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 二 隔离
对于龙牙的答复，大室里一众人等似乎不大满意：包括涟漪，孩子们当然不会理解太多；高胜如是明白的，也不用；但如赵百珍那样的被迫加入者却是另一种心情，赵百珍本不想话，最后忍不住插嘴道：“龙牙，你不是真的吧，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p>
龙牙不愿进一步解，高胜如倒有一儿“他们怎么没听明白”的感觉；而涟漪才不理会这些，趁龙牙沉默，便跑到他身边，问：“那个，龙牙，我好闷，有什么可以玩的？”</p>
“怎么涟漪，不记挂哥哥了？”耀明也凑过来。</p>
涟漪撇着嘴道：“哥哥醒了，也就没事了，我可以放心玩?。”</p>
龙牙想了想，对涟漪道：“那正好，你们现在被隔离在这种地方一定很无聊了，而且主人也有交代，在你们入住新居前必须先习惯他们的存在。”着，龙牙走到房间的一角，打开白墙壁上的洞，放出了一群黑不溜湫的东西。这些东西发出僵硬的“咝咝”声，细的手爪机械地舞动着，长长的腿脚一刻不停，飞快地移动到房间的每个角落；奇怪的是它们像长眼睛似的，快要走到人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拐个弯向别处走去。龙牙关上墙洞，慢悠悠地抓起一只东西，对惊慌成一团的人：“不用担心，它们是不会主动靠近你们；就是拿到手上，不动粗也不会有事。”</p>
话虽如此，连龙牙也不曾料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些奇怪的东西竟然吓着了涟漪。她跳到惠慈的背后躲起来了：“但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活的。”涟漪躲在惠慈后面颤抖着，虽然那些东西都没有接近她，别爬上来，但这个活泼的女孩真的对它们感到害怕。</p>
大家都不敢动，惊恐地坐着，远远地看着龙牙把玩着那东西，一只像蜘蛛的东西。龙牙稳稳地托着，逐一递给他们看，平静地道：“看吧，这样拿着也没问题，你们最好赶快适应他们的存在，家里可是有很多这样的东西。”</p>
盘腿而坐的惠慈不安地问道：“我们也要住在充满着这种东西的地方吗？”</p>
“对，但我们平常都很少看见它们。它们会不时出现在屋子的任何角落，而且发出的声音会传入耳朵里，刚开始接触时确实难以接受，可是我们还是要适应，家里太多这种东西，除不了。”龙牙指了指正在理毛的宝锭，继续着话题：“它也曾经遭受过这些东西的困扰，为了不闹出大麻烦，只好让你们好好认识认识。”</p>
听着龙牙那略带混乱的话语，大家不禁冒汗，回头惊惶地察看着他手中的“玩具”和其他在地上走动的“家伙”们，越看越觉得可怕：这些模仿生物样子的东西都是些蜘蛛、蝎子、螃蟹、蜥蜴、蜈蚣、蚂蚁、飞蛾，怎么都是些不讨人喜爱的虫？“咝咝”声围绕着大室里的每个角落，耀明问：“能不能让它们不作声呢？”</p>
“这个吗，你自己想办法?，我不了解它们的构造，只知道是人造的机械。”龙牙放下机械蜘蛛，看着它混在机械人群里，抬头看看露出害怕神色的隆明，走过去换毛巾时道：“不要怕，它们的设定程序里要求只有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才反击，正常使用是没有问题的。”</p>
隆明无法动弹，听了龙牙的话，又看着那些不会接近自己的东西，无力地闭上眼睛，无言地抗议着。其余的人坐着观察那些东西，德明却开始不耐烦了，以利爪驱赶。那些机械人先是一愣，然后躲开了，尔后又茫无目的地经过德明身边，德明重复了几次后再没有心情驱赶，静静地躺在一边。赵百珍这里是最脆弱的一个，无依无靠的，只好畏缩在两道墙壁相交的角落里害怕地看着喃语着。季梦和涟漪都伏在惠慈身后，三人都极力与机械人保持距离；耀明却和牛头怪青鼎一起开始细心地观察它们，却仍坐着不动。龙牙明白，这些都是人造的机械，要让眼前的人马上接受是不可能的，于是心地躲过不断移动的机械人，想找个地方坐一坐。</p>
这种看起来很安静，却非常诡异的时刻，有人进入大室。他那身白袍几乎和房间融合成一体，惟独头的蓝色让他看起来像是只剩下头和脖子，此人双手各提着大箱子，前脚一踏入大室，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哇，龙牙，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先通知一下，实在不够朋友。”</p>
“罗杰，我可不想跟这些机械人玩。”龙牙刚刚坐下，垫子还冷着又得站起来，向新来者问道：“今天吃什么？”</p>
罗杰轻轻地踢了踢地垫，那些东西就四散而去，留下一块空地。他把箱子放下，拿出一盒盒饭菜分发给众人。涟漪看见罗杰就知道有吃的，可是在她和罗杰之间是一条由机械人组成的流动的河，女孩害怕地看了看，拉着正从身边走过的龙牙喊道：“把那些东西都赶出去行吗？”</p>
龙牙顺手拾起只黑蝎子，摆在涟漪面前道：“你不是闷吗？你不是想玩么？那么这些东西都很适合你玩啊。”涟漪一见就想跳，龙牙手快，一把抓着涟漪的手臂把蝎子放到她头，笑着：“这一也不像你。”</p>
罗杰分发完毕，只有涟漪和隆明还没有得到食物，他反手递给龙牙一个花俏盒子，道：“龙牙，你把这个给涟漪，我去看看隆明。”当罗杰转身时看见龙牙抓着涟漪的双手，不让她拼命地向上抓；涟漪头上的黑蝎子并没有动，但她已经受不了，要把机械人抛下来却敌不过龙牙，惊恐得要哭。罗杰用力按住龙牙的头，道；“不要欺负女孩子。”</p>
龙牙放开涟漪，冲着罗杰喊：“谁欺负她了，你也不知道这女孩多么调皮，旅行的时候就受了不少苦头；难得见到她有害怕的东西，不好好教训一下就会失去机会。”</p>
涟漪终于逃离了龙牙的魔掌，迅速地把头上的东西丢到地上，跑到罗杰背后，抖颤着盯着龙牙。罗杰安抚着欲哭的涟漪，责备性地对龙牙问道：“这女孩真的害怕动物吗？”</p>
耀明含糊地回答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涟漪怕什么东西，这次是头一回。”看起来耀明挺饿的，饭盒里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其实高胜如更快，他的饭菜比较多，这会儿已经吃完了，却因为龙牙和罗杰在闹情绪，想问又不敢问。突然高胜如看见还有饭盒没有动，嘴角弯了。</p>
涟漪摆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倚着罗杰道：“这些东西不是活的，好奇怪。”房间里充满陌生的会活动的非生物，在涟漪眼中看来是十分可怕的东西，她想逃离却不能离开，她想躲着却被龙牙把一只蝎子放在自己头上，难得罗杰伸手帮忙，喃喃地道：“这些东西不是活的，好奇怪啊，好像有幽灵控制它们一样，还有很臭的气味。”</p>
罗杰淡定地笑着，“那应该是金属磨擦时造成的气味，毕竟是人造的，不像生物那么自如。”示意涟漪安定地看看走动的东西。涟漪拉着罗杰的衣角胆怯地观察着，怎么也不肯放手。罗杰只能大声道：“不用担心，你不像那个偷吃的，涟漪很乖，只是表达方式太强烈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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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吃的”当然是指高胜如，龙牙听出来了，向箱子那边看看，果然垂涎欲滴的高胜如站在箱子旁，已经拿起一盒饭，见自己往他那边瞧，飞快地放下饭盒，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掉头走开。龙牙轻拍着高胜如的肩膀，把自己的饭递给他才道：“高胜如，想多吃就光明正大地出来，这里都是一家子的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可千瓦不要偷偷摸摸的，很不适合你。而且你也要照顾照顾隆明，他必须恢复体力，必须吃多。”</p>
高胜如见事情败露，不得不：“没有没有。”心里却道：肚子还饿啊，拿它有什么办法？他拿着龙牙的饭盒到一边去了。</p>
此刻涟漪已经安静下来，循着罗杰的指头观察机械人，惊恐的神情和欲动却止的举止下，充满着孩子的好奇心。龙牙撇下了他们俩，拿着一盒饭菜找隆明。牛头怪青鼎刚吃饱，放下饭盒，瞧见脚边有只蟹慢悠悠地走过，于是俯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又用指尖轻轻碰触，没有问题，他大胆地拍着蟹宽阔的背部，无事，接着青鼎不再有所顾忌，把灰青色的机械蟹拿到手里，上下左右前后，仔细地瞧个够，根本不把涟漪刚才的惊恐放在心上。许久青鼎才问：“你们真的能够做出这种东西吗？”</p>
罗杰终于坐在涟漪旁边，逗她吃饭，听见身边的青鼎发问，便答道：“非也，这些东西都是这座巨型建筑物自己制造出来的‘工人’，可是他们是怎么运作的，我也不甚了解，更别制造。”</p>
耀明凑过来，手指尝试性地轻碰，道：“好厉害，我能玩吗？”不等罗杰回答，抓过青鼎手中的蟹，用力摇起来。罗杰并不阻止，只听见耀明苦叫着：“这东西会刺人。”耀明确实没有听懂龙牙的话，摇晃挤压手里的蟹形机械人，瞬间一种并不强烈却很清晰的麻痹和疼痛感令耀明放手。罗杰捡起了那只蟹，又递给耀明，这回耀明摇头表示不要。</p>
罗杰轻轻地把机械人放在耀明的手掌上，道：“这些机械人是仿生物，当它们觉得有危险就会自卫，这跟生物很像，心。”耀明和青鼎听闻后，都露出兴奋的神情，罗杰连忙解释道：“这些人造的机械人能放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