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暗中博弈

  在查尔斯、史崔克、和弗瑞的三方妥协下,木兰众人很快得到放行,甚至连机场医护人员都没有等来,众人就选择了机场起落中心就给出的最早飞机起飞的时间。

  看着地面越来越远,直到被浓厚的云层遮盖,飞机上的众人才集体松了口气。

  今天事情尽管波折,好些人还受过不轻的伤。但结果却是所有人整整齐齐地坐上了回程的飞机,木兰和太郎也没有再坚持多呆几天。

  飞机上紧张的气氛,在平缓飞行十分钟后基本消散。由最没心没肺的太郎牵头,其余人也在压力之后寻找着释放的渠道,音乐开到最大,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聊天的聊天。受伤最重同时色心不死的三位老爷子,则趁机在女孩中来回吃豆腐。女孩们则被老爷子的卖惨忽悠到,没一会儿就吃了不小的亏,看得太郎眼红不已。

  唯有木兰、秋菊、新一三人因心事重重,而显得有些不合群。

  在机场碰见X教授并非木兰所愿。木兰在那种情况下大致有两种选择:其一,什么都不做,任由事情发展;其二,主动和X教授联系,影响事态的同时做一次试探。

  木兰一直对X教授的心灵能力抱有深深的忌惮,他打心底不相信X教授对外宣传的自我原则:不会不经他人同意随便查看当事人记忆。

  心灵能力是X教授最强大的能力,也是X教授最接近本能的能力,如果X教授真像他对外宣传的那样:不会不经他人同意随便查看当事人记忆。那X教授必须具备极高的道德标尺与思想境界,去收敛自己的习惯并抑制自己的本能。

  木兰质疑的就是X教授根本不具备坚持原则的道德标尺与思想境界。单是木兰印象中,X教授就有几十次强制阅读他人记忆的案例。只不过大多数被阅读记忆的对象,都**教授和蔼的外表与虔诚的道歉给绕了过去,没有追究X教授不坚守原则的行为。

  此外,能够控制自我不轻易使用能力的人,都起码明了一个道理:力量只会成为我的工具,而非让我成为力量的奴隶。

  如果X教授明白这个道理,凤凰女的力量就不会从小就**教授封印,恰是X教授的强制囚禁,才迫使凤凰女最终黑化。一个完成的智慧个体,如果连自身所具备的能力都不能正视,又怎能不黑化呢?

  因此类种种,木兰笃定X教授是个伪君子。X教授的个人形象绝对是通过心灵能力欺骗他人,甚至欺骗自己所树立的。而X教授对X战警的保护,可以理解成一种温和地圈养,让变种人失去培养自我保护的能力的机会,从而让受圈养的变种人沦为待宰羔羊。

  木兰甚至沿着这个方向拓展脑洞:连万磁王都是受X教授操弄的道具。X教授玩的是养贼自重的把戏,万磁王就是这个大贼头。万磁王每次出来搞破坏,就能让当权者看到变种人的威胁。而X教授每次跑去救场,又能让当权者认为变种人尚有可控制的余地。

  每次X战警与兄弟会之间的对抗,都会造成变种人的内耗。当权者估计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不愿对变种人逼迫过甚。可以说:X教授就是用变种人的滚滚头颅,经营出自己爱好和平的形象,并建立下自己在变种人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木兰将X教授视为光头加强版宋江,可谓合情合理。

  所以,木兰之前做选择需要考虑的关键在于:赌X教授的行为模式是虚伪的成分更多一些,还是自我欺骗的成分更多。

  如果X教授是个极度虚伪的人,那他必然会玩说一套做一套的戏码。对那些大人物以及对他X教授所了解的人群,他大概率不会轻易使用心灵阅读和心灵控制的能力。但必然会那些小人物动用能力,从而更精确地了解并掌握局面。

  而如果X教授是个习惯于自我欺骗的人,那他多半会惯性保持自我欺骗的状态。通过常年经验出来的自我形象,获取大部分人的信任,得以在关键时刻利用这些信任,达到使用心灵阅读后依旧获得他人原谅的效果。

  总结来说就是:X教授越虚伪,就越可能通过阅读木兰这种小人物的记忆,来了解当下的局面。而X教授越习惯自我欺骗,就越不会冒阅读木兰这种小人物的记忆,而降低自己信用的风险。

  如果木兰选择:什么都不做,任由事情发展。就是在赌二分之一的机会,X教授是个习惯于自我欺骗的人,自己的记忆大概率不会**教授阅读。

  但木兰最终选择:主动和X教授联系,影响事态的同时做一次试探。

  这么做的最大风险在于:主动吸引了X教授的注意,哪怕X教授是个习惯于自我欺骗的人,依旧会因为木兰的举动,而阅读木兰的记忆。

  这么做的直接收益是:给了X教授出场的理由,维护住家人不愿暴露的身份。潜在收益则是:如果X教授是个虚伪的人,就有可能因为木兰对于X教授能力的了解,而不会轻易对木兰动用阅读记忆的能力。

  以上就是木兰做决定前的大致心理活动。他不清楚是否算清其中利弊,或许和丽美或新一商量后能得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但那个时候,真不是木兰解释自己为何忌惮X教授的好时机。

  木兰扫了一眼机舱里欢乐的众亲友,似乎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候。木兰扫到侧后方隔着舞池,正看着窗外的新一,心想:看那家伙的表情,他应该也在反思吧。咦,他的表情怎么突然变得惊恐。

  新一本是靠着窗户,看着窗外云卷云舒,思考着该怎么劝解木兰。飞机刚飞离一片雨云,难得因虹销雨霁而显露处蔚蓝大海,新一正被这壮美的景象吸引,眼角的余光闪过一朵小火花,起初他还以为是错觉。正眼看去时火花迅速接近,眨眼间就变成一颗火球。

  “导弹”两个字在新一脑海中惊现,他根本来不及预警,飞机的机翼就率先解体,电光火石之际压缩叠加成一块铁饼,护在飞机将要被导弹击中的区域。

  爆炸来得无比突然与猛烈,哪怕有那块机翼组成的铁饼挡住了导弹的大部分伤害,但爆炸所引发的冲击波,不仅将机头与机尾撕裂分解出无数小碎片,连机身都冲击得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

  一侧机翼缺失,机头与机尾严重破损,飞机在翻滚间坠落,另一侧机翼也随之被折断。整架飞机成了桶装罐头死亡列车,带着机舱里的所有人,在前往地狱或天堂的通道上飞速行驶。

  遭受攻击的瞬间,木兰第一反应是:大意了,原以为上了飞机就算安全,没想到对方竟然使出这么狠辣的灭口手段。

  继而快速思考救场的方法。木兰固然能靠时空之门,带着丽美逃离险境。可父母亲友该怎么办?

  开圈圈小金门或许能将人送离。可随着飞机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精准开圈圈小金门的难度将越来越大。一旦开门不准,等于是亲手切割亲友。

  而当飞机坠落速度超过一个临界点时,哪怕他能靠开圈圈小金门将人送走,被送走的人也会因为重力加速度,一一摔死在卡玛泰姬的小黑屋里。这等于是让木兰做一道现实的排除法,越被木兰排在后边传送走的人,死亡的危险就越高。

  别无他法了,木兰正打算行险开门救人之际,飞机坠落的速度竟然渐渐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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