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契约
“啊~~”一声沧桑而远古的叹息惊醒了回忆中的高慕华。
“谁？”高慕华精神一紧，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这个声音是谁？竟然直接从自己的脑海里发出。
“有多久了……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上一次见到那个小家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没过多久啊，又似乎已经过去了无数会元了，沉睡的时间太长了啊！”又是一声感叹，然后一阵寂静，像是沉侵在记忆中。
短暂的惊慌过后，高慕华平静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个声音所说的是真是假，但在这个自己无法理解的地方，还是抱着相信的态度好点。
高慕华盘膝坐下来，安静的等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也许，这是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
“小家伙”那个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愿意陪我聊聊吗？”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高慕华无奈的耸耸肩，苦笑一声“在这个地方，我似乎没别的选择了，你说聊什么吧。”
“呵呵”那个声音轻笑两声“真是有趣的小家伙，嗯！这样聊天实在有点失礼了，我们换个地方吧。”随着话音落下，一朵浮云轻飘飘的裹住高慕华，携着他飞向远方。
等到高慕华能够看清周围时，已经身在一处由云朵组成的宫殿中，面前站着一个俊美异常的青年，只是这青年的面貌有点熟悉，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怎么样？”那青年笑吟吟的说道“我这个样子可是参考了你还有上次来到这里的那个小家伙两人的样貌，还不错吧？”
“是不错，只是有点女性化。”高慕华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难怪会有熟悉的感觉。
“女性化？什么意思？”青年好奇的追问。
“呃！”高慕华想了想，酝酿一下措辞道：“像我这类的物种里面，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我这样的，称为男性，你上次见到的那个人可能就是另一种，称为女性，女性化的意思是你现在的样貌比较接近女性，所以……”
说到这，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摸了摸下巴道，脸色诡异。
青年正津津有味的听着，见高慕华停了下来，奇怪问道：“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你的性别啊!高慕华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即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我叫高慕华，你呢？”
“我？”青年苦恼的挠挠头“上次那个小家伙叫我什么来着，好像是鸿……鸿什么的，实在记不住了，要不你帮我起一个吧？”一脸期盼，就差眼睛冒星星了。
对这家伙高慕华真的无语了，无奈的拍了下额头，道：“就叫红云吧。”
“红云。”青年反复念叨几下，高兴道：“好，以后我就叫这个名字了。”
找个台阶坐下，等红云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后，高慕华才问出了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那个，红云，上次来到这里的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小家伙啊，在这里待了一个会元就离开了。”红云还沉浸在高兴中，随口回答了高慕华的问题。
“那他是怎么离开的？”高慕华急切问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你要离开这里？”红云醒悟过来，闷声反问。
“对”高慕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和你不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身边的这一层光圈消失，我就会死。”
“死是什么，为什么会死？”红云对死亡没有丝毫概念，他的生活中除了寂寞就是沉睡。
“死，就是没有思想，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感觉不到，没有任何知觉”高慕华耐心解释道“我能感觉到，光圈外没有提供我生存下去的重要元素，只要光圈一消失，我就会窒息而死。”
“死不就和我沉睡一样吗？”
高慕华摇了摇头，道：“死和沉睡不同，不管睡多久，总有醒来的一天，死却不然，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所以，我只有离开这里，才能生存下去。”
红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好吧，我送你离开这里。”说完，闭上眼睛，思维扫过附近的所有空间。
离永恒空间最近的有三个，在红云思维扫过的那个瞬间，三个空间的至高存在同时在红云毫不掩饰的威压下，不敢有丝毫动弹。
“呼~”长长的出了口气，一个拥有十二只雪白羽翼的美丽女子无力的靠坐在王座上，秀气的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会是谁？这难以抗拒的威能！
“有三个”红云睁开双眼，开口道：“目前距离这里最近的空间有三个。”
“不能回到我来的那个空间嘛？”高慕华问道。
“不行”红云摇了摇头“空间坐标每一会元就变换一次，在我醒来的时候，一个会元刚刚结束，所以你只能在现在这三个空间里面选择。
“也就是说所谓会元就是你的作息时间？”高慕华敏锐的察觉到这点。
“对”红云点点头“当我再次沉睡时，也就是这个会元的结束。”
沉默片刻，高慕华揉了揉眉心，笑着说道：“能给我介绍一下那三个空间的情况吗？”他想通了，反正在那个世界里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唯一的牵挂大概只有师傅了。
老头子……没能亲自向您赔罪，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希望您能够找一个更好的徒弟，忘掉我这个不孝徒弟。
但愿新的世界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吧……但愿……淡淡的惆怅环绕心头。
“那个”红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三个空间，还是你自己看吧！”说完也不等高慕华拒绝，捧住他的脸，两人的额头轻轻碰触，与那三个空间有关的记忆如潮水般的涌入高慕华的脑海。
受到外力入侵，属于高慕华潜意识的抵抗入侵者，但马上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安抚下来，老老实实的接受这庞大的记忆。
几息过后，高慕华明白了，三个空间都适合人类生存，也都有人类存在，三个空间分别选择了不同的文明发展方向，第一空间发展科技路线，已经进入了宇宙时代。第二空间是一个魔法时代，也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几乎每个国家都供奉着一名禁咒法师，剑圣不如狗，剑神满地走。
第三空间是科技与魔法结合的世界“艾泽拉斯”，高慕华比较喜欢这个世界，虽然战争哪个世界都有，但在艾泽拉斯，不会出现那种大范围毁灭性的攻击，恩……亡灵天灾是超大范围，不算在里面。
说他胆小也好、懦弱也罢，反正他不喜欢自己生命不再掌握中的感觉，选择科技与魔法大大不如前面两个世界的艾泽拉斯也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有一个问题，我还能回到这里吗？”高慕华尽量以平淡的语气询问，虽然不知道红云的具体力量，但仅凭那么一小会的时间就能搜寻到三个世界，可想而知他的力量有多恐怖，通过大长老那件事过，通过截脉术感受到的那份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畅快感，令高慕华对力量的追求更加狂热，红云也许比较单纯，但那份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他的武功全失，天魔百变没有一个内力高深的人帮助根本修炼不了，身体内的经脉也大部分断裂，若不是感觉到饕餮玉佩的力量在慢慢减弱，实在是不想这么快离开。
“那是不可能的”红云摇头道“你的力量太弱小了，不可能破开空间，就算完全掌握了你身上那两个小东西的力量，也只能到达另外两个世界，不能回到这里。”
扬了扬眉，高慕华淡淡道：“是吗？送我去艾泽拉斯世界吧！”没有把心中的那点失望表现在脸上。
“对了”红云突然想到了一件需要非常注意的事“艾泽拉斯世界的规则比较奇怪，和你记忆中的那个世界不太一样，我只能让你的灵魂进入艾泽拉斯世界，以一个新生命的形式出现在那个世界，也就是轮回转世，而且因为穿过空间屏障会对你的灵魂造成一定损伤，所以灵魂会陷入深眠状态，只有在那个新生命16岁后才能醒过来，你不愿意的话，可以去另外两个世界，我能直接送你过去。”
高慕华沉吟道：“这样，还是送我去艾泽拉斯吧，那两个世界好像正在进行世界战争，太危险了！”对于红云知道自己的记忆这件事，他一点都不奇怪，虽然接触的时间没多久，可红云的性格他已经揣摩的一清二楚，就是小孩子的性情，单纯、好奇、充满求知欲，既然能给他人随意输入记忆，也一样能读取他人的记忆吧。
既然已经决定了，红云也就没再说什么，走到高慕华面前，清澈的眼睛直视着他那黝黑的双眼，脸色肃穆，浩然威严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以吾真名为誓，与汝定下约定，自此往后，命运重叠，汝将化为吾之半身，在零之法则见证下，契，立！”
随着话音，永恒空间颤动起来，这是前所未有的震动，整个空间几乎有崩溃的迹象，无数的细小裂缝出现在空间内，但这次浮云没有涌入裂缝中，反而凝聚在一起，抵抗那强大的吸引力。
“呼！”顺利完成契约后，红云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这份契约一直在他记忆深处，具体是怎样的红云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
“嘿嘿！”似乎想到什么，红云傻笑起来，若不是永恒空间的震动越来越激烈，恐怕沉浸在幻想中。
既然注意到了，那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随手一抹，像是抹平什么，剧烈的震动戛然而止，这截然不同的差距反应让刚刚清醒过来的高慕华格外难受，脸色有点发白。
“怎么样，现在就走吗？”红云问道，挥了挥手，一道由浮云组成的拱门出现在面前。
“对！”高慕华简洁道，既然不会在见面了，还是不做那么多的纠缠为好。
“只要走进去就行了吧？”说着指了指离他十米远的云门，同时朝那里走去。
红云点了点头，有点心不在焉，跟随在高慕华的身后。
感觉气氛有点沉默，高慕华挑起话题，随意问道：“对了，上次来到这里的那个人叫什么？”
跟在身后的红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哦!好像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女娲吧！”
“什么？”惊吓过度的高慕华一个踉跄，跌进云门里面，顿时眼前一黑，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