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牌与无赖
江心见崔老六两口子打情骂俏，不仅愕然，不由待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见女人又吵嚷了几句转身从窝棚里面翻出一把菜刀，追了出来。
崔老六见状转身一溜烟就跑了，消失在道路尽头。
经女人一叫唤，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江心，纷纷转过头来，随即又掉头钻进窝棚里面。
江心愕然之际，有人拿着食物出来，要招待江心。江心一眼看去，众人手里的食物，有白面馍馍，有鸡蛋，有番薯……
“江公子，这是我们家招待客人时吃的白面馍馍，您尝尝……”
“江公子，这是我们家用来换盐巴的鸡蛋，您尝尝……”
“江公子，这是我老家媳妇种的番薯，平日里舍不得吃，给你……”
众人将自己好吃的递到江心面前，江心感觉眼睛发酸，不是滋味。
“诸位乡亲，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饿，东西你们拿回去吧！”
说着，江心化蝶，飞到青牛背上，转身离去。
他已经知道了平民对自己的态度，此刻，是要想办法解决自己知道秘密的隐患了。
他甫一走出渝州城厂区，胸口的玉牌就动了起来，不停地撞击他的胸膛。
他掏出玉牌一看，正面依旧是如朕亲临四个大字，而背面却多了一行字——潜入渝州炼铁厂。
那自己闪烁片刻便消失了，江心端详了半天，揣摩玉牌的用途。
“这玩意儿能够给我发布任务，那么他就能知道我的动态，这样子的话是不是可以进行沟通？”
他试着在玉牌上乱写了几个字，自己一隐而没。
玉牌的另一头，是一块镜子，镜子里面，可以看到手玉牌上的字迹。镜子主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头雾水的看着镜子中的字迹。
江心一会儿写猪牛羊等简单词汇，一会写一二三的数字。
“这小子这么快就掌握了巡抚玉牌的真正用法了？”
江心嘴角微笑，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他回到客栈，再次掏出玉牌，在玉牌上涂涂画画，毫无章法，看得镜子面前的中间人头晕脑胀。
“画得真丑！”
他话音刚落，就有些后悔了。
他说的话转化成为字迹，出现在镜子上，另一边，江心的玉牌上面也出现了画得真丑的字样。
江心微微一笑，伸了一个懒腰，在玉牌上面写下三个字——谈谈吧。
中年男子也不再装模做样，说道：“不愧是外乡人，这么快就搞清楚了皇帝玉牌的用法。”
“告诉我，你的目的。”
“我已经告诉你了，让你去查渝州炼铁厂。”
“可我没有答应。”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必须服从。”
“你都说我是外乡人了，怎么会是你大华皇朝的臣民呢。”
中年男子一梗，完全没想到江心会抠这种字眼。
“要么服从，要么死，你选一个。”
“我想，我还有第三个选择。”
“什么选择？”
“就是回渝州古迹，皇朝军要是有能力攻破渝州古迹，我认栽。”
“你威胁我？”
“你不也一样？”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威胁人是需要实力的，你还不够格。”
“够不够格另说，我只要回到渝州古迹，闭门不出，反正我衣食无忧，在里面安度晚年就好，我不能胜，但也不会败。”
中年男子气急，厉声道：“大丈夫当有大作为，你甘心当一辈子缩头乌龟？”
“乌龟能活千年，你能吗？”
江心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做个交易吧！”
中年男子气急而笑：“臭小子，你可知道，这天底下敢跟我提交易的可没有几个。”
“这不还是有的吗？”
江心的心中很舒坦，白天对玉牌的憋屈一扫而空。
“对方应当不知道渝州炼铁厂中正在打造什么，只是试探性的把此地当成一个切入点。”江心心中安定了一些。
——
一夜无事，第二天醒来，江心采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又买了几身衣服，驮在青牛背上，准备回古村。
这时，中年男子发来消息。
“你要什么？”
“死傲娇！”江心心头一笑。
“臭无赖！”中年男子也在心中一句臭骂。
“告诉我你真实的目的，不知道你的目的，我怕被卖了还要帮你数钱。”
“告诉你也无妨，这些年渝州三大家族尾大不掉，朝廷觉察出渝州城中有人有反意，所以派我来调查。”
他接着说道：“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去渝州炼铁厂查探他们在打造什么，然后报告给我就行。”
“听起来是很简单，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反悔？我堂堂帝……会骗你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
他一生气，差点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他很想说贱民，但怕激怒了江心，也就换了一个说辞。
“也好，我可以去渝州炼铁厂，但是，时间由我来定。”
“可以，我批准了，你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否则就算请出在正在坐关的圣化强者，也必须将你抹除了。”
中年男子不在说话，显然气得不行。
江心脖子一缩：“大华皇朝居然有圣化强者在坐镇，这倒是个难办的事情。”
他见识过大周天强者的实力，沈青林那种飘忽于天地间，出没于无形中的实力，确实让自己无法抵抗。
倒不是真的想在渝州古迹待一辈子，而且大华皇朝也并非没有办法进入渝州古迹，上次沈青林进入古村，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梗。
渝州城的水够浑，大华皇朝的水很深。
他驻足沉默，过了许久，他抬头看了看天，随后回到古村。
——
五日之后，二月二，渝州城祭河神。
朝天门，三江口有一块石碑，上面画着一条龙形图案，没有字迹。
江安人头攒动，万人空巷，有氏族，有散人，还有平民，都来进行观礼。
石碑两侧各竖着一面大旗，一黑一白，都画着一条龙。
江心没有加入这场盛会，此刻的他，正扮作一名工人，走在去往渝州城炼铁厂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