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元之都

  [[[CP|W:359|H:363|A:L|U:file2.qidian.chapters2010491482863634064311226064297939879.jpg]]]图:元代大都图

  虽然额头上的伤还未愈,但“国语”课还是要上的。所谓国语,是指蒙古文。没错,强悍的大汉、优雅的东晋、繁盛的大唐咱一个都没赶上,竟然穿越到大元!

  (作者:不怕不怕,元朝照样有帅哥看。因为帝国疆域辽阔,不仅可以看到各个民族的帅哥,连中亚和欧洲的帅哥也时常出没!阴晴不定的正太小皇帝,俊美无俦的色目贵公子,狂放诗酒的江南隐逸,桀骜不羁的蒙古侍卫,阴险狠毒的当朝权臣……洛儿,擦擦口水!)

  隆重介绍一下我所穿越的这个时代:这是古代中国乃至世界版图最大的帝国,这是一个彪悍民族创造的历史神话!蒙古骑兵以总数不到二十万却先后灭掉40多个国家,征服720多个民族,一口气打到了多瑙河……不过关我鸟事?这个时代应该只属天之骄子成吉思汗的后代们和大元王朝!

  大元帝王称其治下的蒙古人为“自家骨肉”,而其他被征服的民族当然就是家奴!而且家奴也是分等级滴:二等是可以做官从政的高级家奴“色目”人;三等是北汉人、女真人、高丽人;四等就是最后征服的南宋人,称为“南人”!

  虽然高丽人为三等,可待遇更加悲惨。因为从忽必烈时代起,每一代的高丽王都要送世子去大都当人质,并且必须娶元朝公主为妃。不得不佩服忽必烈手段高强:既然都当了上门女婿,纳质、助军、输粮、设驿就成了应当应份的事了!

  蒙古人统治时期的高丽比较“哈元”!有一半蒙古血统,从小长于大都的高丽王髡发易服,并把这一流行趋势带到高丽,达官显贵们当然趋之若鹜!在王都平壤,骑着高头骏马前呼后拥的不一定是会说高丽语的蒙古人,也许是身着蒙古服的高丽人!

  我们这些贡女只是高丽献给大元,恭祝新帝登基的“礼物”而已。要想快点融入大元社会,当然要好好学习蒙古语。

  正厅东西两侧对设着两排乌木漆椅,柔和的阳光透雕过喜鹊蹬梅的槛窗照进厅堂。早有十来个少女候在那里小声谈笑着。我的到来仿佛突然打破了这种和谐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额头上的白色纱布中间还有一点嫣红。

  教习蒙古文的嬷嬷还未到来,我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来。可冷嘲热讽却已飘了过来:“宁可撞死都不愿入宫,还来学蒙**什么?”

  我抬起头,看到那个起先发难的少女有一双眼尾微扬的媚眼。长得面若桃花,美得嚣张跋扈。她身边的两个女孩也面露嘲讽之色(奇怪的三人帮,难道以前得罪过她们?)。

  “经过这次洛儿已经想开了,既然早晚要进宫的,也只能认命了。大家同为高丽贡女,离国万里来到大元,应该互相扶植,这样相互倾轧岂不让外人笑话我们高丽人不团结?”

  “你都已经成为别人的笑柄了,还怕什么?”另两个马上附和般的嘲笑起来。

  我眯着眼睛说道:“是啊,我不怕别人笑话,更不怕别人威胁,反正我也死过一次了!”横的也怕不要命的,我撂下脸目光冷冷地扫向她们。

  “你想怎样?”三个少女警觉地看着我。

  这时,一道娇嫩的黄影拦在她们面前。原来是顺姬,她叱道:“车千花,有时间说别人,还不如好好练习一下宫规步态。崔嬷嬷如何说来的?举止轻浮,神态妖娆……”

  “你……”车千花还是有点惧怕顺姬,毕竟她的伯父是徽政院使。

  几声咳嗽从门外飘来,所以少女都低首敛衽站起身来。

  “是谁这么没规矩在厅堂上吵闹?”这位蒙古嬷嬷长着一双蒙古人特有的细长凤目,表情严肃而倨傲。据说她是太后宫中颇有地位的老宫人,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着当时还是藩王王妃的太后辗转大漠江南,很得太后赏识。

  当她凌厉的目光扫过,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低头不语。她的目光最后停在我身上,问道:“你真的做好入宫的准备了么?如果在宫中犯错,会有比撞破头疼苦十倍的死法!”

  我躬身施礼,回答道:“是的,奴婢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想入宫又怎样,难道还能放我回家不成?

  “那好,可曾记得我教过的圣祖箴言诗?”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用蒙古语朗朗吟诵成吉思汗箴言诗《金钥匙》的片段:“众人之中生活时,时常固守口中言。独自一人居住时,经常细思内心田。宣扬他人之善德,勿要寻其短不足。韬晦己光勿张扬,有过知改忏悔咎……”

  抑扬顿挫极有韵感的吟诵让她点头称赞,表情也舒展开来。好在这个身体对语言的记忆还未失去,不然真死定了!

  时间过得很快,十天后,就是我们这些贡女入宫的日子。额角不可避免地留下一道粉红色疤痕,像只小蜈蚣趴在那里。于是我用描花样子的细笔沾着胭脂在伤疤处绘了只蝴蝶,多了几分唐朝美女画梅妆的味道。顺姬看着喜欢,我也给她在眉心画了朵胭脂花,于是众人笑称我们是“蝶恋花”。

  宫中已为我们裁剪了新宫装,春意盎然的粉绿两色,是带有游牧民族风格的短襦小衣,紧窄的袖口绣着漂亮的纹饰,短襦外还罩着轻纱对襟春衫,下着宫缎暗花长裙,在腰间还挂着麂皮烫花小钱袋。

  马车载着我们驶向皇宫,我的心也像这马车般颠簸起伏,顺姬紧张地不时拿出小小的菱花镜看自己的仪容是否端庄。我掀起轿帘看向外面,做为元大都的北京在此时还是非常年青的都城,找不到丝毫与我记忆中的古老首都相吻合的地方。

  高大的外城城墙并不是砖制,而是用夯土筑成,外傅苇草,以防止雨水侵蚀。如棋盘般规整的街坊罗列其中,街道笔直宽阔经纬分明,可并行四辆车驾之多。

  这里的繁华令人咂舌,各种肤色奇装异服的商人和骆驼、马匹、槽船等运输工具忙碌地往来于城池。集市上贩卖的货物琳琅满目:有名贵毛皮如狐裘貂貉;有奇珍异宝如珠瑁香犀;有耀目的织品如锦缎罗绣,更有来自印度、中亚的宝石、药材和香料。

  这里简直就是古代市井文化的经典重现!我贪婪的看着,都不想眨眼。一入宫门深似海,那道宫墙将把我与这活鲜的世界阻隔开,也许日后当我变成白头宫女时,只能望着高大宫墙深锁的一小片天空,回忆尘封的美丽景物!

  一声马嘶打断了我的愁绪,车门被打开,我们陆续下车,巍峨耸立的红色宫墙和巨大宫门横在眼前,走入这道厚载门就是禁宫大内。

  守卫宫门的侍卫衣着华丽威武:头戴金凤翅幞头,身穿紫袖细褶辫线袄(元朝的独特服饰),束皮带,蹬乌靴,配横刀。他们的眼神冷漠,也许只有穿品阶朝服的大人才能让他们施礼致意,而我们跟一群爬过的小蚂蚁没什么区别。

  我们排成长队穿过宫门,去迎接未知的命运。身后那扇色如染血的巨大宫门缓缓关上,我的心也跟随着一沉。

  几缕微风拂动着少女们摇曳的裙摆,远远看去仿佛一串缤纷盛开的花朵盈盈飘向巍峨的宫阙。

  徽政院使(顺姬的伯父)和手下几个执事太监早已等在那里。徽政院秩正三品,掌供御食,下设尚食、尚药、尚醖三局。以一个高丽宦官的身份竟然能掌管大内“后勤”,顺姬的伯父的确不般!他看上去有四十多岁,身材矮胖敦厚,面相和蔼可亲,可下垂的眼角却掩盖不了精明的目光。

  小宦官尖声尖气地念着名册,三十几个少女很快就被分配给各局名下,被执事太监们带走。空旷的场地只剩下四个女孩:我,顺姬,千花还有珍英。

  的确,这四个女孩都是姿容出众的美人。而且美得各有千秋:顺姬高挑俏丽,活泼外向;千花风情万种,妖娆妩媚;珍英娇小玲珑,天真可爱;而我是袅娜娉婷,我见犹怜的类型。

  徽政院使走到我们面前,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四个可是本院使精挑细选的,以后在皇上身边侍候,千万别给本院使打脸!知道吗?”

  “是,院使大人!”我们低头施礼齐声回道。

  “嗯,都起来吧!本院使知道你们都聪慧过人,只要牢守本分自然有好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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