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红色风暴7

  一九六六年六月份,我的毕业论文通过那天,毕业证书同时也拿到手。校方一反常规,提前两周做完毕业班的一切事。只有我们几个外地比较远的同学,在等待分配调令。可是,另人失望的是,负责这一方面老师,已被勒令停止工作!

  我还不知道,我们这一代青年人,既将又进入新一轮考验阶段。学校已经被迫进入,也算开始了大动作前期工作。学生会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组织起红卫兵团,取代校长、教导处工作。

  並与既日正式通知开始停课闹革命,刚刚一个月时间,原來林学院的上层建筑,已是面目全非。校长靠边站,书记也闲了起来。上下级的指示、红头文件象雪片一样在各年部飞传!在林学院的上空空气一片浑浊,当时被这股红色沙尘弄的乌烟瘴气!一切正常工作都不能正常运转,我还在傻等分配工作调令。因为我在东北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我的息身地了,暂时又不能去江西爸爸妈妈身边等调令。

  每天早上打开收音机,连续不断地滚动播放《大海航行靠舵手》这支歌曲。仅在一月后的短短两周内,一股红色飓风,席卷全国各地。东北林学院也在劫难逃危运!那段故事不堪回首。大概在中华大地上、或是在这颗星球上的全民性运动,也够得上史无前例!

  我还没来得及离开学校时,爸爸从遥远的江西发来加急信函。大体內容是:‘要尽快到石华剑身边,择日完婚。两人调到一个科硏单位,做好学科课题硏究。爸爸建议竹儿也做楊树培育硏究,和华剑共创大业。当前社会上发生的大事,正在狂热进行中。望我竹儿和华剑,避开沙尘暴,谨防ji情、冲动。做好防护,避免沙尘颗粒迷住双眼!’

  于此同时,石华剑从B市国家森林硏究所,楊树培育实验站,风风火火地赶來。我带上在林学院里一切档案,来不及、也不再等待无期限的调令。随石华剑来到现在工作的单位,国家森林硏究所,楊树培育实验站。

  回想起那一年的六七月份,让人胆战心惊。从开始仅两周多一点,校长,和党委书记、教务处主任等一批校方领导人名字,和批判专栏里吴晗、邓拓、廖沫沙几人大名并列。有可能在战火横飞年代,他们的名字也是在一起的吧!

  又过几天学校礼堂变成大会场。各类批判文章,大字報,各窗外、墙面,都已塞的滿滿的。广宣板、凡一切能悬挂张贴地方,无一幸免。

  一批校方高干、高知的胸前都佩带着,白纸板上写着的歪歪扭扭毛笔字。內容大至都差不多的字样,****某某、批臭某某。这些平时自尊心极强的老人们,已是老泪纵横。我在校就读三年中看到的,每天乐观向上的一批高知人士第一次流泪!

  他们难道仅是为自己那一点尊严落泪吗?那为什么又不做任何辨解呢?除此之外,这些在战火硝煙中走过來的几位,难道就没有也象爸爸和妈妈那样,早就有予感吗?让我在十七岁时,受爸爸牵连就经过一次痛的青年人,真不知道这些老前辈,哪些做法是对的!

  这几位在年龄上也和爸爸差不多,难道他们几位在去年不知道,社会上要在一两年内发生大事吗?要是也能估计到今天,又为什么不退下来呢?难道他们的境界比爸爸高的很多吗?一时间我百无聊赖……

  我似乎又明白了一些什么!大概这些领导人在上几次运动中,没有被触及到灵魂。爸爸已经在解放前受过右倾处分,一九六零年又重重的挨了一锤。是一九六零年这一次,一锤子把爸爸打明白过來。原來去年爸爸说的是这次全民运动吗?

  我和石华剑挤在闷热拥挤车廂里,没心思聊天。周围都是陌生人一双双眼睛,到不是有意在看着我们。人人的脸上都很严肃,两只眼睛放都射着忧郁的光!

  国家森林硏究所、杨树培育实验站,在B市北郊。离市区大约有四千公尺远。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叶,在咱国内的大小城市还没有出租车。通往北郊又不通公交车,我和石华剑只好徒步。

  刚踏入城郊,走出市区不到一千公尺。遥望如绿色城墻般的片片高大杨树林,象一股强大磁力吸引着我。此刻,我表现出少有的兴奋。在学院一个多月的高压环境中,让我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度过每一天。

  从挤进在列车那一刻起,如在高压仓內度过八个小时。走出车站刹那,又如获得新生那种感觉。

  当我和华剑牵手走出市区,踏进郊区时刻,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能描绘出来的心情。只觉得,这世界只是我和石华剑两个人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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