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尘封情缘14

  真实的暗疾是渺小,而伟大的暗疾是虛伪——雨果

  那天的庆祝大会,一直到深夜。演地方戏和放电影足足折腾到午夜。中午饭后主席台确变成擂台,那不是象现代电影或歌舞剧里的比武打擂,是浮夸风原生开始地,危害一时的浮夸风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滋生。

  那次的比武打擂,也是各高级社的领导,学着吹牛皮的开始,一步步地把诚实掩盖的严严实实的,给政治投机者攀升的一次绝好机会!

  这些高级生产合作社的头头们,把自己田里长的最好果实搬上主席台,同时说明他的品种、单株重量、每垧产量等等,清楚记得一个大甜菜疙瘩三十左右斤,他说的条条是道,一公顷能保多少株,按这颗果实再去乘上株数,然后你再去看这里的产量,简直是天文数字!

  有一位原高级社主任,拿到台上的一穗玉米棒有一尺二寸长,他说这穗玉米可撮出一斤四两粮食。有一位队长拿一头向日葵盘,它的直径在一尺半左右,还有两人抬上一个大倭瓜,说是在家用磅称量过三十四斤。

  反正那会儿看到的都是好东西,应该是极品,这些大部分头头比着吹,对着吹,用一句俗语去比较再恰当不过,就是有骆驼没人说牛,浮夸风也是从那次擂台大比赛以后,逐步拉开序幕,也正是把这些千里万里挑一那一点点好东西,都说成是合作化的丰硕结果,之后,这样会哪年都开,甚至哪季都开,哇哇叫的浮夸风越演越烈……

  跑题了,咱还说庆祝大会吧!傍晚时分,主席台又重新布置一下,由县里和地方组织的文艺宣传队开始演出,在那时做文艺宣传剧目多数是婚姻法和老一点地方戏剧,一直到夜幕降临,在主席台上又挂上银幕接着放电影。

  看架势好像是要把农村解放以后;这八年欠缺的文化生活一次补齐,一直到深夜喧嚣的人群才纷纷离去。我和我的伙伴晨路、宝田、闻成等人也恋恋不舍地离开这空旷大广场……

  卸去高度兴奋一天的我和劳动伙伴们一样,还要是回到生活的现实中来,去履行每天顺序,上工、劳动、吃饭、开会学习,这一成不变的规律,就这样规律一直延续到今年,曲指算起來也就两个年头,可是,人在这样环境中总觉得漫长!

  一九五八年从春开始,这一带农民是历史少有的粮荒,每人每天供应的二两皮粮有时也难以到位,常言说的天无绝人之路,在那个年代还是体现出很明显,春风吹化了家前那块大水泡子,四平方公里水面融化了,从水面漂过來好多死鱼,人们把它检回家充饥。

  生产队也做出积极反映,置办一套网具,百姓餐桌上终于有了高级代食品!

  大地融化,气温回升,地里长着的曲麻菜比以往任何一年又早又多,加上每天每人供应二两皮粮,清辛庄比别村要强一些,每户都能天天用一些鱼做代食品,在青黄不接那个季节,也叫苦春头子的季节,在缺粮没菜的日子里挣扎的农民百姓,由天助艰难地闯了过來!

  有四分之三户家里没网和其它扑鱼工具,也只能望水兴叹,只能盼着队里扑鱼组分给的那一点点,在六、七月时有些人出现营养不良,浮肿等表现出来。

  这是历史上没有经历过的灾难,国家外交正处在冷战阶段。虽然没有战乱,但有不可抗拒的天灾,和一些地方人为因素,在全国江山一片红的大好形式下,和平盛世,歌乐升平,可是让浮夸风把百姓弄的食不饱腹,衣不裹体。唉!青竹姐,你看我绕了半天还没绕到食堂上。下一步就是酬建社员食堂的亊了……”

  “小弟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承受这么多的亊,真苦了你了!为什么不走出去到外面闯一闯,也许会更好些,不过把那一关也算闯了过来吗!”

  “习惯了穷人孩子早当家吗,其实的那种苦对我们几个青年人並没有太大阻碍,只要肚子里有充填物,管它营养价值高低呢,把肚皮撑起來照样拉起來、吹起來、唱起來!我和宝田、晨路、闻一成、罗丰军有时也参加这伙人的行列中,清辛庄这批小青年,是在歌声中度过的难关!

  那时的午达子是高级社主任,对我这些小青年,就没少说过带着囗语他妈了巴子的难听话,他这种人在人堆儿里看不起爱好音乐,爱动爱唱的年轻人,认为这是轻浮下九流!其实他在暗中做的那些丑事都是见不了天日的勾当!

  那时节罗方旭还没有和他在一起搭班子,是另一社主任,属平级,互不干扰。那一阵子农村党支部很乱,各社只设党小组,罗方旭的支部书记在高级社的两年里属架空,各社领导不怎么听他指挥,都各忙各的,各自为政。在公社组健前的半年中,清辛庄的混乱已达到极限!那时的清辛庄几位实权人,罗方旭、午达子、乔喜贵、于山都在三十五六岁,也正是一方人争雄的最佳年龄,时至今日,这几位还在明争暗斗中…

  上回说过的从县城下放到清辛庄下放户尧其昌,夫妻俩带个十岁小女孩,刚來到农村赶上闹粮荒,尧其昌在过完春节,他看不惯地头蛇午达子的所为,又斗不过午达子,一怒之下,弃家出走其原因是这样:

  那时尧其昌夫妇也就三十岁左右,媳妇儿乔巧儿有几分姿色,午达子在他们一家來到清辛庄的那天晚上,接待尧其昌一家的午达子,就喝醉在尧其昌家,借醉意开始语言调戏!花边新闻没几天就传遍全村!

  到转过年午达子利用手中那么一点点权利,对乔巧儿更是变本加利的死磨硬缠,巧儿不顺从他,他下令给断粮,在万般无奈中巧儿只有将身相让,一腔怒火的尧其昌,不忍目暏眼前的残酷现实,万般无奈,在那样恶劣环境中,一个无名百姓,离开妻儿浪迹天涯,到今天杳无音信。

  一年多时间,也就是你们一家刚到的前两个月,乔巧儿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丈夫已在外一年多,乔巧儿怕事情败露无脸见家乡人和清辛庄的乡亲们,便找到支书罗方旭帮助给拿个主意,罗支书让他去找咱屯有名的刘二姑(是个爱管闲事的中年妇女)刘二姑给她远方表弟去了个加急电報,一周后她表弟伲成从北方一个小镇赶來,将乔巧儿母女偷偷领出清辛庄,至今日从县城来的下放户尧其昌一家,在清辛庄悄悄地消失!”

  “哎!青山小弟,姐听你说起午达子,我想起点事來,你看,我这还想啥问啥,一个月前午达子在咱劳动现场,让王笑梅好顿损,他怎没发火呢?”

  “姐,他们的关系您不知道吗?午达子的岳父,是王笑梅的父亲,午达子的媳妇儿和王笑梅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午达子在王笑梅面前有好多短处,人多地方午达子不敢和她來硬的,没人在身边时王笑梅不理他,怕他动手打*……”

  “唉!小弟,我离开生产队里的青年女子突击队的一个多月里,竹兰又出啥新闻了吗?还有,我一直没听孙玉芝说过话!她是不是有什么心里障碍呀?”

  “姐,您别心急,她的事更复杂,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咱还得书归正传,说社员食堂的事吧!”

  农村的宗族关系错中复杂,扯一下耳朵腮动,在农村要能长期站住脚,首先要了解这些裙带关系,否则,难以生存……<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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