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浪漫年华5

  一九六一年春季,社员在放开手脚地去用原始工具;木柄铁头大镐,把家前屋后空余荒地都开垦起來,种上老玉米和蔬菜,工作队员管这种行为叫资本主义镐头荒。后來又简称小片荒。

  那是在我去公社辅导站以前的四五天时候,司马青山领着一伙女青年在谷地鋤草,又是那位面如猪头小队长的老张,来到这伙女社员头头司马会计身边,站到一旁,神情严肃地说:“司马会计,你到这边來,我找你有话说!”

  老张倒背着手,清清嗓子打起官腔來说:“嗯!和你说个严肃问题;是关于走什么路线问题!是中国农业发展方向往何处去的问题!已经到了不解决不行的时刻了,你看看这些数字……”

  老张的脸上条条肌肉绷的紧紧的,两支手颤抖的从兜里往外掏工作日记,由于兜子稍小,日记本勉强能放进去,往外掏又心急!弄了一会越急越弄不出來!

  司马会计有些不耐烦地说:“唉!老张!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时间在这看你摆弄衣兜玩!”

  司马青山一句话把老张惹恼,他暴跳如雷的说:“你什么态度对待政府在农村两条路线斗争问题!站在什么立场上?”

  司马青山淡淡一笑说:“老张!你不用发怒,我來告诉你;中国农业发展方向往何处去?对不起!这条不在我管辖之内,你花二十元人民币去趟北京,找**问问,**没时间接待,你再看看**主席怎么说,也许刘主席能接待你,只要有人搭理你就好办,准能比我知道的正确而且还多!

  两位元首不愿接待你,到国务院去找周恩来总理,你提的问题归那儿管,至于走什么路线,都是在那儿订的!我一点都不会说谎,不信你问问大家,念的那些文件听说都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你还想问啥直接说就行,用不着掏文件!”

  老张是真发怒了!那个硬皮四十八开本子好象和老张叫劲!越着急它的边角和兜边卡的越死,本子掏不出來,老张索性不掏了,气昂昂地喊着:“你!你是什么态度,你们刨那么多小片荒,是不是走资本主义路线?你们小队班子把社员往什么路上领,还不值得深思吗?”

  司马青山虽然没有老张那样生气,但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有了!他不慌不忙地说:“老张!有那么严重吗?社员刨点小片荒只能解决添饱肚子问题!把餐桌上的野菜代食品撤下來,多吃几口粮食,难道对这点上你也有意见!老张!是不是你没饿着过?啊我忘了!您是国家干部,吃供应粮的,咱老百姓管你们叫吃红本的、旧社会,也就是十二年前,我爷爷管这类人叫吃皇粮的,对吗?老张?

  唉!我说老张啊,我就不明白了,怎么社员多种几颗老玉米,你大会通小会点也就罢了!还找到田间来说事儿,我真不明白,刨点小片荒就是资本主义,吃包米叶子曲麻菜就是社会主义吗?那你怎不把你的粮食供应证交上去,也吃曲麻菜呢!马列主义尖朝外!我说老张啊!中央文件你看着不顺眼的话,去找党中央国务院,别拿老百姓撒气中吗?”

  这位工作组在清辛庄包队两年多,第一次有小队头头和他掰扯是非,气的脸色腊黄,张了几下嘴,没说出一个字来,转过身去要走前,扭头甩出一句;“好!好!我算认识你司马青山,咱走着瞧!我还真不信这个邪!老右派我摆弄不泛,我要是败在你小队会计手下,我都不姓张!”

  这位工作组,说完一串不在条理的话后,快步如飞奔公社方向扬长而去!

  司马会计望着老张远去背影,揺摇头,哼了一声,冷冷一笑自语:‘走着瞧什么意思?难道还不让我做农民了吗?也许我时來运转了,不做农民做工人了吗!唉!大不了把会计撤了我滿轻松的吗!’他

  说着,一边往锄草的姑娘群里边走着,到了人群还在一边和自己说话,今天大概竹兰没有來,否则她会接腔的!

  工作组老张那天直接去了公社,找到书记,和书记汇报了;清辛庄二队小片荒猖獗一事,並把司马青山说的一塌糊涂!<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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