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0虐囚 河豚

  0080虐囚河豚

  感觉到浑身剧烈的刺痛,川内永一再次从昏睡中惊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知道时间不会太长,每每当自己昏睡过去之后,他都会被很快的弄醒,他不知道自己昏睡期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现在最大的期望是能昏睡过去,只有在那种状态下,他才不会感到痛苦。

  噩梦是从自己潜入那位神医的办公室开始的,看到自己的雇主家的庆少爷奇迹般的正在康复,作为见证奇迹的他并没有因为庆少爷的康复兴奋,而是为自己有机会成为发现这个秘密而兴奋,作为一名医生,他深知能够治疗败血症的药物对于帝国和会社意味着什么,一定要谋取到那种黑色药丸的配方,至少也得拿到药丸的样本。

  那个老农似的神医根本没有给他接近的机会,药丸则是由护士拿来给病人服下,而且都是直接看着病人在自己的监督下服下,从不经手他人,更不会有多余的药丸,河川永一知道只有一种办法能得到药丸,那就是偷。

  川内永一是个很谨慎的人,行动之前,他仔细的观察了神医的办公室的护卫情况,发现神医不坐诊期间根本就没有人把守,而且这所有三排平房组成的医院也没有任何的防卫措施,若是药在神医的办公室里,他有十足的把握拿到,庆少爷的康复情况很好,看样子两三天就能回家了,川内永一决定晚上动手,为了保险,他特地在下午给北京分所发了密语电报汇报他在这里的发现。

  等到夜深,河川从徐家借住的医馆的房子出来,一切和他之前观察的一样,夜间的医馆除了门房那个呼呼大睡的看门的老头根本就没有其他值更人员,充作门诊的那排房子值夜的医护人员看来也熟睡了,很顺利的打开门锁潜入神医的办公室,就在他摸到那张桌子的抽屉准备拉开找药丸的时候,屋里突然大亮,随即头上剧痛失去意识。

  冷意,他被强烈的冷意惊醒,想动一下,却听到搅动水的声音,自己泡在水里?嘴里也被一个东西塞住,手脚也被绑着,睁开眼睛却是漆黑的一片,周围除了刚才自己搅动水的声音寂静的可怕,等到意识慢慢的清醒,冷意,强烈的冷意袭来,让他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冻透了,自己就斜着身子半仰着半躺半站在冰凉刺骨的水里,手脚都被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捆绑着,他使劲动了动,除了稍微的搅动一下水没有能动的半分,唯一能转动的是脖子,脖子一转动便感觉半边脸颊和下巴能碰到冰凉的水,但却怎么动也不会让水进入自己的口鼻。

  感到自己接触到底部的脚踩到的是冰凉的东西,感觉已经麻木不能判断是什么材质,这是腿开始剧烈的哆嗦,学医的他知道这是肌肉受到寒冷的刺激开始痉挛,痉挛过后就是抽筋后剧烈的痛感,河川的牙紧紧的咬住塞在嘴里的东西,那是一根坚硬的木棍,对抗着剧烈的痛感。

  等到痛感过去,河川发觉自己竟然觉得暖和了一些,只是被这种姿势弄得全身上下非常的不自在的,非常吃力,就在他感到略微的暖意后不久,就感觉水在流动,曝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身体越来越多,他知道了自己是**的,因为皮肤能分出冰冷的空气和水不同刺激的差别。

  “哗哗”水流冲击自己身体的声音响起,河川重新调入冰冷的深渊,重新重复了一次次痉挛剧痛暖意再换为新的冰凉的水流,河川赶到自己身子内的最后一点热气都被不断更换的水带走,最后痉挛已经不再出现,而是僵硬,开始还能咬牙坚持的精神越来越萎靡,残留的意识除了感受痛苦之外再无其他的用处,他想喊却喊叫不出来,他想自尽可是水的高度让他无法淹没口鼻,可能唯一的惬意时刻就是自己昏睡的时候吧。

  “营长,你说这小子能靠多长时间?”问话的是一个脸上还有点稚气的青年士兵。

  “他娘的,难说,反正老子在里面呆过,觉得过了好几年,出来后才知道才只有三钟头,这小子就算能挨,也靠不过六个钟头,韩柱子,你在里面坚持了几个钟头。”张启贵一直是警卫连的连长,现在警卫连升格为警卫教导营,他也升格为营长。

  “两个钟头,那时的天还不这么冷,营长,那滋味真不好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都赶不上,这东西是路旅长作弄出的,真是阴损。”韩柱子是韩钟鸣的堂侄。

  “柱子,不能乱说二爷坏话,小心你叔揍你。他娘的,咱们这些弟兄都试验了一回,这次终于开张了,对了,咱们好像没和那小子说让他供出来,操,这小子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呢,白忙活了这俩钟头。”

  “哐当”河川终于听到除了水流和自己微弱的心跳之外的声音,随即眼前一亮接着就是眼前一黑因为眼皮迅速的合上,等到他被强光刺激导致短暂失明的眼睛慢慢的恢复到看清东西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自己半站半躺在一个大的水泥池子里,头顶是一个铮亮的大电灯泡,让他的脸感觉到些许暖意,但是浸在水里的身体却已经冻透了。

  “说说你的身份,目的以及知道的其他东西。”一个看上去很憨厚的的青年军官用温和的声音对他说道。

  “呜呜”使劲的摇摇头,河川示意自己的嘴巴被塞着。

  “我是日本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河川的嘴里的木棍以拿开就吼道,“啪啪”两记耳光甩在他的脸上,随即他的嘴再次被塞住。

  “看来嘴巴还挺硬,柱子,换水,开启水泵直接用流水。”张启贵对门外的柱子喊道“小日本,爷爷就陪你玩会,咬不住牙了,想说了就使劲的点头,爷爷我就放你一马。”

  所谓的流水就是不断地换水,而且水位还高了些许,河川必须使劲的后仰才能是口鼻曝露在空气中,而那个看似温和的青年军官不时的把他的头抬起让口鼻淹没在水中,但当自己主动把口鼻淹没在水中想要自杀时,他却紧紧的按住自己的头使其后仰让口鼻曝露在空气中,时间在流逝,水流也一丝丝的带走自己身体残留的热量,而意识也由最初见到灯光和来人时的亢奋重新变得萎靡…

  “司令,日本叫河川永一,是满铁调查处北京分所的外围志愿人员,他自己说的报考调查处失败的原因是考官认为他过于执着,但他仍然志愿服务于满铁,被满铁吸收为外围组织的人员,这小子知道的东西并不多。”一大早就回到司令部大院的张启贵由于熬了一宿,眼睛红红的,可精神很好,他说着把昨天晚上从河川住所搜到的密语本笔记本等以及其他的随身物品都放在陈剑锋的桌子上。

  反特反间谍这种事情,陈剑锋路明肯定不会掉以轻心,河川一到医馆就因为那有点怪异的口音被盯上了,由于其没有实质的行动,警卫营负责盯梢的士兵也就没有采取行动,但当他前往电报局发报时,就被那里的电报检查员发现这份电报的内容有些古怪,尽管没有破译,可那里的电报检查员却把电报扣留,两边的情况一汇总,临时负责安保职责的警卫营营长张启贵就把这事汇报给陈剑锋。

  虽然知道以后随着鲁北的发展,各方的间谍特务少不了,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幸运的是这个日本人很不专业,而且有明显的弱点口音不纯正,这才被那些菜鸟jian职安保人员发现,而电报局的检查员却是经历了最初封锁消息的锻炼,很有经验,从电报内容就发现了异样。

  处理这个日本人不是麻烦,肯定是人间蒸发,可是善后就有点费劲,而且眼前还不能让日本人把注意力放在鲁北。

  “那小日本还好对付吧?”陈剑锋问道。

  “还行,有二爷做弄出的玩意,任凭他是铁打的,也能把他化了,这小日本现在老实着呢?”这个水池据路明讲是是从美丽国的虐囚方法,虽说是简单了点,可好像没有人能挨过去。

  “司令,夫人有客人,说是天津的,和夫人同船到的羊角沟,夫人请您过去。”马弁这时过来报告。

  “司令,这人就是那小日本的雇主,小日本交待那人不知道他的作为。”张启贵在一旁说道。

  “嗯,启贵,这样这样”“是,司令。”…

  “这是为夫,陈剑锋,剑锋,这位是徐先生,启新洋灰公司工程部经理,徐先生是和自己的孩子来找老孙看病的。”秦冬雅介绍着两人。

  “陈护军好,这次一路上蒙尊夫人多加照顾,到了羊角沟更是派人陪着鄙人求医问诊,一直想来道谢,有怕冒昧打扰护军和夫人,现在犬子马上就要康复,我们明天就要搭船回天津,这才冒昧的上门致谢。”后来徐志强才得知那个同船的贵夫人竟然是护军夫人。

  “徐先生不必客气,我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也算是与孩子有缘,孩子好了就比什么都强。”居其位养其气,秦冬雅不知道经过这半年多时间的经历,举手投足之间她就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夫人菩萨心肠,能遇上夫人并得到夫人的帮助是犬子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徐先生不要客气了,徐先生在启新洋灰公司担任工程部经理,那么对启新洋灰公司的历史和业务肯定是非常熟悉了,不知方便解说一番。”对于启新洋灰公司的印象之前陈剑锋还停留在“南张北周”,现在随着鲁北与开滦煤贸易的增多,同在唐山的启新洋灰的一些事情也被他熟知,就在今年四月,启新厂方请来300多人的军警对ba工的工人镇压,这使得对于这个民族工业的旗帜之称的启新洋灰有了些许异样的看法。

  徐志强倒是毫不隐瞒娓娓道来启新的创业历程,在他的讲述中,启新的发展脉络慢慢呈现,一个垄断中国现在八成水泥产量的民族企业在陈剑锋那里却是看到了另一面的东西。

  前身的唐山细棉土厂在周学熙收购之时仅支付了土地建筑的费用,其余设备全部作为因为老旧“毋庸作价”,而且在低价购买细棉土厂建立启新洋灰公司后还借官款四十万两,年息只有五厘,而且前三年只付利息,第四年开始按照每年偿还本金六万两的速度慢慢偿还本金,利息也是每年一还而且按照本金的递减而递减。

  此后又获得了建厂的专利权,优先乃至垄断建厂权遍及直隶东北长江流域几乎大半个中国;而且和以各条铁路为代表的各个最重要的官方背景的消费大户签订了垄断的销售合同,不仅如此,运费比照最优惠的外商价格还要低三成,同样是购买开滦的煤炭价格也要比市场价低三成,这样的企业哪像是民族资本,整个是官僚资本。

  等到徐志强谈完,却一直没有问起自己的家庭医生的事情,看到已经接近饭点,陈剑锋让人喊来陈宗国“徐先生,本应留你吃饭,只是中午早就有了安排,这样让我的堂弟和警卫营长陪着你和你的随从去外面的饭馆吃顿便饭,宗国陪着徐先生一定要吃好喝足。”不容徐志强的推脱,事就这样定了。

  “河先生,今天一早就出门上哪去了,少爷让我们一起去吃饭去呢?怎么没有精神头啊?”管家老徐终于在医馆的大门迎到了河先生,眼看着饭点就到了,刚才把他急得不行。

  “那,我出去转了转,可能是累了。”河川永一肯定是累坏了,当他一五一十的全部交待了他所知道的事情,包括上大学时偷窃的他一个宿舍同学的五角日元都说了出来,这伙人还不放过他,逼自己写了认罪书,认罪书罢了,还写了自己意淫柳原爱子的一大堆**的话语,还要自己读了十几遍直到背熟,大婶啊,柳原爱子可是当今的皇后,后来这些人倒是讲点道理,在自己答应配合他们不乱说话后就放了自己。

  “八嘎”河川永一下了送他到医馆不远处的马车,恨恨的骂了一句,他知道自己的耻辱和过错不容原谅,作为一个不是武士但一直认为自己是武士的他应该切腹自杀,但是他想到在志愿人员培训班上教授其技术的教官说的话“作为武士,死是一种荣耀,但作为特工,死是最怯懦的行径,特工死了,就意味着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而特工工作的特点决定了他不会有支援和同僚帮助他完成任务,所以身为特工不管你的身体受到多大的损伤,不管你的精神受到多大的摧残,你必须要活下去,必须在完成你的任务之后,你才能死去。”我一定要回去把秘密通告给分所乃至调查处,那时我再自杀向天皇请罪,河川下定决心,往医馆赶去,在门口就遇到了老徐。

  饭馆不大也不算忙碌,一进雅间河川就看到他最不愿意见的脸孔,那个审讯他的青年军官,但是徐志强却笑呵呵挨个介绍了他和老徐,以及装作不认识自己的叫张启贵的青年军官以及一个护军府的陈管家。

  熬了一宿,没有吃上一点东西,尽管守着张启贵这个恶煞,河川还是非常有胃口,特别是这里的菜肴以水产为主,竟然有刺生,而且调料也很地道,他不由得多吃了几口,透明的鱼片蘸点芥末调制的蘸料,鱼片鲜美的味道在嘴里刺激着每一个味蕾,芥末的冲劲又使得浑身的毛孔都畅快无比,除了他其他人可能不太习惯吃生鱼片都是夹了一口浅尝而止。

  “这个生鱼片还是这里的大厨在益都跟日本人学得,咱们的新鲜海鱼到了益都都被那些日本兵做成鱼片吃了,最上品的海鱼是河豚,今天运气不错,有条河豚。”陈宗国给大家介绍这个生鱼片。

  但听到是生鱼片,除了张启贵和河川其他人都不再吃了,河川看到张启贵夹着生鱼片海吃一点也不懂得讲究,意气上来,也下箸如风,不一会的功夫,一碟生鱼片就干净了,陈宗国见状又加了一份,这一份几乎全进了河川的口腹。

  “八嘎,哈哈哈,柳原爱子,美人一个,哈哈哈,八嘎”吃完饭不久河川等人还没有到医馆,就看见河川在大街上就大声嚎叫,嘴里日语汉语纠缠不清,而且是手舞足蹈,接着就面部痉挛呼吸急促,干呕起来。

  “坏了,这小子吃河豚鱼中毒了。”街上的人有懂得的,见河川这个症状就知道这人是吃了没处理好的河豚,毒发了。

  “张营长,你怎么老是笑啊。”一家人这才注意到张启贵也在嘿嘿的傻笑,坏了,这个也毒发了。

  送俩人到医馆后,河川已经昏睡过去,这处置河豚鱼中毒西医没办法,中医也没有办法,除了芦根汤只有一个偏方,大夫二话没说到厕所就弄来一些大便给河川喂下去,只是河川的牙关紧闭,好不容易撬开牙关,塞进嘴里点粪*,但是河川已经没有反应了,死翘翘了。

  医生再拿着大便朝张启贵那里去,没想到大便一到张启贵嘴边,张启贵就哇哇的吐了起来,“好好,吐了就好了,派个人守着他不能让他困觉,最好出去吹冷风。”

  次日,心绪不安的徐志强和妻儿管家以及河川地棺材一起回到天津,河川啊河川,怎么这样贪吃呢,一个人吃了整整两大盘子河豚鱼,不死才怪呢?徐志强恨恨的想到,可回头看到自己的爱妻娇儿,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死个日本人又咋地,自己的儿子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娘的,老子差一点就吃屎了,幸亏老子见机快,使劲的干呕,吐了一点。”张启贵一副死里逃生大难不死的样子。

  “营长,怎么你没有事,那小日本怎么就会有事呢?”韩柱子闹不明白同样的鱼为什么那个小日本就死了,自己的营长也吃了不少。

  “河川守着的调料的小蝶我用鱼肝抹了一边,鱼肝知道吗?河豚鱼身上最毒的东西,那东西舔一下就得玩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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