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虚实之间
事情眨眼间在单恒远雷厉风行的手段下清晰起来。</p>
五一前高仁义透过许玫芳与何善钧联系明示原趁此机会助他脱离“苦境”亦即从我手中夺去廖氏人力的继承权。也是此时何善钧才知道原来来公司两年、并成为自己得力助手的许玫芳竟是环路高科老板私人助理贺雯萱的孪生妹子只是随了母姓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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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顿时由不得他犹豫。</p>
许玫芳作为其第一心腹曾参予了他不少私事而这些事无论哪一件说出去都将影响其作身份地位。无奈下答应后五一时高仁文亲赴成都派贺雯萱与他联系。</p>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何善钧自始至终均未同意作任何伤害廖父的举动此点不但张仁进证明更由被迫承认的许玫芳证实。</p>
何善钧只想破坏我的业绩以之降低我在廖父心中的印象是以才有找锃洁公司做手脚之举。但许玫芳却私下找了亡命之徒做下撞伤廖父的恶举。待何知道此事时已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澄清都已经被高氏拉入混水中利害权衡下只好听从许的计谋启用另一套计划。</p>
亦即杀人嫁祸。</p>
但要命的是张仁进这无名之辈竟凭自己力量查到整件事的大概许玫芳使计将君止彦和黎思颜捉了来以之胁迫趁机扣下仁进。</p>
接着派出去闹事的流氓铩羽得到我已回来的消息何善钧听从许的建议要仁进诱我来此。难得仁进那么配合一口答应。</p>
接着事情展到此。</p>
我笑着轻捶他厚背：“不怕我中计么？”张仁进一笑道：“不会的。”</p>
他声音中流露出对我的充分信任和强大的自信心令人很易信服。</p>
我本身也只是开玩笑罢了遂转向单恒远道：“死人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两个家伙？”后者微微一笑：“义字门对坏人向来有多种惩治方法若植哥不介意可以将许小姐交给我。至于何先生我可让他亲笔为自己所有曾做过的丑事恶行签字画押然后再请他协助你教训教训姓高的怎样？”</p>
一直眼珠乱动的许玫芳此刻听到“义字门”三了终于露出惊骇的神色猛地起身叫道：“我不……”还未说完拖她进来那人横手一记耳光异常响亮的声音后她被打得摔回沙被反弹得滚落地板。</p>
我瞅见她彻底露出死灰脸色显是完全绝望。</p>
任环路高科再怎么厉害可以使用黑道的人但终归是正经公司一旦和真正的黑帮对上便只有捱揍的份儿。且对方既能这么狠心对待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自不会因她是女人或生理条件较优而手下留情此去处境堪忧。</p>
我稍感不忍正想说话突收到单恒远投来的狡黠目光立有所悟附和道：“这事我是外行当然是你们去办妥当些。”张仁进并未瞧见他的目光适时插话道：“我不赞成对人身进行任何侮辱。”</p>
单恒远若无其事道：“既然这样我尊重张先生的建议痛快解决好了。事后用王水纪尸保证不留下任何痕迹。”停了一停再道：“若嫌没能将她恶举消尽也可直接用王水；或者植哥若是愿意我曾练过凌迟的手段也可以派上用场。”</p>
我心下暗叫大妙。如此一来不怕许玫芳不乖乖听话。</p>
果然下刻她便扑近抱住我左脚骇叫道：“不要！”</p>
我看向单恒远因早知他一直这么言语相胁必有目的。说到聪明或者我和仁进都不比他差甚至更有胜之但说到做事周到考虑周详实要瞠目其后。他必是想到什么才会废话这么多。</p>
果然他慢斯条理地蹲下扯着她长迫她仰面相承才道：“不死也很简单——你告诉我高仁义处心积虑做这么多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按理说廖氏与他的对头远天关系极差该算是高家的战友才对。”</p>
我与张仁进对视一眼均感此问之妙。</p>
我曾细意揣摩过的此中原因但怎也想不出与廖氏毫无生意上冲突的环路高科为何要这么捣乱。若说是因景氏的缘故然景、廖两家仍在关系冷淡期根本不存在依存关系。</p>
除非高仁义是因某种私人恩怨。</p>
许玫芳露出犹豫的神情见单恒远脸色变差忙道：“我说可以但你要保证不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后者一笑道：“你似乎是第一天出来混这种情况下我还需要作任何保证吗？你一是说一是死十秒内选择逾时不待。”</p>
他毫无恶声恶语之态却吓得许玫芳慌忙叫道：“我……我说！高总是要让景家失去廖原靖这靠山以便下手收拾远天！”</p>
我哂道：“你当我们都是傻瓜吗？谁不知道廖先生跟景家关系怎样的！”许玫芳大摇其头：“不！你们都不了解表面上两家二十年前生出嫌隙致这么多年生分但暗地里景远天和廖原靖早达成协议后者将在景思明得位后帮他拓展西南和东南的生意那等于夺走环路高科百分之二十的生意后果不堪设想。”</p>
单恒远轻哼道：“就算廖原靖出手也未必能帮得了多少忙罢？我看你在说谎。”许玫芳急得叫道：“我没有!你们不知道廖氏人力的特殊性就在于做人力资源可以说中国南部大部分有资格成为环路高科生意伙伴的公司中都有从廖氏人力出去的高层人才在。如果廖原靖出面至少有七到八成的成功机会可将生意拉到远天这边——这一点何善钧可以为我作证！”</p>
我心中暗感厌恶。这女人之前全不把何善钧放在眼中但此时为了活命不惜想借他力量令人生厌。</p>
呆坐在一旁的何善钧木然点头并不接话。</p>
单恒远摇头道：“但没有任何迹象说明廖先生会出手帮景家你的说法仍有疑问。”</p>
许玫芳无奈叹道：“要不是确切知道这事我们怎么会出此下策用下三滥的手法完成目标对我们自己也会造成危害。从半年前起副总就屡次拜访廖原靖想就此事协商却被他明言拒绝。唉你以为我想背叛廖氏吗？虽然我来时就不安好心但这两年早对廖氏人力生出感情。”</p>
我想起最初见到高仁文时就是在他某次拜访廖父时心下暗感她所言未必无理；加上亲耳闻听过廖父对自己和景思明母亲间的感情故事他会帮景思明亦属正常。不过我未想过廖父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此时一想之前先鲁莽排除掉景家的观点真是错得离谱了。</p>
“只要何善钧登上廖氏的位那么我们就可以和廖氏合作反过来对付远天。虽然缺少了廖原靖的威望但至少可以让我们掌握中国西南的人力流动大幅度压制远天的扩展。”说到这处她忽然一叹“这半年来远天不知怎回事在北边连下几次重注迫得环路高科不得不跟进结果被拖得元气大伤否则怎么会这么急着另谋他路呢？”</p>
我睁大了眼睛脑袋里闪电般掠过几个月前景思明在我离开名浦时那次莫名其妙的问答。</p>
那厮用了我的建议？</p>
许玫芳显然为了让我们相信而吐露出公司机密令她的话可信度大增。张仁进向我点点头意思他已相信。我正想表示相同意见单恒远突地冷道：“你说谎！”</p>
许玫芳毫不思索地叫道：“我没有！”单恒远冷笑道：“那么就是令姐在说谎了。”包括我在内张、许、何三人均露出愕然神色。许玫芳脱口道：“你抓了雯萱？”单恒远却不就答先向我歉然道：“植哥对不起之前帮你查贺雯萱时被她觉不得已下只好先捉了她这事还没来得及说。”旋即哼道：“既然这样你该是打算舍生取义了。河子你去准备下东西做得干净些。”</p>
之前撕衣那人应声便要离开。</p>
许玫芳骇得直扯我：“植……植先生！”我叹了口气道：“既然说了谎自该有说谎的待遇。”一脚蹬开她移开几步悠闲坐下。</p>
张仁进耸肩作势说道：“我也不便多说话了。”抢先一步截断她的求救路。</p>
许玫芳眼见那叫河子的年轻人走向门口突地尖叫：“不要！我说实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