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条约
周海涛和李季三、老麦克三个，密谈了一个多时，具体谈了什么除了他们没人知道，也没有任何文字记录，被后世成为‘月光岛秘密会议’。</p>
命令已经发布，所有准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李少阳在参观之后，很是惊叹了一番，对周海涛能拥有这么强的军事力量佩服不已，对恢复兰芳信心大增。之后在张静江的安排下，主仆三人带着情报部派来的联络员，返回泗水，行前再三保证会尽力服首领和同伴，与周海涛合作。</p>
十天之后联络员发来电报，李少阳通知他，南洋华社同意了老板提出的条件，并选出代表来和周海涛进行商谈，还有五百多名华人青年将来岛接受军事训练，请尽快派船接应。</p>
五天之后李少阳陪同两个中年人及五百四十六名华人青年来到月光岛，周海涛、李季三到码头迎接了他们。</p>
“伯父、郑叔父，这位就是周统领。周统领这位是我伯父，这位是南洋郑家的郑叔父。”</p>
“在下李大仁、在下郑光祖，见过周大人。”二人向周海涛施礼。</p>
“久仰两位前辈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周海涛急忙还礼。</p>
“周大人，年少有为，以弱冠之年创下如此基业，真是人中龙凤。”李大仁恭维道。</p>
“前辈夸奖了，本人荣幸之至。两位前辈，之处不是久谈之地，请随我入岛。”周海涛做了个请的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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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受训的人自有张静江安排，周海涛将李大仁三人请进指挥部会议室。双方客套一番各自落座，有勤务兵送上茶水，比利和他们一起走出会议室关上了房门。</p>
“周大人，此次所谋之事甚大，故不得不谨慎从事，冒昧前来，还望大人海涵。”郑光祖是个急性子，直接明了来意。</p>
“两位既然来见我，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和少阳的那些条件，我已准备好了援助你们的武器弹药，舰队也已做好支援准备，只等你们那里起事就可以兰芳海军的名义参战。两位还有何顾虑不妨言明。”周海涛也很直接。</p>
“这次冒昧前来是有几个问题想向大人请教，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见谅。”李大仁在座位上欠了欠身。</p>
“事关诸位身家性命，谨慎是应当的，二位有话请讲，不用客气。”</p>
“谢过大人，那在下失礼了。大人到底是何人，为何要相助我等？”李大仁问道。</p>
“我是谁，从哪里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个中国人，身上流淌的是炎黄血脉，不愿看到我华夏子孙再受人欺凌，所以想助你们恢复兰芳。另一个原因是我军虽武器精良，但没有可靠的后勤保障，助你们复国，可使我军得到一个稳固的基地和稳定的财政来源，方便我们顺利实施后面的计划。”周海涛稍作考虑后答道。</p>
“大人的意思是要统治兰芳吗？”李大仁一惊。“其他条件都可以答应，但若是大人要将兰芳变成sī人之地，请恕我等不能答应。自罗芳伯、陈兰伯两位先辈开始，兰芳大统领一职，皆由众人推举产生，不可世袭，此乃兰芳立国之本，我等不敢逾越。请大人恕罪。”罢三人一同站起。</p>
“我想三位误会了，我不想统治兰芳，也不想搞什么家天下，这一是不会改变的，请你们放心。赶走荷兰人之后，他们现在的地盘以后可以归兰芳所有，你们复国后谁来当这个兰芳大统治，与我无关。我只想得到几个军事基地和你们在财政上的支持，最多十年，我要求你们在十年之内在资金和后勤上对我的支持，我将以荷兰人的全部产业及保障兰芳的安全来进行交换，并要以兰芳的名义来进行一些行动。同时我为你们提供各种武器、先进技术、培训技术人员和军事人员，以备你们自己保卫兰芳。”周海涛回答。</p>
“您是要把荷兰人从南洋彻底赶出去吗？”李大仁和郑光祖吓了一跳。</p>
“是的，除婆罗洲之外的地方我占有十年，十年后归还兰芳。”周海涛道。</p>
“那如果西洋各国干预怎么办？”李大仁擦了擦冷汗问道。</p>
“我们考虑过了，在不触动他们利益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干涉的，甚至我们可以暂时让出一些利益给他们，以换得他们的支持。比如苏门答腊和新几内亚的一部分。”李季三替周海涛回答道。</p>
“洋人贪利忘义，也许可行。”郑光祖头道。</p>
“还有就是，周大人您要我提供什么样的保障，所需的资金总数是多少？”李大仁接着问道。</p>
“主要是粮食、钢铁、煤炭、石油、被服和化工原料，我岛上有自己的工厂，所以除粮食、煤炭和被服外其他的只要矿石和基本原料即可，应该每年不超过一千万两白银。”周海涛道。</p>
“这么多！”李大仁和郑光祖大吃一惊，“这恐怕我们无力负担啊。”</p>
“这不是要你们个人或你们的家族来出，而是由复国后的兰芳负担。现在你们每年要向荷兰人交多少税？还有荷兰人现在每年的关税和贸易收入，以后也都是兰芳的了，再加上荷兰人在这些地方的各种产业和土地的价值，这些钱应该不算多。”李季三毫不客气的道。</p>
“……”李大仁和郑光祖先是低头思索后对视一眼，了头，“要是这样的话，没有问题，我们可以答应大人的条件。”</p>
“但是我们要求与大人您，签订一份契约，双方今后都不得反悔。”李大仁向周海涛道。</p>
“你们这是怕我刘备借荆州啊，呵呵，你们放心，我们志不在此，不会赖在兰芳不走的。”周海涛笑了。</p>
“斗胆问大人一句，不知您志在何处？”郑光祖心问道。</p>
“本来事关机密，不可随意示人，但两位即问，让你们知道也无妨，我们目标是，回到祖先之地，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让祖国不再任人欺侮，恢她复应有的荣光。”周海涛起身看着李郑二人，“让炎黄子孙不论在何处，都可以堂堂正正，tǐng直腰杆。”</p>
“大人要和大清国……”</p>
“是的，看看现在的祖国，从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满清无道，祸国殃民，对内横征暴敛横暴不仁，对外卑躬屈膝丧权辱国。想我堂堂中华，炎黄血脉之延续，五千年文明之国，现在成了任人欺凌，任人宰割的对象，洋人横行之所。现在连东边的倭奴都敢打上门来，所谓练军数万，在朝鲜一触即溃，不战而逃。北洋水师号称亚洲第一，大东沟一战，损兵折将，龟缩威海不敢出战。这样的朝廷难道还要让它窃据神州大地，将祖国最后的元气丧尽吗？”</p>
“大人，你这是造反啊，要诛九族啊。”</p>
“造反？就是要造反，造满清的反，两位脑后的那条被洋人笑为猪尾巴的辫子还想要留多久？还想要子孙传多少代？”</p>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祖宗之法不可轻变啊，大人！”</p>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错，可祖宗之法嘛，就未必了，我们的祖宗可没有辫子，那些留着辫子的化外野人也不是我们的祖宗！你们移居海外多年，你们的辛酸和困苦那个朝廷可曾过问？百年之前你们进贡称藩，那个朝廷可曾理睬？你们受人欺凌杀戮，那个朝廷可曾为你们撑腰壮胆讨还血债？就这样难道你们还要效忠那视你们为弃民的朝廷吗？”</p>
愕然、震惊、欣喜、忧虑，李大仁和郑光祖的面sè不断变化着。</p>
“只有推翻那个对内残暴对外软弱的朝廷，推翻那个视天下是他一家一姓的天下的皇帝，建立一个新的、强大的，像汉唐那样敢于喊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新国家，出才是我们的出路，才是让我们华人不被歧视不受欺侮的根本办法。我的话，两位可以好好想一想。”周海涛起一支香烟，看了看李大仁、郑光祖和李少阳，不再话。</p>
良久，三人站起，向周海涛一揖倒地。“大人志向远大，非我等所及。海外游子，百年辛酸，苦盼母国强大，以抚慰我等。若大人所言不虚，我等海外遗民，必破家以报，以助大人一臂之力。”李少阳已是泪流满面。</p>
“两位不必如此，周某虽不才，但言出必行。”周海涛上前拉住李、郑二人，“两位前辈不必多礼，这是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做的，如今周某有这个能力，自然不能再让祖国受辱，同胞被欺，请两位记住，我们都是中国人。”</p>
“大人……我等惭愧。”</p>
“三位以后不要再叫我大人了，叫名字即可。”周海涛道。</p>
“大人乃是一军之统领，岂可随意称呼，无规矩不成方圆啊，大人。”李大仁躬身道。</p>
周海涛一把搀住他，思索了一下，“我是舰队司令，也是麒麟军事集团的总指挥，你们以后就叫我，总司令或总指挥吧。叫大人我听着别扭。”</p>
“好，那我们以后就称呼您周总司令了。”李大仁道。</p>
“三位，我们所谈之事，是否已算达成一致？周某已摆好酒宴欢为三位接风，如三位还有疑虑，我们饭后再谈可好？总是能找到你我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式。”</p>
“总司令，关于契约一事，就此作罢，我等不知总司令有此等雄心壮志，倒是显得气了。”李大仁拱手到。</p>
“不，条约一定要签，到不是我信不过诸位，而是不签下条约，各位如何取信于竹网龙堂的众位首领。”周海涛摆摆手。</p>
“总司令也知道竹网龙堂？”三人一愣。</p>
“李、郑、陈、伍四家前辈组建竹网龙堂，晚辈也有耳闻。”周海涛一笑。</p>
1895年1月19日，周海涛与李大仁、郑光祖在月光岛签订《南洋安全保障条约》，条约详细规定了双方的全力和义务。兰芳复国成功，此条约起到了关键作用。在周海涛统一中国，建立中华帝国后改为《中华—兰芳安全保障条约》，于1930年6月15日兰芳并入中华帝国后废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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