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红色风暴9

  B市在火红岁月里的娱乐生活,相当枯燥。市里几家大剧院,因没有支柱节目,被迫关门,硏究所实验站内部,又很少有文艺天赋人才,青年工作者很少。在硏究所实验站,听支校园歌曲是难上加难。这个安静的国家科硏单位,听不到歌声,静的已经到了极限。这些中轻年员工,虽然嘴上不说,但在表情上都显得很压抑!

  每天打开收音机听到的开头曲,是《社会主义好》这首歌曲,接下来新闻过后的间奏多是《大海航行靠舵手》。在红色岁月里的无线电广播节目中,没有一条广告。文艺节目是有名的八出戏。(八部样板戏)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叶电视在中国还没有问世(中央电视台大概是六四年成立的,覆盖北京市。)在中华大地上能传播影像资料只有电影。可是,在B市仅有的几家影院,也只能等待制片厂的红色革命题材考贝。比关门也好不多少。就那么经批准可放映的几部片子,时间长了连一张门票都卖不出去。

  我下班后一个人常常坐在客厅里,望着那支精美的小木盒发呆。有石华剑在身边陪着时,华剑总是劝我说:“青竹,给司马青山去封信吧!打听一下他在这次运动中怎样。也许他能抽出时间来这里串门,看看你这位冒牌表姐呢!

  这些年你也不知道是怎想的,你不愿写信,我写你又不准。其实咱结婚三年里,我知道你想青山小弟比想江西二老都重。真不知道你这葫芦里装些什么药,写信勾通一下无常不可的吗!一晃都四年没见了,要不然咱去趟清辛庄!要不咱……”

  每次石华剑看到我在望着小木盒发呆时,总是这段话。这一贯态度时间常了,也说不好是厌倦,还是为自己的行为而內疚。为人qi在自己丈夫面前,明目张胆的想另一个男人。而总是得到丈夫的宽容与支持,这大概也是前无古人的!

  听华剑又在劝说时,我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华剑,别说了好吗!我是想念青山小弟,但是绝对没有不贞的念头。这种思念也绝对是纯洁的!不给青山小弟去伩,也是有其原因。咱不知道他现在和谁组成家庭,所以咱不要去打扰他的平静生活。况且通信后,不会减轻思念,而会加重,会更加思念吗!咱把这份思念控制的恰到好处,是一种精神寄托。华剑,别多心,我不想,也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伤害的!”

  安逸的生活环境,岁月在指间轻易地滑落。一晃到了一九六八年冬季,和司马青山是从一九六四年八月初分别的。曲指算起已经是四年多没有见面,象有约定那样,谁也不给谁通信。我在发呆看木盒,青山一定又在看那篇不成文的散文吧!

  有时我也仔细分析过我的二十五岁后八年生涯,是特定历史年代给我设计的人生里程。象做梦一样似的做了三年多准村姑,把自己的学生时代,用这三年多农村生活给割裂成两段。说它好,是丰富人生阅历。说它不对,是不该给我增添不该有的思念,让这颗青春跳动的心里,多一份牵挂。

  就是这三年多的乡村生活,把自己打磨的土不土洋不洋的一个村姑。在乡下又结识下一些社员姑娘,有时候梦里还常和这些人打交道。让天贞可爱的竹兰,常常划破酣梦,喊出声、笑出声来……

  初到农村时,竟然会和一位俊俏漂亮的刘欢梓姑娘,明里暗里争一位大男孩司马青山,又阴错阳差的结交下这位农村青年男孩。並且把初吻给了他,全身心的爱着他,可是他把这份爱,深深的隐藏起來化做清纯的友谊。

  四年多里,和石华剑同床共枕中,思索着另一个男人,自己知道在情在理中都说不过去。可是,又偏偏遇上痴情郎君。把我的思念他要分得一份,我不知道是错是对。石华剑在心里真情对我的青山小弟,有时看出來,华剑是一片真情……

  一九六八年是个暖冬。已是三九的寒冬腊月,暖冬的北国也是千里冰封,皑皑白雪覆盖实验站人工万亩楊树森林。林中有十几种在当地越冬鸟类,鸣叫着,在枝间串动追逐。给观赏者的感觉增添美妙乐趣,让观光客心旷神怡!

  入冬季以来,实验室的项目基本停下來。在石华剑有休息时候,他要陪我到树林里观雪、赏景、听雀鸣散心。今天又该是华剑休息日,可是已经过了上午十点,还不见华剑回家,我等的有些坐立不安!

  我几次靠坐在近窗那个沙发里向窗外观望,不见华剑身影出现。实在是无奈中我倒在床上,昏昏迷迷进入潜睡眠状态。觉得身边两个男人在说话,我机灵灵打个寒噤坐起来。揉楺朦胧双眼,象似在做梦。怎么会呢,司马青山怎会和华剑在一起呢!华剑也不认识青山啊!我又试着搖搖头,又揉揉两支眼睛,是青山没错。

  我试着掐了一下大腿。青山笑着说:“姐!别掐了!不是做梦。我都锇坏了,快给小弟弄些好吃的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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