子断裂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感觉到疼痛，如同感受到一缕微凉的清风划过了皮肤。</p>
麻生秋也去触碰脖颈的缝合线。</p>
“上吊能断开吗？”</p>
他的嘴角咧开了一个疯狂的笑容，望着壁炉说道：“阿治，我终于懂了你的痛苦。”</p>
“想要死亡的这件事……真的好痛苦啊。”</p>
“我是自私的，把你留在了活人的世界，让你在那里寻找生命的意义……”</p>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p>
“可是我舍不得让你死去，我想要你活的比我更好。”</p>
“比我……更好……”</p>
麻生秋也跪倒在壁炉前，捂住了脸，外套落下，身躯尽是缝合出来的残酷与美丽。</p>
在他的腰后位置，缝合线也无挡住一个黑色的语名字。</p>
——arthur rimbaud（阿蒂尔·兰波）。</p>
他爱了对方一辈子，从生到死，最后怨恨自己可笑的爱情。</p>
“我不会再爱你了，阿蒂尔·兰波……我再也不会对你告白……就像是壁炉的火焰……”</p>
“是你眼睁睁看着熄灭的……”</p>
“我恨你……”</p>
“恨你连死亡的安眠也不肯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