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客青木

  夜幕倾城。.青木城陷入一片冗长沉静和安详之中。

  兰风与段木情并肩而行,笑谈风声,却是极像深交多年的好朋友一般。段木情,得遇知己,这路上谈己聊彼,好不快活!

  这时,段木情手捏拿着一酒葫芦,不时送至嘴边猛灌,往日矜持已然九霄云外。过了片刻,兰风似乎不满,伸手夺过酒葫芦,也大口大口喝起来,如此这般转来递去,齐饮美酒作了夜光之下,别是一番美景!夜色之中,不时传来这两兄弟舒服哼声,蔓延街中不绝。

  酒,舒坦的情怀,让他们以后成为至交。

  从小,这段木情深居府氏之中,避谈外世,落得这般孤默寡言,想想却是有一点悲哀。四书五经,无不烂熟于心,琴棋书画,无一不晓,略谈精道。看来,他家法极为严厉。童年的他,毫无快乐可言,夫子伴其左右,叨唠不休,让他无可奈何,因为这是家父之命,他们不得不从。渐渐的,便成着般内向孤语性格,拒人于千里之外,俨然冰石。这脾气怪异得很哪,眼中容不下沙子却也能谅解。

  不料,今晚他依旧去往日酒馆饮酒**,却遇得安风,彻底改变了他一切。

  而兰风却大有不同,至小跟随家父隐居于山林之间,于奇珍异兽为伍,族中严规,他闻而远之,懒得学习那些兵斗军术,见得奥妙书经,甚感头痛不已。而野间放纵生活,便是他所向往之。天长日久,心性犹如自然一般,不拘一恪,豪爽大方。

  慢慢的放步街中,不知不觉的。待到葫中美酒饮尽,恍然发现,前方屹立一座宏伟府氏。这便是城主府,当然,也是段木情的家了。

  这时,段木情似笑非笑着扭头转向兰风,幽默道:“风兄,咱们到拉,哈哈。这便段弟府氏,不知与你们兰家府氏较之,如何?依段弟所想,若是相较,定是小巫见大巫,不提也罢。你们兰家,绝名于江湖,并立于诸子百家之三,想必是族氏落座数里。惭愧呀!”段木情自讽自道,自己一方小城,何德何能,攀比于诸子百家,却是不自量力。

  兰风被眼下这府氏惊讶不已,微微一楞,毫不置信。

  这了得的府氏,放眼天下,三教九流十家,能匹及之可谓甚少。绝然威严的格局,金碧辉煌一片,大门左右,各立一青岩石狮,隐隐见得其威风八面,犹如万江奔腾之势,血玛瑙成之双目,怒气俯冲府门所向,踏人于石蹄之下,不可一世。两侧卫兵伫身职守,严装若天兵下凡。

  常人见之,定是骇然惊魂未可。

  可见,此城之主,绝非平常之辈!此地乃一片富蔗之地,府氏坐北朝南,双极屹虚而并,错位于阴阳,八卦阵术无不略显,实力无人可知!只怕是百家之中的阴阳门,略有所不及,放眼这片七雄大陆,少可驾御其之上。不想此处小地方却隐藏这番高明之辈,不为世人所知。

  果然。一方地主,奢侈至极,兰风心中暗道。

  兰风稍微安定起落的情绪,略微颔首,道:“段兄府氏果然了得,无处不显伯父精湛学术,微处格局,无一不是阵道阴阳学论,稍微凌翔道家八卦易经,阴阳阵道术之上,在下佩服啊!”兰风出言于心,又是一番称赞,“若是与我们兰家府氏较之,却是不相上下,各有胜场。哈哈,段兄何必自灭威风,走走走,我到要瞧瞧!”她却是等得不耐烦了,要到里方看看,如何!一路北来,路过月氏遗迹,秦国旧都,长城塞外,却不曾见过般建筑,心下不由得好奇,恨不得立马飞到里头,大饱眼服。

  “哈哈。风兄言重了。走!去喝酒,方才却是没有过瘾,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好。在下乐意至极!”兰风葫芦往肩上一甩,喧宾夺主,大步飞快的跃进府内。段木情望了望这位刚刚结义的义兄,摇头苦笑不已!遂跟了进去。

  兰风甚是好笑,差了几许,撞上庭内横立的白玉石雕花屏风,吓了他一跳,段木情见得这一幕,大笑不已。闪至一旁,却又要落入庭湖之中,暗叫倒霉。

  遂起飞身法术,终于落在一边长亭之中。段木情跟着走了过来。

  “风兄,如此不慎,也难怪,这才首次前来段弟府氏作客,还望风兄莫要涉足乱走,以免有所闪失,我段弟可万万担待不起哪,哈哈!”段木情见得兰风出此奇丑,不免一番奚落,取笑于兰风。

  “段兄府氏,果然世间一绝,此次前来这西北塞外。怎料,遇伯父这等山外高人,这般精通于诸般技艺,当真许枉只行啊,唉!”兰风微微叹息,似乎有所心事,话中,便被段木情瞧在眼中,不知为何。他如此一愁莫展,神游迷离之间。

  段木情当下劝言道:“风兄,看你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有难言之隐,不如道来听听,看看段弟可否助你一臂,略尽绵薄之力,如何?”

  “要老段兄了,只是一些繁琐小事而已罢了,就不必麻烦于段兄拉,过得几日,在下便去了当这事。哈哈!”兰风不知何故,段木情断定他知此番前来塞外有事,心中略微一惊。

  “风兄深眉紧皱不开,想必是何难事,不然以风兄这般身手定能马到成功,哈哈。若是一些秘密之事,那段弟便所不能告知了。我段兄那就不强人所难了。”段木青流露一丝失落之色。

  “段兄言重了,那倒不如你所那般,告诉你也无妨的,哈哈。”兰风故作轻松状。整理了思路,遂道,“不瞒一说,此番前来塞外,乃是为了血狼王之血而来,唉,不料其踪迹未寻得,却落得这般狼狈,让段兄见笑了。哈哈!”兰风将所有烦恼去之,爽朗一笑。

  “我道以为是何事,让风兄烦恼不已,原来这等小事。风兄,你且放一百个心,待得几日,家父从齐国归来。定当全力相助于风兄,那血狼王必能手到擒来,哈哈!”段木情闻言,便答应兰风,助其一臂之力。虽然,他深知,血狼王绝非容易对付的,待到家父归来,再从长计议。

  “在下多次麻烦于段兄,真是不知作何感谢。既然段兄愿意助在下,那先谢过段兄了。”段木情听闻兰风之言,脸色陡然一沉,故作怒状,道:“风兄,你这是何意?难道说,兄弟相帮,还这般见外,风兄怕是没怕段弟放于眼里?”

  兰风一听,便知道是误会了,急忙答道:“段兄误会在下意思了,那好。待到几日,在作计议。哈哈!”

  “这便是对了,这才是我的兄弟……啊!我倒是忘了,别光顾闲聊了,风兄先去沐浴更衣,然后一醉方休,哈哈!”说了这般久,段木情才发现,他们此刻依然立身芳亭之中,转身对着夜幕之中喊道,“小若!”

  “好,待到在下沐浴更衣之后,较量一番,看得谁酒量大些。”兰风的确有些累了,一天以来,不曾好休息过。过了片刻,一丫鬟上来,却不敢直视于段木情,低头浅道:“少爷!有何吩咐?”“小若,带风公子去沐浴更衣一番,再领风公子到醉花亭见我。”段木情望着方才来到的丫鬟,淡淡道。“是,少爷!”“段兄,那就失陪一阵了!哈哈!”兰风告辞道。丫鬟把兰风领了下去。段木情目送他离开,脸上露出不曾有过了快乐。要是他父亲见之,必然大为欢喜。段家上下,谁有不曾听说,公子从来却没有笑过,话也甚少。然后,段木情也度步离开了。

  丫鬟在前面领路,兰风紧随其后。四处打量四周景色,碍于夜色过晚,大概看了轮廓,青铜盆景到处都是,却看不出何端倪来,郁闷收回目光,望着眼前的丫鬟。过了另一长廊,灯火渐明,看得清楚着丫鬟,芳龄十七八左右,落落大方,秀丽长发犹如瀑布一般倾肩而下,小巧玲珑的身姿,不禁让兰风念起,只刻病卧床塌的伊月妹妹,她正待自己带回血狼王血归去,救水救火之中。

  半年之前,不知何故,伊月妹妹感染了一种疑难杂症,百般药理,却不见丝毫好转,略有恶变只兆,不得不请来医家扁鹊之后扁夕,未其医治重疾。诊断为千年难见的顽疾,须得血狼王之血为药引,方可治愈,兰风便奉命前来塞外,寻找血狼王……

  丫鬟来到一间厢房前,打开门,回眸浅道,“公子,请进,这便是公子的厢房,有何需要,直接吩咐小若便是。小若这便去给公子准备热水,给公子沐浴更衣,请公子耐心稍后。”

  “那有劳小若姑娘了!”兰风立即作揖道。“公子,别叫小若作姑娘,直接叫小若便可,要是少爷听闻,那可不好了。”叫作小的丫鬟被兰风这番架势,吓了一吓,连忙道,显然很怕段木情这位阔少。“好了好了,小若姑娘别怕,我跟你们家少爷乃结义兄弟,大可不必这样,直接叫在下风兄,便可以了,你去忙吧。”“是,公子。”小若支身离去。

  兰风便迫不急待,冲进房中。待到找着床,便猛的摔在床上,显成大字型样,闭目静息。一天劳顿,以让他劳累至极。

  过了片刻,小若打开房门,提着盛着热水的壶子,后面跟着的丫鬟也跟后进来,双手之中驮着衣服之类的东西,放在衣架上,便纷纷离去。只有小若留下。

  待到小若把壶中的热水倒如浴缸之后,便来到床前,看到兰风这一副狼狈的模样,忍俊不禁,道:“公子,起来沐浴了。”

  无风半睡未醒之间,楞是没有听闻到小若的叫声。小若苦笑着,不得已,便要摇起兰风来。那知,小若无论如何,硬是无法弄醒兰风……

  “这公子,真是个愣头柱,嘻嘻。”小若坐于床边,份袖掩面,低有浅笑。忽然,好象兰风听到似的,猛的醒来,紧紧的搂着小不放。口中,呢喃着“伊月伊月的”,却是那小若吓了一跳,心似乎要跑出来一般,脸上煞白煞白的。“公子,别这样,公子,放开小若。”小若挣扎一番,这时,兰风却醒来,看到这一幕,尴尬不已,不知所云。连忙放开小若,道歉道;“小若姑娘,方才在下决非本意,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小若姑娘谅解。”兰风至小以来,跟伊月打成一遍,却也没有这般肌肤之亲,心下大急。

  族中,伊月妹妹便是这样叫兰风的,愣头柱!

  “公子,别这样自责,都是小若不对,摇醒了公子!”小若闻状,连忙解释道。这东西,越解释便越乱,兰风头痛不已,那知沉睡之时这般失态!

  沉默之中,夜静得落针可闻。

  小若花容渐淡,打破冗长的尴尬,对着兰风道:“公子,小若已为你准备好热水,望公子快点沐浴更衣,少爷还醉花亭等你呢。”“好。”兰风说着,走向浴缸,正解衣沐浴,那知小若却未离开,作势要为兰风他解衣一般,兰风冷汗直下。这鬼地方,那来这般规矩,心下暗骂!“呃,小若,你可以离开了,在下要解衣沐浴了!”兰风下了逐客令。“小若却是没有听于兰风,粉唇微张,道:“公子,少爷吩咐过小若,一定要伺候公子周全。”“……”

  醉花亭中,段木情倚亭而立,手中持青铜酒杯,柔和的月光洒下,湖光似扮轻纱,破光粼粼,好有情意。举杯仰首,一饮而尽。

  “段兄好雅兴啊,哈哈!”回廊尽头,一青年男子想亭中快步走来阔声畅笑。后面紧跟着一年经女子。他们便是刚刚沐浴更衣完毕的兰风与小若。

  段木情骤然回首,上下打量了兰风一番,目露精光,大笑起来:“风兄,更衣之后,这般英俊,方才段弟却是走了眼,没有看得出来,哈哈!”“哈哈”兰风不作多言,也畅笑起来。

  亭中,兰风与段木情对面而立,小若则在一旁服侍他们。不时,小若与兰风目光相视,两人脸色不禁一红。被段木情看了出来,“方才,风兄有没有受到小若欺负?哈哈!”“段兄,别提了,都是你给害的!”小若则低头不语,又是一场尴尬的局面。

  夜来在继续着,两人无所不谈,笑声充满了湖光之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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