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机遇问题
梅千骏微微一笑淡淡道：“6老不用了我既然说了交您这个朋友就说明您是值得我信赖和有合作机会的伙伴。公司规定对每个高校先进行资料收集考核经专家分析有条件的才再进行实地检验最终决定合作伙伴。现在我把第一条免掉直接跳入第二步。饭后咱们就定下时间一周内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带上考核组去贵校。”</p>
此言一出我顿时愕在当场与6祥瑞面面相觑。</p>
老6要我来该就是想过印象时代的第一关好争取第二关的机会但不料梅千骏这么给面子竟只因一顿饭就把机会抛了来。</p>
我暗感尴尬。对方明显是看不起我这“在校学生”所以连让我表现的机会都不给。</p>
6祥瑞干笑道：“这样当然好不过……”</p>
梅千骏打断他的转折：“6老放心公司已经赋我全权代理这事这点点决断还是能做的。这样吧就周二怎么样？”</p>
没了须在前辈中的前辈面前表现的压力我冷静下来看着他黑脸上的笑容心中忽感某处不对劲。</p>
6祥瑞既准备了整周来款待他说明他们之前完全是陌生人。现在梅千骏这么卖人情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他有要借重6祥瑞之处——我才不信堂堂一个区的负责人会只因一顿饭就置公司利益不顾。</p>
6祥瑞自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忙与他定下时间。看两人商量定我才突然插口问道：“请问梅先生您是只对我们西信院这么优惠还是贵公司已经完全撤掉了第一条对所有高校都这样？”</p>
两人显然都没料到我会问这种问题均微微一愕梅千骏旋即笑起来：“实不相瞒6老是我来四川后第一位愿意结交的名人朋友所以才有这种优惠否则就算贵校本部也得严格按规章来——这么解释清楚了吗？”</p>
临走时送到大门外梅千骏才随意地道：“这位小姐也是贵校的学生吗？真是像天仙下凡哩。”我心说前辈你修饰方面确不怎么样6祥瑞呵呵笑道：“她是管理系的高材生也是我老友的爱女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梅千骏眼中一亮笑道：“不知道是您哪位朋友？如果是在商界说不定我也认识。”</p>
我心中一动捕捉到他眼中一丝渴望之意。</p>
两人还在你来我往地对白：“就是廖氏人力的老总——对了你们公司才驻蓉不久该和他多了解了解下次我替你约他保证他不敢不给这个面子嘿！怎么说我也是大哥嘛。”“那就多谢了啊廖氏人力——好的我记住了。再见啊。”“好知道你贵人事忙不留你了再见。”</p>
车子绝尘而去时真如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这人看人的时候很惹人讨厌呢。”我回过神来转脸笑道：“瑕不掩瑜嘛人家名气那么大偶然有点儿小爱好也不足为奇。”真如佯嗔道：“什么名人嘛！讨厌！”轻捶我背时6祥瑞回转来促狭道：“如儿不觉得这位梅总很有魅力吗？他的风流韵事连我也要自叹不如不知道多少美人自动投怀送抱……”我大有同感点头称是。</p>
6祥瑞虽然爱口头上讨便宜其实本身最守身自洁虽然妻子仙去这么多年仍没有再婚；而梅千骏则口头虽然不怎么说目光却暴露出他的喜好只怕确是风流得很。</p>
告辞后和真如步行回交我仍想着之前的事总觉某处不妥。</p>
老6确是受了梅千骏这个人情但究竟得到过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没有就值得思考了。</p>
“轩。”</p>
真如轻唤声传入耳中。</p>
我侧与她望来的眼眸相对不由一笑：“怎么了？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还在想那家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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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我才不会记着这样的人。”真如双眉半蹙欲言又止终说出来“最近你觉剑舞有什么不一样了吗？”</p>
我愕道：“有吗？这倒没觉。”旋笑起来：“女孩子的感觉总是比男人更灵敏说说你感觉到什么了？”真如摇头道：“你还做哥哥呢自己妹妹恋爱了都不知道。”</p>
今次我是真的愕住。</p>
每周仅见一次面我确未想到来此不过半年的莫剑舞会开始谈恋爱了。</p>
不过这对她该是好事因为身在异地愈多朋友愈好。</p>
我换容笑道：“那也好她不算小了虽然还没到法定婚龄。只要没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举动就行。”真如秀眉却未有展开之势仍是蹙着低声道：“她不只是恋爱了。”我小吃一惊：“不会已经做了……”心想好个妹妹竟比做哥的动作更快。</p>
真如颊上一红羞嗔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她不但谈恋爱了而且……而且已经分手了。”</p>
我停住脚步：“分手？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p>
“半个月前衣铺一个师兄向她表白的她告诉了我可是……可是不让告诉你”真如做错了事的小孩般垂“上周过生日你去之前她抱着我哭了一场说已经分手了。”</p>
我骇道：“恋爱一个星期就……谁提出分手的？是她不满意对方吗？”</p>
真如轻声道：“如果是就好了是那个师兄提出的说是……说是……”</p>
我皱眉道：“说什么？”心中却猜到对方必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令莫剑舞这小妮子受创不小可是上周我却没觉她有异样。难怪真如会告诉我该是要我安慰安慰她。</p>
心中同时微感恚怒。</p>
那小子是在玩弄人感情吗？一个星期时间就结束这恋情。</p>
真如犹豫不决。我微笑道：“怕我会去揍那家伙吗？放心我不会做这种事的。”</p>
“不是的……”真如终说了出来“他说受不了莫剑舞事事都拿他和其他男人比较。”</p>
我讶道：“和谁比？”</p>
真如抬看我慢慢吐出一字：“你。”</p>
＊＊＊</p>
次日又是周六晨起后赶到水逸轩我径直找到刘安业道：“业哥帮我个忙查一下印象时代在成都的情况。”后者点头答应后我再找到张仁进办公室进门便道：“听过‘印象时代’这名字没有？”</p>
虽已入秋健壮的张仁进仍只是单层衬衣着体予人以能量满额的感觉讶道：“印象时代吗？是不是那个宣称要在中国西南扎根、将总部设在成都的外国企业？据说是个后起之秀这两年闹得很火啊怎么？你和它有仇？”</p>
我哂道：“谁有兴趣和印度人玩恩怨？只是一些小事罢了。刚才我找了业哥查查资料库里是否有它的中华区情况你不会怪我走后门罢？”张仁进笑道：“水逸轩的资料库Boss级密码不是你也知道吗？自己去查就好了哪需要占我个劳动力。”我耸肩道：“还是要守点儿规矩好免得外面才来没多久的小妹妹跟着我学坏。”</p>
张仁进微微一笑：“说到这个最近我收来的那个材料分析员就奇怪为什么让你这个临时工作水逸轩的关键性技术员曾给我上了份谏言书说什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弄得我只好把这地方的创始者是谁告诉了他现在整个水逸轩无人不知你的原始身份。”</p>
我在他胸口重击一拳：“好小子！我就说这两周怎么大家都跟我不像以前那么亲切随和了原来有你在背后捣鬼。”</p>
正玩笑间刘安业敲门入内面色古怪地道：“资料库里关于印象时代在成都的情况有四十来页我已经叫小安去打印了。”我奇道：“你脸色怎么了？”刘安业把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来才道：“巧的是昨天印象时代才派了人来投了这份档案在咱们这处注册了个名儿今天你就来查它了。”</p>
我心中一动问道：“他们订购的服务是什么？”</p>
水逸轩前段时间知名度提升后经过一次体制改革服务分作长期订购和短期计件两种。前者采用独立单位注册名制由注册单位或个人提供足够的真实信息来为注册增加有效性通过一些小手段来避免有法律纠纷。只有注册后的独立单位——包括个人或团体——才能订购讯息服务如果不注册先不能订购服务其次享受不到讯息服务的很多优惠。现在基本上蜀中本土的中型企业都在水逸轩注册成为水逸轩主要的收益来源。</p>
后者则简单得多你给钱我给信息钱货两清交易式。</p>
印象时代在这儿注册是个意外因为虽然在行内小有名气水逸轩仍未够得上资格和跨国公司交易遑论对方主动来注册而一般情况下都是水逸轩派出营销去找。</p>
“和一般公司没什么不同一项是同行市场分析一项是人力资源信息。”刘安业回答旋不解道“不过奇怪的是像印象时代这种公司完全有资格和总公司直接合作何必找咱们？”</p>
我放下资料微笑道：“我有些明白了这正是关键所在。”</p>
“什么？”张刘两人同时看我。</p>
我左右扫了他们一眼缓缓道：“他不是要给别人机会而是要给自己创造机会。”</p>
两人愈加不解张仁进呆道：“你究竟在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