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裴如念面对诡异的热搜词条, 沉默了整整五分钟，直到郭昕打电话过来。</p>
电话里面，郭昕声音明显有些犹豫, 吞吞吐吐半晌也没憋出完整的话。</p>
“昕昕, 你怎么了？”裴如念语气充满迷惑。</p>
郭昕明显叹了口气，才悠悠说道, “念念, 你前隐瞒我家世, 我可以理解你。但是…唉…这么大的事情，你总应该告诉我一声。”</p>
昨晚半夜看到消息, 郭昕内心非常难过，认为裴如念压根没有把自己当朋友, 甚至没有把她当成工作伙伴。</p>
“啊？”裴如念听得云里雾里, 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是指倩倩吗？”</p>
“倩倩是谁？”</p>
“就是昨晚来我家的孩子, 狗仔拍到那个。”</p>
“果然是你的孩子？”</p>
“怎么可啊？！”裴如念立刻申辩, “倩倩已经十四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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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所以你十岁就…”</p>
“昕昕，停止你的危险发言！”裴如念立刻打断她，原原本本讲清楚昨天的事情。</p>
听完事情始末, 郭昕松了口气。</p>
还好还好，裴如念没有真的未婚生子。</p>
“吓死我了。”郭昕拍拍胸口，后怕说，“我半夜失眠，一直考虑你的私生子应该怎么关。仔细想想, 又觉得你根本不可有私生子。”</p>
“对呀，我家里不同意的。”裴如念单纯觉得网友脑洞有些大，什么鬼话都信。</p>
舆论已经开始发酵, 裴如念没办法放任，也跟着思考关问题。</p>
郭昕想出来的关方案，实施方面多多少少有些瑕疵，便让她去联系专业人士方秋南。</p>
电话拨通前，裴如念提前整理措辞，考虑应该怎么跟方秋南解释。</p>
然而那边接通电话，压根没有她解释的机，直接了当提问，“你有兴趣上亲子综艺吗？”</p>
“方先生，你误了！”裴如念慌忙解释。</p>
“没有误，事情经过我已经清楚了。”方秋南平静说，“根据我的判断，这是很好的切入。网络上关于你，有许多‘何不食肉糜’的言论，久而久势必影响商业形象。正好趁此机，帮助你扭转形象。”</p>
听完方秋南出的方案，裴如念表示拒绝，“倩倩还读书，没有时间上综艺。”</p>
她态度非常坚决。</p>
当初和现在帮助倩倩，完全是举手劳，对裴如念本人来说根本不费什么事。怎么让小姑娘牺牲读书时间，陪自己上综艺立人设呢？</p>
“放心，我没有强迫未成年人抛头露面的癖好。”方秋南淡淡补充，“我说的亲子综艺，是指你跟卿可言。”</p>
“我们俩？亲子？”裴如念震惊。</p>
救命，关系好像混乱了。</p>
“嗯。”方秋南丝毫不觉得混乱，还表示后发他们综艺策划。</p>
围绕综艺聊了，裴如念意识到话题渐渐歪了，硬生生掰回最初的关问题上。</p>
方秋南根本没当回事，“需关吗？我等用工作室账号，呼吁网友离艺人私生活远一。否则狗仔天天跟着你拍，以后什么都需澄清。”</p>
“……那样的话，大家肯定以为我真的有私生子。”</p>
“那你跟卿可言快结婚，就不算私生子了。”</p>
“什么叫不算？我本来就没有啊。”裴如念无法理解方秋南的思维，只想快澄清此事。</p>
“行吧，我找律师事务所搞两张律师函，让他们停止造谣。”方秋南觉得麻烦，又嘱咐裴如念下次小心，被拍了。</p>
她跟卿可言连续被拍到好几次，每次都及时澄清，结果同一件事翻来覆去艹热度。</p>
八卦媒体就需热度和流量，所以才像见了骨头的狗似的，全方位追着他俩拍。</p>
长此以往，造谣肯定越来越离谱。</p>
裴如念终于get方秋南的意思，头乖巧表示明白。</p>
挂断电话，她走出卧室，发现客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倩倩穿着昨天那身睡衣，蹲在阳台角落缩成小小一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p>
“你起得真早啊，早饭想吃什么？”</p>
裴如念挽起衣袖进入厨房，发现昨晚用过的厨具已经洗干净了，碗筷还沾着水滴。</p>
“你洗的？”裴如念问跟在身后进来的倩倩。</p>
“嗯。”倩倩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p>
“下次用洗碗机吧。”裴如念拉开下面的洗碗机柜子，她解释应该怎么用。</p>
倩倩听得有些慌，以为自己做错事，小声道歉。</p>
“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p>
“我你添麻烦了。”倩倩语气颤抖，像个受欺负的鹌鹑。</p>
裴如念家里的许多电器，她没有接触过，也不用。</p>
这对她来说，仿佛全然陌生的天堂，一切都那么美好。</p>
倩倩清楚的道，裴如念家中的所有东西都不属于自己。她只是短暂的寄人篱下，或许明天，或许下一分钟就被赶走。</p>
万一不下心弄脏她漂亮的家，或者弄坏什么东西，倩倩肯定愧疚死。</p>
“呃，没有添麻烦，只是我觉得用洗碗机不伤手。”裴如念说完，视线落到倩倩粗糙的手上，有些说不出话。</p>
她的手青青紫紫，有明显的伤痕，还有更多斑驳的疤痕，也不道怎么弄出来的。</p>
回想自己十四岁的时候，说受伤，就算稍微夹一下手指，家里阿姨都紧张的带她去医院拍片子。</p>
——不是所有孩生下来就是主。</p>
裴如念对现实有了更加清晰的认。</p>
“早饭喝粥吧，怎么样？”裴如念收整情绪，声音尽量放轻，生怕吓到她。</p>
倩倩没什么意见，自觉帮忙淘米煮粥。</p>
裴如念本来想让她出去等，结果刚开口，见倩倩一副草木皆兵的胆怯样子，又默默把话憋回去。</p>
裴如念做饭频率挺低，很少在家里开火。奈何家长宠孩子，装修房子时，依旧为宝贝小主准备全套厨具。准备煮粥只需把米放进锅里，连加水都有人工智控制。</p>
她拿出两个杯子，放到旁边饮料台上，手指轻轻按下，便有热牛奶灌满杯子。</p>
裴如念把其中一杯递倩倩，看到她震惊宛若瞧见外星黑科技的表情，突然有些心疼。</p>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方住吗？”</p>
“我，没有。”倩倩低着头，又像是做错事的小孩。</p>
赶在裴如念开口前，倩倩又说，“等我的学校开学以后，我就可以住学校了。不过交住宿费…我想过去外面打工赚钱，老板嫌我年纪小，不肯收我。”</p>
“你才十四岁，雇佣童工是犯法的。”裴如念皱起眉，又追问道，“而且，学费我应该过你吧？”</p>
读大学期间，她去倩倩家里修劳动学分，顺手她留下足够读到大学毕业的学费。</p>
倩倩眼睛泛红，努把眼泪憋回去，小声解释，“爸爸拿走了，说姥姥下葬。”</p>
她没敢告诉裴如念，其实姥姥的丧葬费拖欠很久，最后还是邻居看不过眼凑的。</p>
即便裴如念未全貌，也不妨碍她认为倩倩的父亲是个渣男。</p>
“呼…”裴如念揉揉头发，克制烦躁的情绪，低头对倩倩说，“那等你开学前，都住在我家吧。”</p>
倩倩受宠若惊，抬头泪眼汪汪看着她，一句谢谢说的磕磕巴巴。</p>
裴如念又继续说，“等你开学以后，我让认识的叔叔帮你在学校附近找个房子住。”</p>
“不、不用。”倩倩连忙拒绝，害怕再她添麻烦。</p>
裴如念的实在太多，她已经偿还不起了。</p>
“没关系，你住着吧，我家最不缺空房子。”裴如念害怕她有心理负担，拍拍倩倩的肩膀说，“坚定自己的想法，好好读书。你以后的路，肯定比现在看到的光明许多。”</p>
倩倩用头，泪水再次模糊眼眶。</p>
裴如念今天还有通告，便家里阿姨打电话，请她送书和教材过来倩倩。</p>
最近，裴如念资源好得让人眼红，商务代言接连宣了好几个，还有s级综艺邀请她加盟。</p>
对于裴如念本人来说，她内心更倾于拍戏，想得到好的剧本。</p>
影视行业的从业人员都道，想拍出好的作品，不只靠一个人努，必须剧组上下集体配合，所以剧组和演员班底每个人都很重。</p>
裴如念将参加的，就是电视剧的试镜。</p>
跟以往试镜不同的是，这次她的位置不在下面，而是在评审席。</p>
“小裴，来啦！”导演吴全看到她就高兴，喜气洋洋招呼裴如念。</p>
此前，吴全跟裴如念合作《弄娇》。前期遭遇乱七八糟各种阻，但过程和结果还算愉快。</p>
《弄娇》收视率和口碑双丰收，吴全导演的水平得到业内肯定，还让裴如念拿到最佳人奖。</p>
吴全乐得笑开花，说什么都让裴如念演下一部戏的主角。</p>
“吴哥，好久不见。”裴如念笑着跟对方打招呼，“谢谢你邀请我参加试镜。”</p>
“你是主呗，当然一起选演员。”吴全招呼她坐到自己旁边，还热情的裴如念递了杯水。</p>
裴如念接过来，刚喝了一口，听到旁边编剧八卦兮兮问了句‘听说你有小孩了’，吓得她差把水吐出来。</p>
“没有，真的没有。”裴如念臊得脸红，慌忙她解释。</p>
“哦哦，我就说嘛，你看起来不像。”编剧头，竟然有些遗憾，“基那么好，小孩肯定特可爱。”</p>
听到他的话，裴如念当真想了想，自己跟卿可言的小孩应该长什么模样。</p>
好像，确实，挺可爱的。</p>
“乱说啥呢？小裴今年才二十五，演员的黄金时期，应该加把劲搞事业。”吴全拍拍桌子，示意工作人员，请试镜的演员进来。</p>
吴全唯爱古装剧，接下来的剧本也是大主古装剧，时下流行的宅斗题材。</p>
今天主试镜四个角色，其中三个都跟裴如念饰演的主息息相关。一个是主的妹妹，费尽心思算计主的黑心莲恶毒配。另一个是主的心腹，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还有剧情线不太多，但镜头量一骑绝尘的工具人男主，剧中饰演裴如念的草包丈夫。</p>
吴全问，“小裴，你应该第一次跟人演夫妻吧？”</p>
“嗯，以前只演过情侣。”</p>
“那咱们就从男主先开始挑吧。”吴全示意男演员进来试镜。</p>
裴如念第一次当评审，感觉比自己试镜还紧张。</p>
她正襟危坐，目光对上进来试镜的男演员，眼睛瞬间瞪大——</p>
“怎么是你啊？你确定演我夫君吗？”</p>
“当然。”某晋男演员非常淡定，“好姐妹就应该贴贴。”</p>
裴如念笑得想死，“天呐，救命啊…”</p>