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致命打击

  许是投胎的时候时辰没选好,亦或者八字太硬命运坎坷,我这辈子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每每回忆起来都是心酸难耐。

  一出生就让那没责任感的父母给抛弃了,而后好死不死被下山风流的师父给捡了回来,漫山的男淫是我童年的悲剧,日日跟着他们做弹弓打鸟泥巴勾里打滚,恐怕连他们都忘了我是女人,再长大一点,师兄们发现我是“异类”于是痛快的将我孤立,再再长大一些,人也成熟了不少,他们意识到孤立其实很无聊,改为欺压我,烧水、砍柴、做饭、洗碗、洗衣服、缝缝补补……哪样不是我担着?

  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比我更难堪,终日在一群毫无绅士感的猥琐男中混迹,入目的是肌肉横生的**,闻到的是酸臭的汗味……

  好吧,二师兄来了,我以为我的曙光也来了。

  至少在这之前我确实把他当做了曙光。

  不骂人、性子温和、不随便赤身**……反正是和猥琐男们截然不同的类型。我华丽的沦陷在他柔和的笑容之下,生平第一次对异性有了想法。

  可是……苍天待我不公啊!为什么我等待许久等来的曙光会是一只断袖……而且身边还跟着另外一只断袖,甚至是多年前就勾搭上了三师兄这隐藏的很好的断袖!

  我的曙光灭了,天也塌了。

  我听见他们在那变剧烈的争吵着,事实上吵的人只有燕清舞,二师兄一直都是淡淡的回应。

  “就算你再拿不理我来吓唬我,我今天也要说清楚!我喜欢你,我燕清舞喜欢月琉光!你明明喜欢的也是男人为什么就不接受我?我哪里比不上那个三五大粗的师弟?”燕清舞激动的说着,身子都在抖动。

  二师兄始终没看他,脸色不太好,毕竟就算是断袖被人强吻了也肯定不舒服,听到燕清舞如此激动甚至有些好笑:“我一开是就和你说过的,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你何必要这样理解?”

  “你!你!”燕清舞被他的语气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说实话。”二师兄叹了口气,“你是明理人,我希望你早点想通,而不是耍些手段来争取,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耍心机的。”

  燕清舞神色一滞而后别扭的反驳着:“可你那天不是过来了么?”

  “唉,你非我赶你走么……”

  我面如死灰的靠在石头上,一动不动,耳朵嗡嗡响有些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甚至后来燕清舞和二师兄是怎么离去的都不知道。

  恍惚间和前几日的一些迹象联系起来。

  耍心机?

  “可你那天不是过来了么?”

  这莫非是说我们遇见的那个晚上,我就说怪了,燕清舞怎么会忽然跑来采花,就这几日相处下来我也没发现他有这种猥琐的想法,而且被我一吓就死命的叫二师兄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早就有一腿,那晚估摸着是出现今日这种情况,二师兄盛怒之下将燕清舞赶了出来,这小子自然不死心,就在外面徘徊,一不小心就选中我的房间,本来想做个采花贼,姑娘一叫唤二师兄就能听见,而他的性格定是看不惯这样,于是就会出来,然后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而没想到的是,他遇见的是我,花没采成反而被花给把自个采了,惊吓中连忙呼救,也还算曲线达到了目的,而且当着我这六年不见的小师妹,二师兄怎么可能拉下脸接着不理燕清舞呢?

  原来他们是断袖,难怪这么肉麻的“小月月”“琉光”叫个不听。

  原来他们是断袖,难怪燕清舞时不时的就用那哀怨的眼神看着二师兄。

  原来他们是断袖,难怪三师兄能对着二师兄的画卷打飞机。

  原来他们是断袖,难怪燕清舞一见到师父和众师兄就这么乖巧甚至自个改了称呼,他早就把自己和二师兄当做了“一家人”。

  原来他们是断袖,于是我成了局外人……

  同志们伟大的爱情又岂能是我这女人能破坏的?

  人间悲剧啊……

  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捶地痛哭打滚耍赖,或者是来个经典三部曲——一哭二闹三上吊?

  想想都是恶寒,先别说这是传说中泼妇用的手段,而且这手段的成功率明显不高,更何况现在的对象是个断袖,是个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的断袖……

  我受打击了,还是致命的打击,我的曙光来了,可是又去了,我的世界比之前还要昏暗。

  行尸走肉般的走后山往教中赶,比来的时候还要凄惨,一路摔着回去,昏昏沉沉的找到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刚想躺下挺尸,忽然就听见了一身惨叫。

  “鬼啊!”

  眯着眼睛看了看,居然是大师兄,此刻正坐在床上,拉着被子惊魂不定的看着我。

  我怒:“大师兄,你又跑错房间了!”

  大师兄比我还怒:“跑错你个头,这是我的房间,你弄成这样子来干什么。”

  我知道,这一路基本上是滚着回来的,这会定是蓬头垢面,衣衫凌乱,青丝飞散。

  听大师兄一说,我才注意起周围的环境,很乱很脏,确实不是我的房间,可是就算我摸错地方他怎么能对着我这般刚刚受了致命打击的人大吼大叫呢?

  我嘴巴一扁,更是委屈的不得了,深深吸了口气,拽住大师兄的衣服“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大师兄受惊了,这是多年来,无论他们如何变态的欺负我,也没见到我这般毫无形象的哭法,此刻我一哭,他居然慌了,嘴唇颤抖了半天就是没组织出一段顺畅的话语。

  于是我先发制人,一边哭一边把他往床下扯:“你欺负我!没天理啊!你还是不是人!女生你都欺负!莫非你是断袖来着!你滚,给我滚!”

  大师兄被我骂得一头雾水,完全没有反抗就被我给从床上扯了下来,落地是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也没吱出一声。

  而后我往床上一躺,华丽的睡了过去,而大师兄也被我抽风行为震慑到了,愣是没敢开口叫我。

  那天晚上,我在大师兄的床上躺了一晚,而房间的正主委屈的蜷缩在床脚,一言不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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