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孟夏の悸动(完)
“玩什么呢?”</p>
中野一花饶有兴趣地扬起嘴角。</p>
“嗯,小衫,你说呢?”</p>
高弱梨犹豫一番后,把决定权扔给高杉原。</p>
高杉原麻烦地接过橄榄枝,脑子思考片刻后,对五姐妹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p>
“逢三过吧。”</p>
高杉原简单将游戏规则介绍一遍。</p>
这算不上一个酒桌游戏,只是一个聚餐小娱乐而已。</p>
规则很简单,100内的数字按顺序报数,凡是遇到含有3或者3的倍数的数字都不能说话,跳过轮到下一个人报数。</p>
正好可以考验五姐妹的数学基础。</p>
高杉原心里默想。</p>
中野五姐妹之前也听过这个小游戏,理解起来不费劲。</p>
片刻过后,五人无一例外地皱起眉头,五双秀眸齐齐看向高杉原。</p>
“为什么要玩这么费脑子的游戏?”</p>
高杉原不说话,只是默笑。</p>
“既然小衫都说了,那就这个吧,顺时针方向,从我开始。”</p>
高弱梨拍拍手,笑呵着配合高杉原。</p>
“阿姨,等等,惩罚是什么?”</p>
中野一花看了看高弱梨,有所警惕地问。</p>
她总感觉高弱梨笑眯眯的外表下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险想法。</p>
“嗯,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吧。”</p>
高弱梨似乎早有预谋,手捂在嘴巴前,桀桀发笑。</p>
“真心话比如,胸围是多少,今天穿什么颜色**之类的……”</p>
中野五姐妹五张小脸冷沉下来,看着笑得灿烂的高弱梨倒吸一口冷气。</p>
阿姨怎么突然变态起来了?</p>
“从我开始:16。”</p>
高弱梨不等五姐妹反应,谁先开始进入游戏。</p>
“17.”</p>
中野五月小心翼翼道。</p>
轮到下一个。</p>
中野三玖刚张开小嘴,连忙闭上不吭声。</p>
“19.”</p>
高杉原平静回答,这点小游戏难不倒一个学霸。</p>
“20.”</p>
他身边,中野二乃眼眸也专注起来。</p>
中野二乃身边是看着手指,嘴巴默念数字的中野四叶,小脸慌张。</p>
“2……”</p>
中野四叶吐出第一个数字,意识到事情不妥,立刻第一时间闭上嘴巴。</p>
然而声音还是从嘴巴里跑了出来。</p>
“四叶酱,你输了哦。”</p>
高弱梨笑眯眯地看向中野四叶。</p>
“抱歉……”中野四叶低靡地垂下头,嘴唇变成波浪纹,“好难。”</p>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p>
高弱梨毫无隔阂地融入六个十七岁年轻人中,成为游戏的主持者,向中野四叶问。</p>
中野四叶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小脸稍红。</p>
“大冒险吧。”</p>
高弱梨目光扫向其他五人。</p>
“有人愿意给四叶酱出大冒险的内容嘛?”</p>
高杉原一手搭在桌子边缘,一手拿着纸杯喝饮料。</p>
在这种游戏中,他属于无思考那一派。</p>
其他四姐妹默默思考着下一轮自己应该报的数字,眉间微锁。</p>
“那就由阿姨来出题目吧。”</p>
高弱梨右手撑着腮帮子,看似有所考虑,实际上脱口而出:</p>
“喂小衫一口肉。”</p>
高杉原茫然地瞪大眼睛,高弱梨露出看戏的表情。</p>
其他四姐妹纷纷回过神,看向中野四叶和高杉原的瞳间流过一缕呆滞。</p>
“啊啦~”</p>
看着四姐妹的反应,高弱梨拍了拍额头。</p>
“都忘了,如果这里面有小衫的女朋友,那岂不是不能这样子做了?”</p>
她双眸看向四人,贼贼地探问,“可爱的女孩们?”</p>
中野二乃别过脸,“我和他只是一般同学关系。”</p>
“不是衫原君女朋友啦。”中野一花挠挠脸蛋。</p>
中野三玖低下头,咖啡色秀发遮住脸颊,“不是……”</p>
中野五月脖子动了动,连忙摇头,“我也不是。”</p>
“那就好啦。”</p>
高弱梨放心而又不放心地笑了笑。</p>
中野四叶余光偷瞄高杉原一眼,高杉原手背抵着下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p>
她小心地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脸颊两侧微红。</p>
“高同学,啊~”</p>
筷子怼到高杉原嘴巴前,他能感受到她拿着筷子的小手在微微颤抖,也感受到旁边中野三玖和中野二乃在默默注视着自己。</p>
正确而言,是在场每一个人都在凝视着他。</p>
众目睽睽下,他艰难地张开嘴,接下这块鱼肉,咽下肚子。</p>
原来古代菜市场受刑就是这种滋味。</p>
“好吃吗?”</p>
橙色的秀发落在中野四叶脸颊两侧,她眼神有些期翼地问。</p>
高杉原点头,看着她靠近的脸,缓慢颔首。</p>
“像刚割下来的生鱼片一样好吃。”</p>
中野四叶眯眯眼,“谢谢~”</p>
“继续继续!”</p>
高弱梨拍拍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开始展现一个商业女性在这方面的能力,疯狂输出。</p>
游戏继续进行。</p>
成绩不好的五姐妹一一落败,高杉原和高弱梨一场未败。</p>
“三玖酱,输了哦。”</p>
高弱梨看了看不小心说了‘78’的中野三玖,看来数学对五人来说真的不容易。</p>
“真心话。”</p>
中野犹豫片刻,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选择真心话。</p>
高弱梨清了清嗓子,“嗯,三玖酱,——你的……初吻还在吗?”</p>
听到这问题,在中野三玖身边默默吃瓜的高杉原和四姐妹提起精神,不约而同地看向中野三玖。</p>
“在的,三玖都没有过男朋友呢。”</p>
中野四叶回忆着,自信点头,替中野三玖回答。</p>
中野三玖小脸一颤,脸颊两侧不由自主地泛红,微抿一口饮料,缓缓张开小嘴。</p>
“应该…算…没了……”</p>
小声如苍蝇一样小。</p>
“欸?!”</p>
四姐妹纷纷向中野三玖投以一个震惊的目光,高杉原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p>
“……”</p>
中野三玖脸红着,放在大腿内侧的双手纠缠到一块,抿住嘴唇,合拢的嘴巴不再说话。</p>
高弱梨微微捂住嘴巴,见过世面的她表情始终只有淡笑,立刻用灵活的话题转过注意力。</p>
游戏继续。</p>
少顷,中野二乃双手环在蛮腰上,眼角微微抽搐。</p>
“二乃酱,你呢?”高弱梨看向她,“真心话,还是大冒险?”</p>
“真心话。”</p>
中野二乃没有任何犹豫。</p>
“喜欢的人的类型。”</p>
“帅气,帅气,还是帅气。”</p>
高弱梨听了,有些担忧地看向高杉原。</p>
高杉原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此刻反瞪回去。</p>
看我干吗?</p>
游戏还在继续,数字已经到了100,七人从倒数再报数一边。</p>
“一花酱,终于等到你失误啦。”</p>
高弱梨开心地拍起手掌。</p>
“啊啦,抱歉,姐姐口误了。”</p>
中野一花纤细手指挠挠脸蛋,嘴角上扬淡淡笑容,“那就……”</p>
“咳咳咳咳……”</p>
中野一花的话还没说完,中野四叶忽然在桌子上咳嗽起来,满脸通红。</p>
“喉咙,有鱼刺……”</p>
六人连忙停止游戏,围到中野四叶身边。</p>
“四叶吃饭还像一个小孩一样。”</p>
中野五月皱眉批评,连忙轻拍她的背部。</p>
“才不是……”</p>
“别说话了。”中野五月严厉地斥道,嘴上严厉,眼眸里满是关切。</p>
“咳咳咳……”</p>
中野四叶的表情越来越难受,颤抖的双手连忙捉住身边高杉原的手臂。</p>
“四叶酱,张嘴,啊。”</p>
高弱梨从房间出来,亲切地接过中野四叶的手,温柔地指导道。</p>
中野四叶张开嘴巴,她借着灯光用小镊子将一根小鱼刺从喉咙中夹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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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慌张。</p>
鱼刺拿出来后,中野四叶通红的脸颊慢慢回归白皙。</p>
“谢谢阿姨……”</p>
中野四叶心有余兮地看着鱼刺,语气虚弱。</p>
“没事。”</p>
高弱梨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p>
饭菜快凉了,七人不再玩游戏,安静而专心地享受完这餐美食。</p>
晚饭过完,屋外蓝天不再,黄紫色的晚霞弥漫整片天空,逶迤的火烧云贴着天壁和城市的低空,缓缓流动。</p>
在晚饭过后,高弱梨和五姐妹坐在沙发上聊天,吃着晚餐前准备的水果盘。</p>
果盘在晚饭开始前放进冰箱低温保放,如今带着冰气的水果十分清甜。</p>
高杉原围上围裙,在厨房里处理碗筷。</p>
毕竟在五姐妹帮高弱梨准备晚饭时,他在客厅无所事事。</p>
隔着透明的推拉门,高杉原余光瞄到在聊天的六人。</p>
客厅灯光的光晕在六人脸蛋上涟漪,从阳台泻进的余晖落在木质地板上。</p>
晚风吹拂,他仿佛听到风在簌簌低语。</p>
火红色的夕阳光在阳台上慢慢褪去,他切实感觉到时间在流逝。</p>
天黑了,屋外。</p>
“阿姨再见,今天有劳招待了~”</p>
五姐妹齐齐弯腰向站在玄关的高弱梨道谢。</p>
“嗤嗤嗤,哪有的事,倒是阿姨没有尽到主人之意,还不知羞地让你们帮忙准备晚饭。”</p>
高弱梨的脸很红,明明没有喝酒,脸却像桃子一样红扑扑的,嘴角的荡漾笑容挥之不去。</p>
看得出她真的很开心。</p>
“那我们先回去啦?”</p>
中野一花朝高弱梨挥挥手。</p>
“嗯,路上小心。”高弱梨温柔地告别。</p>
五人准备离开,中野一花对屋子里面的高杉原喊一句。</p>
“衫原君,今晚还要补习吗?”</p>
高杉原身上还穿着围裙,格纹围裙围住他身上的黑红色校服,仿佛一个家庭主夫。</p>
看了看时间。</p>
接近晚上八点。</p>
高杉原犹豫片刻,朝五人挥挥手,“算了,今晚放过你们五人。”</p>
“这样子的话,今天真是完美的一天呐。”</p>
中野一花淡笑,悦耳的笑声仿佛轻灵的银色三角铃在敲鸣。</p>
“拜拜~”</p>
五姐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高弱梨和高杉原视野中,高弱梨余光瞅高杉原一眼,他会意而无奈地脱下围裙。</p>
“明白……”</p>
灰濛濛的夜幕下,五姐妹手牵手,街灯散发黄色的光晕,将五人的背影拉长。</p>
“真怀念。”中野四叶头仰夜空,那儿没有半点星星,“阿姨帮我拿鱼刺的时候,我想起了妈妈……”</p>
身边,中野五月没有说话,握着中野四叶的手握紧不少。</p>
在微凉的夜风中,似乎想把自己手心的温度传过去。</p>
“三玖。”</p>
路上,中野一花忽然看向中野三玖,黑暗中,她戴着的蓝色铁三角耳机颜色更加深沉。</p>
“嗯?”</p>
中野三玖扭过脸,喉咙疑惑地动了动。</p>
“你的初吻什么时候没的?”中野一花好奇地问。</p>
其余三姐妹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p>
“诶?”中野三玖微微一愣。</p>
“就是!三玖,你都没和我们说过!什么时候没了?”</p>
中野四叶两只小拳头捉在胸口,八卦地质问,同时也说出姐妹们的心声。</p>
中野三玖纤细的手指萦绕胸前秀发,眼神躲避开姐妹们的追问。</p>
四人从四面围住她,手拉手将她围在中央。</p>
“不说我们就把你抱起来,举在肩上走出街。”</p>
中野二乃瞅中野三玖一眼。</p>
“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先比我先没初吻!”</p>
“二乃,这种事情也能争第一吗?”</p>
中野五月眉心一皱,总感觉有一些不妥。</p>
“你们这样做,也会被人看见的。”中野三玖羞涩地说。</p>
“所以说,究竟是谁嘛?”</p>
中野二乃握住拳头,心切地问。</p>
“男的女的?”中野一花问。</p>
“……男生。”</p>
中野三玖隐没在黑夜中的小脸微红,回答中野一花的问题。</p>
“地点呢?地点呢?”中野四叶继续追问道。</p>
“清水寺……”</p>
四姐妹想了想,惊讶地瞪大眼睛:“你说的是那一次?”</p>
中野三玖微微点头,“嗯……”</p>
“那怎么能算呢?”中野二乃松一口气。</p>
“不算吗?”中野三玖小声问。</p>
“肯定不算!”中野二乃一口咬定。</p>
五人一人一语时,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在漆黑一片的街道后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p>
“你们五个!”</p>
中野三玖率先辨认出这把声音,转头看过去。</p>
“衫原同学?”</p>
高杉原从黑暗中出现,气喘吁吁地看向五人。</p>
“走错路了,你们五个笨蛋!”</p>
他咂舌一句。</p>
“欸?”中野二乃看了看四周,双手环胸,“因为太黑了。”</p>
六人慢慢朝正确的方向走去。</p>
“衫原君怎么来了?”中野一花问。</p>
“保护五位小姐走过一段漆黑容易发生意外的路,要是五位的脚丫受到一点损皮,我都会过意不去的。”</p>
五人银铃一笑。</p>
“这一点也不像衫原君的风格,这是阿姨教你说的吗?”中野一花笑道。</p>
高杉原被迫点头。</p>
“刚才你们在聊什么,看样子要打起来一样?”高杉原问。</p>
“才没有。”中野四叶摇头,“只是在聊小时候在清……”</p>
“四叶,不能说了!”</p>
中野二乃和中野三玖连忙喊停中野四叶。</p>
“诶?好!”</p>
中野四叶双手放在胸前,连忙把嘴巴拉上链子,点头。</p>
高杉原无语地瞪四人一眼:“既然不说,那就谈谈家教内容吧。”</p>
“饶了我们吧!”</p>
五姐妹捉着手在黑夜中小跑起来。</p>
街灯下,五道身影像蝶翼一样在泛黄的光圈中跃动。</p>
“可恶,别跑!摔倒了高弱梨会杀了我的!”</p>
高杉原连忙追上去,他的身影被街灯拉长,人在慢慢靠近五姐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