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菜的收藏(三)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白菜这人直性子、够义气,对待朋友绝对没话说!虽然说整天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认真起来就是他老子也拿他没办法。我们两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说实话,我自认为还算是一个有胆量的人,可是跟白菜比起来就显得懦弱了!最起码白菜敢抓蛇,我不敢;白菜敢摸蜘蛛,我也不敢;白菜敢半夜三更的一个人在乱坟岗大小便,我更不敢了!

  跟白菜比起来,我就是一典型的“书呆子”!他经常会做一些让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比如说我两同时被人欺负了,他肯定会趁人不注意在背后捅对方两刀,而我则是傻B的以为应该找老师、找家长解决!

  在不知道第几次因为打小报告而被同学堵在校门口的时候,我终于理解了白菜的做法是那么明智。当我抄起砖头朝对方头上拍去的那一刹那,我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原来打*是一件这么爽的事情。要是早他妈的这么男人的话还轮的到被这群傻B围起来要什么“精神损失费”,不找他们要都是好的!

  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使得在我内心深处或多或少的埋下了白菜性格的种子。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这颗种子就会破土而出,然后不停的生长。当有一天我用凳子将一个同学砸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教室里面所有的人都开始沸腾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众人眼中那个永远只会打小报告的“胆小鬼”、“乖孩子”、“好学生”会有这么暴力的一面。从那时,大家看待我的眼神不再带有鄙视的元素存在,我也真正的跟同学们融入到一起了!毕竟在这个思想解放运动进行的如火如荼的年代里,学生和老师是相互对立的两个阶级。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师们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教书育人,而是千方百计的对学生进行压迫,强制他们成为知识的奴隶;学生们来学校的目的也不是好好学习、争做对社会有用的人,而是化解老师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把反压迫、反独裁革命进行到底!这个时候,那些所谓的好孩子、好学生则是全部都被打上了“汉奸”、“叛徒”、“走狗”之类的标签!既然你喜欢跟老师亲,那学生们就彻底的孤立你,看你还怎么嚣张!

  而我,之前就是属于走“曲线救国”那一路线的人!

  由于是对方挑起的事端,再加上我平时在学校的表现在不错,所以老师也还算给面子,只是让我回去写一份检查,并且把同学的医药费给报销了!就在父亲离开学校的那一刻,老师突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为了你家娃儿的前途,不要再让他和老白家的那个混账东西来往了!”

  可惜,我老爸深知教育的艺术不在传授,而在鼓舞和唤醒。所以他对我的做法也并没有过分的指责,只是帮我分析了事情的利害关系。至于我跟白菜的交往,父亲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我能洁身自好,跟什么人交往他不反对!毕竟他也是看着白菜长大的,相信白菜的人品他多少是有了解的!

  初中以后,除了不影响学习之外,我做了所有在老师眼里是坏学生才能做出来的事情:给同学的书包里悄悄的装几块砖头、在老师的粉笔合理放进蟑螂、冬天拿同学的课本出去烤火、往女厕所里仍鞭炮……不过当时除了我和白菜之外还有另一个兄弟:剑锋!自打白菜初三没毕业就离开学校之后,剩下的活动几乎都是我和剑锋在进行。只不过剑锋比我们大两级,我上高二的时候他已经离开陕北那个穷山僻壤了!听说现在那小子在上海混的还是人模狗样的!

  白菜从冰箱里拿来两瓶可乐给思晨姐妹两,然后又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这倒不是他厚此薄彼,而是因为他知道我这几年的习惯。自从周晓燕离开我之后我就希望自己的生活过得平淡如水,不要再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了。乏味的矿泉水则刚好符合我这一选择,于是大多数时间就成了我的专用,只有偶尔一小部分时间才会去喝饮料!

  正当我在考虑要不要提醒一下白菜叫我过来的目的的时候,这小子却鬼使神差的从沙发下面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

  “柳屹,你还记得我们村东头那个李铁柱吗?”正当我在猜测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白菜的说。

  我不明白他这时候提这个叫李铁柱的干嘛,难道说盒子了的东西跟那个懒汉有关系?“记得,就是那个地里的野草比庄稼还要茂盛都懒得去除的家伙?提他干吗?”

  “上个月他老子死了!”白菜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就好像在说着一件跟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什么,那个老猎人死了?就是两年前靠一杆鸟枪打死一头野猪的老汉死了?”

  “是的,老汉前几个月去山里收一些草药打算到镇上去换点散钱花,可是回来的时候走到死人沟,一个不留神从梁上滚下去了。尽管老汉平时看起来还算硬朗,可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再加上一辈子辛劳却生的这样一个逆天的儿子,老汉几乎已经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保障!”

  “当时老陈家二狗刚好在那边放牛,看到李老汉从梁上摔下来就赶紧回去叫人来帮忙。等到乡亲们都赶到的时候,李老汉已经昏死过去了。而且全身有多处骨折,连肋骨都断了两根!李老汉在村里人缘好,再加上两年前山里的野猪跑出来伤人,后来被李老汉收拾了之后村里不少人都感激他。所以当时由村里拿出一部分再加上村民们合伙都出一点,给老人做了个简单的治疗,然后就由他弟弟一家帮忙照顾!”<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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