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8一地鸡毛(二)

  0108一地鸡毛(二)

  鲁北辖区与山东省府控制区域的边界像一个数字信号的一段,无棣沾化南部边界线东西向至利津,从利津西北部与沾化交界点开始向南是几乎是南北一条直线的利津广饶临淄益都临朐西部边界,临朐的南部边界也大致是东西的直线,从临朐东南角边界向北,临朐益都寿光的东部边界又是一条南北向的直线边界,而鲁北最东北部的下营区又是一个近似的长方形。

  在开始的几天。鲁北军队主动放弃了无棣沾化和被抢占临淄后,利津和博兴就成了两个突出部,特别是临淄的陷落使得博兴受到三面来犯军队的围攻,这里聚集的进犯军队最多,战事也最激烈。

  博兴县城坐落于小清河北岸,向西北通往滨县的原大道只有30公里,西南通往桓台的大道差不多的路程,行署建立后,修建了更多更宽更结实的新大道更是把所有的县区连接在一起,加之有小清河的航运便利,博兴拥有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地位。

  路明于23日亲自率军前来,他到来并不是为了加强防守,而是寻机歼敌。经过前期主动的退却后,分路进犯的山东军队已经聚拢形成了东西两大集团,分别围攻博兴和寿光下营,聚歼进犯之敌的战机已经出现,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说起闹剧来,还得从山东军队的大规模调动集结开始,军队的调动集结历来是件麻烦事,特别是在现在这个缺乏必要的交通工具的时代,大规模长距离的部队开进只能依靠铁路和水运,克制了很长时间后,山东驻军的调动比青岛的日本舰队出动还要早上几天。

  无棣沾化方向进犯鲁北的山东军队是驻兖州鱼台的施从滨任旅长的中央军陆军第一混成旅的一团和旅直属队以及驻济宁郓城的中央军第二十混成旅旅直属队和第二团,这两个旅各一个团凑成由施从滨任指挥的西北路军,乘火车抵达平禹城,由禹城换乘大车开进阳信滨县,以两地作为基地准备进犯无棣沾化利津,并从北面威胁博兴。

  第五师第十旅从济南会同驻聊城阳谷的省属第四混成旅组成西中路军,第十旅旅长王翰卓任指挥,兼西路会剿前敌总指挥,从济南沿胶济线相机攻占临淄,以临淄为基地向北威胁博兴广饶,向东威胁益都和寿光,而作为先头部队的第四混成旅图谋抢占临淄。

  省属第七混成旅驻沂水的第二团加强中央军第七混成旅驻沂水第二团两个营组成南路军进犯临朐,由省属第七旅第二团团长孔照义任指挥。

  马良的边防二旅从胶济线至潍县,从那里沿潍县至寿光的大道向西进犯寿光,而潍县的孙宗先的第五师第十旅一部配合马良的东中路军,另一部主力组成东南路军,从沿胶济线至昌乐益都交界处准备进犯益都。

  驻掖县的中央军第一混成旅的二团和省属第二混成旅驻黄县的二团组成东北路军,由第一混成旅二团团长张克瑶任指挥,从掖县进犯下营区。

  山东驻军对鲁北采取的这次军事行动几乎抽调了山东境内的大半兵力,几乎所有的旅级编制不管是中央军还是地方军都抽调了一部或全部兵力参与这次对鲁北的军事行动,大量的军械也由青岛运抵各个山东驻军的前进基地。

  21日在无棣叛乱的当夜,鲁北发出通电,声明由于海匪猖獗,鲁北海防使署在其管辖海岸布雷设防,所有靠近鲁北海岸的船只不要接近距离海岸20海里的海区,以防触雷,正常贸易的商船若是进入鲁北各个海港,一定要鲁北引水员的指令。

  22日施从滨部进犯沾化无棣,鲁北当地留守部队稍做抵抗就迅速脱离接触,分别撤往利津和海上,鲁北当日继续通电全国,斥责山东军队挑起战火,请求中央制止山东军队的行为,次日,徐世昌总统及陆军部均严令田中玉郑士琦约束部队,停火撤军,但山东驻军置若罔闻,反而加紧对鲁北的进逼。

  23日,第四混成旅在胶济线日本护路队和铁路方面的配合下,乘火车抵达临淄车站,随后进犯临淄县城,当地留守鲁北军队也是迅速脱离接触后撤。同日,日本驻军从济南青岛出动进抵益都临淄鲁北辖区胶济线路段,封锁各个道口。

  当日,鲁北通电全国,指责日本为山东进犯鲁北部队提供便利,违反中立原则,并向外交部报备,同时向各国驻华使领馆发布日本帮助山东驻军进攻鲁北的情况。

  美丽国驻华公使馆发表声明,对山东境内爆发的战事表示严重关注,告诫交战双方必须保护美籍传教士等人员和财产的安全,呼吁双方立即停火,对日本胶济线护路队和路方违反中立原则的事情表示关注,并责令滞留鲁北美**事人员组成观察团,呼吁日方恪守中立原则,不要卷入中国内战。

  24日,日本出云装甲巡洋舰及其他舰只组成的舰队出现在莱州湾,受阻于雷区,但日本舰队派出三架水上飞机侵入羊角沟上空,并做低空俯冲等挑衅性威胁性飞行动作,鲁北当局通电全国,通告日本舰队及其飞机的恶行。

  美丽国联合英法葡等国的驻华使领馆发表声明,对日本舰队及飞机的举措表示严重关注,呼吁日方不要介入中国内部事务。

  美丽国驻华海军发表声明不日将前往莱州湾调查水文勘测航道。

  当日,施从滨部从滨县进逼至博兴西北,王翰卓部第十旅,省属第四旅从南,西两个方向进犯博兴县城周边村镇,并与施从滨部形成对博兴的三面合围,并与当日发起攻击受挫。

  同日马良部,张克瑶部对寿光和下营区的进攻受阻。

  孙宗先部由于美丽国及各国使领馆的联合宣言,止步于昌乐县城准备向北进犯寿光南部时,孙宗先遇刺受重伤返回潍县住院治疗,部队失去主官,暂时待命。

  孔照义部即南路军进入临朐南部地区后在九山被围歼,残部退回沂水,鲁北驻军追击进入沂水,九山一战是鲁北开始反击的标志。但整个战事的根本转折点却是在博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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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日,郑士琦调派第五师炮兵第五团支援对博兴的攻击,经过大半个钟头的炮击,一连的进攻却是以伤亡大部惨败,作为第十旅的旅长王翰卓此时还在距离前线十多里的临时营地享用早餐,传令兵送达的战报使得他一下子没有了胃口,气急败坏的敕令第十九团在午前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个堵在通往博兴县城通道上的阵地。

  桑有志也是七八年的老兵了,一连的冲锋时,作为一排长的他和他的连长国树中躲在后面拿着望远镜,远远地看的清楚,第五团的炮兵轰隆轰隆的不断地炮击,将那片阵地笼罩在浓浓烟雾和尘埃中,他当时还想,这下那边的伙计全玩完了。

  一连的弟兄可能也抱着和他同样的念头,炮击还没有停止,就被连长排长催促着向前冲去,桑有志看的很清楚,那些弟兄们都是小心翼翼弓着腰,缩头缩脑战战兢兢的往前挪,挪啊挪,昨天两个连重大的伤亡让这些当兵就为混口饭吃的弟兄们吓坏了,炮击停下了,一连的兄弟们也接近那片昨天二营打了大半天都没有擦边的阵地。

  “还是炮兵厉害,那边的阵地上像是被犁耕了一遍,全是弹坑,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肯定被刚才的炮弹全炸死了”国树中拿着望远镜边看边念叨,“一连上去了,林会才这小子撞大运了,他的一连这次可是露脸了。”

  “轰轰….轰轰…”

  国树中话音未落,他和桑有志同时听到密集又低沉的爆炸声,不像是炮弹,又不像是手榴弹,刚才硝烟刚刚散去的那片阵地又被硝烟笼罩。桑有志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从烟雾中跑出的一连的弟兄们,但是很快一颗颗炮弹在他们的身侧,身后,身前乃至头上爆炸,每当一个人被烟雾笼罩,等到硝烟散去,就很难在找到他。

  “娘哎,这是啥阵仗…他娘的,打起炮来没完了…林会才呢,一连全玩完了?”国树中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看见的情况说给桑有志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桑有志听的出国树中说这话时牙关正在哆嗦。

  “连长,看,停了,那边的炮停了,那个小土包那里往这边就没有挨上炮”桑有志这些年也算是经历了不少阵仗,张怀芝督鲁期间他就曾经参加了几次大战,能够活命就在于他心细,国树中带着他一起观看一连对这个阵地的攻击无非就是看中他老道的经验。

  “老桑,还真是那个事”

  “连长,咱们得为咱们连百十号兄弟的命着想。”

  “老桑,到时候机灵点,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轮着我们上了,我可是听营长说了,师长昨夜把王旅长大骂了一顿,命令咱们旅必须今天打进县城,友军都是省属旅还占了两三个县城,咱们是正牌的中央军,连个堵在前往博兴县城大道上的阵地都突破不了,丢人啊。”国树中说完要用望远镜看了一下那个硝烟散尽的阵地,那里已经出现三三两两的鲁的军人在收尸,偶尔能抬出一个断胳膊缺腿张大嘴可能是在哀嚎的伤兵。

  “他娘的,这个打法纯粹是送死,那片阵地就像是被犁了一遍,也奇了怪了,那个阵地真的是铁打的,那里的守军难道是土行孙会遁地隐身,咱们刚才那一阵炮击并不比他们的差,怎么他们愣是没办事。”桑有志不是没见过各种工事,那片阵地不是他见过的那种炮弹都打不透的铁骨水泥工事….

  博兴县重要的交通枢纽地位使得山东军队将其作为西线必须攻占的目标,随着合围态势的形成,那些博兴成为他们的手首要目标。

  施从滨部沿滨县至博兴的大道进军,因为小清河东西流经博兴县城南部,王翰卓的两个旅则从上游渡过小清河,挤在这一段沿河修建的桓台到博兴大道上,向博兴县城进攻,鲁北抵御王翰卓部的阵地就在博兴城西五里地依托,自小清河北岸起向北修筑了南北长达三公里的防御阵地,遭受攻击的阵地则是位于大道上的一个突出部。

  土工作业一向是骨干民军的强项,更不用说他们的老部队,全部由精干人员组成的海防师工兵教导总队,现配属教导旅的工兵大队却是抽*教导总队最精干人员组成的,加之路明教授了一些他那支部队采用的土工作业技术,这活就是他们干的,很多工事都是按照一战时防御重炮的标准修建。

  这片由三合土夯筑做基础,由木料做支撑结构,重要部位全部覆顶,向下深挖最深三米多,由交通壕堑壕防炮洞屯兵洞地保暗堡以及机枪迫击炮阵地组成的纵深达一公里多的半地下防御阵地在很短的时间就构建完成,并持续的加固。

  遭受第五师攻击的大道上突出部阵地在鲁北的代号是二号阵地,它与北部的一号阵地构成这个防御阵地第一道防线的第一部分,即突出部部分,与后面的三个与其错落布置的阵地组成袋型防御阵地,形似M型。若是敌人攻击猛烈,一号二号阵地就会弃守守军后撤进入新的预设阵地,与之前的三个阵地构成第二道防线,形似W形状,依然要构成袋型防御。事实证明这样的布置根本就用不上。

  昨天即24日下午第五师发动的两次攻势,特别是第一次攻击,由于之前鲁北主动地退却,骄狂的第五师竟然没有进行火力准备,就以一个加强连的兵力采用单层散兵队形,大摇大摆的开进,从一号二号阵地之间形成近三百米的正面攻击幅度,两个阵地的四挺重机枪只各自动用了两挺打了几个长点射,就搂倒了大部毫无准备的这个加强连的士兵,挫败了第五师首次进攻。

  第二次进攻第五师倒是进行了火力准备,第四旅炮兵连的几门老式百禄炮的炮弹软绵绵的打在前沿阵地覆盖一米后的三合土的顶盖上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堑壕里的鲁北士兵在经历初期的混乱后,剩余的马上就躲在防炮洞,第五师的第二次攻击也是在付出重大伤亡后挫败。

  只是这次轻敌的是鲁北方面的士兵,防御的士兵没太注重防炮击,伤亡很大,后面的激战将也有伤亡,但还是只动用了轻重机枪步枪等轻武器和手榴弹,炮火支援没有动用,这里防守的还是驻博兴的保安部队,当夜这里的防御由原教导旅第二步兵大队改编的第二步兵团接手。而防守二号阵地的第二步兵团的三营一连一露脸就是个大震撼。

  就在鲁北军人收尸救治一连受伤的士兵时候,交战双方的炮击很默契的都停下,而博兴城内的制高点,关帝庙的大殿屋顶上,卢汉德也拿着望远镜把刚才的一幕全看在眼里,等到鲁北的炮击一停止,从防炮洞等各个隐蔽所立即钻出来的鲁北士兵重新恢复阵地后,他急匆匆的顺着梯子下到大殿,那里是整个博兴鲁北军队的总指挥部。

  “路明啊,真让你说准了,今个一早第五师那些兔崽子们拿炮轰咱们。”一进大殿他就嚷嚷,“这个手炮真是了不得,那是一打就是一大片,不是烟就是火,躲都没处躲,第五师那帮小兔崽子这下可是惨了,估计这个连活不了几个”。张大勇齐光亮和卢汉德这些老人们有时都是对路明直呼其名的。

  刚才鲁北进行炮击全是掷弹筒,躲在堑壕里早就标注了各个参数的集中使用的八十多们掷弹筒两分钟内近两千发炮弹,不需要精度,甚至不需要特意的瞄准,只要把炮弹对着那片被鲁北称之为二号阵地打出去即可,阵地上即便有自己人也躲在连75山炮弹直接命中都不能摧毁的掩体内,这个掷弹筒弹对其根本就没有伤害。

  “那是,真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小炮竟然这样厉害”

  “主力部队就是主力,装备好,也会打仗。”

  大殿里纷纷迎合卢汉德说法的全是原驻博兴第一旅和保安部队的人,至于路明带过来的教导旅的军官心里对这些没见过真的大场面的土包子们很是不屑,之前教导旅组织过一次炮兵合练,七十多门山野跑和四十几门迫击炮对方圆只有二平方公里的区域进行齐射,那场面才是大场面。但就是这个大场面,二司令却说是一般般,全是中小口径火炮,还有82MM迫击炮这样的步兵武器凑数。

  “老卢,我哥说了,要我们注意控制伤亡数字,不仅仅是我们的人,就是第五师的人咱们也要设法少打死几个,尽量的俘虏。为了达到这个效果,所以一开始我们必须给第五师一个下马威,刚才的掷弹筒炮火我觉得只是个小意思,我们的大炮还没有动用过。”

  “路明,这些小炮就够第五师的小兔崽子喝一壶,再换上大炮,还让他们怎么活,估计剩不下几个,怎么完成司令下的俘虏任务。”卢汉德有点搞不清司令是咋想的,打仗还要考虑减少敌人的伤亡,这闻所未闻。

  一个农民要学会打枪开炮跑操队列以及军中那些要遵守的纪律条文,需要的时日和花费的物力财力不是个小数字,这些第五师的士兵稍微一整训就是很好的士兵,这是路明以及其他鲁北的高级军官从皖系败兵和老挺直军兵员素质的比较中得出的道理,抓俘虏要比新训练一个新兵合算得多。

  按照路明的要求鲁北训练一个合格的士兵更不容易,如何减少伤亡就是前线主官的首先考虑的因素,现在的作战方式作战环境和其他客观条件决定了要求达到“零伤亡”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工作做得细一点,想的多一点,减少伤亡却是可能的。

  在第一波的战斗中力求给对方造成巨大的伤亡,给对方官兵制造强烈的恐惧感,致使其抵抗战斗意志减弱,达到惧战厌战直至怠战的目的,反而有利于降低整个作战期间的伤亡。

  但是否动用重火力路明却有些犹豫不决,一直以来。鲁北几乎所有的部队都存在一个问题,没有实战经验,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而且是处于防守一方的更是对锻炼部队更加有力,但是之前鲁北的大战略要求是主动撤退,所以前一阶段各地驻军也没有进行过多的实战,更像是捉迷藏,因为所谓的阻击战就是修上一阵工事,放上几枪意思一下这是鲁北的地盘就算完了,开始跑路。

  这次终于逮到一次像点样的会战,而且进攻的第五师火力和兵员素质都比想象中的弱,正好借着防御的时机好好的锻炼一下部队,最起码让这些人真正的上一次战场,挨上几炮感受一下真正的战场到底怎样一回事。

  陈剑锋评价教导旅的官兵缺一种气质,一种精气神,就是“杀气”“煞气”,陈剑锋自己看过不少二战各国士兵的照片,也在媒体上看过相关的评论,都同样的观点,就是二战参战国士兵中面相上,日本人最剽悍,其次是德国,苏联,第三是英国,第四是美丽国,而对中国的士兵未作评价。

  说日本人剽悍强悍,陈剑锋认为形容不太到位,他个人认为用“狰狞”形容更合适,对于照片上的国民军和八路军士兵有个共同的特点,憨厚,照片上往往都是笑脸,但也有略微的不同,国民军的士兵眼神中带着些迷茫,甚至是呆板,但是八路军的眼神就有些灿烂,笑容也更真挚。但就是这些面相憨厚笑容灿烂的人拿起武器就是令日寇闻风丧胆的杀神。

  这种杀气特别是隐藏起来却能让你的敌人感受到的煞气却不是仅靠训练就能养成的,必须上战场而且是经历九死一生的肉搏战才能形成,所谓不敢刺刀见红的士兵就不是一个好战士的说法确实是真理。

  煞气是什么?特别是只能让你的敌人感受到的煞气,陈剑锋没有机会见过刽子手杀人犯这些应该有些煞气的人,但他却有一个朋友,带着煞气,只不过不是人感到害怕的煞气,是狗感到害怕的“狗煞气”。这个朋友是贩狗杀狗,jian职偷狗,自己说一天不杀上几只狗就不是一天,一顿不吃狗肉就不是一顿,陈剑锋亲眼见证了他的“狗煞气”的威力,一只凶悍的小牛犊般大小的莱州红被拴在自家院子的门前,见到陈剑锋他们嗷嗷大叫,凶相毕露,但是那个朋友一下车,气息瞬即传到狗那里,刚才还凶猛的猛犬立即夹着尾巴,后腿颤栗,那个朋友轻轻的拍了拍狗头,那狗就像柔顺的小猫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目光充满着恐惧。

  煞气说白了也是杀气,是更高层次的杀气,但与外露的杀气不同的一点,是煞气内蕴,不敌对的人感受不到这种杀气,人要让自己的敌人感受到这种煞气就得不停的杀敌,让敌人的血,敌人的魂魄凝聚增深这种煞气。

  但陈剑锋又极为的反对士兵采用白刃战这种最不划算的作战方式,也就没有给士兵真正刺刀见红的机会,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士兵见见血,看看战场上死人和人是怎样被自己打死的,感受一下真正的战场气息,可这种最低层次的锻炼却因为对手的过于懦弱而显得没有多大意义。

  身在战场,作为鲁北博兴方向的前线总指挥,路明很困惑,对手真的是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北洋军吗?还是曾经的北洋军迅速的衰败了?

  不提对北洋军战斗力的困惑,就是对手的指挥和战役组织能力一开始也让他困惑,两个旅一万多人的军队就挤在博兴西部这样一个狭小的范围内,攻击也没有展开幅度,仅仅限于大道上的几个阵地,难道就只有这几条路能到达博兴?为什么不绕道或者展开兵力多选几个进攻方向同时组织攻势。

  后来他才慢慢想明白了,又是自己惯性思维作祟,他所处的时代,已经没有所谓的严格意义上的前后方之分,部队的机械化能力和空中运输能力使得那种传统意义上的交通要道和枢纽的地位不再显得那样重要。空降蛙跳等作战方式和战争手段也不再按部就班的一层层推进,一个个目标挨个占领。

  现在受限于交通工具的性能和数量上的不足,军队的后勤保障严重依赖交通线,而战争的目的是以占领对方地盘为主要目的,对方地盘的标志就是城市或交通线沿线,所以造成现在的军队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都是以城市和交通线为主要目标,而且是挨个的一个个进占,而不是绕过,当然在背后和侧翼留下拥有重兵的敌人据点也是个危险的事情。

  至于具体的战斗都是局限在有限的几个阵地,除了这些阵地都是扼守交通要道的咽喉所在必须予以占领之外,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士兵的鞋子,就是在以后的抗战战场上,国民军进攻日军阵地时,往往也是利用现有道路排成长串发起攻击,道路两边的田野荒地就是空着也能到达日军阵地但很少有士兵涉足,就是因为国民军士兵的鞋子是草鞋,很容易被碎石枯枝荆棘伤着,在泥泞的田野里运动也很费力,这也是伤亡大,攻击效果不好的一个原因,战斗力还是在于一点一滴。

  路明的犹豫不决在收到陈剑锋从羊角沟发来的“速战速决”的指令后,就不犹豫了,博兴的形式他一点也不担心,他担心的是羊角沟,陈剑锋的电报有几句话,很短但却是让他担心不已

  “日军飞机扫射轰炸羊角沟镇区,造成重大人员和财产伤亡,其中有两名妇女儿童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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