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牛头天王

  鹿斗典善放下电话，神情怪异地看向木兰。

  木兰谈兴未尽，没有及时察觉异样，问：“我们继续？”

  鹿斗典善摆摆手：“今天估计没法继续了。老头子我刚刚接到电话，有十二名蒙面女性，光天化日之下，强闯立青国神社，打砸抢烧破坏神社。”

  “喂喂喂，虽然在下正好提到立青国神社里供奉的罪犯，但你不会认为这事与在下有关吧。不过话说回来，在下还挺佩服这十二名女性的。”木兰一副你别诬赖我，但我看好这件事的表情。

  鹿斗善典双眼炯炯有神地瞪视木兰：“你确定与你无关吗？这十二名蒙面女性，其中十人，手“持”利爪，打伤护卫近百人。其中俩人，冲入神社，斩杀鬼武士三十七人，随后扬长而去。”

  木兰双眼一眯，这回抓住了关键词“女性”、“十人”、“利爪”，直接联想到百合子十人组。至于另外两个能斩杀三十七名鬼武士的，很有可能是丽美和海伦。木兰背过手，问：“所以呢？”

  鹿斗典善很严肃地提起一个名字：“牛头天王已经被唤醒，准备亲自追缴元凶。”顿了顿且叹了口气：“小木兰啊，老头子不是要逼你立即给个答复。而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了牛头天王，若是你现在不准备充分，老头子也帮不到你啊。”

  木兰不为所动地问：“关小子屁事，准备看戏也只是两包瓜子的事。鹿斗老爷子，今晚真的不继续了？”

  鹿斗深深地看了木兰一眼，笑了笑，没在和木兰说什么，朝傅满洲问：“傅先生，是否能将在下送回东京？”

  傅满洲：“不是问题。”说着，打开圈圈小金门，门的另一边是间无人的会议室，刚刚八宝、乐京老爷子就是从这离开的，这回铃木老爷子和吉岡家三兄妹也跟着离开。

  等到总统套房里只剩木兰和傅满洲的时候，傅满洲问：“那十二个蒙面女性，是你的小跟班和小女友吧。”

  木兰这才承认，有些无奈地说：“十有九九错不了，这些女人真会惹事啊。”

  傅满洲呵呵笑着说：“看来，你这次兜售的“霓虹梦”，恐怕要半道崩卒了。”

  木兰抬头看看天说：“或许，这回是歪打正着呢？说话被打断着实叫人不爽。”

  傅满洲好奇地凑过来问：“莫非你还留有后手？”

  不怪这傅老爷子被旁人视为反派，长得猥琐不说，还因为常年修炼某种偏黑暗系的魔法，使得身边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木兰不客气地退开一步，说：“后手当然有，既然要向昆仑讨债，自然要把研究功课做好。”

  木兰几度深挖过诸夏神系的神话史，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诸夏神系是地球原生神系的奇葩。当别的神系都在玩父传子的家天下的时候，诸夏神系在玩师传徒的“武林联盟”。

  如果将诸夏神系看出数个帮派的联盟。那么盟主就是玉帝，玉帝所在的门派称之为天国，天国有七都，昆仑乃总舵，其余虎、鹤、龟、猴、犬、和蜘蛛六都为分舵，玉帝既是昆仑的总舵主，也是天国的国主。

  在这个诸夏帮派联盟中，除了天国帮之外，还有五大帮派，分别是道教帮、佛教帮、儒教帮、神道教帮、和九黎帮。这五大帮派都出过不止一位神王级的强者，也轮流担任过诸夏帮派联盟的盟主，又因各自的传承困境导致久未出神王，以至于现在多隐世不出。

  大日女尊乃九黎族圣女，牛头天王乃九黎族战神，二者均是九黎帮的主神。九黎帮最后一任神王死在某任玉帝之手，二者便携九黎部众迁徙至霓虹，不听调也不听宣。

  立青国神社里祭祀供奉的，既是那些死在战场上的烈士，也是这位九黎族战神牛头天王。霓虹人骨子里将恶人视为强者，供奉恶人保护一方的劣根，就是从供奉这位牛头天王开始的，这位牛头天王是最臭名昭著地恶神之一。

  本来吧，牛头天王恶与不恶都与木兰无关。甚至为了要对付天国帮，木兰将九黎帮视为可发展的潜在盟友。可现在，反正已经招惹上了，不如从对方身上啃下一口肥肉。

  木兰在给琴出主意，挑选适合白皇后修炼的魔法类型时，就曾提过阴阳师的选项。当时木兰说“现在强大的式神似乎并不多”，这话并不全对，野生的强大式神确实不多，但“人工培育”的强大式神还真有不少。

  立青国神社，就是九黎族用于“人工培育”式神的地方。战死沙场的士兵灵魂，是“人工培育”式神的主要兵源；凡人的祭祀与供奉，是“人工培育”式神的必备过程；如此被“人工培育”出来的式神，被称之为鬼武士；这些鬼武士的数量，保守估计都起码上千。

  据说，立青国神社培养出的鬼武士，实力不弱于阿斯加德英灵殿里的英灵战士。鬼武士于九黎，就如同英灵战士于阿斯加德，都是构成神系的基石。木兰就准备拿这上千鬼武士来借花献佛。

  木兰带上刀疤，靠大狗子破伤风返回阿提兰，找到正在和艾玛、奥菲利亚真·花前月下的琴，直接说道：“我惹了大麻烦，麻烦是只大肥羊，起码有数百实力不弱的式神，怎么样，打算参一脚不？”

  琴左拥右抱，将手从俩女的衣领抽出，给木兰凭空带来一把椅子，说：“把前因后果给我说清楚，哪里突然冒出数百式神的？”

  听到有数百式神，艾玛立即搂住琴的胳膊，显然已经知道式神与她的关系。

  木兰刚想坐下，椅子就被刀疤占去了，只好站着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解释麻烦的来源很有可能是丽美她们捅了马蜂窝，而那数百式神就是鬼武士。

  琴拍拍艾玛的后背表示安抚，随即疑惑地问：“稍等，我知道鬼武士是式神没错，也知道九黎鬼的武士不弱阿斯加德的英灵战士。可鬼武士也是九黎的从神啊。一个神系的从神受制于诞生之初的契约，是不可能背叛所属神系的，鬼武士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木兰：“你这是知其一，不知其二。鬼武士是九黎的从神不错，但鬼武士诞生之初的契约对象并非九黎，而是神社的拥有者。在此，就是那个牛头天王。”

  琴一点就通，眼中闪过金光：“也就是说，神社就是一个培育式神的神器只要取代了那个牛头天王，成为神社的拥有者，不仅能收编已有的鬼武士，今后诞生的鬼武士也属于新的拥有者，对吧？”

  木兰用唆使的语气问：“怎么样，要不要参一脚？”

  琴白了一眼这个唆使自己当打手的宠物，反问：“怎么分赃？”

  木兰摸摸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丽美是我表妹，百合子是我女友，我大致能猜测她们去招惹神社的原因。所以，打死地算我的，留下来的算你的，神社也归你。怎么样？”

  琴香了一口艾玛，说道：“成交。”

  艾玛喜笑颜开，奥菲利亚看木兰的眼光变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