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一起面对
新四大天王群。</p>
猛虎打武松：兄弟，遇到什么事儿就说，兄弟们一定上刀山下火海！</p>
黄辣丁：是啊，一个微信就行，这个群不解散！</p>
卤蛋：虽然我们力量有限，但一定尽全力！</p>
鸣莹：谢谢兄弟们！</p>
锁屏。</p>
把手机抄进裤兜。</p>
“呼呼”的夜风倒灌进车里。</p>
把陆鸣的眼睛吹得生疼。</p>
揉了揉双眼。</p>
把车窗关闭，看向车内。</p>
无论是前方的驾驶室还是旁边的小妖女，都无比沉默。</p>
要不是手心里传来的温凉，陆鸣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p>
轻轻使劲。</p>
软软的。</p>
嗯。</p>
确实是真实的。</p>
低下头，自己的左手食指，和捏在左手里白嫩嫩的右手食指，依然戴着银白色的戒指。</p>
嗯。</p>
不可能是幻觉。</p>
吐了口气。</p>
看向左边。</p>
小妖女看着窗外，似乎在纠结着什么。</p>
“陆鸣，我们现在去紫贡，去你家。”</p>
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说话的居然是小妖女妈妈。</p>
“李阿姨，要不要我先给我爸妈打个电话？”</p>
“不用了，我们上次就已经说好了。”</p>
“上次。”</p>
“嗯。”</p>
还想问什么。</p>
但前面的空气忽然就这么沉默下来。</p>
李阿姨说的上次，难道是五月二十号，在福顺酒店的包间里。</p>
那今天下午给老妈打电话她还……</p>
原来是故意瞒着我的！</p>
“陆鸣鸣~”</p>
旁边的女孩儿终于把视线从车窗外收了回来。</p>
四目相对。</p>
有欢喜，但更多的是抑郁和沉闷。</p>
舔了舔嘴唇，迟疑道：“发生什么事了？”</p>
“……”</p>
“那这几天……”</p>
“我前天下午住进医院了，所以一直没有跟你回消息。”</p>
“医院？莹莹，你怎么了！”一惊，赶紧上下扫了一眼，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并没有什么不妥。</p>
是不是后脖颈的蓝痣？</p>
“是我爸。”</p>
“夏叔叔？”</p>
“嗯呢。”</p>
“夏叔叔怎么了？”</p>
“有些严重，在我意料之外，看你爸爸能不能帮忙。”</p>
双眉紧紧皱了起来。</p>
没有直接回答问题。</p>
“意料之外”，意思就是小妖女重生以前，她爸爸并没有发生什么事。</p>
重生后，却忽然发生了。</p>
心中一沉再沉。</p>
自己是写小说的。</p>
也看过一些相关的电影。</p>
重生之后改变一些事情，似乎会造成蝴蝶效应。</p>
难道是因为这个……</p>
“而且……”</p>
“而且什么？”赶紧问道。</p>
“昨天一整天都是坚持下来的，成绩不是很好……”</p>
“……”</p>
“我估计只有600分出头。”</p>
“……”</p>
“莹莹。”前方的驾驶室忽然说话了，声音低沉落寞，是商量的口气，“既然发挥失常，那你复读一年吧。”</p>
沉默。</p>
凭借小妖女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即便复读一年，相信她也能考上清华的。</p>
但是自己呢？</p>
过一年没有小妖女字身边的生活？</p>
那怎么行啊！</p>
如果自己也跟着复读呢？</p>
小妖女继续来福顺二中借读？</p>
但这一次高考是开了挂，有原题。</p>
下一次可开不了挂了。</p>
凭借自己的真实水准，一年的时间，有小妖女的帮助要想考上清华也是很有难度的。</p>
虽然有难度，但为了她，可以拼一下。</p>
“妈，我不复读。”</p>
前方没有说话。</p>
陆鸣却打断道：“为什么？要上清华至少要考到六百七八才行吧？”</p>
“不复读了。”</p>
依然坚决，大眼睛看了过来，目光深深：“大不了去帝都念一所普通的重本也是可以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p>
陆鸣扭头看了眼驾驶室。</p>
强势的李阿姨依然反常地没有说话。</p>
如果小妖女上不了清华。</p>
那自己当然也不上。</p>
她去哪儿，自己就去哪儿读大学。</p>
“那我跟你——”</p>
“陆鸣鸣。”</p>
刚说两个字就被打断，话里有话：“能念好的大学就念，不要错过这次机会~”</p>
“可是——”</p>
“虽然没有在一所大学，但也在一座城市叭……”大眼睛有些哀伤，“每天还是可以见面哒。”</p>
“……”</p>
陆鸣的脑子里很乱。</p>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p>
再复读一年，风险很大，结局不好预估。</p>
但不复读吧，以小妖女的能力，年不了华国的顶尖学府那就是莫大的遗憾。</p>
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这有……</p>
轻咳一声，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今天已经估分了，估计有六百三四，莹莹，到时候我们正好可以读一所大学。”</p>
匀速的轿车忽然顿了顿。</p>
驾驶室说话了，声音难以置信：“陆鸣，你确定考了六百多？”</p>
“是的，李阿姨。”</p>
“进步这么大啊……”</p>
“都是莹莹的功劳。”轻轻一笑。</p>
转过头看向旁边：“你说，还不是挺巧啊？”</p>
大眼睛闪烁着光：“陆鸣鸣，你——”</p>
“不管怎样，我就跟你你念一所大学就好了，就这样。”</p>
然后不再说话。</p>
转头看向右边的车窗外。</p>
远处的田野中闪烁着稀稀拉拉的灯火。</p>
有人影晃动。</p>
黑夜似乎无比沉重，压了下来有些让人喘不过气。</p>
反正是必须跟小妖女念同一所大学。</p>
这事儿没得商量。</p>
问题是，今晚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小妖女因为夏叔叔的什么事情导致生病进了医院影响高考。</p>
为什么李阿姨的态度会忽然转变得这么快。</p>
他万万不会单纯地以为是自己的真心换来她的感动。</p>
这么强势的人，不可能。</p>
那一定是夏叔叔出了事，而自己的老爸，可以伸以援手。</p>
看来这事儿，很严重。</p>
——</p>
一路无话，每个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p>
再次跟小妖女重逢。</p>
喜悦被庞大的疑惑和压抑压碎。</p>
未来忽然就变得如同经年的大雾。</p>
看不透，摸不准，而且还散发着一股血腥味。</p>
接近十二点半。</p>
奥迪A6L才开进蓝湖别墅区。</p>
老爸老妈早已经等在别墅大门口，看见车后，使劲儿招手。</p>
汽车驶进大门，陆鸣黑着脸看向外面的二人，并没有得到一丝回馈。</p>
直接把他给忽略了……</p>
我去。</p>
开进院子，汽车停在大门边。</p>
三人下车。</p>
“妹妹，梦莹，快屋里坐。”老妈故意避开一旁的男孩儿，盛情拉着两女往屋里走。</p>
只留下老爸和陆鸣两人。</p>
气氛有些尴尬。</p>
“爸，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p>
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夏叔叔的事情既然能影响到小妖女高考，如果老爸老妈提前告诉自己，势必也会影响到自己的高考。</p>
搞不好自己一着急，扔下高考直接跑去蜀都也未见不可能。</p>
“她爸爸被审查了。”</p>
心头一跳：“有多严重？”</p>
“很严重。”</p>
“你的意思是他要进去……”</p>
“嗯。”</p>
“有多严重？”</p>
“无法预估。”</p>
“……”</p>
脑子里乱七八糟，忽然想到一点，急忙问道：“那命……”</p>
“还没那么糟，已经提前弥补了，现在也还有时间。”</p>
最终耷拉着脑袋叹口气：“知道了。”</p>
“走吧，我们先进去，待会儿你跟梦莹去二楼卧室休息，其他事情就不要听了。”</p>
说完转身。</p>
“爸。”</p>
看着老爸的背影，忽然就像看见了一座山似的：“我也想帮忙。”</p>
“你怎么办？”苦瓜脸一直没笑。</p>
“我现在还有几十万。”</p>
想都没想就拒绝：“没用。”</p>
“……”</p>
“臭小子，既然你是家庭的一员，做好准备。”</p>
“啥准备？”懵逼到家了。</p>
“这房子，得卖。”</p>
“爸，你……”这还是老爸么？</p>
“先救急，数额太大，没办法。”嘴角拉出一抹笑，不僵硬，很温暖，“只要工程能正常进行，钱会慢慢回来的。”</p>
说到这个，陆鸣心跳得更厉害了。</p>
莫名其妙抬头望了一眼夜空。</p>
眉头紧皱。</p>
“臭小子。”</p>
“？”</p>
“念大学的时候，得继续写小说，无论是梦莹家，还是咱家，都需要钱。”</p>
狠狠点头：“我知道了。”</p>
“爸，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要不是男人之间的尴尬，陆鸣真想冲上去拥抱老爸。</p>
沉默了十多秒。</p>
温和一笑：“因为我想让梦莹做我家的儿媳妇。”</p>
——</p>
进了别墅。</p>
老爸老妈和李阿姨直接去了二楼的主卧。</p>
跟黄姨打了声招呼，陆鸣和夏梦莹也上了二楼，分别进入自己的卧室。</p>
坐在床尾发了会儿呆。</p>
手机忽然振动起来。</p>
莹莹喜欢鸣鸣：我在阳台~</p>
鸣莹：好。</p>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p>
灰头土脸。</p>
眼神有些不能聚焦。</p>
或许是啤酒的缘故，也或许是今晚忽然接收到的大量信息。</p>
把脸擦干净。</p>
对着镜子中的男孩儿说道：“怕个屁，雄起！”</p>
然后振奋精神。</p>
快步走向了阳台。</p>
“哗”的一声拉开玻璃推拉门。</p>
往左边看去。</p>
小妖女双手扶在阳台围栏上，看着远处的黑色树林。</p>
依然是熟悉的短发和精致的侧脸。</p>
依然穿着那一身杏色的中袖T恤和黑色百褶裙。</p>
依然是那么漂亮。</p>
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变得沉静而压抑。</p>
那脸上的小虎牙，不知不觉消失了。</p>
忽然想起自己生日时许的愿，无论是谁都不能让小妖女受委屈，她妈妈不能，命运也不能！</p>
拿出手机发微信：在想什么呢？</p>
女孩儿回过神来，转头，轻轻一笑，抿着嘴，有些落寞。</p>
走到右边的围栏背靠着坐下来。</p>
几秒后，手机振动。</p>
陆鸣靠着左边的围栏也背靠着坐下来。</p>
莹莹喜欢鸣鸣：幸好，我们还在一起。</p>
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p>
如果小妖女重生后没有跟自己在一起，夏叔叔也不会出现这个问题。</p>
或者说，她没有重生回来。</p>
这些事情，也根本不可能发生。</p>
鸣莹：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p>
虽然很乏力，但除了说这句话，想不到其他可以安慰的。</p>
莹莹喜欢鸣鸣：对不起，陆鸣鸣，我前天住进医院一直昏迷，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然后去高考。</p>
鸣莹：莹莹，我都知道了，今后我们一起努力。</p>
空白了几秒。</p>
莹莹喜欢鸣鸣：你不可能只考了六百三四。</p>
对话框里打出“我本来就笨，失误太多”。</p>
想了想全部删除。</p>
还是实话实说：我估计分数会在700出头。</p>
莹莹喜欢鸣鸣：哼。</p>
鸣莹：但我一定要跟你念一所大学，谁也阻止不了。</p>
空白。</p>
聊天界面一直没有回复。</p>
鸣莹：莹莹，还记得上一次去川蜀大学么？我很喜欢那里。</p>
莹莹喜欢鸣鸣：你想……</p>
鸣莹：嗯，咱们一起念川蜀大学吧，好么？</p>
莹莹喜欢鸣鸣：好~</p>
转回头。</p>
正好看见身后的阳台围栏处。</p>
小妖女也转过了头。</p>
四目相对。</p>
突然就笑了起来。</p>
那两颗小虎牙终于苏醒了，甜甜的，仿佛是一抹阳光照进了心底。</p>
回过头，手指快速摁动手机屏幕：我喜欢你的笑。</p>
莹莹喜欢鸣鸣：那我经常笑给你看~</p>
鸣莹：嗯！</p>
停顿了几秒。</p>
莹莹喜欢鸣鸣：鸣鸣，你说以后会不会发生更多难以预料的事情？</p>
鸣莹：不知道，也许会，未来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变得不可捉摸。</p>
莹莹喜欢鸣鸣：我有点怕，怕我妈，陆叔叔，郑阿姨，还有黄姨他们会……</p>
鸣莹：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未知，你能不能像我一样，不要想其他？</p>
空白。</p>
鸣莹：明天的事，谁知道呢，但我们要过好今天，你觉得呢？</p>
空白。</p>
鸣莹：莹莹，高考结束了，时间依然会向前走，我们得跟上。</p>
莹莹喜欢鸣鸣：我知道了~</p>
抬头看了一眼前面。</p>
老爸老妈的主卧室窗帘紧闭。</p>
不过依然投散了一些暖黄色的光。</p>
鸣莹：莹莹，你们在紫贡待多久？</p>
莹莹喜欢鸣鸣：估计也就两三天，然后我们得回去想办法弥补和疏通关系。我也想在暑假多陪陪我妈，这段时间一来都是她一个人硬撑，要不是前天在家听到我们在卧室里一边打电话一边偷偷哭才知道，她是打算一直瞒着我的。</p>
不禁叹了口气。</p>
鸣莹：嗯，好，等高考志愿填完之后，我过来找你。</p>
莹莹喜欢鸣鸣：嗯呐。</p>
鸣莹：还有小虎他们，你可是他们的大姐大，得告别。</p>
莹莹喜欢鸣鸣：嘻嘻，算他们有良心，对啦，他们的成绩怎样？</p>
鸣莹：你在群里问他们吧，只能说各有天命。</p>
鸣莹：这段时间我会用一切时间来写小说，争取早日成为白金作家，然后挣大钱</p>
莹莹喜欢鸣鸣：陆鸣鸣，明天你写小说的时候，我有事儿跟你说。</p>
鸣莹：啥事儿？</p>
莹莹喜欢鸣鸣：好事，到时候就知道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