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无名边城攻防战(下)

  “一百五十步,第一列向前方一百五十步放箭,第二列向前方一百步之外放箭!”边城都尉连晃眼轻瞟城下,大约估计了楼烦骑兵与攻城锥两者的与城郭的距离,果断地下令道。</p>

  刚被从天而降的石丸打得惊愕不已、乱作一图的楼烦骑兵没有做出任何规避作作,便又陷入了城郭上赵军的反击之箭的报复打击之下。</p>

  如是楼烦骑兵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机动性,也许他们只需要把缰绳一拉,便可轻松地将自己与座骑一起驾到赵军的强弓劲弩之末。可是现在,因为抛石机投射出的各种石丸,打乱了他们整齐的队形;楼烦骑兵不是马足陷入尸堆肉块,就是马前马后的同族挡了进退之路;就在他们进退维谷之季,箭幕已如夜幕来袭一般,笼罩在他们的头上。</p>

  噗哧!噗哧!</p>

  因为距离原因,赵军之箭射入楼烦骑兵身体之时,已经没了什么力量,无法洞穿他们的躯体不说,更从时候只是扎在了他们的身上,却没有马上要了他们的性命。</p>

  被射成箭猪的楼烦骑兵和他们的战马,居然还能在被他们的鲜血染得通红的战场上晃晃悠悠地走动,苟延残喘着。</p>

  看着混身是箭的,满体是血的族人痛苦地支撑着身体不倒,所有没有被射中的楼烦骑兵的腿肚子都不住跳着,眼前所见,给他们太大的震撼了。</p>

  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总之,有人开马纵马狂奔,想要远离这个人间地狱。</p>

  千夫长试图阻止他的部下的溃败逃跑,甚至是斩杀了两个面向他而来的族人,可是还是没有成功――这个千人队算是废了,从肉体到经神上都败在了一个小小的赵国无名的边城的无名都尉和他的那一旅千人赵国兵士手中。</p>

  当然,楼烦人中,也绝对不缺乏勇士,而那数十名推动攻城锥沉重而缓慢前近的楼烦兵士便当得上勇士的名号。</p>

  就在他们身后,掩护他们前进的骑兵们被赵军射来的石丸、铜矢打得溃不成军,如狼奔豕突,狼狈不勘地仓皇逃窜之时,他们却依然咬紧牙冠,冒着同样密集如蝗且更为致命的箭幕,推动着攻城锥一步一步,爬向赵国边城的城门。</p>

  推动攻城锥楼烦兵也很无奈。作为骑兵出身的他们没有乘在马上,却用着自己的一身蛮力,双足落地,用双手吃力推着一牛车各色木料向赵城城门前进。当面可见一阵阵箭雨从他们的头上飞过甚至就落在他们的身上,把他们击倒在地。</p>

  </p>

  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按过去的常识,只要把攻城锥推到城门下,赵兵的弓箭就伤不到他们了――在这种常识的驱动之下,他们没有如身后的骑兵那样,掉转马首,夺路而逃,而是坚定的选择了直面迎面射来的利箭重矢,继续前时,完成自己的使命。</p>

  再说没有马儿骑在跨下的他们,此时就是想要逃走,也会比那些有马的骑兵来得缓慢,只用成了赵兵练习射术的好靶子,还不如把攻城锥当成一面巨大而结实的木盾,冲到相对安全的城门洞下。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p>

  正是在这些族人的“英勇行为”的感召之下,一个千人骑队被打退了,第二个千人骑队又从后侧面绕到赵城之下,继续他们的画圈放箭做战。</p>

  战斗的模式又机械的回到了一开始的模样,又是楼烦骑兵的弓箭压制住了城楼、城郭上赵军的射击;然后赵军的抛石机再次发射出石丸,石丸在楼烦骑兵中间翻滚或是炸裂……城楼下的骑兵群看着飞溅的血肉残肢,个个胆寒,跨下马战已被惊得不听使唤,他们又一次陷入混乱;接着,又是喘过气来的赵军的齐射,又是人马被射成箭拔一样。</p>

  又一个千人骑队被打残了,不得不退出飘着血风的战场;所不同之处,只是骑兵与城楼之间的攻城锥,又向前挪动了一段距离。</p>

  然后,又是一个千人骑队冲了上来……</p>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军的反击越来越微弱了;不是他们无力再战,而是城中箭矢已经将要用尽,抛石机所用的的石丸也不过还能齐射一次;而楼烦人的攻城锥却又进了五、六十步――楼烦人的胜利就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赵国兵士们的失败好像已经注定,他们现在所能做的事情不过是用最后的抵抗来现实自己无愧于军人之名――好像战到此时,双方将士的牺牲都是没有任何意思,却又是必须的。</p>

  “不能就这么死了,娘的,这群胡人疯了吗?怎么没完没了,和老子杠上了!”边城都尉一边指挥众兵士发起又一次齐射,一边在心中做着毫无意义的嘀咕。他并不知道楼烦人玩命式的进攻是因为他们的楼烦白羊王已经采纳了匈奴监军的“屠城逼降”之计,想要用屠杀这一座边城中的全部兵民,来吓得更多的赵城守军投降。</p>

  “都尉,没有了,没有石丸了,用,用光了”有兵卒一脸焦急地前来报道。</p>

  “怎么办,如果现在带着城中军士从还没有被围的南门冲出去,还可能救回几百兄弟的性命,只是这城中百姓就……”都尉心中很清楚,先前城外一战血战下来,城中守军已不到八百,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靠的不过是这座城郭的坚固和守卫城中百姓的决心。敌军但冲开城门,靠着这七百多人,断然是顶不住成千骑兵的冲杀。</p>

  都尉并不贪生怕死,只是一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对的袍泽们就要在城破之时被胡兵残忍的杀死,他实在不忍。</p>

  可是当下的危局,容不得他多想了。</p>

  “还有多少箭?”都尉摸着已经空了的箭壶,明知故问道;他是多么的希望还能在痛快地射杀几百个楼烦骑兵,就算是死了也值得。</p>

  “还能再射一次吧!”身边的独眼老兵从地上捡起了一支楼烦骑兵射来的石矢。</p>

  “好,这一次射完之后,我们就……”都尉还没有说完,他停了下来。</p>

  原来一群身穿布衣,甚至是孺裙的男女冲上了城楼,他们每人手中都握着从镰刀、锄头,或是赶面杖;还有的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却抓了数几从城中各处收集来的楼烦人射城中的流矢,又或者是胸前捧着一大捧拳头大的在石头。</p>

  他们是来助战守城的百姓――因为先前城外的战斗,那数百兵士的牺牲都是为了保卫他们的身家性命――兵士的牺牲为他们的袍泽应得了百姓们的心。</p>

  都尉再也说不出准备乐“弃城南遁”的话了,他改口道:“把马战备好,凡是能骑射的,会用长械的都给我到城口守着,指不定城门何时就会被胡虏冲开。届时……届时我们只有一个反冲,也许能把他们给顶回去了!”</p>

  边城都尉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所说的反冲战术,是在城中守军足够的情况之下的好战术,可是现在他这七百多人,包括他本人,皆是伤的伤,残的伤,还有几个能随他攻出城去呢。</p>

  “管他娘的,死就死得漂亮一点吧!反正老子这回是有脸见十年前被胡人杀死的死鬼爹了!”都尉咧嘴笑着,笑得很是无奈,却也英雄。</p>

  就在都尉下过最后一搏的命令之时,楼烦勇士们也把攻城锥推到了城门下。</p>

  “一二三,撞!”</p>

  咚!</p>

  “一二三,撞!”</p>

  咔咔。</p>

  边城之门发出痛苦呻吟。</p>

  “快,快用石头砸啊!”都尉、伯长、卒长们急忙叫道。</p>

  百姓们先是一愣,须臾便明白了军官们的意思;很快,他们冒着楼烦人射向城郭的箭矢向城楼下的楼烦人扔下了复仇的石块。</p>

  城楼上石弹如冰雹般骤然而下,打得城下的楼烦人脑袋开花,很快就陈尸城下。</p>

  “打死了,打死了!”百姓毕竟不是兵士,砸死城门下的楼烦人后,他们居然高兴地呼叫起来。</p>

  很快,他们就遭受到了楼烦骑兵的报复,一阵箭雨飞来,射倒一片不知如何躲的平民。</p>

  身边之人流出的暗红色液体,很快就浇冷了这群热血男女血管里沸腾流淌的东西。血的教训,使他们无需都尉、伯长命令,便学着他们的样子,猫弓着身子,躲在了城垛之后。</p>

  借着城上一片寂静的空挡,数十骑楼烦骑兵在身后箭雨的掩护之下,飞快地冲到了城下。他们接替城下死者的任务,“一二三,撞!”――继续用攻城锥奋力地撞击着单薄的城门。</p>

  很快,他们便遭到了与先前死者一样的命运,城楼上又是弹如雨下……</p>

  又是数十骑楼烦骑兵冲了过来……</p>

  赵军又遇到了老问题,百姓带上城的石块用光了。</p>

  “快快,你们,再去找,找点可以砸死人的东西,什么瓦罐、水缸,那些坛坛罐罐的物件都成!”都尉急红了眼,大声命令着并非他的部下的男女们。</p>

  百姓们没有多说,照着都尉的吩咐下城找能砸死人的东西的,可是还是来不及了;城门再次发出了喀嚓声,它快要撑不住了。</p>

  “快快,上房掀瓦,用城楼上的瓦!”不知是那个伯长,情急这下,大声喉了这么一句,便有兵士冒着飞来的流矢,爬上了城楼顶,掀起了房上手青瓦。</p>

  战国时代,烧砖造瓦,可是不亚于铸剑打刀的“高科技”,高温窑炉所烧出的砖瓦虽然又厚又重,比不各后世砖瓦的轻巧,却是只有富贵人家与军侯权臣才用得起。还有,就是像这座边城一样的小城市,用上一点砖瓦在城楼上,装饰一下,便算是“战国时代的形象工程”了。</p>

  赵军现在居然爬上房顶,掀如瓦片作投掷武器,更可算是鼠急咬猫的非常之举了。</p>

  随着被后世的考古学家珍惜地称为“秦砖汉瓦”的青黑瓦片从城上落下,砸开楼烦人的头颅时,楼烦人的攻击再次失败了。</p>

  “怎么样,胡蛮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的!”上房掀瓦的兵士得意的谩骂污辱着城下的死者。</p>

  “再来……”,“啊”字还没有说出口,远处飞来的箭矢便不偏不倚地击穿了他的咽喉,兵士在只剩下个支架的房上挣扎翻腾了两下,就坠楼而下。他用他的身重压断了城下只剩一丝游气的楼烦兵的肋骨,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p>

  楼烦骑兵的又一次败退,却没有换来守城赵军的一声欢呼,他们收集着散落城头的流矢飞箭,准备应付楼烦骑兵的下一次扣门。</p>

  楼烦的几个千夫长驻马于城外土丘之上,纷纷摇头。其中一个千夫长向他的部下施了个手示,部下点头示意,又一次攻击紧锣密鼓开始了。</p>

  这一次冲向城楼的楼烦骑兵的手中都握着一个火把。</p>

  看着敌兵骑骥如风,风助火势,火明如日,边城都尉立刻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糟糕,这带着城上的弓弩兵齐齐冲向城门。</p>

  楼烦人的攻城锥做得如此简单,只是用树技、木条扎在一起,便放在牛车之上,不是没有道理。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点燃结构简单的攻城锥,用熊熊烈焰把中原人的城门烧毁。</p>

  火,终于被楼烦骑兵点燃了,攻城锥开始燃烧,火苗很快就蹿到赵国边城的城门之上,木制的城门也被灼热的火焰燎烧,不一会儿就烧着了。</p>

  楼烦人此次攻掠赵境,来得突然,赵兵跟本就没有做好备战工作,就更不作说这座新筑的边境屯垦城了。城中水井不过打了两座,还在城中心,距离城门楼尚有数百步之遥,就算是此时运水救火,也不过是远水救不了近火。</p>

  边城都尉看到这份情景,只好改变原来的计划率着袍泽兄弟们提前开始设想中的反冲击。</p>

  城门还在噼啪作响地燃烧着,楼烦骑兵把在寒风中猛烈舞动、扭曲的烈火看成了希望之光,纷纷驾着座骑围向即将在火浴中化为灰烬的城门,准备在它崩塌之时,攻入这座让他们牺牲了不下千名族人的边城。</p>

  “兄弟们,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赵国兵士的甲衣是以红色为主吗?”边城都尉长剑出鞘,大声问道。</p>

  “因为我们赵人是战神蚩尤的继承者,赤色正是战神的颜色!”兵士们纷纷才依着流传在赵国民间的传说,回答道。</p>

  “那为什么我们的王上的近卫军,黑甲卫却是一身黑甲,为什么我们的同宗,秦人的兵士也是一衣黑?”都尉的回话,让兵士们无语相对了。</p>

  “因为我们的战衣戎装是被敌人和自己的血液染红,再被战火烙在布上!”平日骂娘声不断的都尉也浪漫地风雅了一把。</p>

  “是!,是血与火染红的!”兵士们应道。</p>

  “好,兄弟们,今天咱们就再染血火,祭奠战神的英明吧!”边城都尉跨上战马,双脚一并,便冲向正在燃烧的城门。接着,守在城楼下面的赵兵也随着他们的都尉冲向前到,口中还发出如龙虎的吟啸之声。</p>

  咵!</p>

  城门轰然倒塌了,楼烦骑兵的战马被城门倒下时掀起的热浪、溅起的火星惊得前蹄离地,长声嘶鸣。</p>

  楼烦人只好低头安抚他们的爱马良驹,可就在此刻,在依然熊熊燃烧地城门残躯之上,在被火焰映得通红的城门洞中,一骑赵骑飞奔出来,而他的身后,还有一群赵国兵士追随而行。</p>

  血与火把这群赵兵的脸映得如燃烧的火人――楼烦骑兵们哪里是打开了攻入赵国边城的城门,分明就是打开了通往黄泉的幽冥地府之门,他们一个不小心,就把地狱中的鬼神统统放了出来。</p>

  脸如鬼神的赵军从城中冲出,吓得满以为胜利在望的楼烦骑措愕不已;他们还来不及面面相觑,赵军数骑就已冲到他们了当面,挥舞着长剑,砍向他们的身躯。</p>

  落马的楼烦骑兵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他们还在地上扭动着受伤的身体,便又被冲在后边的赵国步卒刺穿了残躯。</p>

  面对如洪流般涌出城门的赵军,楼烦骑兵无从发动自己在机动性上的优势――他们的身后,是更从的,想要攻入城中烧杀淫掠的族人,而他们根本看不到看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前方发出的阵阵砍杀突击的声音,倒是刺激了他们向前冲击,攻入城中分一杯羹的想法。</p>

  面前的赵人想要冲出去,身后的族人想要冲进来,夹在中间的数百楼烦骑兵却因马惊失蹄而裹足不间,成了两股人流马群之间最大的牺牲品。</p>

  在这个时候,人类求生的本性很快成了楼烦骑兵彻底崩溃的根源。</p>

  夹在中间的楼烦骑兵本能的把马首一转,想要跑到己方一边,寻求族人的庇护。可是他们这转向,便立刻与自己人撞在了一起。</p>

  转向的战马与飞奔向前战马相撞,两边战马身上的骑兵被这股不被人控制的力量一震,不是落马坠地,就是失去了对座骑的控制,连人带马,在自己的骑兵群中乱奔胡撞。</p>

  而另一头,赵军还在向前攻杀冲击,他们都把定了必死的决心,无所谓生死伤亡。</p>

  本以为就要获胜的楼烦骑兵此时却是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谁都不想在胜利之间的最后一刻失去自己只有一次的宝贵生命。他们一看前方苗头不对,便“机灵”地作鸟兽四散。</p>

  草原骑兵的优势与缺点同时出现在战场之上,赵军本想一死决战,却在杀了数百楼烦骑兵后,找不到了对人手;楼烦骑兵本想攻入城中,却怎奈何草原骑兵的组织性实在不敢恭维,无法组织有效的对攻,只好散开――好在散开的动作做得快,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人成为赵兵的剑下死魂。</p>

  楼烦骑兵这一回真的功败垂成了,他们的几个千人骑队都散乱在无名边城的周围,一时间是无法重新汇集在一起,形成战力了。</p>

  “杀杀杀!”楼烦人的马儿已经跑出了赵军的视线,可是他们还这样大声叫喊着,仿佛只有用这种声音才能证明经过一天拼杀的他们,依然还有呼吸,依然活着。</p>

  城门已经的火已经熄灭了,曾经温暖的血肉也被呼啸而过的烈烈风沙带着了最后一丝温度,化作了一具具冰凉的,被叫作死尸的东西。</p>

  边城都尉没有下令收拢阵亡者的尸体,而是选择了把他们――无论是赵人、还是楼烦人的尸身垒在城门洞中。一层、两层、三层……也不知垒砌了多少层,尸体和碎了的尸块终于把城门死死的封住。</p>

  “娘的,这下子老子定是没有脸见死去的弟兄们了,他们死了还要让他们助我们这些生者守城……”都尉看着一只伸出尸墙的赵国兵士的手臂,毫无得胜后的喜悦,只有偷生者的庆幸。</p>

  “你们别叫我了,老子明天说不定就来陪你们了!”都尉甚至不知道他的庆幸还能持续多久,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战死者的身影,耳边总是回荡着他们的声意。</p>

  “喝口水吧,都尉大人!”满脸皱纹的老太婆送来了清澈甘洌的水。</p>

  一口水下肚,都尉的幻视、幻听消失了。</p>

  “都尉大人,您叫什么名字,我要让我的孙子记住您,把您为我们守城的故事流传下去!”老太婆一本正经地问道。</p>

  “明天,明天说不定我们都要死了……”边城都尉心中想着,却不好出口,对老人家笑笑说:“我叫司马尚……您老人家要是真心感谢我,就把您家的姑娘嫁给我好了!”</p>

  “好好……”老人满口应了下来;其实她家那有什么女儿姑娘,但她知道,她不能让为他们的身家而战的战士失望。</p>

  老太婆与这个叫司马尚的边城都尉都不会失望了,第二天、第三天过去了,楼烦骑兵就去草原大漠上吹过的风沙,来得快,去得也快。</p>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牺牲,还有城下楼烦兵士们的死亡,都在楼烦白羊王的计算之中。这战无名边城攻防战的所有参与者,都是狡猾如狐狸的白羊王手中的一颗颗棋子,用来搪塞他身边的匈奴监军的棋子……</p>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MFU.,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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