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擦肩而过

  临近新年,凤城街头,人声鼎沸,街边的小贩吆喝着,一声声,不绝于耳。商铺里也是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商品,应有尽有。

  一绿一紫两道身影出现在中心街上,闪身进了一间裁缝店。

  两人脚刚踏进店门,店里掌柜便迎了出来,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头发稀少,却红光满面,两只不断冒出白银的闪着精光的狭长眼睛,笑眯眯地盯着进门的少年和孩子。以他的眼光来看,眼前的少年决不是普通人家,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一绿一紫两道身影,正是官塞云和归柏云。

  只见店里左侧分类码放着五颜六色的布匹,有棉的,丝绸的……,右侧是各种各样的刺绣,有成品,半成品,也有各种丝线及各种型号的绣花针。成品刺绣的花虫鸟兽栩栩如生,似乎能闻到那花香,听到那鸟鸣。墙上挂着已制作完成的各式成衣,女装,男装,中年的,少年的,老年的,儿童的……

  掌柜把两人迎进店来,堆起招牌式的笑容,张口便是长篇的职业说辞:

  "两位公子小姐,是想要湘城的丝绸,还是要兰城的刺绣?想要长装还是短装,女装还是男装?定做还是成衣?"

  "男装,成衣,要白色的!"不待归柏云开口,塞云便自动说了自己的要求。

  "好咧!男装成衣,白色,是这位公子穿的吗?"掌柜指着归柏云,重复一遍塞云的话。

  "不!是我穿的,就拿那套吧,先试试!"塞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墙上挂着的一套白色长袍。

  掌柜微眯的眸中闪过一抹惊异,把衣服拿下来,递给孩子,往旁边的小间一指,说道:

  "小姐,里面即可更换!"

  塞云往里一看,却见里面的一张梳妆台上摆着一些胭脂水粉,俨然是一间化装间。

  不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个男孩。只见那男孩身穿白衣,白衣内里隐着丝绣的朵朵流云,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那展翅高飞的白鹤,男孩的黑发用一根青玉簪子别着,高高地束于头顶;腰身系着一条镀边的白色腰带,显得俊秀非凡。修饰过的一双剑眉浓而粗,却掩盖不了那灵秀的眸子,凤眼间闪着那一抹英气,尽管是孩子,却使人不容小视。

  归柏云看向孩子,眉眼间一亮,微笑着说道:"果真是扮什么像什么!"

  塞云板着脸孔,冷瞪向归柏云,说道:"本公子生来便英俊潇洒,岂是能扮出来的!"未及说完,便自己先扑戚笑出声来,引得归柏云也扯起唇角。

  旁边的掌柜看得眼都直了,见过女扮男装的,却未见过女子穿上男装,能把男装穿出如此神韵,眼前的孩子,未见一点女儿家的脂粉气,活脱脱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塞云摆弄了一下衣服,自我感觉超级好,看向掌柜,说道:

  "就这套吧!"

  掌柜听到塞云再次说话,这才把放在孩子身上的注意力收回,寻思一会,说道:

  "三百两白银!"

  塞云一听,眼瞪着掌柜,惊叫道:

  "三百两白银?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呀!还是公然抢钱?这么一套衣服,最多只值一百两!"

  口上如此说,塞云心里其实挺没底!没办法,这还算是初来乍到,实在不知道在这大蒙国,三百两白银能买些什么。只能发挥女性讨价还价的高尚精神,发扬中华民族节俭持家的传统美德,来个大砍价!

  掌柜却汗颜,心里暗道,要不是主子早有交代,谁买这衣服,别说三百两,五百两银子都一分不能少!心里虽如此想,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眼前的孩子,别说一百两,就是不付钱,主子一句话,他也得白送。

  心里挣扎半晌,又扬起他的招牌式笑容来,说道:

  "这可是正宗的湘城丝绸,内里的隐绣部分,还是兰城最有名的玲珑刺绣坊绣的,单绣工,就要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小姐只给一百两,敝店可是连本都收不回来呢。三百两银子,还是冲着公子小姐第一次光临敝店给出的优惠价格,不能再少了!"

  塞云没料到随意这么一指,就选了一件高档货,现在还是寄生虫,花多了别人的银子,实在有些尴尬。当下对于掌柜的不让步,一时竟想不出辙来,愣征地站着,不言语。

  归柏云也是识货之人,似乎看出了塞云的窘迫,微微一笑道:

  "三百两就三百两!"

  掏出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来,递到掌柜手上,又说道:"再选一两件饰物,单穿着白衣,显得单调了些。"

  掌柜笑眯眯地接过银票,转身摆出许多饰物来,玉佩、玛瑙、银制品……,塞云选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再配上粉色流苏,挂在腰间,果然是锦上添花!

  往身上看了看,塞云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来。又选了两件普通人家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出得门来,不觉松了一口气。终于变了个样,不再是虞蕊了!虽有点掩耳盗铃之嫌,毕竟不用担心被当成虞蕊的样子而被人追查。

  两人刚出了店门,从内堂里即走出一抹白色身影,懒洋洋的脸庞上挂着那抹邪气凛然的笑,看向少年和孩子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道:

  "果然是她!"

  归柏云与官塞云出了裁缝店,便朝着街上一路逛过去。

  两个美少年走在街上,一紫一白,立刻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凡是雌性生物,均是满脸惊艳,就连男子,都生不出妒忌的心来,也在欣赏着这两个美少年。

  灼热的目光盯得塞云心里微微发毛,感觉好似动物园看动物似的,极不舒爽!

  两人自昨天夜里赶路,一早上又给塞云换了行头,恐塞云觉得累,归柏云便提议先寻了客栈,待休息够了,再赶路。于是两人寻了个不起眼的客栈住下。

  两人房间相隔,均是上房,沐浴过后,吃了饭,便各自休息。

  塞云待到少年回了房,便关上房门,穴上门栓,翻出刚买的普通男孩子衣裳,迅速换上,随手拿过桌上的备用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页,搁在桌上,拿起包袱,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塞云刚走出客栈,从她房间窗口处便跃进来一抹白色身影,那白色身影拿起桌上的纸张瞄了一眼,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把纸张重又放回桌上,又从窗口处跃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凤城通往大蒙国西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辆马车,马车是极为普通的商用车,拉车的两匹马却是高头大马,车夫是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边扬着马缰,一边朝着车内问道: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宗城!"

  又过了一个时辰,客栈内,紫衣少年手中捏着那白色宣纸,看着纸上那透着秀气却半潦草的字迹,陷入沉思。只见他捏着的宣纸上书写着:

  归公子:公子对云之恩情,云暂无以回报。今云将赴他处,恐再劳烦公子,故留书一封,自离去。古语有云,窃书不算偷,云以为借钱亦不算偷,故自取去公子囊中银票二千两,以备路上所需,不日待云有所成,定将归还。此书!云字。

  ………………………………………………………………………………………………………………

  凤城的醉梦街,顾名思义,是可以让人醉倒在温柔乡里的街道。醉梦街两侧,均是青楼。走在街上的女子,一个个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嗲声嗲气的声音,听来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男子淫笑连连,眼里充满着**。

  此刻,在醉梦街风月楼内的一个雅间里,女子正端坐琴前,纤指挑拨琴弦,琴声铮铮,倾诉着女子的绵绵情意。

  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身穿黑衣,脸庞如刀削般轮廓分明,一双精芒的眸子中毫无暖意,似乎对于女子铮铮的琴声毫无所觉。男子斜坐在桌前的一张檀木椅子上,手中捏着一只白瓷青花的酒杯,正在往杯中注着酒。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门被推开,进来一名男子,同样的黑衣,年龄却稍显小些,立在先前的黑衣男子身前,抱拳说道:"属下无能!"

  那男子轻挥手,抚琴的女子便退了下去。

  新进的男子又说道:

  "这几天搜遍了凤城,也未见到小姐的踪影,想必已遭不测!"

  "凤卫还在寻吗?"

  "属下见到凤卫还在一家家搜索,我们若不能公然露面,这样暗中查找,会浪费不少时间!另外,凤城中还出现了皇上的暗卫,另有不明人物出现,似乎也在寻**!"

  "凤卫还在寻,说明小姐暂时无碍!蕊儿若落在其他人手中,只怕真是凶多吉少!你们必须加快动作,抢在所有人之前寻到她,若不然——提头来见我!"

  "是!属下逝死完成任务!"

  "去吧!"

  黑影一闪,直接提起轻功从窗口跳了出去。只有那未关起的窗,说明那男子刚刚来过。

  黑衣男子轻眠了一口酒,喃喃自语道:"表妹,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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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初临大蒙结局章,下卷为遨游江湖,将为亲们讲述女主出道至扬名的过程,请亲们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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