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路遇小鬼

  余小寒很想知道九位仙女和六个石头人带着玉流星去了哪里,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童南老看完了一场闹剧对余小寒道:“小弟,咱们计划有变。我决定不带你游走天涯了。”余小寒问道:“大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到京城赏花玩月,吃遍天下美味,打造出第二个快意神丐吗?”

  童南老道:“刚才在场子中间,我隐约感到一股腾腾的浑浊之气。这股气道正在慢慢的吸收人的欲念,一旦成魔,很难应对。”

  余小寒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童南老道:“废话少说吧。我带你回我的乞丐窝。”

  余小寒道:“你的乞丐窝?在哪儿?天下之大,到处都有乞丐,天下就是你的家。”

  童南老道:“别跟我扯淡,跟我走就是了。”童南老展开轻功,离开宁玉山庄向着他的乞丐窝飞去。余小寒的紧紧的跟在后面。童南老身在空中,却能留下脚印。余小寒则踩着他的脚印,于疾驰之时体味着飘渺飞影深深的内涵,挖掘着自己的潜质。

  两人在路上少有停留,不住脚地赶路。余小寒有心浏览欣赏过往的风景人情,被匆匆的尘土淹没。

  数十天的奔波迫练就了余小寒吃苦耐劳,坚忍不拔的良好品性。这日两人来到荒凉之地“静震坡”,此处虽然称为坡,实际是座不高不低的山,山上杂乱的生长着草木,每到晚上,阴森森的恐怖,好似孤魂野鬼一般。胆小的人说静震坡有鬼,那鬼有张娃娃脸,白天吓人,晚上吃人。

  余小寒开玩笑道:“白大哥不在,要是他在,小鬼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哭。”童南老道:“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从来没见过鬼。我倒要看看鬼长个什么样子。今天晚上不走了,留在这儿捉鬼。”

  余小寒一路上跟着童南老学会了许多本领,胆子大的能装下天,他道:“妙极了,说不定咱还能跟鬼结拜成兄弟呢。”童南老道:“昏头了你?我这辈子只跟你一个人结拜,别人怎么能做我的兄弟。说好了,要是把鬼捉住,你最多收他做徒弟,不能称兄道弟,我可不想有那么一群弟弟。”

  兄弟俩在一起,闲来无事,说些不找边际的话开心。

  夜幕合拢,鸟雀归巢,虫蚁入穴,万籁俱静,死一样的寂静。余小寒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死寂,他发憷的道:“大哥,难道真有鬼?你不冷吗?”

  童南老什么时候都是优哉游哉的,没有痛苦和惊惧。他道:“冷?你冷?我看你是害怕。”余小寒禁不住童南老激将,挺胸,学着童南老的口气道:“我余小寒打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他的牛还没有吹完,一道白影从不远处掠过,无声无息,分明是个影子。头发是雪白的,脸煞白,一对眼睛里往外淌血,没有鼻子,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死神的笑。

  余小寒浑身发抖,他惊呼一声,抱住童南老的腿,说什么也不放手。“鬼……真有鬼……”他把脸紧紧的贴在童南老的身上,不敢看外面。

  童南老道:“你个胆小鬼,明明是人,非得说是鬼。”他的耳朵何等灵敏,那个白影尽管脚步轻盈,且被丛草挡住了双腿,他听出来是人在扮鬼。

  余小寒亲眼看到的鬼,他道:“真的是鬼。浑身都是白的,吓死人了。”

  童南老道:“小弟,我告诉你,这个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鬼和神仙。平常所谓的鬼神,不过都是人编造出来的,用来表达某种感情和寄托的。”

  余小寒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周围,他看到那个鬼躲在不远处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似乎要将他随时吃掉。余小寒哀求童南老道:“大哥,咱们快离开这里吧。我害怕。”

  童南老道:“怕你个大头鬼。听大哥的,他不是鬼,是个人。你去和他交个朋友吧。”童南老说完,扯住余小寒的裤子,往后便抛。白影躲在暗处,他的喘气声暴露了自己。

  余小寒直接往白影砸去,白影怎么会想到一个老头儿会有那么一招,反应不过来,余小寒重重的把他压在了下面。

  “哎呦。痛死我了。”白影说话了。余小寒惊叫一声,一股脑爬起来,撒腿就跑,跑了没几步听到鬼喊痛,停下脚步,借着月光往那鬼瞧去,他又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那个鬼只顾揉搓胳膊身子。

  童南老起身落在白影的身边,余小寒才放心的走过去。近了才看清楚,哪是个鬼,就是个人,而且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许多的娃娃,戴了一副僵尸的面具,穿了一身白。头发也是假的。

  余小寒问道:“你是谁?干嘛装鬼吓人?”

  “我叫黑小白。装鬼好玩呗!”黑小白恼恨余小寒撞了他,“你叫什么名字?这个老头儿又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鬼?”

  童南老道:“毛头小子,你的问题可够多的。告诉你,我是鼎鼎有名的快意神丐童南老,他是我的义弟余小寒,我们回家路过这里,听说闹鬼,便想着抓个鬼玩玩。难怪人都说鬼有个娃娃脸,本来就是个娃娃。”

  黑小白看童南老慈眉善目,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号。有些个装束怪异的,会两下功夫的人从我这儿经过的时候,有时候会提到你。”

  童南老很乐意有人夸他,道:“他们都说我什么?”

  黑小白道:“说你可遇不可求。”童南老“嘿嘿”笑着,余小寒道:“大哥,你就那么喜欢听好话?以后我每天用最美好的词语来形容你,好不好?”童南老道:“求之不得。喂,小鬼,你的轻功不错,谁教你的?”

  黑小白道:“没人教,我天生就跑的快。平常时候闲着没事,我一个人会跟野马,飞鹤他们比赛。”

  余小寒道:“真的?你太厉害了。能不能教教我?”童南老道:“得了吧。我教你的飘渺飞影举世无敌,你用得着跟他学?小鬼,你哪根筋不对,出来装鬼吓人?不怕被人发现了把你宰了?”童南老跟小孩子说话从来不懂得委婉。

  黑小白把玩着自己的面具道:“我无父无母,打小受人欺负。一回在野外拾了这个面具,晚上带着玩,别人都怕我,从此以后没有人敢再欺负我了。我四处游荡来到这个地方,寻了个山洞,窝在里面生活。不管白天晚上,只要我出来都带着面具,后来又找了套白衣服穿着,一面保暖,一面能吓唬人。逃命的人丢下的东西有很多,wo靠装鬼吃饭。有时候胆子大的不相信有鬼的家伙会来抓我,但是我跑的快,一眨眼就能跑回山洞。我的山洞很隐秘,别人找不到。”

  童南老点头道:“小鬼,以后你跟着我们吧,别再装神弄鬼了。也许一般人追不上你,但是保不准哪天碰到个坏家伙,会施展轻功追上你,折磨你。”

  余小寒欢喜非常,他道:“对,以后你跟着我们吧。我大哥很厉害,没人敢欺负。你今年多大?我十四。”

  童南老道:“小弟,你想干什么?不准拜兄弟。”

  黑小白道:“一年年的,我也弄不清楚自己多大。好像是十五岁吧。”童南老感到好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呢?”黑小白道:“我是个孤儿,不行吗?”

  童南老道:“小鬼,你说自己住的地方隐蔽的很,就带我们到你的山洞住一晚上吧?”

  黑小白从小就渴望着有几个能说说话,他见余小寒和童南老衣着破旧,行为说话都不错,便欣然答应了带着二人朝自己的山洞走去。

  他好像慢不小来,行走如飞,余小寒使出浑身解数,把飘渺飞影发挥到极致,才跟他走在同一条线上。

  童南老叹道:“江湖既要风云变,奇才自需横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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