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狼共舞

  孙玉材翘着二郎腿,一副流氓嘴脸。他直勾勾的盯着余诗琴,讨好道:“余姑娘,你来了?来,坐,坐。”光天化日,他要余诗琴坐到身边,分明有**之嫌疑。

  余诗琴并不慌张,她婉言相拒,道:“公子,若是酒不够,我可以取来给您斟满,菜不够,我可以给您端来奉上。除此,恕小女子不能从命。”

  孙玉材打个哈哈道:“本公子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姑娘喝几杯薄酒。不知姑娘能否赏脸?”

  在吃酒的客人不满意孙玉材的可耻,小声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想女人可以去梦红楼,何必在这儿丢人现眼。”

  余诗琴道:“小女子有事情要做,实在脱不开身。”

  孙玉材拉着脸问邱老板道:“她还要做事吗?”邱老板进退两难,沉吟不语。孙玉材怒道:“好你姓邱的,三番五次坏我好事,难道,你真的不想要你的酒楼不成?”

  余小寒忍了很久这时终于发作,指着孙玉材道:“姓孙的,不准欺负我姐姐。”他根本没把孙玉材放在眼里。

  孙玉材的随从见主子被人指着鼻子训斥,当下过来揪打余小寒。

  所有在场的人为余小寒担心,小孩子怎么能经得起打手们的铁拳?余小寒倒是一点不怕。

  打手出拳踢腿,非常卖力,可就是碰小寒不得。余小寒在中间穿梭游走,轻松躲闪,竟然未受半点伤害。几个壮汉不能收拾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哇哇乱叫。余小寒使得招数杂七杂八的,不过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余诗琴看的清楚,余小寒用的最多的就是鬼不愁的招式,小小年纪有此悟性实属难得。

  余小寒力气抵不过人家,就算打在身上也不是很痛。他眼珠一转,计从心生,他灵巧若猴,专门打*家的下yin处。这招够绝的,被踢到的家伙,捂着打滚。

  孙玉材的身旁始终站着两个武师,二人走到场子中间,对小寒拳脚相向。小寒哪是他们的对手,很快落得下风,几次差点被打到。没有人敢上去帮忙,或者说句公道话。余小寒终于被打中,口角流血,勉强站住。

  小寒对于诗琴来说是最重要的人,她气血上涌,愤怒的火焰升腾。一股真气贯通全身,又从手掌间发出,形成一柄散发幽蓝之光的气剑。

  她纵身一跃,飞出一腿,踢向武师的头,二人被踢到在地。这下变故出人意料,闹不清楚怎么回事。

  武师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抽出大刀,对余诗琴施行两面夹击。余诗琴的长剑静动颇具妙处,看的人发呆,太美了,好一个天女舞剑。

  余诗琴忽上忽下,飘左飘右,迫得两个武师没有施展的空间,加上孙玉材不停叫道:“不准伤她半点毫毛。”武师的招数乱了套。

  余诗琴挑剑直刺,正中武师的右臂,大刀哐当掉落在地,二人狼狈不堪。孙玉材会两下功夫,抽出随身佩剑,跟余诗琴走两招。

  余诗琴的招出招进全不由她,似乎她的身体由另外的人操控。鬼魅之招频出,孙玉材左右提防,劣势毕现,不过二十招败下阵来。他颓然立在一侧,周遭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战罢,余诗琴恢复常态,她仔仔细细的检查小寒,看他的伤是否要紧。余小寒惊得合不拢嘴,他搞不明白姐姐是什么时候练就的高深的武功。余诗琴不能解释,她道:“也许是上天有意助我们吧。”

  孙玉材趁大家伙不注意,夹着尾巴离开,愤愤不平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邱老板对余诗琴道:“你们赶紧收拾收拾走吧,这小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余诗琴已有上路的意思,道:“数月来,承蒙邱老板照顾,小女子感激不尽。现在我姐弟俩招惹了孙玉材,不能在此久留。只是我们要是走了,他不是要找你霉头?”

  邱老板不以为意道:“我邱某人既然敢把酒楼的名字取为“天字一号”,自然有些根基,摆平他不算难事。”他派小二到账房取来足够的银两交给余诗琴,道:“这是你们的工钱和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回去收拾停当后,我派辆马车送一程,尽早脱离这是非之地。”

  余诗琴和小寒不再多说,各自回房带上必要的东西,谢过邱老板,坐上马车,一路疾驰。他们刚走,孙玉材带了官兵随后赶到,邱老板文的武的双管齐下,平压下一场风波。

  出得贤锋城,又走五十里,下了马车,天色已暗,余诗琴和小寒觅得一家小客栈住下,等天亮启程。

  一日傍晚,余小寒和姐姐来到一处名为“狼嚎谷”的地方。据说此地经常有狼出没,尤其是在晚上,赶路的人常有丧命之险。

  进得谷中,风声呜咽,悲鸟哀啼,丛生的野草荒树更添恐怖之气。余诗琴时刻警醒,随时准备与野兽搏斗。余小寒一只手被姐姐牵着,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贴身带着匕首把。

  天上的星斗投下一点光亮,暗落得周围的影子扑朔迷离,跟无头鬼一般。在草丛中埋伏着吃肉的野兽,闪着怕人的绿光。它们忌惮余诗琴手里亮着的火把,不肯轻易发动攻击。

  余诗琴大叫一声,住了脚步。“狼,有狼……”

  余小寒噌的跳到姐姐的身前,他的匕首在寒夜里发着冷光。**子起伏不止,喘着粗气,他的面前有四条全身黑色的狼。

  余诗琴听到后面有声响,回过头去,借助火把微弱的光,她看到四条白狼拦住了去路。

  八条狼,呲牙咧嘴,露出吃人的狰狞。

  余诗琴盼望着身体能够发生奇迹,像上次一样功夫绝顶,那样才有生还的可能。天不遂人愿,她额头渗出的豆大的汗珠浸湿了眼睛,她仍然平平常常。一旦狼群发动攻击,他们二人支持不了多久。

  余小寒壮着胆子迈进一步,狼不退反进。它们弓着身子,做好扑食的预备姿势。

  余诗琴想用火把逼退狼群,逼出一条路来,但丝毫不见效果。狼是吃定他姐弟俩了。

  狼群终于发起进攻,疯了样的扑上来。余小寒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其中一只的眼睛。那狼半空中猛然掉头,避开匕首,另寻别路攻击。

  余小寒跟狼殊死搏斗,他不忘道:“姐,我拦住它们,你快跑。”他话是这么说,四条狼围攻,不受伤已属万幸,哪有余裕救姐姐。

  余诗琴有心帮助小寒,苦于被另外的四条狼围在中间,无计可施。其中一狼对天长啸,剩下的三条狼,跟着长啸,它们一跃而上。余诗琴没有异能帮助,只是个弱女子,她若被狼沾身,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之际,但见一条黑影闪过,一道亮光泻出,四条白狼同时后跃,跌落在地。“姑娘,你没事吧?”借着一点光亮,余诗琴看出来人正是鬼不愁,他的长剑嗡嗡有声。余诗琴恳求道:“少侠能不能救救我弟弟?”

  余小寒刚满十四岁,与狼拼杀丝毫不惧,累的气喘吁吁。他的匕首不能伤到狼,狼也奈何不了他。好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狼大战。

  鬼不愁道:“依我一人之力不能制服八狼。当今唯一之计是带你先闯出重围,然后折返回来解救你弟弟。”

  余诗琴不依他的意思,道:“要救先救小寒。”鬼不愁当机立断,道声“得罪”,轻轻点晕余诗琴,双手环抱,使出一剑迫出一条道,施展轻功,飘远而去。

  余小寒孤身一人对抗八条野狼,他的性命危在旦夕。

  此八条狼颇有灵性,它们无心伤害余小寒,故此,小寒才安然无恙。余小寒咬着牙坚持着,最终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手心里尽是汗,他死死的盯着渐渐围过来的野狼。它们一个个的獠牙,在新月的照射下,叫人胆寒。

  余小寒猛然想起后背上的那条狼,他不及细想,脱下上衣,祈望苍天救他一命。

  冷风吹过,余小寒毛骨耸立。八条狼看到小寒后背上奔越的狼,止住脚步,互望一眼,交换讯息。

  那狼混着月光星光,夹着虫鸣鸟叫,带着鬼哭魂咽,闪耀山谷。他的叫声尖锐冲天,姿态豪爽霸道,一副王者之尊。

  八狼纷纷跪下,对狼王顶礼膜拜。狼王起舞纵跃,引领**,惊起风波阵阵。

  余小寒惊喜异常,原来狼胎记是宝物一件,关键时候竟能救自己一命。

  狼王俯仰天地后,终于徘徊在小寒身侧。它不是凡物,能说人话。道:“主人,我乃上天星辰。天有道,要我此生伴君之侧。”

  余小寒小小年纪,不能理解他的话,胡乱答应着,他对八条狼心有余悸,问道:“他们呢?”

  狼王瞥八狼一眼,道:“他们是我的化身。实非得已,我不能露面,一切事情交由他们代办。刚才让主人受惊,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余小寒道:“原来如此,我没什么,看得出来,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这会儿一定见我爹娘了。”

  狼王道:“主人言重。适才一战全是为我现身铺垫。十四年来,我八个分身四处周游,不曾齐聚,今天承蒙主人洪福,能在狼嚎谷聚首。”

  余小寒摆摆手道:“以后,你还要不要我背了?”

  狼王不解的看着小寒道:“主人,何出此言?”

  余小寒孩子气道:“我冷呀!”大冷天的光着膀子的确不舒服。

  狼王道:“属下有所失职,委屈了主人。”他归位之前对分身八狼道:“替我好生照顾主人,不能有半点差池。”八狼领命,狼王接着道:“各自恢复人形吧。”八狼遵令而行,转瞬间幻化成人。

  狼王对小寒毕恭毕敬道:“主人若有不明之处,可向八狼问询。”言罢,化成一溜烟,钻进狼窝。

  余小寒身体微微颤动,一阵暖意由内至外甚是受用。

  八狼并排站立,报上姓名。白狼四条,依次叫狼天,狼梦,狼腾,狼傲。黑狼四条,顺次是狼地,狼岸,狼道,狼锐。他们作为人,都是轻装打扮,看上去却是不怒而威。<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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