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话 泛舟的含意

  凉风吹袭，这年的夏天比往年清爽，春天豪雨连场，积聚于地底的大量水份并未完全流去，吸收热力后却不输送给泥土；夏天苍穹布满云朵，空气得不到热量，因而一直保持较低的温度。水没有排走并非明各城市的排水系统不佳，相反的是除了南方龙王陆胡和西南方山林的龙王金萍、河口龙王何麦和龙王附近的城市出现洪水以外，雄城以北的城市都没有灾情。泰彭坦早前把雨量计算出来，北方的降雨确实比南方少，但流出量的比率比南方低。“这意味着什么，符姐，你应该很清楚。”对于泰彭坦的话，黑鹤没有把那句话出来：“积蓄能量，在适当的时候释放。”这是很糟糕的结果，因为是灾难的根源。可惜的是樊贝菲尔拒绝帮忙，拒绝辅助泰彭坦的计划，事情不了了之。</p>

  黑鹤之后把事情转告给欧阳玲，后者如此道：“樊贝菲尔是不会在这方面帮忙的，他只会遵从纳布尔的教训。你还不明白吗，黑鹤？雨水不是没有流出，而是通过不同渠道移动，德明不知不觉间把雨水聚集在他四周，变成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粒。德明很快就会觉醒，水是不可缺少的部分。”</p>

  “难道这是德明的意思吗？”</p>

  “德明的蓝色‘艾克斯芮’代表着存在，存在代表着活物，而其所须的条件是流动，水是介质，实现流动的介质之一，因此他才会选择水作为保护之物。”这话是欧阳玲下午时候“”的，“这也是我为何将水之使者宁道淳交给他的缘由。黑鹤，你看得还不够，或许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位先生的残迹阻碍了你的眼睛吧。”那一刻黑鹤不自觉地擦拭着模糊的双目，倒没有句什么。“以后让我来当你的眼睛，让你观察这个世界，观察这个星系，我和你一起去看，好么？”笑意洋洋的问话让黑鹤感到不安，虽然不话，欧阳玲已感受到，于是转移了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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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餐厅里遇到德明，仔细观察后，黑鹤终于察觉到那许变化：“那么巨大的水量汇集在樊贝菲尔，这里会变成水球的。”喃喃重复着话语，黑鹤的心情不断反复，才发觉越是思考就越是不能冷静：“早知道就不问水的事情。”</p>

  夜间出现的星座早移动到一个新位置，冷清校园里此刻风声飒飒，凉中带寒的风透过皮肤的触觉让人不觉打了个寒颤。欧阳旺给黑鹤盖上一件大衣，发现黑鹤在发愣，于是摇摇对方，问声是否安好的话，然后得到对方平静的回答：“很好，你来得正是时候，欧阳旺，不，图叔革殿下――看来我们太习惯这里的生活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愿意继续留在泛舟学校学习吗？”</p>

  “当然可以，我还想在泛舟学习更多的东西，现在的人类真是厉害，有着过去根本不能想象的科技。黑鹤，怎么了？”欧阳旺觉得黑鹤的话题一定不短，坐下聍听才是上策，于是在距离黑鹤一臂外的草地躺下。</p>

  黑鹤也不在意这个，缓缓而道：“在众多龙王当中以你们北方龙王的人最了解人类的事，阿提隆泰陛下常跟我主人要让她到人类的私塾去，但主人没有告诉他老人家的是她一直在其他地方、属于人类的大型学校里学习不同知识的事；起来陛下这么做的目的殿下你很清楚，但是主人已不可能继续这项工作，得由你继续执行，惟有如此，你父王的心愿才不会白白浪费。”</p>

  欧阳旺沉默了：黑鹤的意思很清楚，毫无疑问。</p>

  “其实，殿下你只要继续按照自己的做法就足够；泛舟学校给你们学习的空间，你要善加利用。主人创立泛舟学校的原因其实就是想让人类和妖族和平相处在同一个世界，这种美好愿望让她办到，确实是不容易，所以请不要放弃，请你继承你父王还有我主人的愿望。”黑鹤在不站立的情况下转身，恭敬地跪着，神情严肃。</p>

  欧阳旺腾地起身，也端正坐稳：“我知道，在我出发前，父王就把事情清楚了，只是和穗姬和父王竟有着那么多相似之处实在叫人惊讶。”</p>

  “是啊。”</p>

  欧阳旺听见黑鹤那赞叹的话语，心情也可以放松下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这所学校为什么要取名泛舟？”</p>

  黑鹤先是一愣，继续笑道：“我也曾经这么问过主人，她啊：‘泛舟就是漂浮在河面上的一艘船。’图叔革殿下应该从未从海上欣赏泛舟本校区的真容，他是建立在一个人工岛屿上面，从海面上看就像一只漂浮的船。但是现在这块人工岛屿也不是完全的形态，真正的他看起来像一片浮萍，又扁又轻，贴服着水面，主人时常戏称本校区为‘浮萍’就是这个意思。主人也曾经过：‘池塘的浮萍给不同生物制造出一块土地，这所学校也是如此。他不仅给人类一块学习的空间，亦给予妖族一片开拓未来的空间，更承托着我的梦想，弥补我过去错误的一座岛屿。’漂浮的浮萍、漂浮的轻舟，这就是泛舟。”</p>

  “原来如此。”</p>

  “我的名字符照华也是有意义的，取自主人的启蒙老师花日芙的名字，花姐姐早已身亡，却给主人留下一生受用的东西，所以为了纪念她而成为我的名字。”黑鹤长叹一声，把积累在心底的苦闷一一道出后，心绪终于回复平静，“隆明会陪伴在主人到最后，因为还有许多的话要对他；当然你能一起来听听那再好不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