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浅浅的吻

  白哲因为需要研究瘟疫,于是便极少回府,在宫里算是暂时住下了。.

  太医院里,白哲望着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为首的张太医以为一个孩子家家,从未进过宫,更别说是进过就连大臣们都很少进的太医院了,以为这孩子是被太医院里的精细宏伟所震惊,便悻悻然的开口道:“孩子,别看了,赶紧动手研制吧。”语气里带着一点自豪,并未有太多的责怪。

  熟知,白哲只是惊奇的想着,难道这太医院里也有穿越人士吗?可怎么没有教导这帮古人医师如何使用这些器皿。原本用来*针的针筒,现在里面灌满了不同种类的药材,还煞有其事的贴上了标签,整齐的放置与木架内;吊针用的铁架,被太医们放置于门旁,用来置挂外套……白哲东摸摸西翻翻,又赫然发现了角落里那台布满尘埃的高倍显微镜。

  白哲有些颤抖地摸着那台显微镜,转头对张太医说道:“这台显微镜,你们怎么不用?”

  张太医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举止有些怪异的孩子说道:“这器物的确有些神奇,但是看的物体与我们所看有差,便置于一旁,不再使用。”

  “呵呵,当然是有差别的,不然怎么会叫,显微镜。”白哲似乎是向张太医解释,但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张太医没闹明白,但接下来,白哲的举动便更是让张太医闹不明白了。

  只见白哲将太医院里,只要是用玻璃器皿装的药材全部尽数倒出,还将那没用的什么镜是擦了又擦,看着张太医心惊胆颤,但也不好阻止不是,于是旁边的梁太医向张太医献策了,悄声说:“咱还是赶紧的告诉皇上吧。”张太医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张太医,”白哲此时仰着可爱的小脸对张太医说道,“这里是否有储存着,像液体一般的药。”关于这一点,白哲是肯定的,因为刚一进来,白哲就闻到了现代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再看到这些玻璃器皿时,白哲就更进一步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刚刚还在想着怎么把这捣蛋的小鬼弄出太医院的张太医,可有点吓了一跳,说:“你说的可是药酒?这不是在高柜里放着呢,这么显眼的地方,你也没看见?”语气里明显带着责难了。

  白哲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子的。”

  张太医听了,敛了敛眉,说:“难不成,你说的是,仓库里放着的那些散发着一股股怪味的什么素,什么囊的那些个东西?”于是滑开了那巨幅药柜,里面出现了一盒盒的纸箱,标签上居然贴着用电脑打印出的“青霉素、罗红霉素、美扑伪麻……”字样。

  此时白哲眼里顿时放光,说道:“正是。”

  “哦?你说白哲那孩子,用上了仓库里的药酒?”寝宫内,木神宗听了梁太医的禀报,眼神倏地闪了闪。继而说道:“君无戏言,一切听那孩子的便是。”梁太医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但看到木神宗已朝着后花园走了去,也便摇摇头,退下了。

  三个月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

  丞相府里,芸香居的院门边。

  “小姐,你不热吗?”云遥看着正在卖力的倒捣弄着一堆木头的我,问道。

  我看看云遥,说道:“这不是有棚子挡着呢吗?你要累,就先回屋吧。”

  云遥看着这个,由自己和小姐和搭的,有些摇摇欲坠的棚子,无奈地说道:“小姐,我知道你担心白哲公子,天天在院门守着,可也不能累坏了自己呀,后头不远有一颗稍大的树,在那儿纳纳凉,也成的。”

  “这离柴房进,资源充沛。”我简单的回道,的确的,在这里,一是担心白哲,我并不否认,二是看着娘的行动越发的不便了,我想做一个轮椅,可是看着这一堆的木头,几天下来,并无什么头绪,天也越来越热,抓抓脑袋,不免有些烦闷。

  “三小姐。”云遥看见白璐来了,便给白璐请了安。白璐点了点头,便坐在了我的旁边,我朝白璐笑笑,说:“姐姐,也来,纳凉?”

  白璐微微笑了笑,“这天也热的紧了些。”说着拿着蒲扇,扇了扇。

  自从我搭了这棚,我与白璐相处的时间竟比这两年加起来的总和还要长些,她不是来我这看看书,就是帮我弄弄木头,也曾问过想要做什么,我说做轮椅,她微微皱了皱眉,问了一下用处,于是也便经常过来帮帮忙了。

  “你说,白哲会把木国的瘟疫治好吗?”白璐弄了弄木头,似不经意的问出了这句话。这是她在我面前第一次谈及白哲,我将两块木头拼了拼,说道:“我相信他。”说出这句话时,我愣了愣,是呀,多么熟悉的一句话,我能做什么呢,能做到的只有相信。白璐垂下眼敛,阳光照在她微微翘起的睫毛上,仿若翩舞的黑蝶。

  “青璐,这个世界,不是相信就能做到一切的……”说着,站起身,便走了。

  这是个孩子说的话吗?我看着白璐离去的身影,呐呐的想着。

  这一天,就在我的瞎忙中,就这么过去了,可今晚不知怎么着,就是难以入睡,全身热得难受,不经想起那有空调的房间,现在该是多么舒服啊。

  我翻来覆去,索性起身,想着院里的那口老井,洗洗脸,也是舒服的。

  夏季的院子里,并不如秋季来得那般的沉寂,四处可以听到蛐蛐的叫声,连院子里那口本来就有些单调孤寂的老井,现在看起来,也不似那般的沧桑了。至少不会让我想到,贞子从古井爬出来的可怖画面。

  可当我真到了井边,看见井的后面竟蹲坐着一个人,也着实让我吓得不清,我刚想高声尖叫,但看见来人的脸,我硬是把那声尖叫吞回了肚里,变成了一连窜的咳嗽。

  我边咳,还边激动的问:“白哲?怎么是你?回来了怎还不说一声。”

  白哲忙站起身,边帮顺我的气边说:“你别激动,没想到你大晚上的还跑出来,现在呼吸怎样。”

  被白哲顺了几个**位按了按,我顿时好了很多,不一会儿,便平静了下来,说道:“行了,好多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哲停下了动作,坐到了井边,淡淡的说道:“今早。”

  “咦,我怎么不见你。”我奇怪地问,要知道,我可是天天守在院门口的。

  “先去的丞相那。”白哲似乎不愿再谈及这个问题,及其简短地回答道。

  “哦。”我答了一声,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气氛顿时显得有点沉闷。

  “我已经研制出这个病的预防剂和治疗的药了。”白哲平淡的说着,似乎在诉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我听了,高兴地说:“这不是太好了吗,怎么你不高兴?脸扭得跟打霜的茄子似的。”

  “你不明白。”白哲有些激动地说,随即看到有些挨吓着的我,继而语气又转为平淡:“药是弄好了,可是没有人敢打我的预防针,也没人敢学,说这是什么巫术,因为他们看见我不停的拿着白鼠做实验,死了几十只的老鼠……”看着白哲不停地诉说着实验的事,我看着白哲,刚才居然一直没发现,白哲那俊秀的脸,此时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有些诡异的白皙,身子也比原来更单薄。

  “很辛苦吧。”我打断他,轻轻地问道。

  白哲看着我,眼里竟泛着些许的泪光,但很快的消失,接着说道:“那些大夫,堵住我不让我见皇上,回来找丞相,我不明白,他为何也不肯帮我。可要是没有现成的人来接受治疗,我没有信心能在三个月期限到来之际,信誓旦旦地说我的药可以治病。”

  “你给我打预防针,我帮你吧。我外婆是一护士,有教我*针的,我有些基础。”我咬咬嘴唇,说道。

  白哲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即使,我知道我现在的预防针是安全的,可是你的身子太弱,怎能和我一起进那四处都是传染病的地方,你还不如和我想想办法,怎么见皇上来得实在。”

  “可是时间不等人了啊,三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反正我已是有病之身,无所谓啦。”我弱弱的笑笑:“况且,如果这病继续蔓延,大家也活不了了,这不也是一样的吗?”

  “青璐。”白哲看着我,随即突然“咚”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我嘴角抽了抽,立马将他扶起,说:“怎也学得古人那一套,你也太能适应环境了吧。”我想打趣打趣他,但看见他认真的表情,便也觉得,尴尬起来。

  “青璐,”白哲用他那俊秀的双眼,望着我,当我迎向他的目光时,俊秀的小脸,在我眼前有些微微的放大。脸不经烫了起来。还好是深夜,我在心中感谢了一下上苍。

  “谢谢。”我还等我反应过来,额头已被白哲软软的浅浅的吻了一下,余热似乎久久未散,那幽幽的声音依旧萦绕于耳畔。<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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