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矛盾论
黄莲香恨恨瞪着那厮时，却忘记了自己的zǒu光，而那厮在领受了十秒的“殷切”目光后，终于看不下去了，“黄市长，还发什么呆？赶紧往上拉一，丢死人了！”语气甚是呕心与鄙视。</p>
至于他这会尊称人家为领导，一则有要事相商，应该尊敬，二则他觉得叫人家领导，占便宜更加爽快。</p>
黄莲香按捺着火气，捏住浴巾一角往上了拉，总算盖住大半，不过她很开放，喜欢lù一ru沟，大抵如此才能更加充分地证明她的份量，而那厮也比较尊敬她的臭美，目光扫向那里的频率也不低，人家就是光明磊落，原则上不会背地里偷偷欣赏。</p>
做人，太虚伪是不行滴！</p>
黄莲香深呼几口，让自己平静了一，严厉注视着那厮，终于官腔十足地开口道：“你有什么事？”她想把场子给找回来。</p>
“随便聊聊呗。”那厮却伸开双手惬意地靠在池壁上，不以为意的淡淡道：“上次发给你的电子版研究报告看了一没有？有什么感想来听听吧。”</p>
那厮要死不活的软钉子态度，让黄莲香心里又是一堵，原本她想整领导气派，可人家那种淡定，境界还要更高，忿忿道：“没怎么看，感想也不多，只是觉得你的梦想很强大，而具体的东西我一样也看不到。我凭什么相信你？”</p>
“你不相信，还跑这里跟我罗嗦什么？”那厮瞪了瞪眼，“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像这种风约会，烦恼很多，吃亏很大，很影响我的形象。你那么大年纪可以不在乎，我还年轻，不在乎能行吗？都还没结过婚。”</p>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极少如此气愤（就算有，也是以前被那厮气的）的黄莲香马上站了起来，摆出一副走人罢谈的架势，不过她没有立即转身。</p>
那厮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语气平静几分，“黄市长，别jī动，你也不是孩了，肩上经常挑着沉重的担子，心理素质怎么还这么不过关呢？唉，我好象有看走眼了，真要这样的话，那我还真不敢找你合作，那样风险太大了。我需要的是一个有魄力、大行不顾细谨的豪爽之人。其实前面的种种，你可以看成是我对你的一个检验性面试，当然你同时也是在面试我，像我这种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和你在这种特殊环境下单独约会的人，还这么淡定，心理素质应该过硬了吧？那么你就可以相应更进一步地信任我。”</p>
“回头来，你一失足成千古恨这，那只是意外而已，我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至于接住你，那确实是本能（占便宜的本能），如果因此而损害了你的形象，我只能一声不好意思，并且不和别人起。哦，还有那个……你xiōng部走了一光的问题，我盯在那里是为了提醒你，这种事不好开口提醒，那样你会更难堪的。如果那里真的完全暴lù，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多看一眼，我做人还是有底线的，占便宜只在无伤大雅的前提下。”</p>
洋洋洒洒的一大篇，一时吸引了黄莲香的注意力，让她在一气一恼一羞之间，越来越充分地感受到了那厮的超级无耻。不过那厮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对他的一些话，比如做人底线、无伤大雅、等等，黄莲香还是相信的，毕竟那厮平时身边就老围着一群出sè美女，貌似关系基本还停留在纯洁层次，而且在内心深处都信任他，纯粹的sè狼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p>
黄莲香主动又坐了下来，正sè道：“好了，之前的事就不再了，现在正式谈事，希望你严肃一。”</p>
“那当然。”乔锋淡淡一笑，身子却向侧前方移去，一时惹得压力大增的黄莲香再次大惊，“你要干什么？”</p>
那厮不置可否，很快坐在黄莲香的身边，与她保持了一个拳头的安全距离，双手抱xiōng，目视前方，这才振振有辞道：“既然正式谈事，当然要严肃一，你不觉得我们俩个前面那样互相看着对方的喷血身子，很不文明么？其实黄市长你的身材是很bāng的，看多了可能会影响注意力的集中，当然你看我也是一样。”</p>
不等黄莲香废话，他马上又道：“好了，现在正式主题思想，我们之间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太多，直接一吧，làng费过多休息时间是可耻的。我先问你，那一揽子计划你敢做吗？”</p>
黄莲香总算让自己一直很jī动的心情平静下来，认真道：“敢不敢是一回事，能不能做是另外一回事。我还是以前的意思，可以明确回答你，只要你能给出让我信服的实质性证据，我就敢做！”</p>
乔锋头不置可否嗯了一声，继续问道：“如果计划展开，你感觉主要阻力会在哪些方面？”</p>
黄莲香很不爽这厮的谈话方式，感觉就像老师对学生提问一样，不过她也知道，那厮一向如此，想改变他？做梦罢了！压住不良情绪，道：“你那边资金链的阻力我不清楚，那正是你应该证明给我看的。至于我这边的话……主要是官场的固有阻力。”</p>
“官场的固有阻力？”那厮马上就这继续深入，不屑道：“那么艺术做什么？不就是你玩我，我玩你的斗争么？”</p>
“你知道就好。”黄莲香面sè忽然沉重几分，叹道：“湖山和麓城的局面，其实很复杂。”</p>
“有多复杂？”那厮淡淡又问，他有时特喜欢十万个为什么。</p>
黄莲香转头恨恨瞪了他一眼，“你的问题还真多，你觉得我能回答你吗？做官也是有底线的！”完马上又目视前方，因为她发现，那厮借着“被迫”和她对视的机会，眼睛又不怀好意地盯在了自己的xiōng口，简直受不了。</p>
“哦……”那厮恍然大悟，“原来政治是这么深奥的东西。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前面一段时间，我天天在网上看你们省市两级主要领导的照片和履历，感觉一个比一个还要深沉，实在受不了这么多的笑面虎，我觉得还是莲香你的照片最好看。咳咳，黄市长，不好意思啊，我好象错话了，不心就和姗姗一个口wěn。哎，她那人就是没大没，怎么能叫你莲香呢？”</p>
“谈正事，就要正式一，老东扯西扯做什么？你以为是过家家啊？”黄莲香恨铁不成钢地道。至于那什么莲香之类，则主动被她过滤了，那冉大婶叫她莲香，她一向都觉得格外亲切，而那厮叫她莲香，她则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哭笑不得。老娘做你妈都够了！又一个倚老卖老的典型。她却是忘记了，人家冉大婶做他妈也够了，却还不能和他平起平坐。</p>
乔锋谦虚接受了大领导的教诲，了头，“莲香你得很对。不过那政治方面的事情，你也总该对我有不违反你做官底线的提示吧？”那厮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人，见对方对莲香二字没有jī烈排斥，便又想着多增加一个sī人称呼，这样更显亲切。</p>
黄莲香忍着没发作，云里雾里地提醒了一句：“矛盾是普遍存在的！”</p>
“这算什么提示？”那厮忿忿道：“初中政治课本上就有了。”</p>
“做官，主要在于悟性。”黄莲香若有所思地道：“而每一句话，都有它的特殊含义，不管这句话有没有被人过或者听过，不同环境下有不同的理解。”</p>
“这样啊……”那厮有悟，“矛盾好象代表两个势力，一个矛，一个盾，对吧？”</p>
黄莲香不知道那厮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但绝对是一个能气死人的人，不情不愿继续提醒道：“还有既不是矛也不是盾的。”</p>
“既不是矛也不是盾？”乔锋像发现了新大陆，眼前一亮，“那应该还有既是矛也是盾的吧？像什么墙头草，风吹两边倒？”</p>
“在官场里面，这种人是最可耻的。”黄莲香淡淡教道：“原则上这算不上一个势力，他们固然能够投机占便宜，但终究是会被人唾弃的，没好下场。”</p>
“这么，那就是三种势力了？”乔锋一向很谦虚，很好学，“省里和市里的矛盾应该是统一的吧？我前段时间无聊，看过几本官场，都是这么的。”</p>
“……”黄莲香无语了好一会，才道：“大体上是的！”</p>
乔锋忽然问道：“莲香你应该既不是矛也不是盾吧？”</p>
“我是干实事的！”黄莲香不置可否。</p>
“那省里有哪些人是干实事的？”那厮紧紧咬上。</p>
黄莲香终于受不住了，恨恨道：“你还有完没完啊？”</p>
那厮哼了一声：“干实事，为人民服务，本来就是党和国家赋予你们的伟大使命。我作为一个纳税人，客气询问一下你们谁是干实事的，还七里八里，有什么了不起的？斗争就这么好玩么？窝里斗，其实是最可耻滴！”</p>
顿了顿，他又道：“我和贾先生有过一面之缘，觉得他很有高风亮节的气度，实话，我真有佩服他。”</p>
“哪个贾先生？”黄莲香却是mō不着头脑。</p>
“佳佳她爸啊？”那厮转头看去，“你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她爸是谁吧？”</p>
“我没打听过，只感觉她家应该不简单。”黄莲香摇了摇头，问：“她爸是谁？”</p>
我靠！那厮恨铁不成钢地道：“莲香，你的政治智慧也太差了一吧？不管闲事也太夸张了一吧？这不都摆在台面上的东西，湖山这地方，姓贾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几个？不过我是不会亲口告诉你的，你过的，做官主要在于悟性，我现在必须学会做官的一套一套，要不以后不被人给yīn死才怪。妈的！”越发有了学做官艺术的觉悟。当然，他是绝不会做官滴，想做也没得做，正如学习杀人技术一样，主要还是不被人给杀掉。</p>
“嘴巴干净一！”黄莲香被呕心得不行，其实她早猜到了那位姓贾的大人物，只是没去验证而已，而此时被那厮给训，又恼得不行，还得忍着认真谈事：“你这时提起那个贾先生，是什么意思？”</p>
“想知道他是矛，还是盾，或者不矛不盾。”乔锋郑重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一，我现在列的存在大量未知数的方程式，暂时还只有你这个稍微确定一的已知数。再多知道一个，方程式就要明朗不少，那样我可以少huā很多精力去想无聊问题。”</p>
“他和我不一样。”黄莲香略一迟疑，还是道：“他是干实事的，但同时还是矛盾的一方。乔锋，你要知道，其实官场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好了，你都问过我很多，该你那方面的事了。”</p>
乔锋早有准备，头脱口而道：“我过去是干什么的，这个不能，不过我不干违法的勾当，暂时没有违反过国家宪法与刑法，至于其它什么行政法规之类就不知道了，我不怎么懂。我所能告诉你的是，过去十年我都在国外hún，尊重联合国人道主义的基本原则。我认识一家国际投资公司的老大，她……”</p>
“（洋洋洒洒一通后）总之，这家公司投入折合一百亿国币的资金没有任何问题，并且有充分能量拉来一百亿其余友情公司的投资，如果有必要，总数还可以增加到三百亿，有足够的余地，当然原则上不会投三百亿，除非迫不得已。该的我都了，你还想要更确切证据的话，过几天干脆让他们组团前来我省进行投资环境考察吧，指定由你接待就行，就当你引进的外资，也算是大功绩了，怎么样？不过话在前头，你嘴巴紧一，别把我给抖出来，要抖由我自己来抖。当然啦，这本来也不是真见不了光的事，但人嘛，能少麻烦就少麻烦，如此而已。”</p>
黄莲香沉思一番，道：“这样吧，我下周再认真研究一下，和上头的人沟通沟通，下周五晚上给你回复，如果可以的话，你就让你那伟大的投资考察团下下周过来吧，我省现在迫切需要引进外资，这样能解决很多就业问题。”</p>
“还能大大提高GDP，以及政绩。”那厮不忘微笑着嘲讽一番，正sè道：“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就看你那边了。话，我们已经坐在同一条船上了，以后的风风雨雨，就一起共同面对吧，不管多少阻力，一起把它劈掉。为人民服务，就不能过多考虑个人得失，必须敢作敢为敢当！”一时间豪气万千。</p>
黄莲香有些意外，深受感染，她发现那厮此时很伟大，认真了头，接住了那厮接过来的一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p>
俩人随即默默地泡了一会，各自沉思着。</p>
那厮忽然开口：“莲香，我问你一个问题啊？”</p>
“什么问题？”</p>
“这个问题是sī人性的。”那厮有不好意思（才怪），“你怎么一直不再婚呢？”</p>
黄莲香又被惹起了莫名火气，先前那厮好不容易给她留下的好感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恨恨道：“你觉得有几个能配得上我的，而我又看得上的人？”</p>
“那倒是。”那厮亦以为然，感慨道：“我其实是站在人性角度来看问题的，除了做官，莲香你同时也是一个女人，大好青chūn年华一瞬而过，真有不值啊。”其实他也就随便，聊sī事，多拉近关系，如此罢了。</p>
“……”黄莲香再次沉默了，那厮挑起了她一般很少发作的伤感情绪。女人四十豆腐渣，她可做不到像冉大婶那般洒脱，何况人家还是有老公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